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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天楚絮是在临时监管所里面醒来的,她被暂时拘留了,理由是袭警。记忆回笼,楚絮当即闹了个大红脸,谁能理解这样一个内敛含蓄的妹子发现自己当了一回流氓后的心情。
蹲在床边把自己团成了个蘑菇,恨不得地上立马出现一个洞,好让她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去。
一 个年轻的,笑起来一口白牙的警官打开门,朝她竖了个大拇指,“姑娘,你真是了不起,对着我们俞队那张冷死人的冰块黑脸都能亲的下去,勇气可嘉!而且我们俞 队难得站一回岗就被你逮着了,要是换个人说不定你这会儿就不用待在这里了,可我们俞队那人最不通人情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
在这样的絮叨中,楚絮奄头耷脑的像只鹌鹑,顶着火辣辣的脸离开了临时监管所。这大概是她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做过的最丢脸的一件事,因为酒醉后强吻一个站岗兵哥被认作袭警关了一晚上。
时隔一个月,楚絮再次见到了俞翰深,虽然她完全没有认出这个就是她一个月前强吻的那位,毕竟那天晚上看不清楚,她又醉的厉害。
这第二次相遇,依旧不怎么美好,楚絮在银行里取钱,刚好倒霉的遇上了抢劫。天知道当这种只在电视剧上看见过的桥段真的发生在了她身边的时候,楚絮简直惊呆了,然后她就和其余人一起被劫匪拿着枪逼到了角落里。
之后的劫匪和警察对峙的时候,她为了救下抢劫犯手里的小孩子,自己的手臂中了一枪,被一个黑脸冷冰的兵哥送到了医院。
她苍白着一张脸包扎出来的时候,那位兵哥看了她一眼,忽然问道:“你做事一直这么不管后果的吗?”如果不是他出手及时那一枪就射中她的脑袋了。
楚絮茫然的看着他,很是无辜的样子。直到冷面兵哥说了句:“一个月前的晚上,我在xx军事所面前站岗。”
楚絮反应过来了,她瞪大了双眼,因为失血变得苍白的脸颊一瞬间涌上了绯红。面对着这个“受害人”,她本就低落的气势变得更加弱了,连连说着对不起,把自己的脑袋晃晕了,接着被冷面兵哥送进了病房。
第三次相遇,倒是很平常。楚絮去相亲,看到了等在那里的男方,正巧就是那位被自己侵犯过的冷面兵哥。这次她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
“我叫俞翰深,你好。”
“我叫楚絮,你好。”
两人对坐无言,一个面无表情顶着女方的发顶,一个满脸尴尬的绞着自己的手指。后来他们究竟是怎么喜欢上对方,怎么在一起的,两位当事人都已经记不清了,只是模模糊糊的,不知道怎么的两个人就越走越近了。他们的爱情不是轰轰烈烈,倒像是一杯清茶,品来意外的绵长。
俞翰深无法时刻陪伴楚絮,他经常需要去做一些事,那是他的工作。他是一个特殊作战小队的队长,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中尉的军衔,身经百战,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恐怖的战斗,见识了许多穷凶极恶的歹徒。
这是个铁血的汉子,永远顶天立地,可靠让人安心,就好像有他在,什么事都能迎刃而解。
楚絮见过俞翰深身上的许多疤痕弹痕,她在其他人嘴里听说过不少俞翰深的英勇事迹,她常想,自己的男人是个英雄,他帮助了无数的人,她为他感到自豪。
俞翰深不是个会玩浪漫的男人,他大部分时间比起说更喜欢做,他会尝试学着普通的情侣去和楚絮相处,会为她去学一些自己之前并不在意的东西。在遇见楚絮之前,孤身一人的俞翰深大概从未尝过牵挂的滋味。
所 以渐渐的,楚絮开始在俞翰深执行任务离开的时候,收到他从各个地方寄过来的东西。像是某些地方的小特产,也可能只是他的照片。他不常拍照,不知道从哪里听 说分离的时候需要看着对方的照片,特地照了几张——那种还穿着作战服,冷冰冰的俊脸上沾着泥巴,站的顶天立地死板板的照片,他很少拍照,完全不会摆什么姿 势。
他会在不需要执行任务的时间里待在家,哪里都不去的陪伴楚絮,早早起床帮她做好早餐,和她一起买菜做饭洗碗看电视,一起去公园动物园看电影,即使这些事他之前不习惯。
楚絮怀孕了,她生产的时候,俞翰深还在外面执行任务,那是一次非常激烈而危险的行动,他们的特别行动小队去拦截一伙毒枭。俞翰深中了两弹,刚下了战场,满身的风尘鲜血,都没来得及包扎就硬扛着去了楚絮生产的医院,等在长廊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门,谁来劝都不走。
等楚絮平安生下了一个孩子的消息传到,他才站起来,踉跄了一下倒在了地上,那时候他的脚下都已经积了一滩鲜血。
俞翰深一边给自己养伤,一边亲力亲为的照顾产后的妻子和孩子。这个硬汉了许多年的汉子,在看着自己深爱的妻子和刚诞生的孩子时,变成了彻彻底底的绕指柔,他从未如此理解“家”的意思。
然而,大概所有美好的故事都总会有波折,俞翰深在儿子一岁多的那年,因为一个清缴毒品的行动,牺牲了。
方睢阳就是这个时候出现在了悲痛欲绝的楚絮面前。
方睢阳是和俞翰深完全不同的一个男人,他就如同古书中描述的天人,通身上下的谦谦君子气质,温和儒雅如玉如竹。他温柔又细心,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是和俞翰深不同的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强大,似乎只要他愿意,便能在谈笑中翻手*。
他又是个很神秘的男人,楚絮只知道他好像知道所有的事情,没有任何事能难得到他。他的温柔就像是空气,无孔不入,无时无刻不在用他的温柔侵袭着她的内心。毫无疑问的,方睢阳很有魅力。
他为了让楚絮走出伤痛,带着她几乎走遍了世界各个拥有美丽景色的地方,途中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层出不穷的惊喜,甚至对待楚絮和俞翰深的孩子也如同自己的亲生孩子,楚絮在这样的攻势下,接纳了他。
她一边为自己选择了新的生活愧疚着,一边又希望着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对于俞翰深的爱,和迫切想要逃避俞翰深死亡的想法让她选择了接受方睢阳,借此来遗忘这种伤痛。
她的感情渐渐往方睢阳身上倾斜,和方睢阳相处的人很难不喜欢他,更何况是唯一一个被方睢阳如此对待的女人,楚絮的沦陷几乎是在方睢阳预料之中。
如果楚絮没发现那件事的话,也许她会是一个幸福的小女人,下半生被方睢阳捧在手心里疼爱,彻底治愈曾经痛失所爱的痛苦,但是她偏偏知道了。
楚 絮从方睢阳的外甥,那个叫做屈衍仲的少年嘴里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关于导致俞翰深死亡的那次任务,是方睢阳一手安排的。已经窥探到了方睢阳势力的楚絮明白, 他能做得到。她一开始半信半疑,那冷静自持的少年并没有多说,只让她等着看,以方睢阳的独占欲和洁癖,他不会放过那个看似很疼爱的孩子。
触及到自己的孩子,一向软绵的楚絮一下子就无法接受了,她开始学会了观察,作为一个母亲,在这方面她是敏锐的,倒真的发现了不少的事,关于方睢阳对孩子掩藏在温和疼爱之下的淡漠和恶意。
等屈衍仲将那次资料放到她面前的时候,楚絮终于相信了,原来自己的前夫,是死于现任丈夫方睢阳之手。拥有着美丽容貌的男人同时也有着狠辣的心肠,他对自己有多温柔,对她爱的人就有多恨。
“方睢阳过段时间就会解决你的孩子,那时候那个孩子会‘死于意外’,就像是你的前夫一样。如果你愿意和我合作,我会帮你救下那个孩子。”那个一脸淡漠,眼神死寂,一身削瘦的骨架裹在黑衣中,仿佛游魂一般的少年这么说。
楚絮和少年接触不多,只知道他沉默寡言孤僻古怪,不喜欢和人亲近,轻易见不到,不知道经历了些什么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奇异的,楚絮在少年平静的目光中恢复了冷静,她深吸一口气,敛下眼中的伤痛,“好,我和你合作。”除此之外,她根本没有其他选择。
后来,就如同屈衍仲所说,她的孩子真的遭遇了‘意外’。楚絮按照屈衍仲的意思制造了意外,拖住了方睢阳的所有注意力,然后她付出了双腿的代价,让屈衍仲平安的将她的孩子带走了,制造了一个假象给方睢阳。
楚絮不知道少年是如何做到的,她已然清楚了方睢阳的恐怖之处,最后只能将希望全部寄托在淡漠过分的少年身上,而少年也确实没让她失望,她的孩子还活着,虽然他已经不记得了她这个母亲,但是他至少还活着。
楚絮变得喜怒无常,她不再是当年那个软绵好欺负的天真小姑娘,她就像那些有残缺的人一样,阴阳怪气,折磨着自己身体的同时也折磨着方睢阳。她不愿意接受治疗,生生把自己的腿弄瘸了,时不时就要闹自杀自残。
她爱俞翰深,可是她也是爱过方睢阳的,正因为如此,当知道真相后,她变本加厉的恨起了方睢阳,也恨着自己。
她被方睢阳安置在隐秘的小岛上,要什么有什么,可他对她越好越宽容,她就越觉得厌恶。她经常无缘无故的发脾气,无数次打伤方睢阳,只有看到他流血,她才会露出笑容,即使那只是嘲讽的笑。
方睢阳也只有在她的手中才会受伤,毕竟除了她,没人能轻易让他受伤。可是每次,他依然是纵容她的,仿佛她做什么都会包容她。
他们互相折磨,直到死亡才能解脱。
方睢阳坐在床边,看着楚絮疲惫的睡脸,忽然想起了初初见到她的那年,她穿着一身天蓝色的裙子,戴着白色的帽子,趴在婴儿车上对着孩子笑,那笑容比那一日的阳光还要灿烂,落在了方睢阳的眼前。
那时她并没有看见咖啡厅里的他,而是站起来推着车,露出个更大的笑容上前迎接一个提着行李风尘仆仆的男人。
方睢阳看着这一幕,微微一笑。他想要的,从来不折手段都要得到,不管结局如何。
☆、第49章
????屈衍仲最近有一些苦恼。
????这对于他来说是比较新奇的一种体验,因为各种原因变得越来越淡漠的性子,让他很难对各种事产生什么激烈的情绪,但如果这一切的源头是因为宋笙,那么就很好理解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年那会儿,他跟着她在宋家住了几天,两个人明面上算是经过了家长许可的恋人,宋笙有些高兴激动的太过头。尽管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他们已经过完了年回到了s市的家,再次开始了工作,但宋笙依然是一天比一天的……活泼。
确实是“活泼”,除了这个词,他大概也只能用调皮和顽劣来形容这个已经成年的姑娘了。屈衍仲看着窗外含苞的广玉兰,想着近来宋笙越来越活泼的某些行为,难得的感到了一丝为难。
如果那些曾经被屈衍仲的高冷给伤害了小心脏的人们,知道了这尊石人也会有为难这种心情,大概会感到十分不可置信。
白皙的手指拿着一支钢笔,久久的停顿在那里,黑色的眼睛明明注视着窗外的花却什么都没看进去,一片无处可着的空茫。
进办公室来送某本病例的护士,难得的看见了他们医院的高岭之花似乎在发呆,诧异了一瞬后还是尽职尽责的提高声音喊了一句:“屈主任?”
屈衍仲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