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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南昭身体紧绷,目不转睛地盯着骆寻,“就像什么?”
“就像……我不知道刚才为什么会吻你。只是突然发现殷南昭居然也喜欢我,还在吃千旭的醋,莫名其妙就吻了。”
殷南昭面无表情,语气却格外柔和,循循善诱地问:“后来为什么还要吻呢?”
骆寻脸色酡红,像是喝醉了酒,喃喃说:“我觉得心跳得很急,不太明白,想确认……”
“确认什么?”
骆寻猛地抬眸,看着殷南昭,眼中泪光盈盈,“我不知道!”
殷南昭笃定地说:“你知道!”
他的手按在她胸口,掌心下那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很急。
骆寻怔怔地说:“它知道你喜欢我,很开心;它感觉到我在吻你,很开心。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不应该的,我喜欢的人是千旭,不是你……”
殷南昭猛地搂紧骆寻,狠狠吻住了她。
骆寻想躲,却无处可躲。
殷南昭的情感就像是冲破堤坝的滚滚洪水,铺天盖地、倾泻而下,所过之处惊涛澎湃、巨浪翻卷,逼得骆寻身不由己,只能随着他的情潮翻涌。
从激烈到温柔,从炽热如火到柔情似水。
骆寻从不知道一个吻能持续那么久,也从不知道一个吻会有那么多变化。
重咬细舐、疾缠徐绕、轻叩慢挑。
殷南昭一直恋恋不舍,纠缠不放,就好像要把所有的压抑渴望都释放出来,所有的爱恋思念都倾诉出来。
骆寻感受到了。
这段感情中,不是只有她在痛苦煎熬,他也在因为失去而痛苦、因为思念而煎熬。
她的每一分痛,他都烙在了心里,感同身受。
骆寻的眼泪从眼角滑落,那些断臂剜心的伤依旧还在心口,但因为知道了有人在一起承受这份痛,好像没有那么疼了。
一滴泪打落在殷南昭的手上,殷南昭身子骤然僵住。
他抬起头,轻轻地吻去骆寻脸上的泪痕,“对不起!”
骆寻摇摇头,脸俯在他的肩头不说话。
她和他之间的这笔账算不清,也没法算。
千旭和骆寻、殷南昭和龙心。究竟谁骗了谁,谁入了谁的局,谁欠了谁,谁对谁错,根本说不清楚。
殷南昭轻声说:“我的身份是假的,但说过的话都是真的。”
骆寻抬头看着殷南昭,刚刚落过泪的眼睛格外清亮,就像是两颗宝石,要照出他心里所有的秘密。
殷南昭禁不住轻轻吻了下她的眼角,“我告诉你,我是孤儿,在孤儿院长大。不是假话,只不过不是阿丽卡塔孤儿院,是罗萨星上的一个孤儿院。七岁的时候我被老师拐卖给奴隶贩子,后来几经转手,被卖到泰蓝星,接受专业调教,成为供人玩乐的……”
骆寻用手捂住他的口,“我相信你,不用为了证明自己去挖开过去的伤口。”
殷南昭完全没想到竟然有人会担心他的承受力,好笑地说:“我是殷南昭。”
“我知道,好厉害、好厉害的殷南昭。但没有人生下来就是金刚不坏之身,如果有一天非要挖伤口,我希望目的是疗伤,而不是证明。”
殷南昭愣了一愣后笑起来,这不就是骆寻吗?
他像是呵护珍宝一般把骆寻温柔地搂在怀里,“睡一会儿吧,明天还要赶路。”
平生第一次,他知道了传说中的极乐天堂是什么样子——就在这个死亡山谷,漫天繁星下,吸血藤的环绕中。
Chapter 9………1
能源星上只有五个小时的黑夜,骆寻觉得刚合上眼睛没多久天就亮了。
两人分吃完仅剩的两支营养剂,殷南昭走到高处,调试通讯器,想找到信号和外界联系上。但搜索了一会儿,发现一点信号没有,只能放弃。
他回过头,看到骆寻的样子,冷峻的眉眼禁不住柔和了。
骆寻像只小兔子般蹲在地上,双手撑着下巴,聚精会神地盯着吸血藤看。
殷南昭走到她身边,揉了揉她的头,“这里找不到食物,也找不到水源,必须想办法离开。”
“哦。”骆寻站了起来,心不在焉地说:“把你的镰刀借我用用。”
殷南昭把武器激活,递给她,“它叫冥引。”
骆寻对星网上的武器排行榜显然从没有关注过,完全不知道“冥途引路”的大名。她拿着镰刀往前走了几步,小心翼翼地去碰吸血藤。
藤蔓闻到镰刀上的血腥味,试着缠到镰刀上“咬了”几口,大概觉得不好吃,懒洋洋地爬回地上,不搭理镰刀。
骆寻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戳藤蔓。
藤蔓好像怒了,突然暴起,像一条长鞭一样横扫过来,吓得骆寻立即往后退,跌到殷南昭怀里。
殷南昭握着她的手,用镰刀把扫过来的藤蔓砍断。
骆寻满意地点头,“你有没有觉得这一株最机灵活泼?”
殷南昭完全不知道她怎么能从一堆长得差不多的植物里得出这样的结论,“玩够了就走吧!”
骆寻讨好地笑,“我想挖一株寻昭藤带走。”
“什么藤?”
“生物学上有不成文的规矩,谁发现的物种谁就有命名权,这是我发现的新物种,我打算命名它‘寻昭藤’。骆寻的寻,殷南昭的昭,寻昭藤!”
殷南昭看着长相难看、性格凶恶的吸血藤,实在没办法违心地表达欣赏,“换个名字,我就帮你挖。”
骆寻瘪嘴、看着他。
殷南昭撇过头,淡淡问:“想要哪一株?”反正这么冷僻丑陋的植物将来也不会有几个人知道,叫什么都无所谓。
“那株!”骆寻高兴地指指之前她逗弄的吸血藤。
殷南昭拿着冥引飞跃到藤蔓旁边。
“可以把它的藤蔓全砍掉,留下这么长就可以了……”骆寻张开手臂,比划了一下长度,“注意不要伤到它的根。”
殷南昭折腾了一会儿,才按照骆寻的要求把一株吸血藤连着完整的根须挖了出来。
骆寻把行军包倒空,装上根部的土,把吸血藤放进去。
关上行军包,吸血藤依旧不老实,用仅剩的几截藤蔓狠狠戳行军包。骆寻明明怕得要死,却一咬牙就要把包背上。
殷南昭手一抬,把行军包拎了过去。
骆寻倒也没客气,垫起脚尖,笑眯眯地亲了一下殷南昭的脸颊,“你都不问问我对这家伙为什么感兴趣,就由着我折腾?”
殷南昭看着别处,不自然地说:“龙血兵团应该马上就要追过来了,走吧!”
骆寻跟在他身旁,边走边说:“我把它们命名为‘寻昭藤’可是有原因的,说不定有一天它会扬名星际、载入史册。”
殷南昭可没想让“寻昭”两字因为一株丑陋凶恶的藤蔓出名,可骆寻正在兴头上,他只能配合地问:“什么原因?”
“因为它们很神奇。这里的土地非常贫瘠,很难给植物提供赖以生存的养料,它们的叶子退化成了坚硬的细针,也不适合进行光合作用,可是它们竟然进化成了猎食者,靠着捕杀猎物生存。”
“自然界有不少类似的植物。”
“不一样。那些植物是靠着气味诱惑或者拟态陷阱捕食,寻昭藤却是主动出击。而且,根据这里废弃的时间,它们的进化时间不会超过一千年。一千年能进化到植物性和动物性结合得这么完美,绝对是基因的奇迹!”
“嗯。”
骆寻着急地说:“你别不以为然啊!我这是重大发现!”
“嗯,重大发现。”
真是隔行如隔山,完全对牛弹琴。骆寻拿出给学生讲课的架势,循循善诱地问:“你觉得是人和动物的差异大,还是植物和动物的差异大?”
“植物和动物的差异更大。”
“那你觉得是人和动物的差异大,还是普通人和异种人的差异大?”
殷南昭立即捕捉到骆寻的重点,猛地停住了脚步,“人和动物的差异更大。”
“普通人和异种人的差异<人和动物的差异<动物和植物的差异。”骆寻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殷南昭,一脸求表扬的兴奋,“寻昭藤把差异最大的动物基因和植物基因完美融合了。”
殷南昭的表情份外严肃,“寻昭藤也许能解决异种基因和人类基因的融合问题?”
骆寻点头,“大自然才是最伟大的基因魔术师!它创造了‘寻昭藤’,也许在告诉我们该往哪条路走。不过,这只是我的设想,究竟怎么样要研究后才能知道,研究周期也很难预测,说不定很长,但我发誓一定会……”
殷南昭突然紧紧地抱住她,“我相信!”
骆寻轻声说:“我一定会研制出让异种基因和人类基因融合的方法。”
虽然上一次千旭异变是假装的,但殷南昭是3A级体能,异变概率非常大,她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了。
Chaoter 9………2
炽热的恒星悬挂在天上,像一个大火炉般炙烤着大地,空气里没有一丝湿气。
一路不停地急走了八个多小时,骆寻觉得嗓子干涩得像是要冒烟,嘴唇上都暴起了干皮。
龙血兵团的人依旧紧追不舍,幸好“寻昭藤”会时不时地制造一点麻烦,帮他们争取时间。
殷南昭四处看看,走到一块大石头旁,“休息一下。”
骆寻急忙钻到石头的阴影下,躲避暴晒。
殷南昭站在石头上,摆弄了一下通讯器,竟然发现有一小格信号,收到了一条红鸠发送的加密信息。
骆寻问:“有办法离开这颗能源星了?”
殷南昭跃下石头,“是一个坐标位置,我们过去看看。”
骆寻从阴影里钻出来,“走吧!”
殷南昭看了眼她红彤彤的脸庞,蹲到她面前,“我背你。”
骆寻笑着拒绝了,“我能坚持,走吧!”
殷南昭冷冷问:“如果是千旭,你会拒绝吗?”
骆寻惊奇地看着殷南昭。不会吧!又吃醋了?
殷南昭目光犀利地盯着骆寻,“敢说真心话吗?”
“敢!如果是千旭,我不会拒绝。”
殷南昭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拽着骆寻的手,一声不吭地继续往上攀爬。
骆寻问:“生气了?”
“没有。”
“真的没有?”
殷南昭对她微笑,注视着她的双眸,十分真诚地说:“真的没有。”
骆寻紧抿着唇,强忍住笑,演技再好也掩饰不住他居然真的吃醋了哎!
肯定又觉得她喜欢的是千旭,不是他,对他只是移情作用。
没有想到强大的殷南昭竟然在感情上会这么不自信,骆寻本来还想逗他一会儿,可看他又开始精分自虐,心里实在舍不得。
她双手挽住殷南昭的胳膊,整个人都倚在他身上,“千旭只需要负担我一个人,我喜欢他,自然喜欢让他背着我。殷南昭已经背负了太多东西,我喜欢他,自然会比较心疼他,即使不能帮他分担,也不想再加重他的负担了。”
殷南昭不知不觉中慢下脚步,看着前方蜿蜒崎岖的山路,黑沉沉的眼睛里透出了难言的悲伤。
骆寻摇了摇他的胳膊,“我想和你并肩前行。”
殷南昭把骆寻拉进怀里,沉默地抱住了她。
骆寻轻声说:“我想一个人走,不是因为我不需要你,而是我知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一定会在。有靠山的人,才敢自信地大步往前走啊!”
从第一次相遇开始,她迷惘时、孤单时、害怕时、伤心时、遇到危险时,他不管是以千旭的样子,还是以殷南昭的样子,总是会在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