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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寻越走越近,两个人贴站在一起。
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嘴巴对嘴巴,一模一样的五官,截然不同的表情。
骆寻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洛兰反驳:“我是我,你是你!”
骆寻温柔地抱住她,悲伤地哀求:“不要否定我,因为我就是你,你否定我,就是否定自己。”
洛兰惊恐地发现骆寻像是水滴融入泥土般在渐渐融入她的身体,她试图用力推开她,却像是在推空气,根本无处着力。
…………
洛兰猛地睁开眼睛,一头虚汗。
她躺在自己的卧室内,刚才的梦只是一个梦。
洛兰起床,去浴室冲澡。
她从浴室出来时,清初已经守在外面,郁闷地抱怨:“陛下的烧刚退,应该多休息。”
洛兰一边穿衣服,一边冷淡地说:“不过是突然接到噩耗,一时情绪失常引
发的短暂昏厥,都已经昏厥完了,还要怎么样?”
清初看不出洛兰是心情真平复了,还是在假装若无其事,只能配合地说:“陛下睡了八个小时,不用担心,没有耽误任何工作。”
“八个小时,可以发生很多事,足够发动军事政变,让一个星国的执政官下台。”
洛兰穿好衣服,立即联系林坚。
几乎信号刚接通,林坚就出现在洛兰面前。他满面焦灼,显然已经从林楼将军那里听说了肖郊的叛变。
“究竟怎么回事?肖郊为什么会突然叛变?”
洛兰说:“我之前告诉过你,小角失去了记忆,现在他的记忆恢复了。”
林坚十分愤怒:“恢复记忆就要背叛我们吗?他和你朝夕相处了几十年,他在阿尔帝国的军队里待了十年,这些难道不是记忆吗?我们哪里亏待他了?究竟奥丁联邦给了他什么好处……”
洛兰不得不打断他没有意义的愤怒:“小角失去记忆前的名字是辰砂。”
林坚一下子忘记了所有想说的话,半张着嘴,震惊地瞪着洛兰。
洛兰说:“抱歉。”
林坚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问:“你把奥丁联邦的指挥官当宠物养了几十年,还给他身上盖了奴印?”
“他那时候不是奥丁联邦的指挥官。”
林坚跳了起来,挥舞着双臂,失态地大叫:“他是辰砂!辰砂!大名鼎鼎的辰砂!所有军人都知道的辰砂!”
洛兰发现辩解“他那时候不是
辰砂、是小角”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不如让林坚把情绪发泄完。
“你居然还把他送到阿尔帝国的军队里来训练士兵!”
“他训练得很好。”
“你居然还让他指挥攻打奥丁联邦的战役!”
“他指挥得很好。”
林坚一脸崩溃:“我居然任命辰砂帮我训练士兵,帮我管理军舰,帮我指挥战役!我一定是疯了!”
“我会承担后果,不会拖累你。”洛兰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林坚怒瞪着洛兰,似乎想一拳打到洛兰脸上,“尊敬的女皇陛下,如果您不明白什么是同盟、什么是战友,今天我就好好给您上一课!不是您会承担后果,而是我们一起承担后果,明白了吗?”
洛兰沉默。
林坚朝她晃晃拳头,咬牙切齿地问:“尊敬的女皇陛下,明白了没有?”
洛兰鼻子发酸,点点头,“明白了。”
这一路走来的确艰难,但只要有林坚、清初、谭孜遥……他们这些并肩作战的战友,不管多艰难,都一定要坚持走下去。
林坚在房间里一边踱步,一边思索。
当年,奥丁联邦发生政坛剧变,辰砂管辖的第一区是斗争失败的一方,被楚墨瓦解吞并。
现在,面对执掌一国的楚墨,辰砂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根本无法撼动奥丁联邦这个庞然大物,可他居然利用阿尔帝国的军队打败了楚墨。
让林坚和所有阿尔帝国将军惊叹的小双子
星战役也是辰砂有意为之,凭借自己强大的指挥能力,速战速决,把对奥丁联邦的伤害降到最低。
在没有办法和外界传递信息的情况下,辰砂指挥重兵围攻阿丽卡塔,却又放慢进攻节奏,吸引流落星际的旧部为了阿丽卡塔回归,逼迫楚墨那边不得不起用辰砂以前的下属。
辰砂居然利用所有敌人召集齐了自己的势力!
当他确定所有人全部到位后,才从容不迫地离开阿尔帝国、回归奥丁联邦。
林坚越想越心惊,在信息完全封闭的情况下,辰砂竟然靠着自己一人的谋算,让每个人、每股势力都按照他的意愿行动。
这个男人的指挥能力太可怕,已经远远超越战场!
林坚一边往嘴里塞糖果,一边焦虑地说:“军队里的将军都知道肖郊是陛下的人,如果辰砂把他是肖郊的事抖出来,陛下的威望和我的名望都会遭受重创。”
“不用担心,至少目前不用担心。辰砂把这事抖出来,对他和奥丁联邦的伤害更大。他不是当年那个完美无瑕的辰砂,奥丁联邦也不是当年那个国力强盛的奥丁联邦。辰砂异变过,不但当众屠杀过奥丁联邦的军人,还引发了人类和异种的全面大战,如果再让奥丁联邦的军人知道他帮我们打了十年仗,打得奥丁联邦节节败退,一定会军心涣散,对现在的奥丁联邦雪上加霜,也许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坚又
吃了一颗糖果。
奥丁联邦那边只有辰砂自己知道实情,阿尔帝国这边只有他和洛兰知道实情,瞬间他做了决定。
林坚停住脚步,说:“立即对外公布,肖郊舰长驾驶战机侦察敌情时不幸遇难,已经亡故。反正没有人见过肖郊的脸,以后不管对方说什么我们都一口咬定是谣言中伤就行了。”
洛兰沉默。
林坚不解地看洛兰。
洛兰唇角浮起一丝苦涩的笑,“好!”一天之前,她还计划着,凭借小角打下奥丁联邦的辉煌战功,凭借军队对他的爱戴和拥护,再争取到林坚和邵茄夫妇的支持,只要巧妙运作,他就能以肖郊的名字光明正大地和她在一起。
林坚无赖地说:“现在的状况是辰砂非常熟悉我们的军队,对我们了如指掌,我们却对他几乎一无所知,这仗我们该怎么打?告诉我,你有挽救的方法。”
洛兰看着林坚。
林坚双手合十,祈求地盯着洛兰。
洛兰只能说:“我有。”
林坚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洛兰说:“还有一件事。”
林坚满面戒备,惊恐地看着洛兰。
洛兰笑了笑,说:“算是好事。如果辰砂控制了奥丁联邦,左丘白不会再急着赶回奥丁星域,他甚至有可能永远不会再回去,你这边的战事会轻松很多。”
“难怪呢!”林坚也觉得最近的仗打得很轻松,他都有时间睡整觉了,原来是左丘白已经放弃原本的作战计划。
洛兰叮
嘱:“楚墨那边的动态,我现在一无所知,猜不到他会干什么,你务必小心。”
“明白!”林坚很清楚,这场战争并不仅仅是为了打败奥丁联邦。他担忧地问:“如果辰砂知道了楚墨的实验,他会不会和楚墨合作?”
洛兰沉默地摇摇头。
林坚也不知道她是表示不知道,还是说不会。
阿丽卡塔星军事基地。
秘密实验室。
楚墨推着一个医疗舱走出门禁森严的实验室。
医疗舱里躺着昏迷的紫姗,楚墨对自己的学生潘西说:“运输机会带你去乌鸦海盗团的飞船,他们会送你们去找左丘白。”
潘西问:“老师不离开吗?”
楚墨说:“我要等着见一个老朋友。”
潘西依依不舍地看着楚墨。曾经他是一个饱受歧视,在生死线上挣扎的异种,得到楚墨的帮助,才摆脱贫贱的生活,进入学校读书。后来他立志从事基因研究,有幸被楚墨收为学生,看到了基因研究的另一种可能。
楚墨拍拍医疗舱,对他微笑着说:“异种的未来交给你了。”
潘西哽咽地说:“我一定不辜负老师的期望。”
他对楚墨弯腰,深深鞠躬,然后推着医疗舱走向运输机。
楚墨命令智脑打开天顶,目送着运输机冉冉升空离去。
楚墨微笑着返回办公室。
他冲了个澡,修剪头发,剃去胡子,换上剪裁合身的衣服。
他收拾整理办公室,销毁文件、擦拭桌面,拿出锁在抽屉深处的
电子相框,放到案头。
里面记录着他的年少时光,有他和辰砂的照片,他和封林的照片,还有他们七个人的合影。
百里苍、紫宴、棕离、左丘白、辰砂、封林、他。
楚墨含笑凝视着相片,目光眷恋温柔。
那时候,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未来究竟有什么等着他。
那时候,天正蓝、树正绿,整个世界都只是一个温柔地等着他们长大的乐园。
那时候,大家都还活着。
如果异种没有面临生存危机,父亲不会铤而走险地进行极端研究,左丘白不会一出生就变成孤儿,母亲不会患上抑郁症自杀,他会有个健全幸福的家庭。
功成名就的父亲、温柔慈祥的母亲、聪明睿智的哥哥。
如果他没有选择这条路,他就可以向封林坦陈心意,告诉她他爱她,他会有一个新的家庭,有挚爱的妻子,可爱的女儿。
…………
楚墨拨打左丘白的通信号。
左丘白看到他仍旧坐在办公室里,震惊地问:“我以为你已经在飞船上了,你为什么没有离开?”
楚墨微笑着说:“我留下,他们才能离开。”否则,辰砂会追到天涯海角。
左丘白意识到什么,心情沉重地看着楚墨。
楚墨说:“我想和小莞说几句话。”
“好。”
左丘白立即让人把封小莞叫来。
封小莞梳着高马尾,穿着短袖衫、军装裤、厚底靴,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封林。
她手插在裤兜里,上下打量着楚墨,
“你就是楚墨?”
“我就是楚墨。”楚墨苦涩地笑,“英仙洛兰应该给你讲了不少我的事。”
“错!她不喜欢说话,从不谈论别人是非,唯一一次提到你,也是我强烈要求的。她说你害死了我妈妈,真的吗?”
楚墨沉默。
左丘白呵斥:“小莞!”
封小莞翻了个白眼,鄙夷地嘟囔:“不喜欢我说话,就不要找我说话!”
楚墨问:“你可以叫我一声爸爸吗?”
“叫你爸爸?”封小莞嗤笑,指着表情错愕的左丘白说,“他也让我叫爸爸,你们都有当爸爸的癖好吗?”
楚墨看着左丘白,左丘白看着楚墨。
当时,左丘白告诉楚墨他用邵茄公主交换了封林的女儿封小莞。因为两个人在封林的事情上有心结,一个没有多说,一个没有多问,没想到当着封小莞的面居然闹出这样的乌龙。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立即明白他们被英仙洛兰戏弄了。
其中肯定一真一假,但到底谁是真、谁是假,却查不出来。因为封小莞的基因已经被英仙洛兰编辑过,和出生时的基因不一样。她不管是和楚墨,还是和左丘白,都有血缘关系,可到底是什么关系,却无法根据编辑过的基因确定。
左丘白把翻涌纠结的复杂心情压抑住,对封小莞说:“叫楚墨一声爸爸,就算是道别。”
封小莞盯着楚墨,满面不屑,“你在希冀我妈妈的原谅吗?那我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