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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角的身子骤然僵硬,从里到外直冒寒气。
洛兰却一派淡定,还在继续刺激他:“哦,明白了,你其实不是想做我的男人,只是想做我的宠物。”
小角霍然抬头,直勾勾地盯着洛兰,眼神晦涩,压抑着千言万语难以言说的情感。
洛兰用食指点点小角的额头,“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会是很好的饲主。”
“我不是……”
洛兰笑眯眯地把剥好的紫提果塞进小角嘴里,“投喂宠物。”
小角眼里都是委屈不甘,却沉默温驯地垂下了头,接受了洛兰的安排。
洛兰挑起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她身子微微前倾,看着小角,说:“五年六个月前,我和林坚已经约定了解除婚约,只不过因为要打仗,我们不想影响战局,一直没有对外公布。”
小角呆呆地看着洛兰,眼睛里情绪变换,似乎又惊又喜,想相信又不敢相信。
洛兰看他一直不说话,屈指弹了下他的腮帮子,笑着调侃:“脑子不好用,舌头也不好用了吗?”
“你……你……是什么意思?”
洛兰笑了笑,问:“你愿意只做我一个人的傻子吗?”
十多年朝夕相伴,小角对她如何,洛兰一清
二楚,本来对答案应该很笃定,可在等待回答的一瞬,她依旧紧张了。
小角惊疑不定地看着洛兰,似乎想从她的眼睛里寻找到答案:真的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洛兰点点头:是啊,傻子!
小角一把就把洛兰从安全椅上拽下,直接扯进怀里,紧紧抱住了她。
洛兰问:“你还没回答我,你愿意吗?”
“小角愿意做洛洛的傻子。”
洛兰轻笑,咬着他的耳朵说:“你不是宠物,是我的男人。”
小角的身体在轻颤,力气也有点失控,似乎就要勒断洛兰的肋骨,但是异样的疼痛却给了洛兰几分真实感。
这一生风风雨雨,她已经被命运这个剪刀手裁剪成一个怪物,从没奢望过会有人能完全接纳她、喜爱她。
如果他愿意做她一个人的傻子,她就做他一辈子的怪物。
洛兰半梦半醒间,翻了个身,觉得身旁少了什么,一下子彻底清醒了。
“小角?”
黑暗中,小角正在穿衣服,立即俯身过来,“我有排班,要去训练士兵,你再睡一会儿。”他刻意放缓了声音,不想惊扰洛兰的睡意。
“多久结束?”
“六个小时。”
“我待会儿去见林坚,见完他我就直接离开了,等不到你训练结束。”
小角隔着被子抱住洛兰,温热的鼻息轻拂在她的脖颈,“昨晚我……你多睡一会儿。”
洛兰耳热脸烫,含含糊糊“嗯”了一声,自己都想嘲笑自己矫情。
单人寝室,
床铺不大。两人袒裼裸裎,什么都做过了,还紧挨着睡了一夜,这会儿隔着被子,居然羞涩紧张得像个小姑娘。
洛兰掩饰地摸摸小角的头,“战场上注意安全。”
小角放开洛兰,叮嘱:“我已经点好早餐,记得吃饭,还有平时少喝点酒。”
“开始管头管脚了!”洛兰看似抱怨,语气却是带着柔软的笑意,显然不排斥小角的管束。
小角解释:“你老是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
“我早已经戒酒了,培养了新的嗜好消解压力和疲惫。”
心情不好时就进厨房烤一炉姜饼,自己吃完,还可以快递给儿子和女儿,两个小家伙都很喜欢。
小角想问是什么嗜好,可通信器已经在嘀嘀响,提醒他时间紧张、必须尽快。
“我走了。”小角只能拿起外套,匆匆离开。
洛兰脸埋在被子里,带着鼻音“嗯”了一声。
寂静的黑暗中,洛兰闭着眼睛又躺了一会儿,才慢腾腾地起来。
她穿好衣服,离开卧室,走到会客厅的观景窗前,缩坐在安全椅里,看着外面的星空。
太空中没有白昼黑夜,感觉不到昼夜交替,经常让人无法捕捉时间流逝,分不清今朝和昨夕。
洛兰掏出口袋中的信息盘,打开开关,和个人终端相连。
点击由智脑专家设计的隐藏的自检程序,屏幕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荧绿色代码。
一瞬后,几行黑字出现在屏幕上,列明信息盘最近三次的开
启和关闭时间——证明昨晚自从她关闭信息盘后,再没有人动过。
洛兰捏着信息盘,看向窗外。
知道“絜钩”的人非常有限,唯一有可能把消息泄露给小角的人就是紫宴。可是小角在前线,受到严格的通信管制,到处都有信号屏蔽。军用通信器只能内部交流,而且所有通信都被监控,紫宴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突破阿尔帝国的军事防卫,把消息传递给小角。
小角对“絜钩”一无所知。
她昨晚告诉小角,因为某个特殊原因她突然要改变作战战略,对奥丁联邦发起总攻,但没有说具体原因。
她像往常一样,在小角面前看研究资料。
如果是小角,那些资料只是洛洛的工作而已,但如果是辰砂,他会发现灭绝性的基因武器已经研究成功——《絜钩计划——论异种基因和人类基因的对抗、毁灭》。但是,他不知道絜钩是针对人类的基因武器,“毁灭”指的是人类基因的毁灭。
再加上现在军事训练中的新要求,避免和异种的肢体接触,所有外伤都必须视作传染性伤口处理。
任何一个智商正常的人,根据这些信息,都会得出结论——
阿尔帝国在为启动灭绝异种的基因武器做准备。
在这种震撼性的冲击面前,如果可以盗取到基因武器的资料,为了种族存亡,没有异种能抗拒这样的诱惑。除非在他的眼里,异种无关轻重,这份
资料毫无价值,根本没有诱惑力。
从昨晚见面到今晨分开,他们在一起待了十个小时。
洛兰体能不如小角,被折腾得精疲力竭,睡得很沉,他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可以盗取信息盘里的资料,但他碰都没碰。
洛兰一直知道,自己是一个怪物!
昨晚看似掏心掏肺的交流,看似浓情蜜意的亲昵,不是假的,但也不是真的。
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阿尔帝国的皇帝英仙洛兰。
她不可能因为一点男女情爱就失去理智,放弃自己的职责。
长发、信息盘、亲密的相拥……都是陷阱。
想要抓住辰砂。
现在终于证明,一切都是她多疑了。
半晌后,洛兰突然一跃而起,冲进卧室,扑到床上。
她躺在小角躺过的地方,头埋在小角枕过的地方,用小角睡过的被子紧紧裹住自己,深深地嗅着他留下的气息。
“对不起!”
就让她这个怪物最后变态一次吧!
等战争结束了,她一定改。
她会学习着做一个正常的女人,去笑、去哭!
她会学习着脱下盔甲,去信任、去依赖!
她会学习着摘下面具,把深藏起来的伤痛和脆弱都露出来!
她会学习着卸去满身的尖刺,做一朵舒展盛开的花,就算仍然要有刺,也是一朵有刺的玫瑰花!
这些年,他一直傻乎乎地纵容她,不管她做什么,他总在她身旁;不管任何时候,只要她回头,他都在。
已经傻了十几年,就继续再傻
乎乎地纵容她几十年吧!
一个几十年,两个几十年,很快就一辈子了。
她这个怪物,会努力做一个能让他快乐的怪物,好好爱他的怪物!
洛兰冲完澡,穿戴整齐,正准备离开,看到圆桌上的餐盒,想起小角的叮嘱。
本来没什么胃口,不过这是目前不多几件她能做到的事。
一直是他温驯地听她的话,现在也应该她温顺地听听他的话了。
洛兰坐下来,一口口吃着小角不知道用什么换来的病号餐——果酱面包、煎蛋、烤蔬菜。
把一份早餐认认真真全部吃完后,她才关门离去。
太空母舰上没有昼夜交替,士兵们的排班都是定时轮班制,所以,公共空间任何时候都亮如白昼,也不管什么时间都有人来来往往。
洛兰头发披着,脸上戴着医用口罩,身上穿着看不出身形的白大褂,可一路走去,竟然有不少她完全不认识的士兵冲着她笑,有的还会善意地打声招呼,问声好。
显然,这些人可不是认识她,而是把她当成了小角的家属,爱屋及乌。
洛兰不得不再次感慨,战场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生死缩短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让一群人在短短几年的朝夕战斗中就培养出了一辈子的深厚感情。
难怪一起当过兵的人,即使将来天各一方,也会一生都念念不忘。
洛兰走到交通站,乘交通车离开了生活区。
半个小时后,在林坚副官的带领下,她走进了
元帅办公室。
屋子里只剩下她和林坚时,洛兰取下了口罩。
林坚看着长发披肩、额前留着碎发的女皇,目瞪口呆。
洛兰坐到林坚正对面的单人沙发椅上,“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林坚回过神来,郁闷地说:“我尊敬的女皇陛下,请问有什么事需要您乔装改扮、亲自跑来前线?”
洛兰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你可以任命小角指挥奥丁星域的战役。”
林坚笑着调侃:“哦,这事的确值得陛下亲自跑一趟。”
洛兰没接他的话茬儿,肃容说:“还有一件事,英仙邵靖快死了,应该就这两三天。”
这个节骨眼上?
林坚沉默不言,眼睛里却流露出一丝隐隐的焦虑和担忧。
洛兰瞅着林坚,笑眯眯地说:“我已经准备好了各种药剂,如果邵茄公主突然跳出来和我争皇位,干扰到我的作战计划,我会立即让她自然死亡。”
林坚摇着头苦笑,“我已经好几年没见过邵茄了。”
“是啊!好几年没见,却称呼邵茄,什么时候英仙皇室这么平易近人了?”
林坚决定闭嘴。
人是没见过,但时不时会有视频通话,洛兰肯定知道。
洛兰背靠着椅子,长腿交叠,一边悠闲地打量着林坚,一边饶有兴趣地问:“请问元帅阁下有什么建议?支持我杀了邵茄公主吗?”
林坚可怜兮兮地看着洛兰,“陛下心里应该已经有解决方案了。”
“我打算用美男计,让邵茄
公主为了美男舍弃江山,主动宣布放弃皇位继承权。”
林坚看着洛兰似笑非笑的表情,预感不妙,“那个美男不会是我吧?”
“我亲爱的元帅阁下,除了魅力无边的你,还有谁能让第一顺位继承人放弃皇位呢?”
“陛下太高看我了,我自己都没有这个信心。”林坚不是自谦,而是真的不相信。
人与人之间一旦沾染上权力和利益,一切都会变得分外复杂。林坚到现在也不知道邵茄公主到底是真喜欢他,还是只是想通过他染指皇位。估计二者都有,因为人性复杂,本就善恶交织。
洛兰真诚地建议:“试试吧!要么你收获一颗无价真心,要么你死心归来。这样即使日后我杀了邵茄公主,你也不会对我心生芥蒂。”
林坚发现的确没有第二条路。
洛兰虽然心黑手狠,但黑得坦荡、狠得磊落,她给了他,也给了邵茄选择的机会。
洛兰说:“趁着大战开始前还有点时间,我给你六天假。你去一趟蓝茵星,告诉英仙邵靖,我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