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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晚上,许菁菁哭着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谢辛恩还在家里对着镜子苦练表情。
“恩……恩、恩,”她哭得断断续续,话都说不利索,“你在、在哪儿?”
“怎么了?”谢辛恩接了电话还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我能接你电话,只能是在家里啊。你怎么了?别哭,慢慢说。”
“你、你能出来陪陪我么?”
谢辛恩出门看见眼睛肿成桃子的许菁菁,瞬间无语了。
“你哭成这样儿,是被赵孟得打了吗?”她手里捏着刚刚在便利店买的老冰棍儿,帮许菁菁敷上,“要不要我帮你揍他?”
“没有……”许菁菁平静了点,说话依然抽抽嗒嗒的,“我就是、就是看见他和别的女生说话,我就、我就不开心。”
谢辛恩举着两根老冰棍儿,没搭腔。
“其实我也知道是我想太多了,他也没、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还觉得我找事儿,我就很生气了。”
看见他跟别的女生说话就不开心,谢辛恩第一反应代入了林姜先和唐静秋。
“行了。也没多大事儿,你去找他说清楚,赵孟得又不是纠缠不清的人。这不就沟通不到位的事情嘛?”
“真、的嘛?”许菁菁哭了半天,终于冷静下来,但还是不肯低头,“我不想先去找他,这样他老觉得是我的错。”
谢辛恩是真的不懂恋爱中的女生到底是什么脑回路,只是仔细想想,自己又不是恋爱中的女生,不也照样见不得跟自己走得近点儿的男生和别的女生扯不清楚么?
两人在冰凉的花坛边上坐了好一会儿,谢辛恩轻拍着许菁菁的背,没有说话。
“恩恩啊,你说,两个人在一起,到底要经过多少忍让才能磨平棱角,相守一生?”
谢辛恩被她问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很不理解地看了许菁菁一眼,不是因为没弄懂她怎么突然开始伤感,而是不理解她的冲动:“你才十七,就要相守一生了?要真有这么爱他,为什么倔着不肯低头啊?”
许菁菁眼看着又要哭出来,谢辛恩忙抽出一张纸巾盖住她的眼:“好了好了,不低头,公主就该这么骄傲。”
“没……”许菁菁把那张纸扯下来,眼眶通红地盯着她,哭腔听起来可怜兮兮的,“我不骄傲,愿意低头。”
谢辛恩:“……”
这姑娘大概是疯了。
…
周一上午,礼德已经换好了光荣榜。
谢辛恩这次考前复习的两天格外认真,憋着口气想要赢过唐静秋。
只是,真到成绩发布的时候,还是没有勇气去看,就怕万一再看到不想看见的画面,原本只是不想看的心情就彻底成了不服。
“哇!好厉害!”
“又是这俩学霸,清北没跑了吧……”
“官配认证!学长好帅啊!这个学姐看起来也挺温柔的……”
现在完全不用看了。
谢辛恩一大早就蔫儿哒哒的,任由书包肩带垮在两边,低着头慢吞吞地往八班教室挪。
从教学楼入口到八班教室,一班是必经之地。
谢辛恩不想看见林姜先,特意绕了一大圈,从钟楼穿过初中部过来的,没想到还是被他在教室门口逮了个正着。
还是那个不惹尘埃的少年,斜斜地倚在门边。
一开口,嗓音却有些沙哑:“我们谈谈?”
第22章
才几天没见,谢辛恩觉得他好像跟印象中有了点差别。
深秋时节,谢辛恩校服外面裹着毛衣都还有些冷,面前的人居然只穿了春季校服——白衬衫的袖口还挽着,外面就一件灰色格纹针织背心,单薄得她跟着打了个寒噤。
再往上,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血色,眼底隐约看得出一点乌青。
谢辛恩收回视线,冷着脸:“有什么好谈的。”
“谈谈成绩。谈一谈为什么明天就是比赛了,你最后这几天时间不抓紧。”
再谈一谈为什么每天都来教室门口等我一起下课的,突然就不见踪影。
提起成绩,谢辛恩就想起刚刚路过光荣榜的心情,尤其是那句刺耳的“官配认证”。
她懒懒的,学着林姜先的样子往墙上一靠,半倚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看着他:“谈什么成绩?你是我班主任还是太平洋警察?班主任找我谈成绩是职责,我接受,太平洋警察人家管得宽,我忍了,你呢?”
一句接着一句都不带停的,跟机关枪似的,话里话外还透着不耐烦。
林姜先一时语塞,皱着眉喊她:“谢辛恩……”
她长长的睫毛跟着抬眼的动作往上,笑问:“干嘛?”
少女嬉皮笑脸的样子林姜先很熟悉,这是她对付不想面对而又不得不面对的人时最常用的一招,比如老徐,又比如,现在的自己。
“你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哈?”谢辛恩一下站直了,把书包背带往肩上扯了扯,“我该是什么样子?你很了解我吗?你怎么就知道我这几天没抓紧?”
“我……”
林姜先话在嘴边,却说不出口。
总不至于以“没来找我,所以没练习”为由,指责她没有抓紧时间吧?
“行了。”谢辛恩不想再继续讨论下去,“你也知道明天就是比赛了,我很忙,麻烦林同学让一让。”
说罢绕过他,直接进了教室。
赵孟得就坐在靠后门的最后一排,看见谢辛恩进去,嘴又开始欠:“怎么?吵架?我说你们这些女人就是作,男人有时候也需要哄……”
“哄?”谢辛恩站着,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就你这样儿的,没事儿跟这个女生哥哥妹妹,有事儿和那个女生扯扯袖子,还指望许菁菁哄你是吧?”
简直过分得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赵孟得用手指着自己鼻子,随后像是想到什么,笑了笑,提醒道,“你火气小点儿。”
谢辛恩没理他,冷笑一声走了。
男生嘛,都一样。
…
林姜先在门外站了一会儿,隐隐约约听见里面两人的谈话提到“哄”。
也是,既然道理讲不通,那就哄哄吧。
但怎么哄女生,他没经验,也没胆量。
比如刚刚,本来只是想问问情况,不知道说了什么,就把人惹生气了。
少年垂眸,随即在上课铃声中回了教室。
礼德每次考完试后,接下来的两天都在讲评卷子。
理科一班教室里,数学老师走进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炫耀——毕竟理科第一坐在后面,办公室里夸完了还得在同学面前继续夸一遍。
好学生林姜先这次考完有点不在状况,课上除了咳嗽,就是全程神游。
老师也没管,人家满分都到手了,讲评对他来说确实是有点无聊的。
冯仑坐在他旁边,一边跟着白板上的解题步骤改错题,一边羡慕林姜先干净得只剩下红对勾的卷子,不停地吹彩虹屁:“他们叫你学霸我觉得太看不起你了,你明明就是学神下凡,跟我们这种凡夫俗子用的既不是同一个系统的脸,也不是同一个系统的脑袋。只要有你在,学习就有了光,有了方向,你是我前进的动力,是我追逐的梦想……”
因为感冒的缘故,林姜先本来抱着保温杯在喝热水,结果听见冯仑滔滔不绝的夸张说辞,差点一口水喷出去,热水直接呛进了鼻腔。
“咳、咳咳……”
旁边一针剧烈的咳嗽,冯仑手里的红笔没停,左手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又继续碎碎念:“我滴个天神诶,天神居然也会感冒,还会咳嗽,与我等凡人有了共同之处,你可千万不要陨落,不然我前进的动力,追逐的梦想都统统化为泡影,随你飘散……”
林姜先接过纸,擦干净脸上的水之后抬头,心情复杂地盯着冯仑。
冯仑把眼镜往鼻梁下面拉了一把,低头看他一眼,确认林姜先是在看他之后又回头对着卷子:“学神的凝视使我进步,学神的关怀让我成长,有了学神的目光,我下次考试一定可以突飞猛进,成为光荣榜……啊呸!”冯仑偷偷瞥了林姜先一眼,看他还在盯着自己,于是饱含歉意地笑笑,继续念叨,“成为排行榜上的一匹黑马。”
“冯仑!”数学老师手里握着卷子,手头的白板笔盖顺势朝冯仑脑袋上一丢,警告道,“你好好听课!不要打扰林姜先同学学习!”
冯仑委屈地看了林姜先一眼,这种感觉,真的很受伤。
林姜先当时就想让冯仑教教他,到底怎么能把人夸得天花乱坠,但一想到可能会连累到他再次被砸,硬生生忍到了下课。
“你说啥?”冯仑听完他的请求之后,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眯缝眼在镜片背后泛着光,惊喜地问,“你有问题要问我?”
他双手握拳抱在胸前,眼睛盯着天花板上垂下的白炽灯管,嘴巴又开始动个不停:“苍天啊,大地啊,学神向我请教问题,凡人何其有幸!”说着回头,严肃道,“您请讲!到底要问什么问题,你的同桌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姜先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即一连串问出:“就……我想问问,你夸人是怎么可以做到随口就来的?还有,要怎么夸才会既不刻意又不做作,还能让别人感觉到舒适。”
“我懂了。”冯仑伸出食指,扶了扶眼镜,“你是在问我要怎么自然地吹彩虹屁!”
“呃……也不是。”林姜先手在头发上胡乱抓了一把,不知道该怎么表述,“我是想问,怎么能让一个生气的人不生气。”
“……”冯仑其实也不知道,但他并不想放过在第一面前碾压他的机会,“把彩虹屁吹得自然,是一门高深的学问,一时半会儿也掌握不了。要么这样,我来帮你说,你背下来,或者直接发个消息嘛,免得当面吹你忘词儿了。”
林姜先:“……”
好像也行。
…
周二晚上的比赛,赛前需要和主办方确认的细节太多,老徐直接给了谢辛恩一天的假。
这次的比赛地点没有选在礼德,而是直接定在了市政用的大礼堂。
谢辛恩早早过去,彩排完之后还跟了一遍流程,再到化完妆,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礼德带队的老师是高二年级组长,教历史的,对于英语演讲比赛什么的完全搞不懂,只能把参赛的几个学生安排在一起,让他们各自对着讲一遍,互相提醒着点。
礼德实力强劲,拿到的名额比别的学校多了几乎一倍。
由于比赛结果关乎高考,这次名额更多的是给到了高三,高二的学生就来了三个——谢辛恩、唐静秋,还有理科班的一个男生,外表很斯文,叫邓宇宗。
高三的那几个学生谢辛恩都不认识,但邓宇宗跟他们都很熟的样子,几人很快组好了队,于是单下来的人就只剩她和唐静秋了。
“我们……要不练一遍?然后互相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唐静秋坐在谢辛恩旁边,这话只能是问她的。
谢辛恩午饭吃到一半正好轮到彩排,等到讲完再回后台,饭盒已经被做清洁的阿姨收走了。
本来就没吃饱,加上一下午都坐着化妆不能动,她现在已经饿得快要灵魂出窍,脑子里除了等盒饭这件事情,对别的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她没什么精神地看了一眼唐静秋,黑长直配上校服显得很清纯,和自己对她的印象重叠不上,谢辛恩摇摇头,找了个理由拒绝了。
老徐那边带两个班,而且今天的课比较分散,直到上完课才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