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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马上下去。”林清雅同样小声地回应着。
“那我下去啦!”田海龙答应了一声,匆匆下楼去了
过了一会,林清雅也出了房间,进了电梯。夜深人静,电梯里一个人都没有,到了楼底,林清雅顺着长长的通道,来到西侧门,田海龙的车子正等在门口,后车门也已经打开。林清雅侧身上车,刚关上门,田海龙便轻轻一踩油门,奥迪A6立刻如同深水里的鱼一般,悄无声息地滑了出去。
车辆行走了一段距离,田海龙才开话:“嫂子,您猜我刚才看见什么了?”
“看见什么了?”林清雅很自然地追问。
“我看见谈新权了。”
“看见他有什么奇怪?他本来就是一起来活动来了。”林清雅没觉得什么。不过,林清雅很快又想到,谈新权今天不是喝醉了吗,怎么这会倒跑出来了?
“我指的不是看到他这个人,而是看到他和咱们一样,悄悄地出去了,而且,坐得还不是他自己的2号车,而是一辆普通牌号的桑塔那2000。今天晚上,他极可能有什么比较重要而秘密的活动,否则,堂堂的一个市长,又不是在自己的领地里,干嘛这么轻车简从呢,跟见不得光似的。”田海龙的警觉性是足够的,他显然注意到了今天谈新权的不正常。
林清雅也是个有心人,一听便感觉出了这个信息的价值,联想到自己今天的行动,便马上问田海龙:“你说,他会不会和咱们一样,晚上要见一个平时不方便见的人,又或者要去一个平时不方便去的地方?”
“有可能。不过,他的一切行动都在咱们的掌控之中,上不了天去。”田海龙的话里有十足的把握。
“今天晚上也是吗?”林清雅有点疑惑,毕竟身在一百多公里之外。
“这是大冯的任务,我不大清楚。不过,大冯这人神出鬼没,也神鬼莫测,我想,以他的能力,只要谈新权露出一丝马脚,大冯应该不会放过吧,否则,在安全部那么多年不是白呆了?”范志杰和大冯那点事,可从来没有隐瞒过田海龙,田海龙对大冯的信任不言而喻。
“但愿如此。”林清雅回答了一声,便往车后座上一靠,闭目养神了。
此时,蓝煜星也刚吃完晚饭,这一个月对他来说,可谓度日如年。不是说他受不了这种牢狱之灾,老实说,这段时间,蓝煜星被照顾得还是不错的,除了不自由,其它各方面都挺好。伙食比刚开始进来的时候改善了许多,每天都是有荤有素;天气暖了,也给他送新衣服和换洗的内衣;每星期还可以洗两次澡,定期有人来给他理发,刮胡子。不过,因为缺乏运动和阳光,现在的他比刚进来的时候白胖了许多,居然有点养尊处优的模样。
可蓝煜星着急。他急的是人被封闭在这里,对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而且,按照他的计划,已经向老杨提出,要见谈新权一面,老杨没有答应也没有说不行,只是说知道了。他相信,老杨肯定会把他的要求反馈给谈新权的,而且,他也相信,谈新权也肯定愿意见他一面。
蓝煜星清楚自己的价值,现在,既然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了,那么,他们肯定知道自己对他们来说有多重要。之所以到目前为止,他们一直没有杀害自己,也没有虐待自己,实际上已经是很明白地向他传递了一个信号:他们需要他的加入!只是,他们说服不了自己,这种事情,靠强迫是没有意义的,只有自己心悦诚服地愿意配合他们,才有可能为他们所用,否则,岂不是在组织内部埋了一颗定时炸弹?这样的傻事,他们是不会做的。
要想说服自己,蓝煜星也清楚,唯有谈新权。安永江不行,老杨不行,孙继尧也不行,他们只会对自己屈之以威,诱之以利,但谈新权不同,他来了,还可以对自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谈新权不是一个凡人,他经过大风大浪,懂得大是大非,有着极强的人格魅力,即便是成为了敌人,他也是那种值对尊敬的敌人。能把这样一群人笼到一起为他所用,如果没有几把刷子,就凭他一个即将卸任的黄昏干部,是绝对做不到的。更何况,自己和他之间还有一层特殊的关系,还有一个对两个男人来说都是异常重要的谈晶晶。
想到晶晶,蓝煜星心里忽地一痛:如果真的是他,那么晶晶怎么办呢?这似乎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胡思乱想之际,外面传来的敲门声。这也是他们以礼相待的一个表现,即便自己成了他们的阶下囚,安永江和老杨每次来这里之前,总是礼节性地敲一下门,然后再让人把门打开。蓝煜星说不清这是礼貌还是虚伪。
门开了,进来的正是老杨,还是那幅德高望重的长者模样,面带微笑,语气和蔼:“小蓝啊,你不是要见他嘛,今天晚上,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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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章 黑幕
车行了大约有一个多小时,路旁开始有大量的路灯,看来这是进入城区了。不过,看城市的规模和建设水平,和林清雅唯一熟悉的P县县城相比也有一些差距。P县的建设在县一级是比较好的,L省和J省经济发展的差距不大,都是沿海发达省份,在省一级也都是全国的排头兵,显而易见,这应该是一个县城了。
车辆进入一个小区,一栋栋造型别致的单体建筑沐浴在柔和的灯光里,静谧显现出不俗的品位。间或有几辆小汽车在小区里出入,林清雅留意了一下,居然沃尔沃,宝马,这是一个富人区啊。从什么时候开始了,在中国,在这个经济并不是十分发达的地区的一个小县城,居然也出现了这样的富人区?中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富了?是发展了还是分化了,林清雅不得而知,也不想作过多的思考。
田海龙对这个别墅区也不是十分熟悉,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按照电话的指引把车子开到了一栋别墅的门前。栅栏门已经打开了,车子便直接驶进了院内。车子进去以后,别墅的防盗门也跟着打开了,两个人下车,进了底层的大客厅。
客厅不像是正常居住人家的样子,只有些必要的设施,沙发,空调,饮水机,却没任何装饰。客厅里坐着五六个人,都是三十岁上下的年轻人,有一半看起来面熟,也有两个人还很陌生。见到林清雅进来,他们很礼貌地站起来叫嫂子。林清雅揣摩,这几个人应该是范志杰昔日的弟兄,只是没有和林清雅打过交道而已。
田海龙进来以后,那几个人很随意地打着招呼,还开了几句玩笑,客厅里的气氛随着田海龙进来,顿时轻松了不少。不过,对田海龙的玩笑,有的人回应,互相还拍拍肩膀;有的就显得有些拘谨,看得出来,这几个人有的和田海龙是身份相当的,是十三室的中层干部,而有些却是办事员。因为级别低,不敢在林正祥和田海龙的面前过于随便。
林正祥并没有给林清雅介绍这几个人,可能是他觉得没有必要,而是直接对林清雅说:“清雅同志,今天,负责各个工作小组的同志们都来了,我们主要是想把前期调查的情况跟大家通报一下,同时,有关S市部分干部的情况和下一步的方案,还要征求你的意见。”有下属在场,林正祥对林清雅的态度很正式。
“谢谢。林主任有关S市的情况有什么需要进一步了解的,只管说好了”林清雅也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经过前期的工作,我们顺利在犯罪集团的内部争取了一部分特情,当然,这些特情主要是集中在犯罪集团的外围,并没有涉及核心部份,难度很大啊!”说完,林正祥叹了一口气,可能是因为这次碰上了一块前所未见的硬骨头吧。
“但是,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获得了大量的信息。”听林正祥的口气还是自信满满,林清雅相信,十三室出马,肯定不同凡响:“经过分析,现在基本上掌握了玉纶集团的情况,的确和当时P县的一部分领导干部有直接的关系。清雅同志领导的S市纪委和J省纪委纪检监察四处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你们的办案方向没有错。”
“但是,经过这一阶段的调查,我们也取得了一系列的新成果。第一,经过调查,钱大富说许昌平协迫玉纶集团让他加入一千万股份一说不实。当时的情况是,钱大富以两千万的资本投资玉纶集团,然后玉纶集团开始急剧扩张,在扩张的过程中,出现了资金链断裂,陷入危机,最后由许昌平出面,以个人身份为玉纶集团办理了一千万的贷款,渡过难关以后,这笔款项如数归还。”
“许昌平凭什么能办到一千万的贷款?他是是用什么担保的?”田海龙问了一句。
“用什么担保?说起来你不相信,是P县县财政担保的,担保人是县财政局。”林正祥冷笑了一声。
“可行政机关是不可以担保贷款的。”这是常识,大家都清楚,有人便插了一句。
“谁说不是呢?但这种事情就是实实在在地发生了,可以说,担保方和贷方在这件事情上都存在违规操作,所以,在贷款还清之后,银行也心知肚明,把相关的文件全部销毁了,不过,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们还是留下了一点蛛丝马迹,还是被我从其它的渠道发现了。”林正祥把事情说得很清楚,但能调查渠道却没有说,这应该也是保密的内容吧。林清雅在暗自揣测。
“那就是说,在许昌平为钱大富担保贷款之前,他们已经是绑在一条战车上了。”林清雅很快明白了这其中的关节。
“清雅同志说得不错,事实上,远不止这么简单。这也是我要说的第二点。可以这么说,许昌平是玉纶集团的主要出资人。许并不是S市土生土长的干部,在到P县任职之前,他先后担任过S市市委组织部干部处的处长,分管干部工作的副部长,前后长达十年,这可都是肥缺。根据有关规定,组织部长必须由非本地籍贯的人士担任,而且组织部长这个位子一般都当不了太久就会被提拔。所以,新部长往往对本地干部的情况不熟,市委书记又只注意市直机关和县区一把手的配备,对副职,都是由组织干部处拿方案,副部长把关,经部长认可后交书记办公室讨论,最后由市委常委会通过。所以,许昌平在任干部科长和副部长期间有很大的人事权,这个人又生性贪婪,他在组织部的时候,买官卖官的事情没少干过,时间久了,手上也就囤积了一批不义之财。”林正祥娓娓道来。
“他弄了那么多的钱,就没人告发他?”有些同志不解。
“这你们就不清楚了。事实上,买官卖官这种事情看起来风险很大,实际上安全系数比起其它的腐败行为要高许多。首先,行贿者本身绝对不会告发,谁也不会告诉人家自己的官是拿钱买的。另外,许昌平这个人也有点小聪明。我们在调查中发现,他受贿有五不收:第一,事情办不成的不收;第二,有第三人在场不收;第三,有比他大的领导打过招呼的不收;第四,行贿者不具备一定政绩的不收;第五,行贿者本身有贪污腐败情节曾经被人告发过的不收。他本身就是管干部的干部,对全市大大小小的干部十分了解,哪些人的钱能拿,哪些人的钱不能拿,他心里可是一本帐。当然啦,也不是没人告他,但最后查无实据,最后不了了之。再说了,他收钱又不是一个人花,也是要上下打点的嘛。所以,这些年,许昌平虽然坐在风口浪尖上,却能够稳做钓鱼台,而且平步青云。如果不是你们注意到了他,一步步把他逼上了绝路,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