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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小祖宗,你别摇晃我了,我脑袋疼。”郭赟最怕这小丫头撒娇,只得答应。果果这才抿嘴一乐,跑开了。
傍晚,郭赟提着果果交给他的饭盒,执行果果交代的探视任务,到禁闭室去看陆诚睿。看守的士兵没让他进去,他只得把饭盒交给他们,让他们转交给陆诚睿。
“跟陆诚睿说,郭赟来看他。”郭赟交代看守的士兵。看守的士兵向他敬了个礼,郭赟心想,那小子见了饭盒和饭盒里的菜,应该能想到是谁做的吧。
禁闭室里,陆诚睿正在看军事书,看守的士兵把饭盒放到他面前,“郭秘书来看你,送来这个饭盒,陆队,趁热吃吧。”
郭赟拿着饭盒来看自己?陆诚睿只要稍微一想,就猜到肯定是果果的主意,等看守走了以后才打开饭盒。
嗬,果果准备的饭菜还真不错,第一层中间一个心形的荷包蛋,四周是蜜汁叉烧和烤得嫩嫩的牛肉和鸡排,菜下面是米饭,饭盒第二层是闻起来很香的排骨汤。
对小丫头这些心思,陆诚睿很是开心,一口一口吃得特别香,尽管他也能想到,以她的厨艺应该做不出这样好吃的叉烧,但还是深深的感动,比吃任何山珍海味都感动。
招待所里,郭赟和果果一起吃饭,郭赟面前的盘子里堆了三四个煎荷包蛋,面有难色,“你给小诚做爱心荷包蛋,也用不着把这些做坏了的强迫我吃吧,我都快吃吐了。”
“不多的,我才煎坏了七个,郭叔叔,你一个大男人,饭量不会这么小吧,你多吃一点身体好啊。”果果笑呵呵的替他在煎蛋上撒上黑胡椒,“大不了,我帮你吃一个。”
郭赟无奈的叹口气,把煎蛋抹上番茄酱,大口吃起来,又是胡椒味又是番茄味,还有洋葱味,真说不出这是个什么味,江瑟瑟的厨艺比果果好太多了。一想起江瑟瑟做的那些好吃的饭菜,郭赟就心里甜。
好在三天的时间不长,陆诚睿很快就被放了出来,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宿舍洗了个澡,想好了要去看果果。
哪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他洗完了澡出来,正穿衬衣的时候,顾藻来了。
“我明天回北京。”顾藻的脸色很平静。陆诚睿略一诧异,随即道:“好啊,我找辆车送你去机场。”
顾藻见他表情中带着点窃喜,压抑了几天的不满终于让她没忍住,爆发出来,“陆诚睿,你知不知道你这次的行为有多幼稚,偷偷砸人家的玻璃,亏你一个少校干得出来,为了那个小丫头你前途都不要了?”
陆诚睿没想到她会忽然发火,却也不想跟她争辩什么,不懂他的人永远不会懂,冷冷道:“这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你的事?你以前做过这样的事吗?你跟那个小丫头在一起才昏了头的吧,我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耳朵听不到不说,她还那么小,你跟她在一起……是犯罪行为!是强奸未成年少女!小小年纪的女孩子,她也不自爱!”
只要一想到陆诚睿整天带在身上那个肚兜,顾藻的妒火就熊熊燃烧,情商为零的时候,自然也就口不择言。
听到她居然这么诋毁果果,陆诚睿怒气十足的瞪着顾藻,拳头握得紧紧地:“你说够了没有,说够了你就滚!我这里不欢迎你!就算她听不到,也比你眼明心亮。”
顾藻从没见他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有点莫名的惊慌,可还是撑住了,“怎么,你还想打我吗?等我回去,我就把这事儿告诉陆伯伯陆伯母,让他们为我评评理,看他们同意不同意你为了一个聋子前途都不要了。”
陆诚睿被她这两句话气得不行,他最讨厌别人说果果是聋子了,可他并不会因此就失去理智的对顾藻动手,怒道:“我不会打你的,我从来不打女人。记住,仅仅因为你是女人,我才不对你动手,你爱告状随你的便。”
他们争吵的时候不知道果果就在外面,两人的声音都很大,果果听到顾藻的那句“聋子”,一阵晕眩,这些天,这两个字不断在她耳边出现,令她不得不一次次承受别人歧视的字眼。
无力的扶着墙,果果艰难的往前走,失魂落魄的感觉让她站都快站不稳,好不容易才走到楼梯口,一口气跑下楼,跑得很远很远。
在招待所楼下停住,剧烈奔跑带来缺氧的感觉让她大口的喘着气,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哭,没什么好哭的,既然她的缺陷无法治愈,她就得学着坦然面对,爸爸已经保护了她这些年,以后的风雨,总有一天她要独自承受,而现在,仅仅是个开始。
顾藻走的时候,陆诚睿给她找了车,但没送她。听郭赟说果果病了,一直发烧,已经住到了傅桐他们医院,他想去看看她。
去超市买了她喜欢吃的草莓、苹果和一些零食,陆诚睿提着袋子去基地医院住院部。
病房里,一直处在低烧状态的果果疲倦的睁开眼睛,懵懵懂懂中,海军的蓝色军装映入眼帘,看得清轮廓,却看不清脸,想也没想,她把手抚上他心口,喃喃自语:“小诚……”
傅桐低头看着病床上的她,知道她是把自己误当成陆诚睿了,心里不是滋味,却也没多解释,俯下身问她:“果果,要喝点水吗?”
果果闭着眼睛,发烧带来的头昏和不适让她没有力气说话,过了半晌才很小声的说:“你亲亲我吧。”说话间,手抓着他军装,小脸缓缓地靠近,一下一下蹭着他。
傅桐心头一颤,说不出的酸涩,出于男性本能,他无法拒绝她的索吻,可出于自尊,他更无法接受她把他当成另一个人。
等了半天,果果等不到他的回应,勉强想睁开眼睛,却只见到他线条流畅的下颌,喃喃道:“你不喜欢我了?”
傅桐轻叹一声,手指轻抚着她脸颊,低着头慢慢的吻上去,舌尖轻舔她嘴唇,诱她张开嘴之后,灵巧的探入,不等果果反应过来,他退了出去,再次舔她的唇,重复了两三次之后,等情绪酝酿够了,他才真正开始吻她。
温暖的亲昵感瞬间将果果的情绪熨帖,可她仅存的意识也在疑惑,小诚的吻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呢,以前他从来不会这样慢慢的*,好像要把别人的情绪撕扯的凌乱不堪才罢休,小诚总是很男人很深沉的运用他最原始的魅力,让果果沉醉在他健康而迷人的气息里。
像是要寻求慰藉,果果的手臂很用力的抱着傅桐,仿佛生怕他把自己丢下,而傅桐也渐渐沉迷于这个吻,缠绵悱恻、忘乎所以。
病房外,陆诚睿从总台那里查清了果果的病房,走到她的病房门口推开门,始料不及的看到了这一幕,惊讶的无以复加。
☆、44
骨子里那种与生俱来的清冷和高傲让陆诚睿克制住想当场发飙的情绪;象征性的敲了敲门。傅桐这才醒过神来,把昏昏沉沉的果果放回病床上。
“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陆诚睿拼命克制,才没有冲动的给眼前这个一同长大的哥们儿一拳头。
傅桐面不改色;淡然道:“你不是都看到了;有什么好说的。”“你出来,她还病着;出来说。”陆诚睿可不想让果果听到他俩的争执。
两人一起去了傅桐办公室,刚关上门;陆诚睿就给了傅桐一拳,傅桐也不甘示弱,很快还击。
“她是我的,你知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戏!”陆诚睿一边跟他扭打;一边怒不可遏的吼道。他虽咬牙切齿,傅桐却不为所动:“我不想辩解什么,我跟你同时认识她,不存在先后,她也不是你的。”
言语不合,越打越重,论打架,傅桐并不是陆诚睿的对手,好在陆诚睿并不想打伤他,见他嘴角青肿,也就不再挥拳了。
“你不是有周珏了,你俩好了那么多年,你为她到北港来,非要来跟我抢果果是什么意思?”打了一架之后,陆诚睿坐在椅子上,开始跟傅桐谈判。
“你不也有顾藻了,照样节外生枝。感情这回事,不分先来后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一点也勉强不得。”傅桐忍痛捂着半边脸,表情却依然是惯常的不温不火。
陆诚睿听他把顾藻的事混为一谈,怒道:“我跟顾藻和你跟周珏不一样,顾藻是一厢情愿,你跟周珏是谈了好多年,她是你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你有什么资格喜欢果果?”
“哼,这种事谈什么资格不资格,谁都有权喜欢她,她也有权作出选择。”嘴角的疼痛让傅桐咝咝的吸了口气。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那我跟你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你好自为之。”陆诚睿惦记果果,没再跟傅桐多说什么,回病房去了。
病房里,果果已经醒了,正在喝江瑟瑟带来的花旗参鸡汤,看到陆诚睿进来,向他道:“江姐姐送了鸡汤给我,好好喝,你要不要喝一碗?”
陆诚睿摇摇头,走近她,小丫头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没精打采、脸色憔悴的样子让他心疼,在她身边坐下,不避讳的搂着她的腰,柔声问:“今天好些了吗?”
“还好吧,烧退了,头还是有点疼。”果果咳嗽了两声。她这次发烧是重感冒引起的,此时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
江瑟瑟知道他俩有话要说,知趣的找理由离开:“你们先聊着,我还要上班,先走一步,饭盒我晚上来拿。”
果果看着她离开,让陆诚睿把门关上,向他道:“砸窗户那件事儿不是你干的吧,你为什么不跟领导把话说明,白白被关了禁闭?”陆诚睿讶异道:“你这么相信我?”难道果果从张大山那里知道了什么?
“我相信你,你那天晚上没砸她的店,第二天也不会去砸,你的脾气我了解,你肯定知道是谁砸的,为了保护那个人,才承认是你砸的。”
果果想了好几天,始终觉得事情蹊跷,陆诚睿不会那么冲动,而事后一言不发的隐忍,显然也是为了保护某个人。
陆诚睿心里动容,顾藻跟他认识二十多年了,却一点也不了解他,果果认识他不过几个月,就能说出这样深得他心意的话,果然人和人之间心灵相通,是不能用时间长短来衡量的。
“你告诉我,是谁砸了玻璃,我不告诉别人。”果果追问。陆诚睿告诉她,砸窗户的是张大山,但是他替张大山担下了处分。
“我就知道是这样,小诚,你最好的。”果果端详着心上人,见他并有没有因为被关了几天禁闭而神情沮丧,英俊的脸仍是精神奕奕,心里很欣慰。
早就认定了,他的外表虽然给人冷漠的感觉,内心绝对是善良又火热的,这样的他,她怎么能不深爱。
之前她还跟郭赟说,要是对方不依不饶、指挥部也不分青红皂白就罚他,她就把这件事告诉她爸爸,她可不愿看到他受委屈,现在看来,情况还好,领导们并不是是非不分。
果果纤细柔软的手指轻抚陆诚睿脸颊,柔情似水的眼神里带着万般的爱怜,陆诚睿心有感悟,知道这是她在无声的抚慰自己,低头吻她,贴着她白皙的小脸,见她瘦的下巴都尖了,心疼道:“果果,一下子瘦了这么多,这几天要好好吃饭。”
“顾藻走了吗?”
“走了,今天上午走的。”
果果还是有点不放心,捏了捏陆诚睿的手:“你跟她青梅竹马,对她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了吗?”果果有点不放心的问。
陆诚睿道:“不是所有青梅竹马都能走到头,两个人能不能在一起,除了缘分,也要看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