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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雅君爱恨交加,一时间“找到唐华”占据了她的整个思维空间。离开了唐华的工作单位后,李雅君便骑着电动车直奔唐华的家。
唐华此刻正在家中的客厅里和母亲秋敏闲聊。唐华只和秋敏说心情不好请假呆些天。秋敏很高兴儿子幡然悔悟和那个李雅君分手,儿子想好好整理心情,她也觉得很有必要。这些天儿子在家陪她说话让她开心,她才真正体会到啥叫天伦之乐。心情一好,凡事宽容,就连唐华提到唐玉吸毒被拘留秋敏也表现得很慈悲,直说唐玉这孩子其实也怪可怜的,她问唐华:“我是不是该去看看她?”唐华说:“不用看,她也快出来了,明天就去接她。”然后又叮嘱秋敏:“唐玉回来后,一定要像从前一样待她。”秋敏说:“那当然,毕竟她叫了我二十三年的妈。”唐华正要回房间休息,单元门的门铃儿响了起来,秋敏拿起话筒:“谁啊?”“阿姨你好!我是李雅君,我找唐华!”秋敏看了一眼唐华,说:“唐华不在家。”说完就挂了对讲电话。唐华问:“是谁?”秋敏沉着脸“哼”了一声:“还不是那个李雅君!找上门了。脸皮还真厚。”门铃儿接着响了几次,秋敏只当没听见。一会儿,房门的门铃响了起来,秋敏想:这肯定又是那个李雅君,摁去吧,高低不给她开门。唐华说:“你不开她就会一直摁。我进我房间,你放她进来跟她说我确实不在家。好言相劝她也就离开了。妈我求你了,开门!绝对不要说伤害她的话。”唐华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就已经红了眼圈儿。“放心,屋去吧。”秋敏边说边把唐华推进他自己的房间,唐华狠了狠心关上房门:他不能看见李雅君更不能听李雅君说话,他怕他见到李雅君或听见李雅君说话就会忍不住立刻冲到她的身边,那他之前所有的为分离而做的努力就全部泡汤了。
门铃儿仍在响,秋敏打开了房门。李雅君一脸汗水头发凌乱地站在秋敏的面前。“阿姨。”李雅君直愣愣地叫了一声秋敏。“进来吧。”秋敏让进李雅君可并未关严房门,她是准备随时轰走李雅君的。“阿姨,唐华在不在家?我要见他!”“唐华不在家,他上外地度假去了。”“我不信!阿姨我求求你让我见见他!我只要见到他!”“都跟你说了不在家还见啥见啊?我家不欢迎你!你走吧!都分手了还来找!”秋敏说着就往门外推搡李雅君。“啥分手?我俩啥时候分手了?我一定要见他!唐华!你给我出来!要分手你也跟我说清楚!你出来!唐华!唐华!”李雅君扶着门框边向里面大喊边流泪。秋敏停住手也大声喊起来:“对!我儿子是在家!他就是不想见你不想要你了!你还覥个脸在这大呼小叫!丢不丢人?你给我出去!再来骚扰我儿子我报警!”说着用力推出李雅君,“嘭”地关上房门。“哎呀,真气死我了!哪有这么不嫌磕碜不进盐酱儿找上门吵吵的!”秋敏捂着胸口坐到沙发上自言自语。
唐华在自己的卧室内早已泪如泉涌。他虽然没有看见李雅君,但是李雅君拼劲全力的喊叫都一字不落的如刀似剑刺向他本以为已经冷却了的心。唐华猛然打开了自己卧室的门,冲向客厅。秋敏见儿子出来,刚想和他汇报战果说她已经撵走了李雅君,见他去开启房门,不由得怒道:“站住!你是不是还想去找李雅君!”唐华像是根本没听见秋敏说话一样,开门下楼疾步追赶李雅君,追到小区门口,见李雅君已坐在了电动车上正想离开。“李雅君!别走!等等我!”唐华边跑边向李雅君喊道。李雅君听到身后唐华的叫喊愣了一下,却没有回头,更多委屈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开起电动车就走,而赶上来的唐华一把抓在电动车的后备箱上,或许是用力过大,车身一歪,李雅君立刻和电动车摔倒在地,唐华也几乎和她一同摔倒。唐华赶紧起身抱扶倒卧在地的李雅君,被李雅君推开。“亲爱的先起来再说!”唐华这次不管李雅君是如何的推挡,终于把她抱了起来。李雅君不说话也不看他,只是挣开他去扶自己的电动车。唐华过去一下把电动车弄起来,然后对李雅君说:“我带你到你那儿去!听话亲爱的。”“走开。”李雅君冷冷地回答唐华。“那你带我亲爱的,到家咱再说行吗?这人都围着看呢。”“走开!我让你走开听见没?”李雅君喊罢一下坐在了电动车座上,唐华也想上车却被李雅君突然加速甩在后面。唐华赶忙叫了一辆出租车,他直叫司机“快点快点”!出租车很快超过了电动车,唐华提前片刻来到了李雅君家的门前。他此时已把自己想要和她“分离”的决心完全抛在了脑后,他只知道如果不见李雅君,他立刻、马上就会死去,他痛悔自己为何会想出那样的烂主意——害得他心爱的李雅君痛苦不堪,也让他自己如提前坠入地狱受尽了千般折磨。他也曾忍不住开了手机想看看李雅君的照片,然后再迅速关机。当有一次开机,李雅君的深情短信映入他的眼帘后,他流着泪读完关了机并从此彻底关机,他决定以后连李雅君的照片也不看了,因为他不愿自己失去理智,更因为他已把李雅君的音容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记忆中。
李雅君上到将近家门的楼梯时,看见了等在门前的唐华。她转身就向楼下跑去,唐华快步下楼追赶,在楼门口他一把抱住李雅君并把她托起来向上走,边走边说:“原谅我雅君!对不起雅君!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别不理我!我把我的心挖给你看好不好?嗯?雅君!”李雅君依旧一语不发全力挣脱着。到了房门口,唐华拽下雅君的包,放下雅君并用一只胳膊搂紧她,另一只手合着搂紧她的那只手拉开包链儿取出钥匙,然后单手打开了房门。被抱入屋内的李雅君大喊:“出去!你给我出去!你不是想分手吗?你不是想一走了之吗?我没意见!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你出去呀!”唐华把脸贴在李雅君的脸上涕泪交流,说:“我不走!我不出去!我不想离开你了!亲爱的你原谅我好不好?你打我骂我好不好?”说着胳膊放开李雅君,又随即握住李雅君的两只手朝他自己的脸上狠狠地打去。李雅君哭着往回缩着手,却被唐华握得更紧朝他脸上打。“放手!你弄疼我啦!”李雅君大叫。唐华这才松了手,他拉着李雅君的手细看,见李雅君的手背和手腕都已是红红的了。他说:“对不起雅君,我总是伤害你,这回我自己打自己行了吧?”说完抬起手来。李雅君抓住唐华的手腕说:“算了吧。”唐华脸上现出了含泪的笑意:“心疼了吧?你要心疼我,你就原谅我,要不我就自己打自己!”李雅君说:“你打你打!谁管你。”说完给唐华个脊梁骨。唐华从后面抱紧李雅君说:“就不打就不打!我怕有人心疼得受不了。”李雅君使劲掰着唐华的手,见他依然抱的很紧,便用高跟鞋后跟儿狠劲儿跺了一下唐华的脚,唐华这才突然间放开手,抖着被跺的脚大叫:“疼啊!这是搁哪儿学来的?我记得没教过你啊!”李雅君冷笑着说:“啥都得你教啊?你以为你是谁啊?从你不接我电话开始,咱俩就谁也不认识谁!出去!”“哦,就因为不接电话生气啊。”唐华想了想,说:“其实不接你电话时有原因的。你不知道,我有个表哥,比我大一岁,他突然去世了。我和他感情特好,受不了这打击,所以一直心情不好想静一静才关机了。”“是这样啊,那你跟你妈说咱俩分手是咋回事?”李雅君对唐华的话半信半疑,又想起之前秋敏说的话所以才这样问唐华。唐华说:“我妈打早就不同意咱俩在一起,她说的话你也信?没有的事。”“那我给你发的短信你看着了吗?”“看着了,我都感动得泪流满面呢。”“别白话,你有一点感动也不能不给我回一个字。”“是因为我看到你的短信,就想起了我那未过门的嫂子,想她会不会和你是一样的心情,是不是这样盼着能再见我去世的哥哥,我这心情就更不好了,也就没回你的短信。我这样说你能理解我吗?”唐华说完不觉又涌出泪来。李雅君取过纸巾擦掉唐华的眼泪,说:“你是这么重情义的人,我不怪你了!但是以后不许再掉眼泪,一个堂堂男子汉,成何体统?我笑话你了啊。”李雅君说完紧紧抱住了唐华。唐华想:一定不能再在李雅君跟前掉眼泪了,要把笑容留给她,把一切所能留给她的美好的东西留给她。想到此,唐华对李雅君说:“以后你下夜班或是星期天我再来陪你好吗?来日方长,如果现在就常去你那儿,对你也影响不好是不是?”唐华这样说是因为他不想李雅君发现他时常发作的病情和他随身携带着的越服越多的止痛药。他说“来日方长”,而不是“结婚以后”,是想刻意淡化李雅君对于结婚的渴望。
李雅君虽说不是很认同唐华说的话——因为她内心深处无时无刻都想着和他朝夕相伴,但比较之前他的不接电话与她失联,她觉得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也许以前就是天天粘在一起他才会不顾她的感受。以后拉开点儿距离未必不是好事,可能还会更近一步更加甜蜜了呢,于是李雅君说:“那好吧,但是以后你再关机不理我,我可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你!”“好好好!我记住了亲爱的!那咱们就去买菜做饭吧?这些天没给你做饭我手都痒痒了!”唐华说。“好啊好啊!我这些天也馋得够呛呢!”李雅君似乎完全忘记了之前的无比痛苦,欢呼雀跃着和唐华走出家门到菜市场去买菜。
到了市场,唐华买了很多李雅君爱吃的肉、菜:鸡腿儿香菇韭菜豆芽和大虾。当要买鲤鱼的时候,唐华指了两条让摊主捞出称重,李雅君忙说:“买一条就够了!买那些干啥?不要两条要一条!”唐华对摊主说:“就两条!”摊主便立马敲了两条鱼的头。回来的路上,李雅君说:“鱼买多了。也行,买就买了吧,放冰箱里一条,做一条。”唐华说:“两条都做了!你不是爱吃嘛!我不常在这儿你自己热了吃,当饭吃都行。”“那你也得吃啊!你不吃我就不吃。”李雅君说。“我不吃你也得吃,你个馋猫儿。”唐华说话时盯着李雅君看。“看啥看?不认识啊!讨厌。”李雅君故意走到唐华的身后,唐华突然止步,李雅君一个不留神就贴在了唐华的后背上,李雅君顺势抱住唐华的腰说:“急刹车啊!给提个醒儿行不?”“不想追尾就离远点儿。”“追你个头。”李雅君重又挎起了唐华的胳膊:“亲爱的,你能不能小点儿步走啊,我拉你胳膊都跟不上。”唐华侧过脸对李雅君笑了笑:“行,我以你的速度为标准,咋样?”说着和李雅君走起了同样大小的步子,李雅君一见不觉笑出了声儿:“这也太怪了吧!得,你还是愿意咋走咋走吧。唐华于是走了他最大的步子,李雅君不得不小跑起来,边跑边喘吁吁地说:“等等我!等等我!让你开走你就调理我,不行,还是慢点吧。”“就不听你的!”唐华说完拎着东西紧跑几步李雅君又气喘吁吁地追过来,说:“你纯属刁民!让你向东你偏向西,让你打狗你偏撵鸡,让你等我一会儿都不等。李雅君虽然大口喘着气,不过心里却甜甜又蜜蜜,她依旧挽住唐华的胳膊。唐华说:“要不你就拿点轻的东西,我这只手不提东西这只胳膊就专门让你挎。”“好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