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梁宴清想不明白。
廖梨均是他梁氏刚签下的品牌代言人,怎么着都要给几分面子。
他勾唇笑了笑,“廖小姐不要多意,那天你打扮得很低调,所以她没有认出来。”
他看向谢柏仪,提醒,“你来机场接我的时候和廖小姐见过一面。”
谢柏仪知道他在替她解围,也不恼,作思考状,然后眼中露出光来,笑道,“想起了,有点印象,我们是见过面。”
廖梨均舒了口气,朝着梁宴清投以一记感激的笑。
她对谢柏仪说,“上回匆匆忙忙没有打招呼,这次才算正式见面,很高兴认识你。”
谢柏仪点了下头,笑,“我也很高兴。”
她给足了梁宴清面子,心底却冷冷哼了声。
这位廖影后,打着梁宴清的主意啊!
上次机场碰见,谢柏仪便隐隐有危机感,当时她还忖着是自己占有欲太强了。
方才甫一进门,廖梨均黏在梁宴清身上的眼神骗不了人,含着秋水,蕴着柔情,裹着喜悦。
但一见着她后,神色顿时变了,几分失落,几分烦躁,几分不快。等到品出了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复又高兴起来。
尽管谢柏仪没有谈过恋爱,她也不难看出廖梨均的心思,更何况还有女人天生的第六感作祟。
她当然知道廖梨均没有错,但自己喜欢的人被别人惦记,搁谁谁都不爽。
另一个,她就是瞧不上廖梨均的姿态。
不过既然梁宴清主动找台阶,她就好好儿说话,免得他为难。
美食佳肴陆陆续续呈上来,话题一打开,刚开始的小插曲便被遗忘,觥筹交错,言笑晏晏。
谢柏仪没喝一口酒,敬给她的,全被梁宴清挡了。
他说,“她酒量差,不能喝。”
谢柏仪没有反驳,其实她酒量挺好的。
席间,廖梨均跟梁宴清喝了三杯,那双好看的眼睛里,被染上水汽,亮晶晶的,愈发勾人。
反观梁宴清,还喝出了兴致,也不知廖梨均的眼波流转间的情意绵绵,他是否瞧出来。
谢柏仪后悔来这儿了。
他这幅模样,她可真不爱看,生气。
她在桌下恨恨的踩了他一脚,不放。
梁宴清龇牙,只一瞬,面不改色的望着她。
谢柏仪皮笑肉不笑,凑过去,“你别喝太多。”
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他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撤开。
正好许景行打了电话来,于是她扬了扬手机,起身离开包厢。
外面是金碧辉煌的过廊,谢柏仪走到最尽头,靠着墙,摁下接听。
许景行声音焦急,“你怎么样了?伤得严重不严重?什么时候回学校?”
谢柏仪笑了声,“你紧张什么,我没事儿。对了,你怎么知道了?”
那边许景行深呼吸,“我在你学校,什么时候回来?”
“你碰见林也了?”
许景行瞥了眼身旁的女孩子,“嗯”了一声,他又问,“你什么时候回学校?我还没有吃晚饭。”
谢柏仪想着饭桌上的场景,心情烦躁着,于是说,“现在就回来,晚饭别等我,吃过了。”
挂断电话,她回到包厢,可一看,心头又是一把火。
这才一会儿功夫,廖梨均就坐到她的位置上,怎么个意思啊?!
廖梨均抬眼见到她,笑了笑,侧脸同梁宴清说了句话,坐了回去。
谢柏仪走过去,低头望着梁宴清。
梁宴清对上她的目光,“回来了。”
她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要回学校。”
他点头,“好,司机送你。”
她说,“你陪我。”
梁宴清略微犹豫。
她撒娇,“宴清哥。”
他耳根子一软,向来拿她的撒娇没有办法,于是说,“好。”
谢柏仪欢喜了,“我在外面等你。”
梁宴清点头。
她拿起手袋走出去。
梁宴清向在座的人解释两句,喝了最后一杯酒,也跟着离开。
他带上包厢门的时候,廖梨均心一沉,眼睛里的光迅速黯了。
门外谢柏仪正相反。
手袋换了只手,挂在腕间。她自然而然的挽过梁宴清,两只眼睛如琼月,弯弯的,还明亮极了。
梁宴清低头,“学校有急事?”
她带着他走,“没有呀。”
刚结束清刻本《二十四孝图》项目,老师让她休息半个月,然后再着手修复一册一百多页的清代宗谱古籍。
比较耗功夫,每天花五六个小时,大概得大半年时间。算起来,到时候完成这个修复项目后,正好参加五月份的国匠盛典。
这之间,将近十个月,她一定要把梁宴清追到手。
谢柏仪特别希望到那一天,有他陪在身边。
想到这里,她微微垂了目光,不自觉的无声的笑起来。
从梁宴清的角度望去,耀眼灯光下,她像从画里走出来。白净而精致的侧脸,仿佛是画家一笔笔勾勒描摹而成,一勾唇一垂眼,美得宠辱不惊。
他着实被惊艳了一把,脑子里蹦出来半句诗来,“芙蓉如面柳如眉”。
心脏突的一跳,半晌没有移开目光。
他忽然意识到,小公主长大了,已经从漂亮的小姑娘变成美丽的小女人。
而这段蜕变过程,整四年,他全都错过了。
念头一冒出来,梁宴清滋味莫名。
谢柏仪抬眼,见他神色怔忪,伸手一晃,“想什么呢?”
他回神,敛了思绪,一半感慨一半玩笑道,“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有点儿伤感。”
她品味两秒,好笑,“别以为喝醉了就想占我便宜。”
他微哂,默默叹口气,兴许是真的喝多了,他想。
一上车,梁宴清便阖上眼睛休息。
谢柏仪刷了会儿朋友圈,没啥意思,她收起手机。
旁边的梁宴清似乎睡着了,呼吸轻缓。
她侧过身子,头枕着后座,静静地凝望他。
梁宴清皮相英俊,肤色很白,五官却是五分硬气五分戾气,不像性格温和的男人。而他也真的不是个温和的男人,事实上,梁宴清这个人又冷又硬。
倒不是那种成天摆着张臭脸,且周身无处不散发生人勿近的气息。
他的冷硬,一是性子冷淡,二是脾气冰硬。
梁宴清极难得对人好,也极难得把人放心上,存了游戏人间的态度,不管人或事,他把一切看在眼里,一笑而过,又不屑一顾。
只除了谢柏仪,他的柔软大多给了她。一直以来,梁宴清把谢柏仪当成珍宝一样呵护。
她想要什么都给,她想做什么都陪。
她犯错闯祸,他顶着。
她不开心了,他哄着。
要说起来,谢柏仪如今的骄矜脾气,很大一部分都得归功于梁宴清的宠溺。
从她记事起,他便存在于她的生命之中,予取予求,心甘情愿。
这么个男人,漠视所有,可唯独特殊对待她一人。绕是铁石做的心肠,恐怕也会被打动。
所以谢柏仪为什么非喜欢梁宴清不可呢?
她没有道理不喜欢他的。
谢柏仪看着梁宴清,眼里浮起星星点点的亮光,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她便这样动也不动的凝视着他,带了笑,神色痴痴。
忽然,梁宴清蹙眉,额头拧成川字。
他有什么苦恼的事情吗?
谢柏仪脑子里快速分析了一番,没有想出所以然。她凑了过去,想抚平他两道眉毛之间的皱纹。
她的手将将碰着了他的额头,还没有动,梁宴清倏地睁开眼睛。
谢柏仪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他。
他深邃的双眸里蕴着亮,像磁铁,把她吸了进去。
此时窗外夜色如泼墨一般,天空中缀着的繁星散发出灿灿光芒,却被两边掩映的树林遮住了些,透进车里的,忽明忽灭。
这些微的光扑打在他面上,衬得他那双眼睛愈发亮了。
就像有一片羽毛轻轻拂动着心尖,颤颤的,痒痒的,酥酥的,麻麻的。
谢柏仪特别想亲一亲他。
于是,她再向前倾,挨过去。
梁宴清心脏猛地一缩,剧烈的颤动。
还来不及反应,唇上多了一片温软。
他下意识偏头,她的唇落在他脸颊上,依旧温软。
梁宴清整张脸都烫起来,发烧一样,他伸手想推她,碰着她的肩,推了推,没敢使大力。
他板着脸,唇抿得死紧。
谢柏仪退回去,压住心底的紧张,笑盈盈的,“宴清哥,这是我的初吻哦。”
11|第11章
梁宴清一语不发,肃着脸,气压低沉。
谢柏仪倒也不怕,她眯着眼睛,“怎么样?感觉还行吗?”
他整张脸都黑了,问的这是什么话?!
她怎么好意思?!一点不害羞!
谢柏仪见他不答,索性直接伸手放在他胸膛上。这会儿梁宴清只穿了件白衬衫,隔着薄薄的一层,她能够感觉到底下心脏的急促跳动。
可还没有感受清楚,他便一把握住她的手,拿开。
他的掌心好热,谢柏仪想。
梁宴清冷声喝到,“别胡闹。”
她好整以暇,“我试出来了,跳得好快,你对我有感觉的。宴清哥,你必须要正视自己的感情呀。”
他心头咯噔一下,脸部线条绷紧了,“我被你吓的。”
谢柏仪噗嗤一声笑了,撇嘴,“口是心非。”
他面色极难看,半是吓唬半是警告,“没有第二次了,再这样,我会生气的。”
明明是句严厉的话,可她听着却觉得莫名别扭,毫无威严可言。
她翘起嘴角,“生什么气呀?你又不吃亏。”
梁宴清叫她的名字,“柏仪。”
她应了声,侧过脸笑起来,“真生气了?”
梁宴清怔怔的。
眼前的她笑靥如花,眸子里盛着盈盈的亮,直直映到了他心上。
他深吸口气,“下不为例。”
谢柏仪却说,“总有一天你会亲口承认的。”
她语气认真,一副笃定的样子。
梁宴清没有回答。
谢柏仪没再追问。
车内升了隔板,司机对后座的情况全然不知。车子稳稳前行,很快就到了美院正门,被许景行拦下来。
许景行认得这辆车,他叩了叩车窗,俯身看进去,正好对上谢柏仪的目光。
他立马扬起笑,让她下车。
谢柏仪转头对梁宴清说了声,“我下车了。”
梁宴清“嗯”了一声,表情仍然不好。
她轻轻笑了声,解开安全带。
下了车,刚一站稳,许景行拉住她,“伤到哪了?”
谢柏仪好笑,“破了点皮,没事儿。”
许景行仔仔细细检查了番,心中的石头才算落下,舒口气。
车子还没走,梁宴清看见这一幕,面无表情。
许景行放开谢柏仪,扶着车门,探进身子打招呼,“宴清哥,好久不见。”
梁宴清看向他,点了下头。
许景行笑嘻嘻的开口,“正好我订了位置,一起去吃火锅?”
“不了,下次吧。”
“别呀,择日不如撞日。”
梁宴清抬手揉了揉眉心,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