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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宴清直接转移话题,“要喝水吗?”
她嗓子确实干了,“嗯。”
他出去兑了温水进来,伺候着她喝了,“再睡会儿,出出汗,很快就好了。”
谢柏仪倒也明白见好就收,她听话的躺回去,不知不觉间,又睡了两个小时。
慢慢睁开眼睛,药水已经挂完,四肢无力的感觉消失不见,脑仁子也不扯着疼了。唯一不舒服的是,出了一身冷汗,黏糊糊的,怪不安逸。
谢柏仪眼睛一转,便见到坐在吊椅里的梁宴清,他翘着腿,闭目沉思。
她默默看了他一会儿,下了床,蹑手蹑脚走近。还没有来得及动手,他倏地睁开眼睛,深邃的星目里浮着笑意,“又想吓我?”
谢柏仪站直了,不承认,“没有。”
他了然,放过她,关心道,“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
梁宴清站起身子,“走吧,带你出去吃饭。”
谢柏仪一身汗,她说,“等等,我洗个澡再出门。”
梁宴清不同意,“当心晕倒。”
她坚持要洗,“没事,还有你呢。”
他脸一黑,“不行。”
她拉住他,“宴清哥,我不舒服。”
梁宴清说,“忍一忍。”
谢柏仪一气,软的不行就用硬的,“你不让我洗澡,那我就不出门了。”
梁宴清说,“想吃什么?我去买回来。”
她更加不高兴了,张口就来,“稻家的荷花酥,还有熊猫竹。”
梁宴清嘴角一抽,稻家离她这儿得两个小时车程,仅是一来一回就要花四个小时。还有一点,糕点每天限量,这个时候去,早卖光了。
她这是成心为难他。
梁宴清妥协,“先吃点零食垫垫肚子,再去洗澡。”
哪有刚发了烧,还空着肚子洗澡的道理?
于是谢柏仪吃了两颗巧克力,悠哉悠哉洗了个热水澡,这才跟着梁宴清出去吃饭。
梁宴清带她去了静芳斋素菜馆,这地儿的正宗美味就不用多说,主要是清淡,正合适。
兴许是饿过头了,谢柏仪喝掉两大碗粥,还吃了不少菜。
梁宴清也吃得多,放筷的时候,桌上的盘碟差不多空了,难得解决得这么干净。
他倒了杯温开水,喝了口,轻笑。
谢柏仪突然有了新发现,她惊讶极了,“宴清哥,你不抽烟了?”
他勾唇,“戒了。”
她好奇,眼睛里有光,“怎么戒了?”
梁宴清知道她在期待什么,也不否认,“我说话算话。”
谢柏仪彻底笑开了。
其实她差点忘了这事儿。
离她的二十岁生日还有半年,那段时间,梁宴清抽烟抽得特别凶,不做事的时候,一上午能抽两包。
他压力太大了。彼时梁氏企业日渐式微,正在走下坡路,梁宴清作为家族企业的未来接班人,肩上的担子极沉重。
烟草能够暂时舒缓神经。
谢柏仪却不知情,她见梁宴清抽烟厉害,便想让他少抽点。
那个时候他哪儿听得进去?!往往都是当场应下了,转眼便忘得一干二净。
于是她便跟着一起抽,一支接一支,怎么都劝不住。
梁宴清这才急了,跟她保证,他减少烟量。
谢柏仪向来得寸进尺,让他戒了。
梁宴清那时是这样回答她的,“好吧,我尽量。”
这几年来,他没忘了这句承诺,一直都在尝试戒烟。
烟瘾戒了犯,犯了又戒,反反复复。
直到确定回国的那段时间,他才又彻彻底底又戒了一次。
也是不容易啊!
6|第6章
没过几天,梁宴清又来了一趟静芳斋素菜馆。
好奇的人没见着,反而被问道,“你觉得柏仪如何?”
这人是他的多年好友,也是谢柏仪的二哥,谢柏衡。
梁宴清看了眼他,面色一凛,“什么意思?”
谢柏衡说,“我家小婶对你印象不错。”
最主要的,上次家宴,他家这小祖宗虽没有直言,却欲语还休的,分明是表达了她喜欢梁宴清的意思。
上头几位要他探探口风,若是梁宴清无意,他们就要掐了谢柏仪的念头。
而就这几日,母亲和小婶还把主意打到了程家老大身上,觉着是个满意的人选。
梁宴清听懂了,“在我这里,柏仪和因因是一样的。”
“我知道了。”谢柏衡说。
当晚戴悦问起,谢柏衡实话实说,让她们不要抱希望。
隔天,戴悦便约了盛蔚,一合计,更加中意程敬。
两位到了这个岁数,没别的操心事,最紧张小辈的感情问题。她们执行能力也强,约了程敬,要给谢柏仪定制几套旗袍。
盛蔚打电话和谢柏仪说这事儿。
谢柏仪感到奇怪,她今年的旗袍都是新做的,并不缺。而且谢家裁缝正在绣制的,全是明年的衣物了。
更何况,她平日穿的,还从来没有让别家的设计师经手。
谢柏仪窝在吊椅里,“怎么这么麻烦?把我的详细尺寸拿给他不就行了?”
“不行的,他们要的尺寸更详细,程先生说要量36个点。”盛蔚说。
她晃着腿,“哪36个点?我们自己量了就是。”
“我的意思是,你顺便过去挑挑喜欢的款式。”
谢柏仪隐隐觉得,母亲有点不对劲,却也没有多想。反正她不嫌旗袍多,那天看了程敬拿来的礼服,对他旗下的设计师倒挺满意。
盛蔚又是一通絮叨,总而言之一个中心思想,让她一定要去。
谢柏仪不答应都不行。
这厢和母亲结束通话后,她正要带着西瓜出门走两圈,程敬便打电话过来了。
简单说了两句,定好时间,他明儿个来学校接她。
第二天,这人果然准时出现。
程敬换了辆黑卡宴,停在小公寓楼下,眼生得很。
不比梁宴清送她回来那晚,这是大白天,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学生不在少数,见到谢柏仪被一个陌生而气度不凡的男人接上了车,眼神皆有几分稀奇。
头一遭啊。
谢柏仪浑然不觉,反倒是程敬看出来了,没忍住,勾起嘴角。
折腾了一番,尺寸量好了。设计师两眼直发光,止不住赞叹,这具身材简直无可挑剔,每一点都恰到好处,多一分少一分都不成。
更完美的是她身上的味道,风情十足,婀娜婉约。
都说A市谢三小姐是最能把旗袍穿出温柔味儿的,果然如此。
程敬拿设计图给谢柏仪选,这些都是为各国领导人千金准备的独一款旗袍,设计、用料、工艺,皆是上乘。
她选了妃色的格纹老上海旗袍、素色改良喇叭袖京派旗袍,和橘色的刺绣花蝶短旗袍。
设计师见程敬把这三张画稿取出来,不由啧啧感叹。谢三小姐的眼光可真是刁,到底是最适合旗袍的人,一下子就把最惊艳的三样全挑走了。
他暗道,眼见着过两日就要送去给各国千金挑选,若不是此次准备的图稿多出整十套,恐怕团队又得熬夜了。
不过倒也没有一点不痛快,他们这些人,可都巴巴的惦记着自己的作品,能让这行走的衣架穿上一回。
想到这里,他咧着嘴乐开了怀。
他那副喜不自禁的样儿让谢柏仪侧目,她以目光询问程敬。
程敬好笑,道,“你不知道,我这里的设计师个个都想给你做衣服,他那是梦想成真,高兴的。”
谢柏仪眸光一转,浑不在意的笑了。
这A市,想给她做旗袍裁缝可海了去了,这她知道。
程敬抬腕看时间,问,“到饭点了,想吃什么?”
她没有特别想吃的,也没有特别不想吃的,于是说,“随便吧。”
程敬带她去吃分子料理,最厉害的是一道鹅肝雪茄。看上去是分明支雪茄,但吃进嘴里,却是鹅肝的滋味,还有白兰地酒的香气。
谢柏仪头一个爱旗袍,第二个爱麻将,这第三个嘛,美食当仁不让。
她吃过不少分子料理,但在国内,还从没没有找到味道比这更好的。
程敬含笑让她配上葡萄试试。
她剥了颗吃,甜而不腻,滋味那叫一个绝妙。
谢柏仪忍不住诧异,“这么极品的餐厅我居然不知道?!新开的?”
程敬笑着,“刚营业没两天。”
她露出一副难怪的神情,“我觉得吧,掌厨师傅和英国《餐厅》杂志评选出来的那些世界美食大师有得一拼。”
他竖起大拇指,“真说对了,他以前就在世界排名50佳的餐厅做美食,而且,曾经得过美食博览会世界国际烹饪艺术挑战赛的冠军。”
谢柏仪挑眉,名头这么响?是她的风格。
又上来一道菜,像蛙鱼子。
她问,“这又是什么?”
他笑而不语,用眼神示意,让她吃吃看。
谢柏仪一咬之下,芒果汁水顿时充满整个口腔,清冽甘甜。她笑起来,“是芒果鱼子酱。”
程敬点头。
眼前的她笑容明媚,就像那太阳底下光芒灿灿的白玉兰,摄心魄,晃人眼。
他不由想起初次见到谢柏仪,她也是这般夺目,直接闯进了他的灵魂深处。
年前的雪夜,一牌局。
大落地窗外,灯光之下,白雪皑皑。她穿了一身海水蓝的桃花冬旗袍,背对着茫茫一片,构成鲜明的反差美感。
更令人移不开眼的是她姿态,谈笑自若,挥洒自如,出牌不假思索。
一抬手,一吊眼,都美得淋漓极致。
都说谢三小姐骄矜娇气,难听一点,就是作。可程敬觉得,她配得上这份“作”,像谢柏仪这样的女子,合该被捧在掌心里。
程敬微微出神,眼里的温柔流露出来。
谢柏仪喝了口红酒,放下杯子,她笔直的看着他,“程先生,如果我猜的不错,你想追我?”
他回神,一愣,而后倏地笑起来,“有这么明显?”
她说,“不难猜,你做的事都太对我胃口了。”
程敬噙着笑,“我也很意外,竟然和你这么志趣相投。”
谢柏仪拿纸巾擦了嘴,似笑非笑。
他坦诚,“好吧,我的确研究了你的喜好,看起来,你很喜欢。”
她不置可否。
他说,“所以,你不排斥?”
谢柏仪摊手,“程先生,很遗憾,我有喜欢的人了。”
程敬笑容不落,“梁宴清?”
她微微困惑,“你怎么知道?”
他却说,“真的是他。”
谢柏仪也不纠结,说道,“既然你都看出来了,那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程先生今后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哦?”他拧了下眉,“你不用急着拒绝,我还没有打算这么快就表白。”
她抬眼,“温水煮青蛙?没用的。”
程敬听到了有趣的比喻,哈哈笑出声来。末了,他摇摇头,纠正,“不是温水煮青蛙,我没那么坏,应该是日久见真情。”
谢柏仪可不管说法对不对,她好整以暇,“如果你坚持,我也没办法阻止,毕竟这是你的自由权利。只是到时候你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程敬忍着笑,“嗯,不怪你。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