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梁宴清瞥了眼,神色放松。
时光似乎回到了四年前,她还是那个骄矜任性的女孩,被他捧着宠着惯着,成了生命中最自然而然的事情。
西瓜看了看梁宴清,又看了看谢柏仪,黑亮的眼珠子骨碌转了一圈。它自觉没趣,重新缩回后座的地毯上趴着。
谢柏仪带着梁宴清去私人会所吃饭,中间接到母亲盛蔚的电话,让她回老宅子一趟,并且一再嘱咐她开车当心一些。
梁宴清在边上听得一清二楚,心里直发笑,想也知道她定是闯了不少祸。
她可没一点不好意思,挂掉电话,说,“吃完饭送你回家倒时差,回老宅子?”
他问,“什么时候拿的驾照?”
谢柏仪想了想,“差不多两年了,你回哪儿?”
“按你说的。”梁宴清好奇,他搁了筷,“跟我讲讲,都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她听出他的调侃,哼了声,“我才不说,想知道自己去打听呀。”
西瓜似乎听懂了,极配合的叫了一声。
梁宴清一愣,大笑。
出了会所,谢柏仪直接把他送回梁家老宅子,车子掉头,便一刻不留朝着自家老宅子的方向驶去。
梁宴清站在原地,目送着宝石红消失。他随意把西服搭在肩膀上,不急不缓推开古老而厚重的铁门,走了进去。
大厅。
沙发主位上,满头银丝的老爷子瞧着年事颇高,却精神矍铄。
两边,还有三个人。
一边是一对中年夫妇,男的英俊沉稳,女的雍容华贵。
另一边坐着个美艳娇俏的年轻女人,涂着红丹蔻,正百无聊赖的抠着指尖玩儿。
很显然,他们正等着梁宴清。
听见门口处传来脚步声,雍容的女人一喜,脸上堆满笑,道,“回来了。”
下一秒,梁宴清便出现在这几人的视线里,他一一叫人,“爷爷,爸,妈。”
目光落到梁因身上,不由挑眉,“怎么,看不上程二?”
梁因白了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当即不客气的道,“谢柏仪这么懂事儿,她舍得放你走?”
梁老爷子吹胡子,一听这话,刚消下的气瞬间又满了,“谢家丫头怎么招你了?”
梁因没敢顶嘴。
梁宴清走过去,问,“谁给她吃炸药了?”
梁母兰春说,“你妹妹也是,不喜欢程二便罢了,非得当着大伙儿的面子让人难堪。好好儿的相亲,愣是演了台杂技,这不程家老太太打电话到家里来告了一状,我们说了她两句。”
梁父梁国刚倒不以为然,“年轻人开点玩笑,无伤大雅。”
兰春皱眉瞪眼,“你就惯着吧,都是你惯出来的坏毛病!”
梁国刚不赞同,“他们这辈的女孩子哪一个没有坏毛病?以谢家丫头为首,那就是要上天的脾气,可人家心性不坏,对长辈也有礼貌,我就说挺好的。”
兰春刚要反驳,还没说话,梁因便撇了嘴,“爸,您可别拿谢柏仪当例子,她那脾气,我可一点赶不上。”
“我说也是,谢家那丫头,谁家娶了都得喊头疼。”兰春顺势开口。
梁宴清一听这话,眉头微微的蹙。他心里不大痛快,下意识的维护,“柏仪就是娇气了些,她挺懂事的。”
兰春一怔,精致的两道眉轻拢,起了疑。
倒是梁老爷子点头,“没错儿,那丫头懂事。宴清,我都好长时间没见着她了,找时间带回家吃饭。”
梁宴清没多想,以前他经常带谢柏仪回老宅子,于是说,“好。”
梁老爷子眼里有光闪过,又说,“明儿个你带着因因请程二吃顿饭。”
这意思就是,为梁因的无礼赔个罪。
程家虽是近几年才冒出头的新贵,但不像那些暴发户似的眼界低,程家两个儿子都是有手腕有才能的男人,未来发展不可限量。
老爷子的意思是,即使成不了姻好,也不得把关系搞僵了。
梁宴清应了。
梁因自知理亏,尽管心中千般不愿,也只得默默认了。她沉着脸,闷闷回了北院。
梁宴清陪着老爷子和父亲母亲说了会儿话,也回到自己住的西院,简单冲了个澡,倒头就睡。
此时谢柏仪将将到达老宅子,护卫打开铁门,恭敬的行了个礼。
她笑着点点头,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冲了进去。两边葱郁笔直的松柏不断倒退,很快,庄严古朴的老宅子显现出来。
门前停了辆眼生的雷克萨斯,谢柏仪暗忖着,二哥又买新车了?
她带上西瓜,款款进屋。
还没有走进客厅便听见母亲和伯母的笑声,紧接着,传出来一道醇厚温和的男声。
西瓜耳朵一竖,看向谢柏仪。
她摸了摸它,继续往里走。
家里的男人都不在,客厅里,只有母亲和伯母,以及一个背影陌生的男人。
戴悦首先看见谢柏仪,一脸温柔,“回来了?快过来。”
她叫了声“伯母”,问,“您和我妈聊什么这么开心?”
戴悦招手,“来看看这件旗袍,喜欢不喜欢?”
谢柏仪走过去,戴悦把图纸拿给她。
一套改良式设计的朱砂红长旗袍,绣着金凤凰,栩栩如生,光艳四射。经典而不失现代感,风采卓然。
谢柏仪的眼睛倏地亮起来,赞叹,“好美。”
盛蔚笑说,“这是程先生给你设计的,明年国匠盛典穿的礼服。”
她这才看向另一面的男人,面相周正,双目含笑,极沉稳温和的样子。
程敬颔首,他站起身,伸出手,“谢小姐,我是程敬。”
谢柏仪点了点图纸,仰头平视他,“你设计的?”
他没有收回来,噙着笑,“是我。”
谢柏仪一笑,伸出手,“我很喜欢。”
程敬轻轻握了下,放开,“我的荣幸。”
“程先生可真是太谦虚了,我可听说了,这全套宋朝织法的缂丝旗袍,就算经验丰富并且手艺活厉害的绣娘紧赶慢赶,也得花半年才做得出来呢。”戴悦说。
谢柏仪眼皮子一掀,谢家的绣娘都是祖传下来的,年纪大的经不起这份辛苦,年轻一代的又缺了些技术,怪不得要让外人来制作。
程敬还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他微微笑着,“谢夫人过奖了。”
他又说,“如果谢小姐没有意见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4|第4章
戴悦留程敬吃晚饭,他推说晚上有酒局,执意要走。
这人的皮相算不得英俊,却是一副风清霁月的模样,举手投足间尽是风度翩翩。
再一个,程家底蕴远远不够,早些年也就只是个规模一般的服装公司,可程敬却能凭着一己之力把这家公司做成大品牌,是个厉害人物。
还有最重要的,程敬三十刚出头,单身未婚,身上一点没纨绔子弟的烂毛病,生活作风正派,极其难能可贵。
戴悦和盛蔚对视一眼,满心欢喜。
盛蔚对谢柏仪说,“你送送程先生。”
谢柏仪心道,就这么几步路有什么好送的?!
她面上却笑着,点头,“好。”
程敬漆黑的眸子有粲然的亮光,“那就麻烦谢小姐了。”
他再次向两位夫人告辞,然后跟着谢柏仪往外走,几分钟的功夫便到了车前。
谢柏仪站定了,“程先生,慢走。”
程敬拉开车门,他正要坐进去,突然直起身子,问,“我组了个麻将局,都是老手,你要不要来?”
一听这话,谢柏仪便手痒了。之前忙着修复清刻本《二十四孝图》,已经差不多一整月没有摸麻将,于是问,“什么时候?”
“明天下午三点,双子大厦十八楼。留个电话,到了我出来接你。”
谢柏仪说,“手机没拿出来,你记一下我的。”
她报了一串数字。
程敬存好了,发了条信息过去。
他道了再见,坐进驾驶位,发动车子离开。
她转身进屋,西瓜在门口蹲着,见此立马贴着她形影不离。
沙发上的手机有信息提示,来自陌生的电话号码,内容只有两个字:程敬。
翌日。
天气不算好,一丝风也没有,闷热得要命。
谢柏仪穿了一袭嫩黄色的丝缎长旗袍,月牙袖包裹着小巧的肩部,纤细的手臂白生生的,晃眼。
那精致的眉眼,盈盈一握的腰肢,曼妙挑高的身段,一举手一投足都散发着高贵迷人的气息。
程敬甫一见到谢柏仪,眼里滑过惊艳的光,不动声色的掩了,领着她进去。
牌厅里坐着一男一女,加上他们两个,正好四人。
程敬简单介绍了下,便开始掷骰子摸牌。在座的几人,都是历经牌场风云的人,一圈圈下来,直叫酣畅淋漓。
打了一下午,她输了点钱,心头却很痛快。谢柏仪许久没有找着如此满意的牌搭子,当即留了话,下次还约。
收场过后,天已黑了,程敬顺势邀她共进晚餐。
谢柏仪对他的印象不错,正好肚子也饿,便答应了。
程敬选了一家官府菜,室雅花香,菜品精致,口感纯正。一顿饭下来,谢柏仪吃得心满意足。
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很了解自己。旗袍、麻将、吃食,他似乎把她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
巧合,还是有意?
谢柏仪打了个问号,但奇怪的是,她竟然不反感。天知道,除了自家哥哥,以及梁宴清和许景行,她根本不耐烦旁的男人。
她想着,这倒有点意思了。
吃好后,两人出了包厢,没走两步,忽然听见一声“大哥”。
来人是程二。
程敬低头告诉谢柏仪,“我弟,程驰。”
却见她满眼漾着笑,望着一个英俊的男人,喜不自胜,“宴清哥。”
与程二一同走来的,还有梁宴清和梁因。
程敬看过去,男人长身玉立,矜贵不凡,看上去一派风流的样子。而他此时瞧着谢柏仪的神色,写满了宠溺。
他心中一凛,随即笑道,“梁先生,梁小姐。”
梁宴清也打了招呼。
说了几句,大家便客客气气告别。
今天出门时,母亲安排了小何开车。刚才过来吃饭,程敬说要送她,她便让小何先回去了。
这会儿,谢柏仪改了主意,她要和梁宴清一起。
程敬风度好,他倒没说什么,和程二一起先行离开。
梁因冷冷一声轻哼,摇曳生姿的走了。
谢柏仪懒得搭理她,极轻而短促的笑了声。
梁宴清在一旁摇摇头,甚是无奈,这两个丫头从小就不对付,大有一番王不见王的架势,按理来说不应该,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他拉开副驾驶,“上车吧”
半道忽然一点预兆都没有的下起暴雨,声势浩大,急促猛烈。
直到车子驶进学校也没有停下来,到了公寓楼下,梁宴清熄火,他侧头,“到了?”
谢柏仪笑着“嗯”了一声,手心起了汗。
梁宴清问,“在学校住得惯吗?”
她又“嗯”了一声,心脏猛地跳起来,有点紧张。
方才一路沉默,她酝酿好了一些话,想着便很忐忑。
他察觉到了,凑过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