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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玩意_陈惜-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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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置可否。

    她问:“为什么?”

    梁宴清捏着杯子把玩,“我只秉承公事公办的原则”

    廖梨均神色一黯,“我们不是朋友吗?”

    他目光瞥过去,清了清嗓子,“我和你只是合作伙伴关系。”

    她一震,脸色变得不好看。

    梁宴清补充,“不和追我的女人成为朋友,这也是一条原则。”

    她喃喃,“难道喜欢你也有错?”

    他好整以暇,“那你说说,你喜欢我什么?”

    廖梨均语塞,她喜欢他的几点理由,确实不光明磊落。

    可女人挑男人,不都是这些标准么?

    梁宴清笑起来,“其实我们这个圈子里多得是男人爱慕你,你想要的自然有人给,不是吗?”

    廖梨均只觉得难堪,抿紧了醉唇。

    梁宴清只当没看见,神色疏离,道,“廖小姐,希望我们以后就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能够给你想要东西的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他顿了顿,神情忽然变柔和,“柏仪的脾气你也见过几次,她难哄,我实在不想为了这事头疼。”

    廖梨均眼里的光全部破灭。

    她喜欢这个男人不沉迷美色的定性,却也,讨厌极了。

    该说的都说完了,梁宴清离开。

    坐进车里,看见稻家的口袋,想到谢柏仪,始终放不下心。

    车子朝着谢家老宅子的方向驶去,他想着,她有什么气都只管冲他发出来。

    令梁宴清挫败的是,他根本没能见到谢柏仪,她不愿意见他。

    陈妈站在他后面,劝道,“柏仪性子倔,她这会儿不开门,怎么敲都没用的。”

    陈妈叹口气,“跟我来,夫人有话和你说。”

    梁宴清怔了怔,“好。”

 25|第25章

    客厅里,戴悦正在插花。

    她见了梁宴清,把最后一支小雏菊放进去,招手,“宴清,过来坐。”

    梁宴清走过去,他坐下。

    “老爷子身体怎么样?”她调整玉簪叶的位置。

    “很好,精神得很。”梁宴清答。

    戴悦说,“这就好。”

    她又问,“你看伯母这花怎么样?”

    梁宴清欣赏几秒,笑道,“很温馨惬意的感觉。”

    戴悦笑眯眯的,一边收拾桌面,一边说,“柏仪最喜欢把这几种花搭配在一起,石竹球、洋桔梗、小雏菊、珍珠梅,家里摆上一瓶,她就会有好心情。”

    陈妈端了茶点来,戴悦让她把花给谢柏仪拿过去。

    梁宴清搞不清楚戴悦的意思,一时没有接口。

    他面前的这位,虽不是谢柏仪的母亲,却是最疼她的那个。

    戴悦看他一眼,“吃点心,这几道都是陈妈的拿手绝活,比很多名厨都做得好。”

    梁宴清拿了块花瓣年糕吃,说,“是,柏仪也经常夸。”

    戴悦收起剪刀,拍了拍手,“宴清呀,伯母知道你最近在相亲,怎么样,有没有相上的女孩子?”

    梁宴清一怔,“没有,都是我妈自作主张,那不是我的意思。”

    戴悦笑起来,“她也是为你好,你和柏衡一样大,这转眼他都成家了,你也该上点心。”

    梁宴清回答,“您说的是,我正在努力。”

    戴悦点头,“对了,我听说你和那个姓廖的女明星走得近,她的戏我看过,很有演技的一个姑娘。”

    他解释,“她只是公司签下的代言人。”

    戴悦又点了点头,“那就好,伯母还以为柏仪又给你惹了麻烦。我们家这丫头向来缠你缠的紧,脾气还浑,一点都不省心。你要是有心仪的人,就只管做你该做的,不用顾及她。”

    梁宴清坐直了,“我没有关系。”

    戴悦仍是笑呵呵的,“你把柏仪当妹妹,她再是无理取闹都觉得没什么,不过女人都喜欢吃醋,你要明白这点,免得让人误会。”

    听到这里,梁宴清明白了七八分,心情复杂。

    记得上次在簌芳斋,谢柏衡替谢家长辈向他探口风。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在我这儿,柏仪和因因一样。”

    这下倒好,自己说出口的话,没法儿否认。

    打脸。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梁宴清头一次明白了这种滋味。

    戴悦没察觉他细微的表情变化,笑,“其实我倒知道A市有几家的姑娘不错,生得好,品行好,谈吐好,你若是不嫌我多事,倒可以介绍一下。”

    梁宴清头疼,连忙拒绝,“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戴悦也不勉强,“行,你们年轻人都喜欢自己选,我理解。”

    “还是您明事理,我妈就听不进。”梁宴清松口气。

    “她是你母亲,自然心急。这不,说起来我们也急着柏仪的感情问题。”戴悦苦恼。

    梁宴清心脏急促跳了下。

    戴悦接着说,“伯母问你个事,你了不了解程敬?”

    梁宴清没反应过来。

    “是这样的,眼见着柏仪也快二十五了,早就过了国家晚婚的年龄了,我们几个老的瞧着程家老大很不错,有意撮合。但私底下程敬到底怎么样,我们了解不到,便想跟你打探一下。”

    梁宴清彻底明白了,心往下沉。

    面上却不能落了笑,他说,“我爷爷对程敬的评价也颇高,不过我和他没有来往,也不熟,倒不好评价。”

    “那伯母拜托你今后留意一下,帮柏仪把把关。”戴悦说。

    梁宴清不得不点头。

    大概只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能准确形容他心头的滋味。

    真他妈不好受啊。

    戴悦又和梁宴清聊了一会儿,末了,留他吃晚饭。

    今儿晚上,谢柏衡也要回老宅子一趟。

    梁宴清没有推拒。

    戴悦去了厨房准备食材,梁宴清心上始终悬着一块石头,他再次去了谢柏仪的院子。

    抬手叩了三下门,他轻轻叫她,“柏仪。”

    没人回应。

    梁宴清试探着推了推,木门“吱呀”一声,没有上锁。

    他说,“柏仪,我进来了。”

    等了一会儿,里面毫无声响,梁宴清抬腿走进去。

    一眼就瞧见了洋桔梗插花,纯白的一瓶,间杂着明黄和叶绿,显得分外静谧。

    而屋子里的摆设没变,一桌一椅,还是原来的样子。

    他片刻恍惚,脚步定住。

    这里有许多的回忆。

    桃红色的软沙发,他经常坐在那儿,拿一本她随意搁置的书看,等她出门。

    窗台前的长木书桌,他站在她身后,督促她写作业,教她做不会的题。

    屋子背面,有一方养满了花草的阳台。左侧置了一张工作台,她喜欢做手工,他便也陪着她一起,造出稀奇古怪的东西。

    ……

    ……

    梁宴清眼眶发热,这一刻,他突然明白自己这么多年为什么都安定不下来。

    从一开始,他就说她是妹妹。

    对别人说,对她说,对自己也说。

    渐渐地,心里就把这话当了真。

    她二十岁那年告白,他不放心上,自以为是的认为,她错把依赖当喜欢。

    四年过后她再次告白,他仍旧自以为是的认为,她没弄明白什么是男女之情。

    他一次又一次的强调:柏仪,你是妹妹。

    他一次又一次说:柏仪,等你碰到了真正喜欢的男人,就能体会了。

    于是也一次又一次伤了她的心。

    她却没有放弃过。

    措不及防被她亲了两次。

    那温软湿润的触觉,似火种一样种在心底,烧起来,扑不灭。

    梁宴清开始动摇,只是时间太短,他又太迟钝,所以没能想清楚。

    直到那晚,亲眼目睹程敬吻她那刻,和她那粲然一笑。

    梁宴清才发现自己多虚伪。

    吃醋、嫉妒、生气种种情绪纷至沓来,像气球一样涨大,然后“嘭”的一声,爆炸。

    一种强烈的失去的感觉袭上心头,吞噬着一切,他惶恐无比。

    梁宴清终于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谢柏仪已经根植于骨髓血液,成为人生中必不可少的部分。

    他终于敢正视这份感情,和承认,他喜欢她。不是妹妹,是女人。

    只是晚了。

    他一语成谶,她终归是像他说的那样,碰到了真正喜欢的男人。

    那么,他没脸坦诚心意,也绝不能破坏她的幸福。

    梁宴清辛苦忍着没见她,有多难熬,只有自个儿知道。

    她也竟不像以往那样缠他,和程敬传出种种风声,使得他愈发肯定那个念头。

    梁宴清的一颗心,晦涩到了极点。

    昨儿个,谢柏仪忽然出现在楼顶天台,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她本就生了病,还不管不顾往水里跳,他又气又恼。

    再加上当时的情况特殊,廖梨均不会游泳,他自然得以人命为先。否则出了事,可不是闹着玩。

    他急不过,语气便重了些。

    似乎,彻底把她伤着了。

    梁宴清回神,抬腿往卧室走。

    谢柏仪躺在床上,安安静静阖着眼,正睡着。

    西瓜半卧在床脚,神采奕奕的,却不发一丁声音。

    梁宴清放轻脚步,缓缓走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她两颊泛起红晕,额头和鼻尖都冒了晶莹的汗珠,呼吸沉重,似乎被堵住了。

    要不是在水里浸了几分钟,哪儿能整得这么严重?

    梁宴清看着她受罪,自责不已。

    他取了纸巾轻轻替她擦拭干净,顺手试了试她的体温,倒没有异样。

    他直接坐在地毯上,支着下颚,动也不动的望着她。

    眉、眼、鼻、唇,每一处,都精致得无可挑剔。组合到了一起,让他不由自主想起她的一颦一笑,皆生动无比。

    梁宴清深深的凝望着,着了魔,入了迷。

    谢柏衡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女人睡得熟,男人看得痴,脚边卧着一条狗。

    岁月静好,让他不忍打扰。

    他只有两秒钟愣怔,很快回过神,接着叹一口气,不过是表象。

    具体怎么回事,姜昕全部告诉他了。

    谢柏衡和梁宴清多年好友,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交情,此时此刻也不想给他好脸。

    他们谢家的小公主受了委屈,总之,他摊上事儿了。

    刚才听母亲的意思,那也是不赞成的。

    自作孽,活该。

    他摇摇头,走了进去。

    梁宴清听见动静,看过来,眼底一片红。

    谢柏衡惊了一惊,他心中长长叹气,说,“吃饭了。”

    梁宴清点了下头,站起来。坐久了,起身时才发觉麻,人一歪,不小心把西瓜踩了下。

    西瓜被踩疼了,跳起来,汪汪叫了两声。

    梁宴清慌忙用食指压住嘴唇,“嘘。”

    西瓜看懂了,放低了声音,渐渐平息。

    谢柏仪仍是被惊醒,她蓦地睁开眼,见到梁宴清,侧过脸,“你怎么还没走?”

 26|第26章

    梁宴清愣了下,甩掉一腔苦闷,“感觉好些没有?”

    谢柏仪不吭声,她一言未发,从床上坐起来,下了地。

    梁宴清下意识地扶住她,又问,“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她淡淡瞥他一眼,抗拒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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