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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玩意_陈惜-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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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饭的时候,他给谢柏仪打电话,原本想带她去吃美食。

    哪知一问,这小公主又闯祸了。

    梁宴清苦笑不已,挂掉电话,开车朝着医院方向驶去。他感叹,真是一点不让人省心啊!

    才短短一个月,谢柏仪又跟人打了一架。当然,也少不了林也。梁宴清又想着,她好不容易交到一个朋友,怎么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儿?!

    幸好她没吃一点亏,是西瓜把人咬了,不止一个。

    这会儿谢柏仪正在训它,不过西瓜可没一点犯错的意识,神气得很。

    它大概以为自己做得对。

    谢柏仪训着训着,无奈至极,“以后千万不许随便咬人,知道吗?”

    西瓜侧过头,看向另一边。

    谢柏仪抽了抽嘴角。

    林也在旁边笑,“他们也是活该,本来就是她们有错在先,还以多欺少。”

    梁宴清正听到这一句,“什么以多欺少?”

    谢柏仪和林也同时抬头。

    不知为什么,林也有点儿怕梁宴清,她没搭腔。

    谢柏仪展开笑,“宴清哥,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我刚好在这附近,怎么回事?”他问。

    “和同学起了点冲突,没来得及拦西瓜,它凑上去怼了人两口。”谢柏仪说。

    “保镖在做什么?”梁宴清扫了眼不远处虎背熊腰的男人。

    “……没它快呀。”

    是这样的。

    林也也是昨儿才回来的,原定半个月的时间,因为对方增加了一面墙,所以超时几天。

    谢柏仪的事情,之前微博上闹得沸沸扬扬,林也还真一点不知道,实在太忙。她是在回程路上不小心刷出来的,来龙去脉一了解,后槽牙直发痒。

    许是她表情太狰狞,旁边开车的许景行问她有什么事,林也便告诉了他。

    果然见到他黑脸。

    在B县的这段日子,林也发现一个秘密,原来许景行喜欢谢柏仪。虽然有点儿伤心,但这并不妨碍什么。

    她继续刷微博,然后怒火中烧。她以前那几个室友竟然敢乱说话,给谢柏仪泼了好大一盆脏水。

    好巧不巧,偏偏在学校碰上了。

    彼时林也去学校接谢柏仪,搬了新家后一直还没开火,今晚准备烹饪,于是约了她晚上一起吃饭。

    路过图书馆,林也瞧见了那几人,火气蹭蹭蹭直往脑门上冒。她沉着脸,撇下谢柏仪就过去找她们算账。

    两方都说了难听的话,但那边仗着人多,一言不合就开始动手。

    谢柏仪不可能坐视不理呀,她让保镖过去把人拉开,话还没说完,西瓜就蹿了出去。

    接着几声惊叫,鬼哭狼嚎。

    当时谢柏仪也被惊住了,连忙把人送来医院。

    梁宴清听完,太阳穴突突的,西瓜能耐啊。

    “同学怎么样了?”

    “狂犬疫苗打了,正在包扎伤口。”

    “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

    他问了科室,便径直去了。没过多久,他回来,“走吧,没事了。”

    谢柏仪问,“去替我道歉了?”

    梁宴清没否认,“嗯,赔了点医药费。”

    谢柏仪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她倒没说什么。毕竟不管谁对谁错,西瓜咬伤人是事实,这点她得负责。

    林也默默翻了白眼,道什么歉?赔什么医药费?把她们送来医院就算仁至义尽了。再说了,她们嘴那么贱,要道歉也该她们道歉呀。

    但她没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默道。

    谢柏仪叫了林也两声,见她毫无反应,于是轻轻拍她的肩膀。

    林也回神,“你说什么?”

    谢柏仪说:“今晚我不去你那儿了,改天吧。”

    林也明白,“行,正好我今天也没有下厨的兴致了,那就下次。”

    林也走后,梁宴清没忍住,“你这交的是什么朋友?”

    谢柏仪理所当然,“好朋友啊。”

    他摇摇头,“性子比你还暴躁,你俩在一块,我真不放心。”

    “带我去吃什么?”她没理这茬。

    梁宴清抬手读了表,还早。

    他突然心思一动,“老爷子念叨你很久了,去看看?”

    谢柏仪想也不想,一口答应,“好呀。”

    老爷子喜欢谢柏仪自有他的道理。

    老辈的人讲究传统美,讲究中国式生活,这丫头有那点味道。不像梁因,一身国外风气,不静。

    另一个,他别的不爱,独独只爱茶。谢柏仪一手不错的茶艺就是跟着老爷子学的,自然更得欢心。

    所以一见面,老爷子乐开花了,非要立时检查她的茶艺。

    梁宴清故作不满,“我刚回来时也不见您这么热情,您这心可长得有点儿偏啊。”

    老爷子瞪眼,“你这臭小子懂什么。”

    谢柏仪亲密的挽着老爷子,“宴清哥,这你都不明白呀,只能证明你泡的茶没我好喝呗。”

    老爷子赞同的点头。

    梁宴清摸了摸鼻子,被嫌弃了。

    老爷子刚得了二十克极品六安瓜片,自树龄两百年的古树,谷雨后期采摘,用其第二片成熟的叶子制作而成,珍贵得很。

    谢柏仪都害怕自己把它毁了。

    她用中投法冲泡六安瓜片,90°水浸润三十秒,85°水冲泡,茶叶瞬间成了上中下三层,香气便散开,悠长高远。

    谢柏仪奉了一杯给老爷子,老爷子喝一口,眯着眼睛笑。

    梁宴清也端起来喝,略略苦涩,在舌尖短暂停留,醇正回甜。

    他挑眉,再喝了一口。

    老爷子见状,中气十足笑两声,神色满意。

    他说:“柏仪,你也尝尝自己的手艺。”

    她在他们的目光中嘬了口。

    老爷子道,“自己觉得怎么样?”

    她细细品了下,倒也不谦虚,“可以。”

    老爷子又是哈哈大笑,“跟爷爷说说你对这茶的看法?”

    谢柏仪想了想,说,“它就像杜拉斯笔下《情书》里的开场白,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丽,那时候你是年轻的女人,与你那时的面容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老爷子满脸赞赏,目光落到孙子身上,“宴清,听明白了吗?”

    梁宴清盯着谢柏仪,“六安瓜片求老不求嫩?”

    “宴清哥一点就通。”谢柏仪笑说。

    爷孙三人说说笑笑,气氛融洽。

    谢柏仪在外头的骄矜样儿到了长辈面前,那真是一分都没有了。

    这点梁宴清很清楚,他的小公主虽天不怕地不怕,性子也娇得很,但心地是极纯良的。就比如先前,西瓜咬伤了人,她会担心自责。

    他不时看谢柏仪一眼,自己都没发觉,胸腔逐渐充盈。

    晚饭气氛就没有这么好。

    老爷子今儿不吃晚饭,练书法去了,梁国刚又在外头出差,所以饭桌上只有梁家母子三人和谢柏仪。

    梁家聘着名厨,做了一大桌精致可口的菜。但是吃到嘴里,有些不知味。

    谢柏仪难得紧张,总觉着兰春看她的眼神和以往不大一样,可明明都是温和的目光呀!

    还有梁因,似笑非笑,一脸兴味。

    是她太敏感了吗?

    兰春盛了碗鳕鱼汤,递给她。

    谢柏仪接在手里,道了声谢。

    “你这孩子还跟阿姨客气什么。”兰春笑说。

    她笑了笑。

    兰春放下筷子,问,“谈男朋友了吗?”

    她怔了下,不明白兰春的用意,还是摇摇头,“没有。”

    兰春盯着她笑,“有不少追求者吧,一个都瞧不上?”

    谢柏仪余光偷偷瞥了眼梁宴清,心中一紧,“不喜欢。”

    她喜欢的就在眼前,可他不是她的追求者。

    兰春注意到了,也不点破,说,“我看你们这几个孩子就是眼光高,你宴清哥也是,这都相了不下十个女孩子了,愣是一个瞧不上。”

    “妈。”梁宴清一咯噔,下意识拧眉,“突然说这些干什么?”

    “瞧瞧,还不能说了。”兰春瞪了他一眼,转头看谢柏仪,“柏仪,你从小就和宴清亲近,他喜欢哪样的女孩子你应该知道,给阿姨透个底,阿姨下次就照着那样的给他挑。”

    谢柏仪再听不懂就是傻子了,难怪梁因一副十足看好戏的表情。

    她喜欢梁宴清,梁因一清二楚,所以兰春不可能不知道。现在说这些话的意思,那就是不赞成她了。

    脑子里这么转了一圈,谢柏仪心下一凉,坠坠直往下落。

    面上却维持着笑容,“宴清哥,你喜欢哪样的?直接告诉我们呗。”

    也许是慌乱,一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嘶”了一声,眼里顿时浮起泪花。

    同时响起的,还有“哧”的一声。

    梁宴清剜了梁因一脸,他探身轻轻捏住谢柏仪的下巴,“咬舌头了?我瞧瞧。”

    兰春脸色一变。

    毕竟当着长辈的面儿,谢柏仪不好意思,憋回眼泪,摇了摇头,“没事。”

    梁宴清犹豫两秒,退回去。

    他剥了只虾,放在她面前的碟里,“桌上这么多肉,干嘛非得吃自己的,嗯?”

    谢柏仪埋头。

    兰春恢复温和的笑,“还不好意思了。”

    这顿饭吃得实在不算轻松。

    饭后天色已晚,谢柏仪在梁家老宅子住下。梁宴清的西院有空房,她跟着他一起。

    兰春有心想阻拦,但以往那么多年都过来了,一时也不好找理由。

    兰春说,“把柏仪送到后,你来一趟,我有事说。”

    梁宴清点头,“嗯。”

    他带着她往西院走,西瓜跟在后头。

    这路上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一花一石,和以前都没什么变化。

    这个季节,海棠和芙蓉大片大片盛开,在昏黄灯光的烘衬之下,温柔蕴藉。

    谢柏仪却没有这等心思,想着兰春的态度,十分沮丧。

    梁宴清察觉她情绪低落,“怎么了?”

    谢柏仪闷闷的,“没什么。”

    梁宴清把她送进屋,说,“衣橱右边最底下一层有你的睡衣,但好几年没穿,你看能不能穿。不能穿就找一件我的,随便将就一晚上。”

    “嗯。”

    梁宴清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的叫她,“柏仪。”

    谢柏仪抬眼,“嗯?”

    他话到嘴边,愣了愣,咽回去,“没什么,洗漱过后早点休息。”

    她点头,朝着衣橱走去。她走一步,西瓜走一步,相当默契。

    梁宴清没忍住,勾起嘴角。他站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才转身原路返回。

    重新回到主院大厅,兰春早等着了。

    梁宴清在她下方的位置坐下,“妈,您要跟我说什么事儿?”

    兰春取了眼镜,合上手里的书,放到一旁,“我们谈谈。”

    梁宴清心中有谱,面上却未显现半分,“谈什么?”

    “如果是谢家丫头,我不同意。”兰春不饶弯子,直截了当。

    “什么同意不同意?”他假装不懂。

    “非要让我把话说得那么白?”兰春拢眉。

    “我记得您以前不是挺喜欢她?”梁宴清说。

    “那能一样嘛?如果是儿媳妇,自然得另当别论。总之,我不赞同你们两个。”

    “为什么?”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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