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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脑子里勾勒了下,漂亮的小花朵上躺着杨宪奕,怎么都有点不搭调的怪,尤其他野兽的时候,一点不花草。他不适合太温馨,淡雅就好了,他应该是喜欢单色的。参照家里现在的风格,我挑的三套也是纯色的底上有一些简单的小花纹而已。
看他还不过来,我把套装放下,跑过去想叫他回来。
他还在床具展区,身影挺拔,不会错过。那么个大个子却停在一张小床旁边,手扶着护栏,正琢磨什么呢。
我走近了好多,看他更清楚了。专注的眼神好像小床里真睡着个宝宝,每晚睡着后不哭不闹了,可当爸爸的却不舍得马上离开,迟迟停在那。
我也停下来,欣赏这一刻的侧影。家具区的灯光柔和,周围的布置就是个温暖的儿童房,他和小床置身其中,怎么看怎么舒服,让人暖融融的。
我悄悄过去站在他旁边不说话,他觉察了就拉起我的手一起扶在小床上,假装我们是一对有孩子的父母。那感觉很神奇,明知道是假的,却又上瘾,脚下走不动了,就想一直停在小床旁边。
“床单买了吗?挑你喜欢的就好,我无所谓。”
他摇摇我的手,我正为这一刻的小情调陶醉呢,只告诉他,“一会儿给你看。”
我不知道自己小时候睡什么样的婴儿摇篮,更不知道杨宪奕的,但我有了孩1⑹ k 小 说 wàp。1⑹κxs。com 文字版首发子一定要这样的小床,四周坠上漂亮的蕾丝,小被子小枕头都是天蓝色的,配上个绒毛恐龙玩具,四壁上画着大海和天空,也是蓝的,包围着我的小心肝,我要生男孩,我喜欢小男孩,我想要两个,我知道自己贪心!
“走吧。”
杨宪奕又轻轻扯扯我的手。
“您好,是给宝宝买吗?”
我还在幻想里,听到陌生声音一愣,旁边已经站了家具区的导购小姐,说话间瞅了瞅我的肚子。
我被误认为是孕妇了,我哪有肚子!刚要解释杨宪奕已经出来帮我解围。
“没有,我们就是随便转转。”
说完拉起我走回床上用品区。我回头看了眼小床,依依不舍的跟它告别。又看了看牵着我的杨宪奕,他眉眼里一切如常的平静,刚刚一刻的温柔已经过去了。是了,刚才他的眼神很温柔,特别温柔,充满了慈爱的那种温柔。
回家的车上,我一直偷偷注意他,沉浸在那份温柔里。我希望不光是为了孩子,也是因为我。结婚前后,他对我一直很好,越来越好,我希望永远这样下去不要改变。
进门他提着口袋,我直接光脚跑到卧室里拆包装,想看看新床单和新房配不配。刚展平枕套,突然想起了昨天那套,疯过之后好像都没整理过。
“昨天的……都在哪呢?”
“什么?”
我回到客厅,杨宪奕正在厨房里弄宵夜。
“枕头和……床单。”
他大概也想起来了,笑了笑。
“隔壁呢,放浴室里忘了拿回来了。”
“我去!”
我有些窘,要了钥匙过去取。
因为没有买电,客厅的大灯只能坚持十来分钟。我特意跑进昨天待过的房间,捡回了早被压瘪的枕头,又在客厅里捡起来另一个。拍的再松软,也被我们压坏了,打坏了。
昨天那么疯,此刻屋里却安安静静空空荡荡,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我有些感慨,想象没有我杨宪奕一个人孤枕难眠的时候。
抱着枕头出去,我到浴室找床单,昨天还是崭新的今天就揉得好旧,斑斑痕迹,孤零零躺在洗衣篮上面,明明谴责我俩昨晚和今晨的原罪,咬着嘴唇不知道是笑是赧,我在镜子里看见自己脸红了。
都结婚了,脸还红什么!
好多情绪交织在心里说不清,开了水龙头要沾沾凉水镇下去,手无意滑过洗手池的边沿。
瓷白的洗手池也和家里是一样的,细看却不觉一愣,边沿上怎么有根长头发!
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凑过去看,真真切切的,就是跟很长很长的头发,比我的长好多,卷了两下贴在那里。
我刚想看清什么颜色,光亮突然消失了,浴室和整个屋子都黑下来。胡乱摸了下,也不知道摸到没有,只能悻悻的回家。
杨宪奕开门时食物的香味也跟着飘出来了,我却一点高兴不起来,抱着枕头和被单直接进浴室。
关了门,我闷闷的一个人坐在浴缸边上,伸开手什么也没看到,床单枕套上也没见到,那根长头发应该没抓到。
胡乱的把东西扔进洗衣机里,心里别扭。
我曾经问过他陈家棋住没住过,他否认了,难道是小羽?我知道肯定不是自己,我的秀兰邓波儿是短卷发。
到底什么女人在我之前在空房子里待过?难不成是我不知道的杨宪奕的老相好?秘密情人!
我把洗衣机开了,开打最大功率,听见滚筒在那呜呜的转,好像有人哭似的,我知道是我哭了,我心里在哭呢。
“若若,出来吃东西。”
杨宪奕在外面敲门,我不想见他也不想出去,随手拿起旁边的洗发水倒了一手,对着外面说。
“我不吃……我……我洗头呢……”
正文 我可真矛盾啊我!
更新时间:2010…3…1 15:05:29 本章字数:2793
我对着镜子生闷气,杨宪奕还在外面敲门叫我,一怒,我把整瓶子洗发水都倒在脑袋上,真是清爽薄荷,和他刮胡水的味道一个样。
“若若……干吗呢?”
“洗头!”
我胡乱的赶紧弄泡沫,跟自己的头发过不去,我讨厌长头发,我以后再不留长头发了,剪个小男孩头,比杨宪奕的还要短气死他。一时洗发水挤太多了,弄得哪都是,顺着额头鬓角到处流,我没顾过来,还流进了两个眼睛里,一下子就沙得我疼死了!
赶紧闭上眼睛摸干净毛巾,手上都是洗发水和泡沫,也不敢揉。摸了半天没摸着,就想开水龙头冲吧。
泡沫越冲越多,眼睛越来越疼,我要瞎了,急得原地跺脚乱跳。
偏巧杨宪奕又在外面叫,“若若……若若……”
“没……没……你别进来”水哗哗的流,我急得不行,头发冲不干净,眼睛疼着,心里还特委屈。
正难过呢,水龙头不出水了,老天爷要毁灭我,瞎摸着拨弄,正碰到一只大手牢牢握在水龙头上。
“怎么了?”
我都没听见声音他就进来了,托住我的头。很快一块干净的毛巾送过来,挡住了不断往下流的泡沫,盖在了眼睛上。
“迷眼睛了吧?”
“没……”我抱着毛巾还嘴硬,杨宪奕也不管,拉起我就走。
“干吗……”
“过来,我给你洗。”
我别扭着,已经给抱到浴缸边。
“趴着别动,捂好了眼睛。”
杨宪奕就是行动派,甭管你说什么,他说干就肯定干。
我被他两个大腿夹着,上刑似的趴在浴缸旁边,低头蒙着眼睛。他没马上开喷头给我冲,反而投了湿毛巾擦了眼睛周围的泡沫。
“别睁眼哈。”
我趴那跟个罪人似的,只能由着他。大手放开了毛巾,反而掬了满手的发揉起了泡沫。指尖从颈后一丝丝滑到耳边,每一缕发都不错过,我感觉有点痒,动了动,头上的力道就渐渐重起来,几个有力的指头按压着头上的穴位。本来浑身较劲,绷得可紧了,被他这么轻缓的按揉过,立时放松舒服下来。
“好点没?”
他问我,我就闷在毛巾里不说话,假装眼睛还疼着。水珠顺着脖子要往下滑了,一条粗壮的大胳膊贴上来,碾碎那些小水珠,又刻意擦过耳垂,低下头问我。
“眼睛还疼吗?”
肌肤相触,头皮被他揉得很舒服,泡沫带着属于他的香味四溢,我心里鼓鼓的气不知不觉就软下来。
“捂好了,我冲了,水烫吗?”
我感觉着刚好,摇了摇头。
水先是一点点沾到皮肤,等我适应了才调大,顺着耳边慢慢往上冲。他冲的很小心,我觉得自己变成小宠物一样被他洗着。他人在背后,可每个小动作都感觉异常清晰。我的头发成了小卷毛,清香柔软,泡沫冲干净了水也没停,他的大手就扶在我颈后,轻轻揉着,让水流从不同方向冲掉我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转过来,我看看眼睛。”
我不想转最后还是转了,坐在浴缸旁边让他揽着腰。我被带着往后倒,就靠在他臂弯里,温暖的水流又冲下来,在额头耳边一一带过。
我不敢睁眼睛,水停了好久还抱着他胳膊不放,脸上的毛巾让他拿走了,重见光明,眼睛一下子酸疼的流眼泪,沙沙的不舒服。我想我肯定跟小白兔一样红了眼睛,他才会看我看得那么心疼。
我想揉,他不让。我想起来,他也不让。
“刚才怎么了?”
他总能够透视我,我心里想什么他总是能猜到八九不离十。我仰躺在那不自在,这样的姿势我没安全感,我一动杨宪奕故意带得我更往后仰倒,又问了一次:“刚才怎么了?”
没吱声,我不看他,也不想全心倚赖。可我能去哪,他一松手我就会摔倒,脸上的水被他擦干了,整个脑子还跟那根头发过不去呢,大毛巾已经劈头盖脸罩在脸上。
“搂着。”
他发号完施令就松开背上的手,我怕摔本能的搂到他颈后,让他顺利接手擦头发的工作。
短头发,怎么包都好包,他看起来手生,弄来弄去就给我裹了个采茶女的头型,不等我答应呢就抱树袋熊一样扛起来,带着往浴室外面走。
这样的姿势,想到了商场里的小女孩,我也把头扎到他肩上蹭来蹭去,抓着他领口的衣服不松手。
被放在卧室床上,杨宪奕去找吹风机接电源去了。我从毛巾下面偷偷看他的背影,觉得越看越恨我自己,还特委屈。
我和小羽的女儿一样,是我的就是我的,独惯了我不喜欢和别人分享。这背影就是我的,怀抱也是我的。我不让小女孩抱,也不让别人在他脖子胸口上撒娇,那都是我的。新房子也是我的,以后要给我生的小老虎住。新家也是我和他的,以后要加入我的小花小草。
反正是我的,就只能是我的,我都自私独占二十七年了,早就习惯了!
我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不好,我不能和脑子里的假想敌永远战斗下去。我应该大度,应该谦让。可本性就是这样,又是杨宪奕,我实在没法大公无私。头发还湿漉漉的,我突然跟个傻子似的抱着毛巾呜咽起来。
我今天看见杨宪奕初恋就别扭,她女儿喜欢杨宪奕我也别扭,新房子里有女人长头发我更别扭。我洗头发还把眼睛迷了,是杨宪奕和洗发水联合起来故意欺负我。我也觉得自己表面上表现大方,把钥匙扣送给小羽女儿,可心里还是酸溜溜的,跟一根头发没完没了。我怎么变得这么没出息了呢?!
吹风机不响了,我身边的床面一低,刚要扭过身,一把就被杨宪奕扯了过去,挣巴了没两下,就密密匝匝偎进他怀里。
我们还刚新婚呢,今天又是他生日。我该高高兴兴地,现在却跟窦娥似的哭丧着脸,哭哭啼啼。我努力忍,越忍越忍不住。
“刚才还挺高兴呢,怎么了?”
要是说了杨宪奕肯定鄙视我,可让他鄙视好了,不说我闷心里难受死了,我不能不说,不能不问。
“新……新……新屋子……”
他一边给我擦头发一边托起我的脸。“干吗啊?谁又委屈你了。”
“屋子有……别人头发……女的……女的的……长的……”
我控诉完又抓回毛巾捂着脸。他不许,还跟我扯大锯,我生气了,最后就扔了毛巾抓着他胸口的衣服好一顿呜呜。
“什么头发?”
他口气听起来很无辜,我透过眼泪给他比比头发大概什么样,有多长,又揪着我自己的小卷毛做比较。
“那房子……住过谁?”我抹着眼泪问他。
“没人啊,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