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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明白明白。”
……
傍晚,秦延回到酒店。
他是没有门卡的,甚至房号都是问了前台的工作人员才知道的。
“208,情侣房。”工作人员说。
秦延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上了楼。
208的门紧闭着,他站在走廊里,按响门铃。不稍一会儿,屋里有人应声,门很快就打开了。
温茗穿着自带的睡衣,倚在门框上,一脸娇俏的笑:“回来啦。”
秦延点头。
“快进来。”她侧身,给他让开一条道。
秦延站着没动:“我不进去了,把钱包给我。”
温茗扬眉,敛起了笑意:“你要干什么?还要再开一个房间吗?”
秦延没出声,算是默认。
温茗冷哼了声:“看把你怂的,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她说着,一把攥住了秦延的胳膊,使劲往里一扯。
秦延没防备她,更是没料到她力气这么大,他踉跄了几步,还未出手制止,人已经被她拉进了屋。
“啪”的一声,温茗关上了房门。
在她面前,他敏捷的身手似乎总是要迟钝几秒,而这几秒,就是她的可乘之机。
“这是情侣房,我一个人住多没劲。”温茗眨眨眼,“再说了,现在旅游旺季,很多游客出来都找不到房间住,你就厚道点,别占人家资源了好不好?”
秦延哑口无言,也没有办法,他的钱包在温茗身上,她若是执意不给,他就没钱去另开/房间。
房间里飘着一股恬淡的清香,不是属于旅店的那种廉价的味道。
秦延扫了一眼,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瓶香水,很明显,这是温茗带来的,而屋里的味道,也是她的杰作。
真是煞费苦心。
“坐啊。”温茗指了指宽大的双人床,收拾了一下椅子上的衣物,说:“我叫了外卖,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
“去拿一下。”她使唤道。
秦延没动,她走到他身边,推了他一把。
“快啊。难道要我穿成这样去开门?”
秦延打量了她一下,她倒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穿成这样不妥。
门口的门铃声更急促了些。
秦延把身上的男士单肩包摘下来,放在床上,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先生您好,您的外卖。”外卖小哥一边把餐盒递给秦延,一边悄悄昂头往屋里看。
温茗正背对着门,在屋里绑头发。
秦延侧身挡了一下,有点不快地接过外卖,连“谢谢”都没说,直接摔上了门。
温茗听到摔门声,回过头来。
“怎么了?”
“你不冷吗?”秦延盯着她,语气有点冲。
她的头发扎起来了,睡衣领口敞着,显得脖子和胸口那块更加的空阔撩人,好像动一动,就能春光乍泄。
“暖气开得这么大,当然不冷。”温茗说。
秦延辩驳不了。
的确,他也开始觉得热了。
……
秦延把书桌上的东西拨到一边,将餐盒放在桌上,一字排开。
食物的香味很快在房间里弥漫开来,甚至盖过了香水浪漫的味道。
秦延把椅子推给了温茗,自己搬了一个床头柜过来,敞着腿四平八稳地坐在床头柜上,像盘踞一方的山大王。
温茗瞧着他的姿势,不由发笑。
“怎么了?”秦延不解。
“没事。”她夹了一块肉,放到秦延的米饭上,说,“多吃点。”
秦延看了她一眼,她盘腿懒懒地靠在椅子上,他坐的比她高,这不经意的一眼望过去,将她领口里的好风光都尽收眼底。
“咳咳……”他差点被一口白米饭噎到。
“吃这么着急干什么?”温茗立起身子,跪在椅子上,扬手一下一下拍打着秦延的后背,她的力道很轻缓,语气带着几分温柔的嗔怨,像在抱怨一只无意打翻了花瓶的猫。
秦延一动不动。
他们靠的很近很近,温茗身上的味道随着她的动作起伏,刺激着秦延的神经,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强忍住把她圈进怀里的冲动。
“没事。吃你的。”秦延推开了她的手。
温茗没在意,坐下来继续吃饭。
秦延收回目光,不再去看她。
“你今天去哪儿了?”她边吃边问,“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见了个朋友。”
“男的还是女的啊?”
秦延直接无视了这个问题。
“问你话呢。”她用筷子头捅了捅他的腹部,仰头露出一个非要等到答案才满意的表情。
秦延无奈:“男的。”
温茗笑了一下,又给他夹了一块肉。
“奖励你的,多吃点,吃饱了等下才有力气干活。”
秦延:“……”
☆、第十二章 红尘道圹12
吃完饭,温茗收拾了一下餐盒,披上大衣,把垃圾扔到了楼道的大垃圾桶里。她回来的时候,秦延正站在窗口,低头翻看着手机里的信息。
“去洗澡吧。”温茗她说着,走到床边,想要伸手去拿秦延带来的包,“你带换洗的衣服了吧?”
“别动!”秦延厉声制止。
温茗愣在那里。
来不及了,她已经碰到了,包里那类似枪支的东西。
秦延快步走到温茗的面前,把包夺过去。
“我自己拿。”他说。
“哦。”温茗转了一下脸,尽管强作镇定,但表情还是有点不自然。
秦延被这抹难掩的慌乱触动,心瞬时就像被蜂蛰了一口,有点麻有点痛。
“我还是再去要个房间吧。”他往门口走。
温茗沉默着,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挽留他。
过了会儿,她叫住了他:“秦延。”
秦延握着门把的手一顿,他背对着她,静静地站着。
“你解释一下。”她走到他边上,看着他的侧脸,语气低的不能再低,“只要你解释,你说什么我都听。”
秦延神色很冷,但是,他的心其实已经化了,只是,这个时候,他不能随便暴露自己的身份,哪怕,是对她。
隔着包的夹层,秦延紧紧握着那把枪,沉默了很久之后,他说:“早点休息。”
说完,他走出了房间。
……
秦延又去前台要了一间房,这个房间正好在温茗的对面。
他进门的时候,扫了一眼温茗紧锁的房门,身上每一个细胞都想冲进去告诉她,他不是个坏人。
可是,理智不允许。
秦延推门进了房间,这个房间没有了温茗制造的香气,迎面而来的是一种床单洗涤剂的味道,带点潮气,并不好闻。
他坐在椅子上,把包里的枪拿出来,放在书桌上,定定地看着。
两年前的思想挣扎,再一次困扰住他。
是一样的选择,选择推开她?
还是带着她一起,赌一把?
屋里安安静静的,灯光勾勒着他的身影,他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但是,他的脑海里却有两个小人在撕扯、打架,血肉模糊。
秦延坐到半夜,直到脑袋发沉,他才冲了个澡准备睡觉,但躺下,又清醒无比。
整夜浑噩,天很快就亮了。
一大早,老龟就给秦延打了电话,说是查到了木强的下落。
秦延立马收拾了一下,准备出发。
他一打开房门,发现温茗就站在他的门口。
温茗穿得很整齐,面上妆容雅致,头发也梳理的很干净,看起来很早就起了,她应该也一夜没有睡好吧。
“要出门吗?”她问。
“嗯。”
“先吃早饭吧。包子,我刚下楼去买的。”她亮了亮手里的袋子,神态自若,与往日无异,好像,她已经忘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可是,他忘不了。
“不吃了,我得马上就走。”
“去哪儿?我也去。”
“不行,你在酒店等我。”
秦延说完,绕开了她,大步往前走。
温茗一言不发,但转身跟了上去,他步子大,走得又急,她得小跑才能跟上他。
“别跟着我。”秦延侧头看着她。
“我不。不是说好了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吗?我可不想跟昨天一样,一个人像傻子似的待在酒店等着你。”
秦延蹙眉。
温茗假装没看见,只是说:“你放心,我不吵你,也不会耽误你办正事。”
秦延知道,这条小尾巴他既是把她带到了威林,就很难再甩掉。虽然她跟着他会很不方便,但是,好在他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并不危险。
见秦延不出声,温茗只当他是默认了。
“我们现在去哪儿啊?”她自然的把自己和他归为了“我们”。
“医院。”
“医院?去医院干嘛?”
“找人。”
“找那对情侣吗?”
“对。”
温茗点点头,怕他不耐烦,便不再多问了。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
温茗下楼的时候,啃完了一个包子,等到车边的时候,她抢过了秦延手里的车钥匙。
“我来开。”她说。
秦延有点意外。
“你吃点东西。”她把手里的早餐袋子塞给秦延,拉开车门上了驾驶座,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指着副驾驶座催促秦延:“愣着干什么,快上车啊!”
早餐的袋子在手心里发热,秦延勾了下唇,快速地跳上了车。
……
温茗跟着导航一路往前,她车技还行,没有一般女司机的小心翼翼,更多的是果敢的决断。秦延很放心她。
他吃了早饭,胃里是满的,心也是满的,人就更有了力气。
这种感觉,是秦延前所未有的。来北疆两年,他习惯了强大,习惯了什么都自己上,再小的事情也不假手于人,而对于其他几个队员来说,他更是主心骨,是头儿,是理所应当走在最前面的那一个,也是他们无所不能的支撑。
可温茗不一样,她没把他放在那么高的位置。所以,她在他面前是自由的,叛逆的,而这种奇妙的温情,就来自于她的忤逆。
只有她能给他这种踏实的依赖感,尽管短暂,却弥足珍贵。
越野车停在医院门口的露天停车场上,温茗跟着秦延一起下车。
“我帮你一起找吧。”她说,“反正,这两个人我也见过。”
秦延没理由拒绝她。
两人一起进了医院大厅。
其实,老龟的人只打探到木强今天早上可能来了这所医院,但并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在这里。尽管如此,秦延也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丝可能。
“他们来医院干什么呢?谁病了吗?”温茗自问着,又自答道:“应该是那个女人。”
秦延看了她一眼:“怎么说?”
“我记得,上次碰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她的精神状态不怎么好。”
精神状态不好?
秦延沉思了片刻,走到了大厅的指示牌前,指示牌上,清晰地罗列着各个科室的位置。
他的目光一点点往上找过去……
温茗一边原地等着秦延,一边四下张望着。
忽然,她看到侧门里涌进来几个男人,他们虽然着装不一,但手背上都有着一样的纹身。那些人似乎有着明确的目的地,没有犹豫与张望,直接拐进了电梯间。
出于对他们手上纹身的好奇,温茗悄悄跟了过去。
等电梯的人很多,那五六个男人往电梯口一站,身旁的人都自动地避开了。
这个社会,依然有无数人戴着有色眼镜看待纹身和有纹身的人,这是国人根深蒂固的封闭思想之一,不能说错,但也实在找不出对的地方。
温茗站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