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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因为家里只有她和钟斐,她和钟斐欢爱起来无所顾忌,让她觉得钟斐的床技也远远高过常胜。
于是她觉得自己上午的样子很可笑,怎么会因为偶然遇到了罗倩而愤闷满怀?还是徐琬说得对,过好自己的日子最重要。罗倩和常胜一家人,自此之后都是“浮尘”了。
楚情觉得,自己人生的这趟单程列车,已经远远地甩开了常胜和罗倩,欢快地跑远了。
……
杨秋月因刘伶退婚的事,一生气一着急,血压一下就高起来了。
她在医院输了七天液,出院后回家一看,家里又脏又乱,连块干净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她急得,差点儿把刚稳定住的血压又勾回来。
常胜也皱眉,他喝斥妹妹:“你就不会把家里收拾收拾?”
常莉还委屈呢,她说:“你整天上班,都是我在医院陪着咱妈输液,我连班都不上了,你还说我?”
常莉既然已经知道楚情和“奇迹”的关系,她怕被楚情暗中整治到,当然不敢在“裕隆商场”上班了。又正好赶上杨秋月病了,她索性辞了职。
常胜被常莉说得没话说,他连忙扶杨秋月回卧室休息。好在杨秋月的卧室里还算整齐。
杨秋月躺在床上,一个劲叹息,说:“常胜,你说说,你究竟图啥?如果楚情这会儿还在咱家,家里能乱成这样吗?”
提起楚情,常胜不悦。他说:“你提她干什么呢?”又气愤地说,“是她攀上高枝了,不要我了,好不好?”
杨秋月也知道,楚情成了常胜的心病,何苦戳儿子的心窝子?她摆摆手,说:“行了行了,我反正也瞧不上她,不提她了。那刘伶呢,你有没有跟她再谈谈?”
“谈什么啊,婚都退了。”常胜说。
“人家主动跟你退婚,你连个辩解都不做,不显得你更短理了?”杨秋月说。又吩咐儿子说,“你再去找刘伶谈谈——你不是说,那只是一场误会吗?那就去解释清楚。如果能解释清,当然好了;如果解释不清,她执意要退婚,咱也不短理了。”
常胜觉得母亲说得有道理。于是他给刘伶发了个短信,跟她约时间,再见一次面。
刘伶考虑了一下,答应了。她跟常胜约在她们律所旁边的一家咖啡馆,反正她也经常跟委托约这里谈案子,不会引起别人太多注意。
两人见面后,选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来各点了一杯咖啡。
刘伶是个爽快脾气,她说:“常胜,我跟你退婚,不是一时之气。我确实发现,我们相互之间并不太了解。实话告诉你,我是把婚姻看得很神圣的,我认为配偶的性权利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如果要结婚,伴侣之间,彼此必须保持绝对的忠诚。”
常胜说:“刘伶,我今天约你来,就是想跟你解释一下这个事情。我并没有对你不忠——罗倩因为要开链锁店,在我们银行办了一笔短期贷款,她是我的客户。那天我们只是在一起吃了顿饭;其他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是据我的了解,你跟她的关系,并不简单——你们是初恋情人;你和你前妻离婚,并不像媒人所说的感情不合,而是因为你有了外遇,而你外遇的对象正是罗倩……”
第213章 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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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谈判
常胜听罗倩提起他离婚的事,不由苦笑。
他对罗倩说:“你问我,当初为什么离婚?我告诉你吧,那根本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也根本不是我有外遇那么简单!”
刘伶蹙眉,想听他是否还有进一步的解释。
常胜犹豫了一下,说,“刘伶,你知道你羡慕的那个嫁入豪门的女子,她是谁吗?”
“我羡慕过谁?”刘伶莫明其妙,她早就不记得跟常胜说那些八卦的事了。本来嘛,讨论豪门喜事,就跟谈明星绯闻一样——说过就忘了,谁老记着那些事啊!
常胜说:“人们现在议论的,那个嫁入钟家的女人——她不是别人,她正是我的前妻。”
“什么?!”刘伶不可思议地叫道。她说,“你说什么,我耳朵没出问题吧?著名的‘活土匪’,他要娶的人是你的前妻?”
常胜沉重地点了点头,他说:“我也不愿意承认这个现实啊……”
“这根本不可能嘛!”刘伶说,“如果钟斐是钟恺雄的儿子,那他家的门槛可高了!所以连乔雪都是空欢喜一场,因为钟恺雄未必看得上她啊!”
说到这儿,刘伶又觉得不对:“你前妻她是二婚女人啊,钟家怎么可能要一个二婚女人做少奶奶?”
常胜哂笑,说:“说不定他们家,口味独特呢!”
刘伶并不认同,高门大户选妻,那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果想照顾自己的口味,他们完全可以再养几个侧室和外室……所以刘伶认为,这其中定有什么奥妙。
她忍不住八卦,问常胜:“你前妻,是不是门第特别高,或者长得特别漂亮?”
常胜摇了摇头。他说:“她爸是小镇上一名高中数学老师;她妈是地道的农村妇女,大字都不识几个……至于她的长相嘛——”
常胜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给刘伶看:“我想起来了,我的手机上有她一张照片,你自己看吧——”
刘伶接过手机一看,是常胜和前妻楚情的合影——他和她,两个大大的人头,挤满整个手机屏幕。
刘伶仔细端详,照片上的楚情并不是绝代美女,但是模样亲切喜人。她有一张圆润可爱的脸庞,一双常带笑意的大眼睛,圆鼻头,红润的小嘴巴,肉肉的小下巴。
“哇,长得真喜人啊!”刘伶赞道。她把手机还给常胜,说,“我明白了——钟家看上你前妻,并不因为她有漂亮,是因为她面相好!”
“面相好?”常胜不解。
刘伶说:“有钱的人,什么样的美女得不到?但是面相好的,旺家、旺夫、旺子孙,还旺自己的女人,却是千载难逢。”
“我就说嘛——他们家人,口味独特。”常胜哂笑,把手机重新揣起来。
刘伶忽然说:“常胜,你真不该跟她离婚,你会后悔的。”
“为什么?”常胜不屑地说,“就因为她有一张好面相?”
“不是——”刘伶拿着咖啡匙,点了点常胜放手机的口袋,说,“你虽然跟她离婚了,却没有删掉跟她的合影——在潜意识里,你还想着她。”
常胜一滞,他摸了摸放手机的口袋,说:“你想太多了——我并不是不想删,而是我忘了删。我从来不喜欢用手机拍照,这张照片是楚情拍的——当时我们去买手机,她在柜台前测试相机的照相功能,于是拍了这张照片……”
说着,常胜索性把手机拿出来,当着刘伶的面删掉了照片。
他又说:“我们扯远了——我本不想提她改嫁的事,说不定人家嫁入豪门以后,也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过去——我是想告诉你,我当时和她是必定要离婚的,因为那个姓钟的看上了她!”
刘伶一楞,问:“你的意思是,钟斐在欺男霸女?”
话一出口,刘伶又摇头,说:“这不可能——他外号虽然叫‘活土匪’,那是指他行事古怪,出人意料,谈判桌上有股子狠厉劲儿;他虽然有花花公子的名头,可是跟他好过的女人,都是你情我愿,最后也都能好合好散——从没听说他做过欺男霸女的事。”
常胜不了解钟斐,当然举不出反驳的例子来。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已经跟楚情离婚了,也就没关系了。”常胜说,他又提醒刘伶,“刘伶,我这是在跟你解释,你和我之间的误会。”
“哦,好吧。”刘伶这才回过神来。刚才听到的消息太劲爆了,竟然让她一时跑了题,忘了自己来跟常胜是谈什么的。
刘伶说:“我觉得吧,平心而论——罗倩也是个不错的女子,既然你们曾经好过,她还为你怀过孩子,你们为什么不结婚呢?”
“我不可能跟她结婚——因为我妈不喜欢她,我妈坚决不许她进我们家门。”
刘伶不屑地摆摆手,说:“你不能光听你妈|的啊,是你要跟你老婆过一辈子的!”她又说,“我这样问你吧——你究竟喜欢谁呢?罗倩、楚情,还是我?”
常胜反思了一下,他似乎也说不清究竟喜欢谁,因为这三个女人各有所长。
他说:“婚姻,总是需要一点儿理性……我爸去得早,我妈供我和我妹妹上大学不容易,将来她还指望着我养老送终……”
“看来——你喜欢的人是罗倩;但是你妈喜欢的是楚情。”
“怎么可能!”常胜叫道,“我妈从来都不喜欢楚情,她嫌弃楚情家境不好,人又够不精神伶俐,对我的事业没有帮助……”
常胜说到一半又打住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把实话都说了出来,显得他们一家人太势利眼。
刘伶却似乎没有听出来,她说:“那就是说——你喜欢罗倩和楚情;但是你妈喜欢我。”
常胜这才意识到,自己此时最应该说的话,是“我喜欢你”。
常胜心里暗骂自己傻蛋,于是他深情款款地说:“刘伶,我现在只有你——罗倩和楚情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常胜的语调深情感人,但是刘伶却没有被感动。
她笑了一下,说:“楚情肯定是过去式了——除非傻子才会放弃嫁入豪门的机会,又除非她被豪门一脚踢出来,但是那种可能也不大,即使有,她想再找你肯定来不及了……”说到这儿,她慢慢收敛笑容,说,“但是罗倩,就未必是过去式,也许她一直都是进行时。”
常胜无奈地叹气,说:“我说过了,我只是当她是我的客户……”说到这儿,常胜说,“这样吧,明天上班,我把她这笔业务转给我手下的人做,我再不跟她有任何往来!”
刘伶没想到,常胜竟然会降尊纡贵,跟她做这种保证。
这让她忽然没了主意。因为她知道,常胜不是花花公子,他不是那种敷衍女人的男人。如果他说到,应该就能做到。
如果他能做到,那他似乎仍然是一个好的结婚对象。
刘伶叹口气,她从未如此纠结过。
常胜以为她对这样的保证还不满。他苦着脸,说:“刘伶,你总不能让我限令她清贷,那样我们行长也不愿意啊!”
刘伶“扑哧”一下,笑了。说:“我不那意思,如果你和她是正常来往,我也不在乎。因为我和我从前的男朋友们,也仍然是朋友,并没有反目成仇……”
听刘伶提到她从前的男朋友们,常胜心中苦涩,刘伶果然是个“复杂的女人”。不过还好,她刚刚说过,她是把婚姻看得很神圣的——虽然结婚之前她玩儿得疯了些;可是结婚之后,她还会是位贤淑端庄的好太太的。
只听刘伶继续说道:“我怕的是,你跟罗倩或者楚情,总是藕断丝连。如果那样的话,可就太伤人了。”
常胜轻声说:“不会有那种事的。”
若是别的女人,常胜说到这个地步,肯定已经被感动,答应跟他保持婚约。但刘伶不是别的女人,她是理性多于感性的大律师。
就在常胜以为胜券在握,他已经成功说服了她的时候;刘伶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