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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应该是楚庄内除了爷爷和老管家,唯一一个知道娘亲的情郎是谁,并且知道他们私奔去了哪里的人。”
“爷爷也知道?他老人家思想忒开放,竟然允许媳妇背叛儿子!”
“是老管家告诉我的,秦天不知何因被爷爷收为亲信,后来遇上娘亲与她相爱并且私奔,爷爷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那娘亲现在何处?”
“云都通往南疆的必经道路上,有一家郊野客栈……”
“芸姨!?”
“什么?”
“我……我曾在郊野客栈遇见过一位貌比西施的女掌柜,现在想想当时的情形,她就是楚……我娘亲没错!外公也曾说过娘亲名唤孔芸,芸姨芸姨……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看来是老天眷顾你们母女未尽的缘分,让你们无意间相遇了。”楚伊清笑着拍拍伊薇的脑袋,示意她冷静些癫狂的情绪,“其实娘亲和秦天是故意找了处起眼又不起眼的地方安顿下来,那座郊野客栈,任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而找不到的。”
第十九章 黎子喜欢小粉床
伊薇垂目看着杯中水波荡漾,暗暗感慨了一番这其中的恩爱纠葛,沉默良久方问道:“刚才因你的高超武艺而提到秦天,除了与娘有关,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楚伊清轻叹一声:“秦天这些年时不时易容前来看望我,除了愧疚将娘亲带离我们身边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突患恶疾与他有关。”
伊薇抬眼望向楚伊清,他雪亮的眸子里没有半分怨愤,依旧平平淡淡。
“刚才说到娘亲诞下你,彼时我三岁,某一日她借着带我到溪边玩耍的理由,与秦天私会,却不想就在当日,秦天作为江湖杀手而结下的最大仇敌令狐一剑前来索命,令狐一剑是武林中剑术最高的无派人士,性情粗犷说一不二,想要当日决战就决战,秦天无法只好应战,并奉劝娘亲回庄静候,娘亲却因心忧秦天而未曾离去,抱着我躲在梧桐树后窥看情势,却不料二人大打出手后,令狐一剑的剑风伤及了那株梧桐,娘亲和我随即被袭倒……那一战未分胜负,秦天救娘心切收回掌风吃了令狐一剑一招,但令狐一剑也是条汉子,为自己胜之不武又伤及无辜深感愧疚,当即输给娘亲真气保住了她的心脉,而当时的我因于千钧一发之际被娘亲护在身下,看似并无大碍便不曾细心检查,却在回庄三天后身子骤然虚弱,外公诊断之下方知心肺大有损伤然已无力治愈,自此才彻彻底底沦为了病秧子。”
伊薇听到此唏嘘一声:“这件事三个大人都有责任的。”
“所以后来,令狐一剑收我为徒,教我剑法,并在临死前将毕生内功输给了我,这就是为什么我身患恶疾却有一身浑厚内功和精锐剑法。”
“原来如此……”伊薇喃喃叹了句,忽又惊问道,“你师父已经死了?”
楚伊清一声浅笑,不无苦涩遗憾:“他老人家是为情而死,这其中缘由自不必多说……”
伊薇瘪了瘪嘴,其实自己倒是很想听听这段情爱八卦的,然楚伊清自顾自叙述了下去:“他老人家因为无门无派,所以一生只收了我和九师妹两个徒弟。”
“两个徒弟的话,你师妹怎么就排到九个去了?”伊薇不得不插嘴问道。
“师妹小名阿九。”楚伊清苦笑着解释道,“师父他老人家一辈子劫富济贫,铲除了多个江湖杀手组织,秦天就是因此与之结仇的,但师父终其一生都无法完成他清理江湖的夙愿,比如恒虎镖局的势力还是猖狂遍布四海,不过师父并不曾将他未完成的心愿交与我和九师妹,然尽管如此,师父的江湖仇敌还是频频上门刁难,而我比九师妹更加屡遭追杀,因为这丫头片子出卖了我是楚家三少的身份,还到处惹事让我替她收拾残局,最过分一次就是风风火火带人占领了闲云山,灭了人家一寨子上上下下八十号人,独留下寨主一家并报了我的名号将复仇的祸害留给了我。”
“原来那一晚你是被人冤枉的,好在他们没有伤到你。”伊薇恨恨道,“要不然我就去灭了你师妹替你报仇!”
“呵呵,她后台牢靠,你还未必动得了她,何况她并非有意害我,性情至此,要不然也不会无聊到抛了好端端的公主府不住,抢了那荒凉的闲云山自己去做女寨主。”
听到这里,伊薇怔忪了一下:“你……你的九师妹,不会就是当朝九公主左凤吧?”这世界忒小,小得可怜吧唧。
“是啊,你怎么知道?”楚伊清淡淡然点头,抬眼问道。
伊薇干笑两声,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刚从闲云山那破寨子出来,并且扼杀了九公主心爱的九只鹅吧?便只好敷衍着答道:“我听左龙渊提到过。”
“就因为她极受她六哥的宠爱,所以愈发肆无忌惮了。”
“是吗?”伊薇嘟囔一声,思绪飘远……
“吃醋了?连他亲妹妹的醋都吃?”岂料,楚伊清这位哥哥一点也不疼惜自己妹妹,一个劲笑话自己。
“没有!”伊薇急急否认,顾左右而言其他,“我……我不敢一个人睡在桃花小筑,能不能借哥哥的榻椅睡一晚?”
“可以,你睡我的床吧。”
“不行,哥哥你身体不好,我不能和你抢。”伊薇摇头起身,径自往衣橱里掏了条被褥,绕到榻椅上稍作收拾,然后蜷缩起小小身躯,乖乖耷拉下眼睑静静歇息了。
楚伊清看着她安睡的娇憨模样,便也不再拒绝好意,又替她加了一条绒毯,才吹灭蜡烛自行安歇。
待听到楚伊清平缓的呼吸声回荡良久后,伊薇才轻轻翻了翻酸痛的身子,其实在折腾了大半夜听了那么多曲折离奇的真相,伊薇的心绪一直难以平和:自己本不是大龙王朝的楚伊薇,若是能够找到回家的路,就拍拍一走了之,但此刻却莫名地感受到肩头负担的沉重,好似自己已然承袭了这具身体,也已然承袭了那么多人对自己的爱和恨,就必然要做些什么、留下些什么才安心般,是不是……狂奔在回穿道路上的脚步该缓一缓,该回头看看呢?
人生两大乐事,就是数钱数到手抽筋、睡觉睡到自然醒,而伊薇,很幸福地在梦里完成了一桩乐事,然后在太阳晒的时候,顺便完成了二桩,舒舒服服展开四肢伸了个懒腰,伊薇忽然惊觉自己睡在了楚伊清的床上。
楚伊清自然是已经起床了,大约是起床后把缩在榻椅上的伊薇抱了过去,桌上还准备了早餐,伊薇老实不客气地三下两下吃完,然后屁颠屁颠出门了。
“要不要通知黎公子陪你一块儿去?”经过院落遇上正在晒太阳的楚伊清,伊薇甚有礼貌地道了声:“哥,我去逛个小街!”却被他拦下问道。
“他还在睡吗?”伊薇反问。
“嗯。”
“难得他那么喜欢桃花小筑的小粉床,就让他赖个够吧。”伊薇巴不得黎穷雁这个魅影别跟着陪她去祸害人间,便巴巴笑道,这番言不由衷的话却让楚伊清颇感欣慰地赞了她一句:“你真体贴人!”伊薇继续巴巴傻笑,厚颜无耻地接受了表扬,便三步两步冲出了楚庄大门,趁黎穷雁没醒来之前。
第二十章 乌太子逃婚
走出楚庄后伊薇就开始问路,为了能够尽快抵达寻香楼,伊薇问出了一条捷径,穿堂走巷一晃眼就看见了寻香楼的后门。
伊薇放着那繁华的街区不逛而急急赶来寻香楼,是想找赵掌柜商量个事:就是让赵小瑜嫁进楚庄来。虽然楚伊清是个病秧子,然他二人明明就是两情相悦,何必纠结着不牵手呢?伊薇是很想做这个媒,帮助拖拖拉拉的楚伊清提了这个亲,然后顺理成章地休了慕容倩,自己喊赵小瑜一声“三嫂”。
这样想着实在是美滋滋得很,伊薇刚要冲进寻香楼,却被后门边的一桩纠纷吸引了注意力:
寻香楼的后门所对的,亦是一条商业街,虽不及前门来得繁华,过往人潮倒也不少,所以交不起大租钱的小商小贩多有在这里摆摊赚钱的,而此刻正和一位财大气粗的顾客闹起纠纷的,就是一名灰衣少年,少年两只爪子紧紧揪着顾客的手臂,表情愤愤又悲怆:“不能因为我烤制的鸡名字俗气就看它不起!叫花鸡怎么了?我的叫花鸡可是宫廷秘制的!人家荷叶鸡不是快停售了嘛?我的叫花鸡铁定能够接下这片鸡的江山!你吃,你可以不给钱,你也可以骂我,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烤制的鸡!这是极品,你懂嘛?“
然而少年这一番义愤填膺的壮烈陈词却未能打动那位大个子顾客的木讷心,惹得那人颇不耐烦地一把甩开少年,嘟囔几声便气鼓鼓走了,灰衣少年甚为傲慢地冲着人家背影冷哼一声,拍拍回到摊前,那小小车摊边,架着一副银色的弓箭,擦得锃亮锃亮的,和少年灰不溜秋的一身行头极度不搭衬。
伊薇笑了笑,乌邪,还是一点没变。
“这鸡怎么卖呀?”走近去笑问正垂头数钱的乌邪,伊薇趁机狠狠嗅了嗅盆内的叫花鸡,的确够香,就是样子和乌邪一样灰不溜秋,因为是拿粘土包裹烤制的。
就那区区几个铜板,乌邪愣是数了半天也不见多,听到伊薇的问话,头也不抬漫不经心地指了指身后:“后面这家店的荷叶鸡,昨天已经卖到两千两黄金一只了,我这自制的叫花鸡,比人家的大、比人家的香,也就一百两黄金,你要就拿一只去吧。”
“难怪没人光顾你的破摊。”伊薇不无扼腕地叹了声。
乌邪一怔,才惊觉这声音耳熟得很,猛一抬头,俊俏的脸蛋随即绽开惊喜感动的笑容:“伊薇?伊薇!”
“是我,是我!”伊薇拍拍胸脯爽朗大笑,乌邪也不迟疑,绕过摊子一把抱住她紧紧楼了搂,以确定这不是白日做梦。
伊薇很喜欢这一重逢方式,还是南国蛮夷比较开放,不像大龙王朝这般克己守礼,于是狠狠拍了拍乌邪的背,拍得砰砰直响,拍得他不得不放开她,苦着脸怨念道:“我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过,身子浮飘飘的,你再拍估计我得散架。”
“你不是卖鸡的嘛?”伊薇指了指他烂摊上那些鸡仔,“甭唬我了,正好我也饿了,咱两一起吃。”说完也不客气,挽了袖子就去抓鸡。
乌邪立马翻脸,闪身护在鸡摊面前,表情就像直面盗匪般英勇无畏:“不行不行,这是我养家糊口的,你不要断了我活下去的路!”
“养家糊口?你成家了呀?你家几口人呀?”伊薇笑道,觉得乌邪委实幽默,他不是南荣国太子嘛,敢情当乞丐还当上瘾了?
被伊薇一阵嘲笑,乌邪的表情竟颇有些难为情:“我家,暂且就我一个人,我……我离家出走了。”
这话一出,伊薇倒是不笑了,只是看着乌邪的眼神就像看一脑残的:“你爹妈不准你出去玩还是不给你零用钱花呀?你放着好好的太子爷不做,你玩什么青春期综合症呀?”虽然乌邪的年纪和自己一般大,早已过了那个阶段,但伊薇还是觉得他这一举动非常之幼稚,不过在乌邪接下来一番解释后,伊薇立马转变态度,其实这一番举动委实壮烈。
乌邪说:“我……我父王要我娶夏瑶洛,我不想下半辈子给一只母夜叉钳制着,所以……就逃婚了。”
“哈哈哈哈哈……”伊薇捧腹大笑到抽筋,在乌邪的脸越来越黑后,终于一抽一抽地叹了句,“唉,我真想不通,夏威仪放着堂堂大龙王朝的丞相不做,憋在你们国家当侯爷,明摆着亏本了嘛?”本想扯开笑话乌邪而去笑话夏瑶洛她爹的,话一出口才惊觉,貌似这话不仅笑话了夏威仪,还连带着笑话了整个南荣国,果然,乌邪的脸更黑了,伊薇急忙干笑着解释道,“呵呵,我没有嘲笑你们国家弱小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