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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赵以深!”他的口气接近隐忍:“不要考验我的极限。”最终她被他不折不挠的噪音吵得没法子,只有乖乖穿上华服奔赴宴会。而他也很坦然地对她脸上堆满的勉强视而不见。
事实上以深并不喜欢这样的聚会。
豪门盛宴,每个人都以最风光的姿态积极参与,只为了在人前一展自身的得意与强势。而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好身好事、叱咤风云未必就能一世,又有多少身陷纠纷跌落谷底的人在强颜欢笑着撑场面?终究,一场衣香鬓影的欢乐聚会只是表面上的歌舞升平而已。
赵宁至深知以深的习性,故而从前这样的聚会便从来允许她逃开。有时候实在逃脱不了,以深便自动隐身、成为场上最孤单低调的一个。
然而今天却做不到。
江启征一直是社交场上最受人瞩目的光环所在,今日又是婚后第一次携带娇妻出席重要宴会,相熟不相熟的朋友自然都纷纷走上前来招呼引见,一睹传说中俘虏情场浪子江启征的伊人风采。
以深向来自认相貌平凡无奇。五官都算过的去而已,顶多也就在分数簿上打上“清秀”两个字,要说离天姿国色那是还差了个十万八千里的。以深对此颇有自知之明,也为此而怡然自得。毕竟长得不美丽并不是她的错,要怪也该怪上天在决定让她投胎来到人世的时候忘了让她遗传父母的良好基因,何况她也不认为自己的长相是有多值得去烦恼的一件事。可是现在让她站在这里如同国宝熊猫一样被人参观的滋味,真的是超级郁闷。
“江启征,我要回家。”她已经连打了三个喷嚏。会场气温太低,而她居然超没经验的忘记带外套过来。真搞不懂为什么女人都非要穿成这样清凉的姿态给谁看。
“现在还很早啊。”江启征却对此乐在其中,“赵以深你不会是怕了吧?”他坏笑。
“我怕什么?”
“看到这里每个女人都比你美,你自卑了。”他唇角上扬,脸上露出一个无邪的诡笑。
她扬起骄傲的小下巴:“我用的着吗?”
“非常。更何况是站在我这样一个绝世美男子身边,更显得你黯淡无光。”他总是不怕死的想要去捋虎须。
“江启征你的脸皮真是厚得可以去当城墙。”
“谢谢!”他毫不介意,“是什么质料的城墙?”
她翻翻白眼:“最廉价的那种,泥土混合稻草。”
“那还不算很厚嘛,至少用手稍微捅一捅就会掉了啊。证明我这个人还算是比较谦虚有礼。”
她气极反笑:“如果是用大理石做的那种?”
“那证明我这个人秀外慧中,有真材实料。”
就知道!她哧一声,转过身见怪不怪。江启征总是有本事将自己自恋的程度发挥到极致,这样自以为是的极品倒真是天下难找。
坐在角落的时候以深才深悔自己的不聪明,瞧瞧,又上当了。江启征用一番花言巧语,就可以激得她乖乖留在这里不当临场逃兵。
也是,她总是不甘示弱,让他有懈可击。
她发怒地看了他一眼,而他正满是笑意地站在场中和人寒暄。
他长的真的很好看。或许这样的相貌对一个男人来讲太过俊美,然而加上他浑身散发出来的不羁和刚强,倒显得无比的和谐完美。他的五官明朗,笑起来的时候活象个大孩子般生动阳光。事实上他却已经二十八岁了。难怪会有那么多女孩子为他神魂颠倒,他有这样的资本。
以深有瞬间的发愣,心跳有刹那的怦然和停顿,不明白为什么这样悸动,然而却无法命令自己将目光移开。
“赵小姐。”才在失神的当儿,一个骄傲的声音将以深从沉思中惊醒。迎面而来的是一阵香风,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正站在她面前,美丽出色的脸上有着精明与不屑:“你好。”她朝以深点头。
“你好。”虽然意识到来者不善,以深仍然礼貌地站起身来打招呼。
“听说启征结婚了,我上个星期才刚从法国赶回来。”她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启征把你藏得很好,婚前居然都没有一点点动静。我还以为是个怎样天香国色的大美人呢。”她眼中的表情分明表示出她的遗憾和失望,而她也很乐意这种心思被以深察觉。
老天!看来她是来扯招牌的呢。
以深脸上带着甜到发腻的微笑打量着站在眼前的这位美女,用甜美的笑容来掩饰心中的愤怒。你死定了!她在心里一字一句地摩拳擦掌。
她并不喜欢捉弄人,但偶尔拿来玩玩也算不错。更何况——想到江启征,她在心里偷笑了起来。
“是啊,从结婚到现在我也一直在怀疑这件事。到底平凡如我,是有哪里吸引到了江大公子的目光,使得他如此魂不附体,抛却红尘三千佳丽,非要将我娶进家门才肯罢休。”以深闲闲的开口,脸上扬起的微笑如天使般单纯无辜。“这位小姐想来是我家先生的‘密友’吧?以你对他的了解,可以告诉我原因何在么?”她故意装出一副沉思的表情看着她,还好整以暇地将“密友”两个字无限咬重。而后者是一副惊愕到想要撞墙的表情:“你——”
“你怎样?”
“我——”
“我怎样?”
以深摊开双手略带可惜地看着眼前的美女。哎!真是无趣,短短一个回合便已成功取胜,完全没有所谓短兵相交的乐趣嘛!想到江启征的身旁一直围绕的是这样的女人,可真是让人倒胃口。
他的品味看来亦不过尔尔。
十、豌豆公主生病了
江启征却悠闲地双手抱胸,站在另一个角落以轻松的姿态看着这场好戏。错愕过后是想要狂笑的冲动。李安娜一直是圈子里最出名的刁蛮公主,她对他的虎视眈眈延续了将近十年,如今看他忽然结婚自然是不肯轻易让他的妻子风光上台。只是不知道原来强中自有强中手,看来以深非常能将她的身份驾驭的进退从容,真是枉费了他刚才想要上前助她一臂之力的心情。
心中的笑意不自觉地浮现在脸上,江启征的眼神也渐渐变得柔和而别有深意。
一直到回家的路上,启征依然遏制不住开心的笑意。“江启征!拜托你收起你那自以为是的傻笑。”以深没有好气的。
“赵以深,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他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什么?!”以深以一副十足的晚娘面孔尖叫。“江启征你昏头了!”
“那你刚才干嘛对李安娜这么义愤填膺的样子?”他才不会这么轻易被吓到。“我都看见了。你赖不掉。”
“江启征你多大了?二十八岁了吧?”她皱着眉回应。
“没错。”
“我今年二十三岁,可是我都已经有十年没有做白日梦了。”她毫不客气地反击,“更何况,人家说五年一代沟,我对你这样的大叔完全没有兴趣。我的要求可是很高的,很高很高。”她昂起头。
而他在毫不介意的摇头轻笑之后,才发现她的脸色苍白得可以。
“喂,你怎么了?”他丝毫没有考虑的停下车来,伸手往她额头上按去。“拜托,这里不能停车。”她有气无力地说。她在发着高烧,而她却仍然嘴硬得不肯听从他的安排。
“去医院。”他毫不理会她的抗拒,马上调转车头。
她是豌豆公主吗?动不动就生病,明明二十三岁了身材却依然瘦弱得象未成年少女,没有料就算了偏偏还有这么一副犟到没命的脾气。
“不要!”
赵以深真的害怕了!这个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小恶魔如今以一脸恐惧的表情站在医院门口,使出吃奶的力气牢牢把住路边栏杆就是不肯向前一步。
“快走啊。”他命令。
“不要!”她抵死不从。
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的以深最怕的只有两件事:一是父亲生气;二是上医院打针。她讨厌甚至害怕打针,穿白色衣服的人总是让她感觉恐惧。
他笑了,饶有兴致的问她:“这么怕打针吗?赵以深。”他终于知道她的死穴所在了,今后这就是他必须牢牢把握的把柄,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控制这个倔强又爱顶嘴的女魔头。
“是的!”她的头点得象个拨浪鼓,十分希翼眼前的王子可以大发慈悲饶恕她的罪过。然而可惜王子冷血无情,一把拎起她就直接往医院里送。
结果不仅屁股被挨了一针,还要被迫坐在那里挂点滴。最后终于可以回家,她捂着屁股径自爬上车,连正眼也懒得看他一眼。
“赵以深,舒服点了吗?”他少有的温柔与体贴。
而她根本没打算理会他。
从小到大,父亲从来都不舍得让她受这皮肉之苦,非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让她到医院来挨针扎。她也知道江启征是为她好,可为了一泄心头之愤,她决定恨他三天再说。
然而打了针、又挂了点滴,整个人似乎真是舒服多了。车内开着空调,暖和又舒适,真皮的味道亲切怡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以深已经不知不觉间沉睡了过去。
眉宇间似有和煦的暖风拂过,耳边有安静的音乐在流淌。恍惚间,眼前仿佛有明亮的星子闪烁,整个人在天空中快乐的飘荡。以深在睡梦中轻轻微笑起来。有哪一个孩子年少的时候没有过飞翔的梦想呢?她还记得有一次爸爸偷偷带她去影院看电影,是那部经典的《Gonewiththewind》,很老很老的片子,那种陈旧到遥远的彩色亲切得让人感觉安详。她那时候的英文并不好,原音让她理解困难,爸爸就坐在身旁低声给她翻译。爸爸的声音沉厚而温暖,这么多年过去,她一直记得这几句台词:“Sir,you’renogentleman。Andyoumissarenolady。”……“Whatevercomes,Iwillloveyou,justasIdonow。UntilIdie。”……“You’rethrowingawayhappinesswithbothhands。Andreachingoutforsomethingthatwillnevermakeyouhappy。”……父亲的声音细水潺潺,回荡在那些美丽的盛夏夜晚。回家的路上她每每已经睡着,可是那个宽厚的肩膀、车里悠扬绵长的音乐、还有父亲偶尔回头凝望的溺爱眼神,梦境太空旷,现实却近而美好,触手可及。
似乎还是在做梦,她此刻又陷入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衣襟悉簌的声音听起来真切而温柔,整个人悬了空,在空中缓慢的移动。她的身上盖了一件衣裳,衬里还有温暖的余热,有一种馨香而踏实的妥帖。她抿起嘴角,轻轻无意识地依靠向光源的方向。
“赵以深。”有人在耳旁轻声呼唤。以深缓缓张开眼睛,才发现房中一片漆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自己家里的床上。
她的衣服根本还没有换,睡相又太差,真丝的质料已经皱的没有样子。刚穿第一次的礼服眼睁睁就这样毁了。
这样倏忽回落到现实的反差,让她无端端的怅然若失。
十一、冰岛旅行
她想那天晚上她一定是在做梦。后来有许多天不见江启征的面,暑假过了一半以深才听说老爷子要安排他们两夫妻去补行蜜月的事。
结果两个人又因为要去那里斗个不停。
以深自然想去韩国,从高中开始她便是不折不扣的铁打韩剧迷。江启征却对她的提议嗤之以鼻,他的梦想是去非洲冒险,还兴味盎然地非要带宝宝一起去,又被江尧越骂到狗血喷头。
她并不认为和江启征出行会是件快乐的事情。但显然假若她拒绝,江尧越会直接用绳子将两人五花大绑直接送到机场扔进机舱。为了避免如此惨烈剧情的发生,两个人还是乖乖地拿了护照坐上了飞往冰岛的班机。
正是盛夏,鸭子湖里满湖都是天鹅和鸳鸯。夕阳西下,飞禽们停留在湖面的薄冰上栖息,看到她扬起手欲给它们喂食,就欢快地飞奔过来。一切都悠闲而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