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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爸爸。”她坦率地答:“我没有修过商学,对做生意的事情一窍不通。”
“爸爸!”启微抗议,“上次你明明告诉我江家的人除了自己家的公司,是绝对不可以去别的地方工作的!为什么以深可以?”
江尧越瞪眼:“你跟以深怎么比?假如你有她一半懂事,别说去拍电影,当制片人我也肯!”他吹胡子:“还有,以深是你大嫂,以后不许直呼她的名字。江家人要有江家人的规矩,没大没小的惹人笑话!”
江尧越在江家的权威,是天神一样无可撼动的。老爷子唯一的弱点,恐怕就是那个宝贝儿子江启征。故而,因了儿子新婚第一天对以深的亏欠,他便少有的处处对以深容忍宽厚。以深对此心底下却颇不以为然。
她对这些事情,是不甚在乎的。更何况,启微分明还比她大了两个月,要她对她用尊称,恐怕对彼此来说都是一种尴尬。事实上,她根本都还没有完全融入江太太这个角色呢。
“江太太!”似乎存心要否决她的想法,这个叫声贸然在耳边响起。以深吓了一跳,转身看过去,一辆车缓缓滑到她身旁,车窗摇下,里面是张孜然的笑脸:“这么巧?”
“啊,是很巧!”她在心里暗暗嘀咕,为什么这个人每次出现,都好像是从地底下突然冒出来似的。脸上却展开一个笑颜:“张医生。”
他今天没有穿白大褂,一身便服让他看起来沉静而俊秀。“江太太要去哪里?我送你。”
她忍不住在心里欢呼。天知道她的脚已经站得有多酸痛。“谢谢!”以深毫不客气地坐上车,伸手去系安全带,“载我到市区就好。”
自中学开始,她便独自上下学,从来没有人接送。大学到了美国更是如此。现在来了江家,她已经不习惯有人时刻在身旁跟随。
“江太太怎么会到这里来?”他微笑。
“哦!你可以叫我以深。我叫赵以深。”她跟他做交易,“我也叫你名字,孜然。”
他笑起来:“好。以深。”
呼!这样觉得自在很多。“我来这里报到,这学期我准备在这里当助教。”她答。
他诧异:“江伯父似乎不太喜欢孩子们在外面工作。”
她自嘲地微笑:“是啊,这次对我例外。”她的声音淡然而寥落,他只觉心下微颤,深悔自己出口不经思考。
她却毫不在意地伸手一指:“这些是钓鱼用的工具么?”她指他放在车后座的渔具。
他微笑点头:“是。”
“你喜欢钓鱼?”她的眼睛亮起来。现在这样的快餐年代,还有年轻人会喜欢钓鱼,真是个奇迹。
他好脾气地微笑:“是。周末闲暇的时候我常来这里钓鱼,这附近有个水库,水质很好,空气也很清新,服务很周到。”
她亦笑了起来:“我记得小时候去钓鱼之前,我们会在地里抓许多蚯蚓,或者用面粉裹上香油做诱饵,那时候的溪水很清,鱼也很多。全都是免费的,每天回家都可以装满一桶。”她喟叹:“可惜现在不会再有。”
“现在商店里有卖专用的诱饵。不过我也怀念那种自制的感觉,”他抬抬眉毛,笑了:“你从前也钓过鱼?”
“是的。”她的语气轻淡了下来,“我小时候住在绍兴,跟那里的伯伯一起去。”
她有瞬间的沉默,车内的音乐在流泻。他回头看她,她正转头看向窗外,下巴微微上翘,扬起一个柔软美好的弧度,神情安静而惆怅。
结果他们一起跑去街头小店吃臭豆腐,霓虹灯起的街旁,周边满是嘈杂的人群。摊位前烟火弥漫,站在那里,就如同两个从家里偷溜出来的孩子,窃窃低笑,诡谲又兴奋。
臭豆腐刚刚出炉,看上去金黄松脆,她的口水已经垂涎到快要滴下来。连声惊呼:“好臭!好臭!”一边伸长了脖子期待,连语气都这样焦急到幸福。
他讲他的故事给她听:“中一的时候,我们几个好朋友一起跑去海宁玩。启征和我,还有致远都最喜欢金庸。海宁潮是最好看的。我们还跑去传说中的陈家大院和金庸的故居,在那里立誓为盟,幻想以后也能成为一代大侠。”他笑:“后来又顺便去绍兴转了一圈,那里的臭豆腐特别臭,在那里不敢下嘴,生怕吐出来被别人耻笑。启征买了一大袋回来,到家了以后放在锅里炸,还没有熟透就臭到满街都是。致远家的房子临街,左邻右舍纷纷探出头来骂,吓得我们赶紧连油端锅一起扔到了垃圾桶。后来想起臭豆腐,就觉得是心头一大至痛。”
她捂住肚子噗噗的笑:“真是傻瓜,既然觉得臭,为什么还要去买来吃?”
他轻声的笑了起来:“你看过《阿呆拜寿》吗?”
“看过。”
“我记得那时候的影院都在放这部电影,是那个黑得要命的刘青云和小眼睛的吴倩莲演主角。”
她笑:“那个场景是在同里拍的,两个人在桥上争抢最后一个臭豆腐。”
他的声音很轻:“我想,或许我们都有过这样一个梦想吧。”
六、花心丈夫何其多
她怅惋。年少的时候总有着纯挚而不切实际的梦想,即便花心不羁如江启征也不例外。
要过了多少岁月、经过多少故事,才能够明白,所谓爱,总是生来就该被命运捉弄,总是如此遥不可及。
她含笑看他:“你和启征认识很久了吗?”
他嗯了一声:“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开始。我和他一起摸爬滚打到现在。”
她忍不住笑:“说起来象是经历烽火的战友似的。”
“可不是?人生历程岂不更像烽火战场。”他拿起手中的臭豆腐,随口答。
她怔了一刻,才微笑起来:“是啊,说的也对。”看他埋头咬了一口,微笑着说:“味道如何?”
他吸一口气做倾倒状:“极品!”
两个人站在街头对视大笑。
这个街区的路灯昏黄,走回去的路上有丝丝凉意,夜风吹来,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杂乱而温馨。
她问他:“你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她自语,“孜然,张孜然。我以为孜然是一种调料的名字。”
他额前有几缕头发垂了下来,却让他显得比平时多了几分随意和轩昂。“的确是。”他笑起来,“我妈妈是新疆人。”
她诧异:“是吗?那她一定长的很漂亮。”
他从容地点头:“是的。她很漂亮。”他转头朝她微笑,“所以我也长的不赖啊。”
她失声微笑,假若换作旁人,她会觉得无礼,可是在他说来,却偏偏就让人有种随意和被亲近的温暖。
她还记得从前在绍兴的日子。那时候年纪还小,和阿姨还有伯伯住在鲁迅中路,周围满满的全是名胜古迹。吃过晚饭以后,伯伯会带着她陪阿姨去散步。她帮阿姨推着轮椅,周围街道上全是枝桠繁密的大树,月光丝丝点点地透过缝隙落在彼此的身上,映照得面容成为透明到几乎澄澈的颜色。伯伯最擅长讲故事,鲁迅的故事、秋瑾的故事、蔡元培的故事……当然,还有沈园。他们家就在沈园对面,她甚至还记得从哪里进去可以不要钱。年少的她曾经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那面墙前看着几百年前那两个伤心的青年男女写下的词句:“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某一天晚上她做了个梦,梦里有湛蓝的天空,还有满园的桃花,阳光暖暖地洒在园子里,有个人的面容干净而俊朗。
薇安就说她爱做白日梦。也对,没事的时候,她总是净爱一个人遐想。
这么多年过去,最快乐的时光,原来还是在每个傍晚,她和阿姨、伯伯三个人安静地从鲁迅东路漫步来回鲁迅西路的日子。天很蓝,因为蓝更显得高而远,夜幕沉厚、柔亮如丝绒。阿姨的面容美丽到诗情画意。那时候的天空,甚至比璀璨星星还要亮丽温暖。
回去了以后她傻傻的去网上搜查,才弄清楚原来孜然是维吾尔语的音译,终究,它是中亚的一种茴香。气味芳香而浓烈,当看到“适宜肉类烹调、理气开胃,并可驱风止痛”这几个字的时候,以深忍不住失声大笑了出来。
寂静的夜里,这样的笑声便显得突兀。她对自己吐了吐舌头。
结果后来还是不能安然回家。以馨的一个电话,便急急将她召唤回赵家。还得麻烦张孜然拐弯将她送了过去。
“大哥和大嫂吵架,你说该怎么办?”以馨永远是这样一副没有主意的样子。“爸爸妈妈现在出去应酬了,还没回来。”她寸步不离的跟在以深身旁。
“是因为什么?”她蹙眉。
“大哥……”以馨压低声音,“在外面有女人了。”
赵以川和何如方两夫妻的房里传出阵阵大吼大叫声。以深和以馨两人推开门后,马上有经验地飞快闪到一旁。果不其然,一秒钟后,从房里飞出来一件件瓷器类武器,砸在地上,砰一声化为粉碎。
“大嫂,是我,以深。”以深朝门口轻声喊。
房间里有一刻的沉默,然后是撕心裂肺的哭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嫁到你们赵家快十年,你说说,我有哪里对不起你们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以深和以馨小心翼翼地穿花拂柳走了进去。地上一片狼藉,到处是激烈战场残留的痕迹。
赵以川铁青着脸站在一边,领带已经歪斜,衣襟上也是狼狈不堪。“大哥,”以馨推他,“快跟大嫂道歉嘛。”
以川毫不客气地望如方一眼:“道歉?跟她?凭什么!”
“大哥!”以深提高了声音,责备地喊:“不管怎样都是你不对。大嫂为我们这个家劳心劳力,你却在外面花天酒地。这算什么了?”
以川闭口不答,脸上却显是怒气未消。“好啦好啦,大家都不要生气了。”以馨在一边当和事老。
“这是怎么了?”房门出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赵夫人明淑走了进来,“以川、如方,你们是赵家的长子长媳,怎么一点长辈的样子都没有,每天热衷的只是演这种肥皂剧吗?”
各人下意识地齐齐站起身,垂首聆听教诲。
“以川,你给我出去!如方,你坐这里好好想一想,自己管不住老公,难道自己就没责任了?”
明淑横了一眼,目光扫落在以深的身上,“以深,你爸爸找你。”
“是。”以深回答。一屋肃然,各人守各份,安静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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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征的事情,你公公前日已经告诉我了。”赵宁至淡淡地开口,“你先坐下。”
以深依言在父亲面前坐下,纤弱的身子触碰到柔软宽大的沙发,立刻深深地陷了进去。
赵宁至的眼中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怜爱和疼惜:“辛苦你了,以深。”
他的语气异乎寻常的温和,以深忽然就觉得喉咙哽到酸痛、哽得想哭。
她受不了这样的温柔。
从小到大,家里只有爸爸跟她最亲。小时候的以深身体并不好,三天两头感冒发烧,赵宁至放心不下,甚至有一段时间去办公也带上她。办公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