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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是。”我告诉他,“可是她已经回国了,所以现在是我一个人住。”
他似乎应该是很失望的样子,可是他的眼睛却在闪闪发亮,“那么,你是若唯的朋友?”
“是的。”我说。
“我也是,”他笑着说,“我跟她未来先生从小一起长大,和若唯也是很早就认识。我们很熟。”
青梅竹马?我奇怪地看了看他。在猜想着他和若唯会是什么样的关系,可是——应该不会有什么故事,对吗?至少若唯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他。
我的头很痛,真是该死。想必此刻我的脸色一定很苍白,因为他问我:“你病了?”
“只是小感冒。”我低声诅咒着,真不该在陌生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脆弱。虽然他是若唯的朋友,可是我不喜欢男生。不喜欢陌生人。我也应该不喜欢他。
只是——为什么当他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我,并且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的时候,我却没有拒绝?
躺在床上的时候,听着厨房里传来的那些声音,看着他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感动。
我想我是病糊涂了。
五十五、我本来已经习惯
这是我第一次吃到男生为我做的饭。居然味道还不错。
“我叫赵宁至。宁静的宁,至今的至。就是一直很安静的意思。”他坐在我面前,微笑着说,“你也可以叫我阿Ken。”
我敷衍地点了点头,如风卷残云般地解决着眼前的美味饕餮。他笑了起来:“味道怎样?”
“马马虎虎吧。”我努力地咽下一口饭,含含糊糊地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他很有兴趣地问我。
“成晓雪。”我很干脆地回答。
“程序的程?”
“是成功的成。”我抽出空来纠正他,“黎明破晓的晓,雪花的雪。”
“哦!清晨一片小小的雪花。”他笑起来,“很美的名字,跟你的人一样。”
我瞪着他。听到他说这样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觉得不高兴。那么,他坐在这里,也是因为我长得美吗?
原来,他和别人终究还是没有什么不同。
他走了以后,房间里又重新变得安静。空空落落的安静。可是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我的世界,从来都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人可以轻易闯进来。
从前是这样。以后,也会是这样。
我确定。
可是,我没有想到,这辈子还是可以再见到他。
若唯的订婚典礼真是场面宏大,对我这样一个穷女孩来讲,这么梦幻的场景是可望不可即的。今天的她真美丽,由衷为她感到高兴。
“晓雪!为你介绍一个朋友。”若唯拉着一个人走到我身边。
我回过头,然后再次看到他。
“这就是我的好朋友,成晓雪。”若唯对他说,又转头对我,“赵宁至,我们两家是世交。本城最年轻有为的未婚建筑设计师。我对他说我有一个美女同学,他居然不信。怎样?现在信了吧?”
“当然!”他看着我的眼神云淡风清,似乎我们从未相识,“成小姐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孩子。”
若唯走后,我转过了头,不理他。
“为什么不说话?”他问我。
我笑一笑:“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就不说。”
“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吗?”他问我。
“怎样?”
“仿佛存心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他轻声说,“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对这个世界充满戒备。可是你也很渴望阳光。”
我的心颤了一颤,却还是假装不经意似的笑起来:“赵先生,你以为你是谁?”我很不屑一顾地笑:“别人的心里在想什么,何必要跟你解释?而且,我也最讨厌那种自以为是的人。”
转身走开。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完全没有礼貌的对待一个陌生人,倒从来都不是我的作风。
只是,我忍不住。
没错,我是害怕。我害怕这个世界。因为它从来都不值得人信任。
三岁那年,妈妈得了重病,爸爸就离开我们了。在我们最需要他的时候,他选择了逃开。所以,从此我就选择不原谅。
我不原谅他,不原谅这个世界。也不再相信任何人。
十七岁那年妈妈去世,临走的时候她说:“晓雪,以后只剩下你一个人,该怎么办?”
我没有哭,我只是告诉她:“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既然从来都是一个人,那我怕什么?
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怜悯,也不需要谁自以为是的理解。
从来都不需要。
再一次见到他,是我此生最狼狈的时候。
我要去应征工作的郊区那么远,真是我想不到的。那天的天气又太糟,台风天,风那么大,雨点直直地朝人身上打来,抨击在身上象锤子一样的疼痛。我的头发和衣服全湿透了,整个人站在风中瑟瑟发抖。而这样的时刻,连计程车都没有。
当他停下车的时候,我真的是在心里挣扎了好久的。
“上车。”他说。
“不要。”我鼓足勇气口是心非地拒绝。
“再被雨淋下去,你肯定会生病。”他说。
“干你什么事?”我对他怒目而视。
他会被我吓走的吧?可是——没有。他只是拿着雨伞下了车,不由分说地揽过我的肩膀,把我拽上了车。
我打了至少三十个喷嚏。而他扔给我一条干毛巾,冷冷地说:“如果你存心要折磨自己,没有人会觉得你可怜。”
我可怜吗?不!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可怜,我也从来都不需要别人觉得自己可怜。他的这句话刺伤了我的自尊心,我狠狠地别过了脸去不理他。
我恨他。
或许是因为——他说了真话。
其实我是真的很可怜。对不对?
晚上我躲在被窝里,忍着忍着,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好想念妈妈,好想念那个虽然清贫却温暖的家,想念妈妈的怀抱,想念她为我做的饭。那样的感觉,以后——可能永远都不会再有了吧。
任何一点点温暖,对此刻冰冷的我来说都是种莫大的奢侈。
我不想看到他,可是他似乎总是阴魂不散。
若唯约我看电影。去了影院,却看到他。我知道我被若唯和他合伙骗了。
我转身就走,而他却厚颜无耻地跟了过来。
“既然都来了,为什么不能坐下和我一起看场电影?”
“我对你没兴趣。”我冷冷地告诉他。
“你撒谎。”他说。
“我为什么要撒谎?”
“因为你对我感兴趣,可是你不敢承认。”
“自恋狂!”我翻白眼,很快很快地准备走开。
“你会喜欢上我。”他忽然在我身后发出这样义正词严的噪声。
我顿了顿脚步,还是飞快地走掉了。
我不会喜欢你。
不会。
绝对——不会。
五十六、若只初见
第二天以深去上班,秘书丽心看到了她便微笑:“波士,昨晚没休息好么?”
她到办公室照镜子,才发现自己顶着两个好大的黑眼圈。(忍不住摇头失声笑了起来。
快下班的时候接到电话,是以馨打来的:“张医生说妈妈下礼拜可以动手术。”
“我知道了。”她说。“一切听从张医生的安排,二姐。”
“好的。”以馨说,“启征今天来看过妈妈,他说明天还要去美国。以深,最近他怎么常常不在家,你们俩还好吧?”
她微笑:“还好啊。”
应该——没有什么不好吧。
他对她还算客气,毕竟,他还去医院看望她的母亲。外人看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应该还算恩爱吧。
下班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打电话给司机。自己一个人从后门走出去搭公车。
已经记不得多少年没有搭过公车。大学的时候倒是常常坐。那时候每当心情不好,总是喜欢独自坐上公车从城市的这头转到那头,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看着街道上人流穿梭而过,街灯依次亮起,天色渐渐黯淡,楼层鳞次栉比。很凌乱的环境里,可以什么都想,又可以什么都不想。
她坐了很长时间的环线,又在公园啃了一杯冰淇淋。坐在那里看小孩子在妈妈的牵引下跌跌撞撞地学习走路,还有很平凡的白发老人们相互搀扶着走过,家常的样子,却有她无法体会到的温馨。
周五美资银行的董事请吃饭,以深从餐厅出来后便径直往贵宾专用电梯走去,刚欲扬手按门铃。一只手已经伸了过来,她回头,看到张永新站在身旁,正微笑地看着她。
“江太太,好久不见。”
“张先生,”她笑,“想不到在这里碰见你。”
他扯着嘴角淡淡一笑:“请进。”
两个人站在电梯里,彼此都是无语。过了一刻他才说:“听说江太太新任首席秘书是贺明安小姐。”
“是。”她点头。
“贺小姐地确是个人才。”他微笑。
“张先生也与她相熟?”
“之前贺小姐曾在某集团任经理一职。主管行政及法律事务,我与她打过几次交道。”他笑笑。“当时贺小姐也是公司高层,为人十分精干。”
她明了他言下之意,不禁轻声微笑:“小贺愿屈居赵氏秘书,我亦甚感惶恐。倒是日日生怕庙宇狭小,留不住大神在此。”
他礼貌地默默一笑:“江太太谦虚了,坊间人等谁不知赵氏声望,更兼如今在江太太掌门下风生水起,前途更是无可限量。”
两个人似是随意地一阵闲聊,到了楼下,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来道:“后天有一个聚会,不知江太太可否赏面光临?”
“因了前次的投资计划,这次请了许多相关人士,当中亦有本城一些朋友。假若江太太方便的话,倒是希望你也能够过来。”他向她解释。
她想了一想:“我倒是需要回去问问秘书,行程的事情素来是她们在安排。”她朝他抱歉地微笑,“抱歉。”
他宽容地点头:“应该的。”
他真的不再来找我。
可是,好奇怪。我开始想他。
我为什么要想他?我明明不会想他。我也不可以想他。可是——该死!……我想他。
昨天晚上做梦,我居然梦见了他。我梦见,他带我去游泳,两个人在海里游啊游,象两条快乐的鱼。天上下着雪,漫天漫地都是蓝色地雪花,蓝得那么纯净、那么耀眼,象北极的天空,没有一丝丝尘世地凡俗气息。我朝着他快乐的微笑,笑得整颗心都似乎在随着水波荡漾。
醒过来的时候。我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快。
他是什么?巫婆吗?
可是,他明明是个男的。那么,他是巫师?
今天和若唯一起吃饭,她对我说:“阿Ken喜欢你对不对?”
“我怎么会知道?”我故作糊涂。
她就很诡谲地笑:“少来了。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真的知道吗?可是,我是真的不知道。
即便他是喜欢我。那他喜欢我的什么?而他喜欢我——又能喜欢多久?
我不敢去想。
我终于找到工作了,在一间广告工作室当助理。与我的专业不甚相符,亦是很琐碎繁杂的工作,可是我很珍惜。成功来之不易,我要好好努力。
或许人有了目标就会充实,最近,我过得快乐许多。只是,在我已经渐渐要把他忘记地时候,他竟然又出现在我面前。
“晓雪,这是赵宁至先生,我们这次的Case就是他们赵氏的广告。”老大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我看着眼前的男人,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老天!这个世界真的很小。
“赵先生,你对这个方案满意吗?”我问他。
而他看着我:“我觉得很平淡,没什么新意。”他说。
“好吧,”我耸耸肩膀,“那我回去继续修改。”
“好的。”他说。
我转身朝门外走去,他忽然站在我面前伸手将我拦住。
“你想怎样?”我脸上的神情一定没有什么善意,非但没有善意,一定还充满了挑衅。
他笑起来:“我想请你去看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