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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心方[上]-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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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忧冷着脸,将小弩丢回枕畔。
    相夫陵回头看看飘零零的帛书,又看看自己的手,冷笑道:“医忧可知此举何意?”
    剑姬一个愣怔,随即站起身,护在解忧身前,“医女重病方愈,又添悲痛,此举固偏激,然情有可原。”
    “剑姬。”解忧在她身后扯了扯她的腰带,示意她不必为自己辩驳,一低头,也不知从哪里取了枚菱花小镜和一把青檀梳,对镜将杂乱的发丝草草梳理一遍,抬眸看向相夫陵,“忧自是明了,此举何意。”
    她那一箭不过想阻止相夫陵看医沉留下的书信,本就没有伤他性命的意思,但相夫陵若想往大了说,那便是楚墨对齐_墨表露敌意,互相倾轧——当初越之於不就是这样做的么?
    解忧深深纳入一口气,她当然不想让楚墨落人口实,这一箭去得虽快,她思绪转得却更快,早已想好了说辞。
    束好发带,整一整衣襟,解忧径自下榻,踱到屏风前,低眸打量了一下牢牢钉在紫檀木上的小箭,和那份帛书,蹙了一下眉头,又转身面向相夫陵,深深一揖,“方才之事,是忧不察。然此乃吾兄所书,医缓病殁,吾兄已掌楚墨之事,吾兄之言,非众人可观之。”
    墨家纪律向来严格,三分之后,各派的主事便相当于一个小巨子,巨子之话众人俱得无条件的服从,而巨子与他人的信函,又岂是每个人都能看的?
    而且相夫陵虽非楚墨,却也是墨家子弟,解忧方才那一箭便是取了他的性命,也算不上多少理亏。
    相夫陵只觉鬓边冒出了几颗汗珠,他觉得,他或许是到这个时候,才真正发觉解忧的可怕之处。
    相比于相夫陵满脸的震惊,剑姬反倒一点不惊讶,只向他挑了挑眉,也不说旁的话。
    不过她心里着实佩服解忧的玲珑心思,从她们发觉相夫陵入内,到他拾起帛书,也不过那么几息的时间,解忧不仅取出了机关弩,调好精确的准头,还连这说辞都想好了。
    相夫陵这一怔也不久,很快他便恢复了常态,拢一拢袖,向解忧一礼,似乎方才的事情从未发生,两人也从未生分一般,和声笑道:“景氏冢子欲聘医忧为妇,不知医忧有何说?”
    解忧死死盯了他一眼,眉峰一蹙,景玄又在搞什么名堂?
    但这话却是不说出口的,随即舒展了眉,淡淡道:“阿忧已嫁作人妇。”

  ☆、第一百五十一章 骊歌为谁起

解忧在荧惑的****下清醒过来,额角一阵阵地痛着,思绪混乱,脑袋里一片空白。
    身旁空无一人,宽大的床榻显得有些空旷。
    侧身将头埋进被褥之中,那缕熟悉的草木气味有些淡,但依然抚平着她的心绪。
    解忧阖了阖眸子,忽然抓起身上盖得齐齐整整的被褥,用力往床下扔去,狠狠咬牙,“昭沉!”
    她本就柔弱,病中更没几分力道,要扯动一床被褥毫无可能,被褥只松松垮垮斜出一角,恰恰将一旁盛水的陶碗扫落地下,滴溜溜地直打转。
    荧惑被吓得竖起一身毛,火苗似的大眼委屈地瞅着她。
    解忧见扔不动被褥,愈加地气,额角痛得抽起来,刚想倒头继续睡过去,竹门一动,只眨个眼的工夫,剑姬已跑入了内室。
    地上的陶碗砸缺了一个口子,兀自在地面上滚动不休。
    剑姬深吸了口气,咬上艳红的唇瓣,抬眸看向解忧。
    她一头长发披散,将秀丽小巧的面庞遮了大半,但掩不住那一双赤红的眸子,和满脸的泪痕。
    “医女……”剑姬锁了眉,她从未见过解忧如此失态的模样,甚至都不敢相信面前的人是那个飞扬如云的女孩子。
    解忧紧咬着唇,眼帘一阖,又一道泪光滑下面颊,顺着她瘦削的下巴汇成亮亮一滴,如滴水檐头的雨点,缓缓坠落。
    “医女……”剑姬在室中扫了一眼,见案上用青石镇纸压着一方帛书,取了递与她,带着担忧轻轻相劝,“医女且勿动气。”
    解忧看也不看,接过来拿在手中便撕,但这帛书比不得纸,她手劲小,又寻不到经纬。扯了半日只将上面的丝线扯得扭了,愣是没扯断一根线。
    两条胳膊却脱了力,眼前也一阵发黑,丢了扯不断的帛书。捂了额头,打算倒回床榻上再睡片刻。
    剑姬还以为她气急昏厥,急忙抢上前揽了她,让她倚入怀中,急唤:“医女!”
    “无事……”解忧定了定神。倚在她肩头安静了下来,泪却流得愈发汹涌,本就苍白的唇被咬得毫无血色。
    她哪能不知道昨夜饮的茶水被医沉动过手脚?他还当真以为她只是一时不察么?
    她明知混了药物还乖乖饮了,不过是因信他,信他不会一言不发地抛下她而去,可、可事实给她打了一记这么痛的耳光!
    剑姬叹口气,展臂揽紧了她,怀里的身子如此单薄,因哭泣不时剧烈地抽动,令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剑姬……”解忧哭累了。纤细的胳膊费力地攀上她,哑了的声音如风拂秋叶,说不尽的凄凉萧索,“忧已觉无事,明日即启程,归洞庭。”
    磨了磨牙,抹了泪起身,既然医沉打定了主意逼她去洞庭,那她便遂了他的意,只要等不到他。她这辈子再也不离开那洞庭小筑。
    一抬头,才发觉屋内多了一人,本就槽糕的面色又是一沉,含泪的眸子霎时转为凌厉。死死瞪着,“相夫子来访,所为何事?”
    “医忧何故作小儿泣也?”相夫陵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将屋内狼藉扫了一遍,眸色一亮,俯身拾起飘落在床下的那片被解忧扯得惨不忍睹的帛书。
    才要低头细看上面字迹。一支小弩箭骤然破空而来,擦着他的手堪堪飞过,将那帛书直直钉在一旁屏风架上。
    相夫陵和剑姬俱震惊地看向她,她纤细的手中正握着一枚巴掌大小的机关弩,还有两支小箭已经装机,只要她愿意,大可三支连发而出,定能取人性命。
    解忧冷着脸,将小弩丢回枕畔。
    相夫陵回头看看飘零零的帛书,又看看自己的手,冷笑道:“医忧可知此举何意?”
    剑姬一个愣怔,随即站起身,护在解忧身前,“医女重病方愈,又添悲痛,此举固偏激,然情有可原。”
    “剑姬。”解忧在她身后扯了扯她的腰带,示意她不必为自己辩驳,一低头,也不知从哪里取了枚菱花小镜和一把青檀梳,对镜将杂乱的发丝草草梳理一遍,抬眸看向相夫陵,“忧自是明了,此举何意。”
    她那一箭不过想阻止相夫陵看医沉留下的书信,本就没有伤他性命的意思,但相夫陵若想往大了说,那便是楚墨对齐_墨表露敌意,互相倾轧——当初越之於不就是这样做的么?
    解忧深深纳入一口气,她当然不想让楚墨落人口实,这一箭去得虽快,她思绪转得却更快,早已想好了说辞。
    束好发带,整一整衣襟,解忧径自下榻,踱到屏风前,低眸打量了一下牢牢钉在紫檀木上的小箭,和那份帛书,蹙了一下眉头,又转身面向相夫陵,深深一揖,“方才之事,是忧不察。然此乃吾兄所书,医缓病殁,吾兄已掌楚墨之事,吾兄之言,非众人可观之。”
    墨家纪律向来严格,三分之后,各派的主事便相当于一个小巨子,巨子之话众人俱得无条件的服从,而巨子与他人的信函,又岂是每个人都能看的?
    而且相夫陵虽非楚墨,却也是墨家子弟,解忧方才那一箭便是取了他的性命,也算不上多少理亏。
    相夫陵只觉鬓边冒出了几颗汗珠,他觉得,他或许是到这个时候,才真正发觉解忧的可怕之处。
    相比于相夫陵满脸的震惊,剑姬反倒一点不惊讶,只向他挑了挑眉,也不说旁的话。
    不过她心里着实佩服解忧的玲珑心思,从她们发觉相夫陵入内,到他拾起帛书,也不过那么几息的时间,解忧不仅取出了机关弩,调好精确的准头,还连这说辞都想好了。
    相夫陵这一怔也不久,很快他便恢复了常态,拢一拢袖,向解忧一礼,似乎方才的事情从未发生,两人也从未生分一般,和声笑道:“景氏冢子欲聘医忧为妇,不知医忧有何说?”
    解忧死死盯了他一眼,眉峰一蹙,景玄又在搞什么名堂?
    但这话却是不说出口的,随即舒展了眉,淡淡道:“阿忧已嫁作人妇。”

  ☆、第一百五十二章 请夫人归

虽然神色不对,但解忧的声音很柔和,很平淡,语气缓缓,内容也明白如话。
    单单听她说话,仿佛是母亲为了哄幼儿睡去,而说起美丽的传说故事,那样的故事里有仙袂飞扬的神女,有灵动活泼的山鬼,有蘅芷江蓠,有行云流霞,令人神往。
    医沉压下询问她方才隐泣的念头,将她稳稳抱了,让她的小脑袋枕在自己手臂上,侧眸静静看她。
    解忧轻轻一笑,她来自赵地,尘沙万里,黄云蔽天,她的故事里没有楚地那么多风花雪月的旖旎东西,唇轻轻勾了勾,“暮色如墨,晚霞如血。凝血浸土,灿若胭脂。孤魂幽魄,化为厉鬼。”
    古人认为,一族尽绝,再无人承祀血祀者,先人将化为厉鬼。很不巧,解氏便是死了个绝,只剩下她一脉遗女,无法再奉血食。
    而暮色如墨,晚霞如血,渗入泥土中的血液凝固起来,仿佛绛紫的胭脂。
    这正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睁开眼看到的东西。
    惊骇、疑惑、恐惧、震怒……但当所有其他的感情退下去以后,她只觉得有些好笑。
    立在夜幕下的她,冷冷地看着院落中的尸体,忽然就觉得十分好笑——命运跟她开了一个太大的玩笑。
    她将将结束那侘傺失意的一世,还以为终于寻到了解脱,一睁眼却面对这样一场。
    她的夙愿曾是录取一个古汉语专业,整日研究音韵和律学,好友那时揶揄她,说她真该做一个古人才好。
    不想如今真成了个古人,也不知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这实在是一个太大的玩笑。
    不过,既然是个玩笑,那么为何不好好地玩一回呢?
    前世她恪守本心,不愿与人争,却落得个孤戚离世、襟抱难展的下场,重活一回。她希望踏上一条与前世全然相反的道路,看看能不能得到不同的结局。
    于是有了这一个解忧,玩弄人心、表里不一、追名逐利、全生避害……
    她全然抛开前世与世无争的心思,彻底背叛自己的过去。偏激到恨不得能成为一个人人发指的妖女,哪怕是夏姬那样的亡国妖姬。只可惜,她没有夏姬那个资本,行动还受着医沉约束,因此并没翻腾起什么浪花。
    直到昨夜。被景玄百般欺侮之时,她才发觉自己根本无法忍受——如果要与过去背道而驰,她不应该大方地与他胡乱一夜么?可是她做不到,她真的无法做到。
    她从来都追求完美,这一世活得如此极端,当一件事没能走向极端时,她忽然就醒了,选择刹步、回头。
    一个温和善良的医女外表之下,包覆着无数令人厌弃的心思,但层层剥去这肮脏的心思。她最本质的东西还是与前世相同。
    伪装在身上久了,她渐渐感到疲惫,或许的确是该放手,舍弃这一世成就名利的痴念了。
    药经已成,之后的事情须得听天由命,她再纠缠也无用。
    而她与医沉既已至此,她不想再放手。
    左右秦还有十年时间才走向灭亡,这十年中虽暗流汹涌,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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