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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心方[上]-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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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仍是那般飘逸的风度,一双澄澈的大眼含笑,全然看不出已是虚损至极的身体。
  “此乃蓍草也。”解忧笑意更甚,“楚地重巫卜之事,冢子竟不识蓍草。”
  龟甲曰卜,蓍草曰筮,楚地巫卜之风尤重,景玄不可能不认识蓍草,要么就是只认得晒干的,不认得鲜活地生在山中的。
  “获罪于天,无所祷也,复卜之何?”景玄难得流露出苍凉的神情,看向身后跟来的几名剑卫,随即岔开话,“卫矛亦在此,欲面医忧久矣,不若共往视之?”
  解忧低头看了看手中蓍草,掐了一段连花带叶的茎,斜斜簪在衣襟上,余下的一股脑堆在荧惑头上。
  荧惑不满地呜咽一声,抖一抖,将草尽数抖在了树下,这才追着解忧上前。
  后山有一处辟作剑卫平日居住集训之地,景玄要去的就是那里,荧惑一向害怕火光和兵刀,解忧俯身揉了揉它的脑袋,“去别处罢。”
  “获罪于天,无所祷也。”解忧收了笑,凝眉看着走在前面的玄色身影,说不尽的落寞萧索,心竟痛上一痛。
  那种似乎天意一般的劫难……前世侘傺失意,屡屡功败垂成,仿佛于运气独缺,她最能体味其中的痛楚彷徨。
  

第一百零三章 兵者诡道
更新时间2016…1…6 20:08:53  字数:2031

 解忧斜倚在一株山玉兰上,树上牙白的花瓣不时因风而落,缀在她的乌发上,虽是黑白分明但一派柔和。
  不远处,两人正执青铜长剑相斗,剑声铮铮,不时折过一道刺目的阳光,传来几声呼喝。
  其中一人即是卫矛,看他如今身形灵活,剑招凌厉,看来这些日子恢复得不差。
  与他对面而战的剑卫同样不是弱手,几乎招招往要害处去,不取性命誓不罢休。
  解忧转眸,目光扫向场内另一对交战的剑客,其中一人长剑四处格挡,另一人用的却是短匕,横劈斜刺,每一下俱是当胸而去,这样的打法十分奇怪,但解忧觉到几分熟悉。
  左手把其袖,右手揕其胸。
  这句话忽然从记忆中浮现出来,随着两名剑客愈斗愈险,这句话也愈加清晰起来。
  如果那名执剑的剑客着的是宽袖袍服,应当很容易被带住衣袖,那样的话,胜负早该分出,但即便是一身劲装,他手中一柄长剑也渐渐乱了,好几次都险被对方的匕首击飞。
  景玄负手立在一边,见执长剑者步步退避,大有不可招架之势,缓缓点头,“可也。”
  檗闻言上前,挥剑替那人格去已到身前的短匕,其他人也停下了拆招,双手扶剑,向着景玄遥遥致意。
  “洛进益不浅。”檗向方才执匕的那人点头,随后扭头看向卫矛,“医忧来矣。”
  卫矛半低着头,抬眼看他一眼,马马虎虎一个抱拳礼,收了兵刃,往一旁山玉兰的荫蔽下走去。
  “久不见义士,别来无恙?”解忧悠悠然抬了眸,伸手拂去发中花瓣,托在掌中轻嗅,牙白色的花瓣比她一只手还大,靠近花心的地方簇着几丝花蕊,芳香清淡怡人。
  “多谢医挂记。”卫矛闷声回答,目光不时飘起,警惕地瞥一瞥立在一旁的景玄。
  景玄面上浮起一个冷笑,解了腰间佩剑,将累赘的宽袖楚服脱下,自去与那个名为洛的剑客拆招。
  解忧霎了霎眼,唇角噙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矛惶惶然,心有悲忧耶?”
  卫矛见景玄去得远了,这附近亦无旁人,这才沉了声道:“乞医告知公子心去处。”
  “忧不知。”解忧摇头,景玄说过当初将熊心送入民间藏匿起来,并未告知她地点,而她也未曾在史书中读到熊心在为义帝前,究竟隐匿于民间的何处。
  “医……”卫矛欲言又止,他在这里万分警惕,唯有解忧令他觉得可以相信,若是连她也不愿怜悯于他,不愿为他提供帮助,他还能乞求谁呢?
  解忧抬眸,无奈地看了看他满脸的迫切,“忧诚不知也。”
  转头看看远处剑影如虹,解忧低声相劝,“矛亦为楚人,今景玄欲复国仇,重归郢都,立公子心为王,矛盍不佐之?忧以为,此譬如行路,同路而行,同舟共济,及至殊途,反目不晚。兵法云:‘夫吴人与越人相恶也,当其同舟而济,遇风,其相救也如左右手’,即此理也。”
  当目的相同,暂时同路之时何妨虚与委蛇?待彼此目的背离之时,有恩的报恩,有仇的报仇,也算的过晚。
  虽然听起来有些绝情,但许多时候,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卫矛拧了两道浓眉,细细咀嚼解忧那句话。
  “同路而行,同舟共济,及至殊途,反目不晚。”
  解忧说的不无道理,他对于景玄不屑且不服,反目不过早晚之事,但他如今孤身在此,凭一己之力,不过是飞蛾扑火,不如示好,暂保此身,或许还有再见熊心之时。
  但他犹豫,这样龌龊行事,实在玷了他一腔侠义,细细想来,教人汗颜。
  “忧言尽于此,子好自为之。”解忧笑了笑,笼起袖子,拂去手中花瓣,任它飘然落入草丛,自己也向着演练的场地走去。
  见她走近,场内剑卫停了交谈,片刻后变本加厉地窃窃私语,他们可没忘记,这医忧甚得自家冢子欢喜,半月前他们还曾在斜堂内……
  解忧轻拧了一下眉头,尽量不去在意那些,径自走到景玄和洛面前,“冢子胜耶?”
  “否。”景玄淡淡道。
  他近些年来将习武放在心上,虽然能杀几个人,但对上洛这般专门训练的剽悍剑客,自然是没有胜算的。
  “忧将一试。”解忧抬手抽出景玄腰间佩剑,颤巍巍地平举起来,剑尖不住地抖,面上的笑却云淡风轻。
  洛大为震惊,听闻医忧前些日子卧病,今日看来,面前的少年弱不胜衣,只怕山风大一点都能将他吹倒,竟然如此大言不惭地要与自己比剑,难不成是故意羞辱于他?
  “师檗……?”见解忧仍是笑,景玄则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解忧,洛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檗。
  “且试。”檗点头,虽然不知解忧打的什么主意,但左右他就在近旁,不会教她有一丝损伤。
  洛深吸口气,放轻了手中力道,缓了身形向她靠近,他是宁可被景玄责怪不尽力的,毕竟再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伤了这医者呀。
  解忧笑笑,对面前而来的短匕全不在意,手腕轻轻一翻,挽个似是而非的剑花,暗暗感叹这青铜所铸的剑粗笨非常,到底比不得她前世学剑时用的轻剑灵便,她这身子本就没什么力气,剑又死沉,运起来太费力气。
  洛没顾她那个花哨的剑招,寻了空处作势攻入,却见解忧直接掷了剑,扭身躲到景玄身后去了。
  不仅洛一怔,旁边看热闹的一众人也都怔了。
  “矛,击其匕!”
  解忧忽然出声,卫矛立刻横过剑鞘,洛手中短匕应声而落。
  方才还在嬉笑的众剑卫鸦雀无声,数十道目光盯着地上兀自微颤的匕首,只觉心中似有山风吹过,隐隐发凉,这医忧的手段仿如连环相扣,细细想来,当真令人惧怕。
  “兵法《始计篇》云,‘兵者,诡道也’,欲刺秦皇者,力不足以当之,而当行诡道。”解忧顿了顿,其实诡道也无甚用处,毕竟嬴政命不当死于刺杀。
  

第一百零四章 殊途
更新时间2016…1…7 21:32:41  字数:2108

 “不意医忧亦通兵法。”景玄俯身拾起剑,抖落上面沾染的草屑,铮然收回鞘内。
  解忧拂了拂鬓边被风吹散的发丝,斜倚着身后树干清浅一笑,“子墨子与禽滑釐俱善守城之术,忧承其人之志,岂能不习兵法?而况,忧曾言,用药之法亦如用兵,疏忽之间,生死定矣,故不可不慎。”
  “甚善。”景玄难得露出一丝笑意,细细回想她方才的表现。
  先在众人面前连连示弱,再借助旁人之力击落洛手中短匕,真是兵不血刃的狠招。
  洛整整衣衫,拾了草丛中的匕首,擦去上面泥土,收回腰间,向解忧抱了一拳,毫不掩饰自己的不甘,“医虽侥幸得胜,然所行之事实非我辈……”
  “洛欲行磊落之事耶?”解忧不待他说完,笑着截断他的抱怨。
  洛怔了一下,目光看向立在一旁的景玄。
  按照景玄的意思,应当是训练他们这一批剑卫充任刺客,挑出最佳者行刺秦皇,在他们眼中,这是报国之举,但他们也知道,这一行为的确算不得光明磊落。
  解忧眸子眯一下,掩住其中一抹寒光,“不行磊落事,何须以磊落之法?心于善而行于恶,若置身荆途迷沼,危不远矣。”
  洛无言以对,默然退到一旁,与卫矛立在一处。
  “檗,于此视之。”景玄抬了抬手,转头看向解忧,“忧归怀沙院耶?”
  解忧见檗取了剑,知他们还要继续拆招,或许不想让她看到,懒洋洋地从倚靠的树干上直起身子,拍去肩头蹭上的一点绿苔,跟在景玄身后离开。
  解忧行路有几分费力,又是崎岖山道,方才下山还好,如今登上石阶尤为难走,因此低着头,走得一心一意,半句话也没有。
  景玄停在道旁等她,见她不时扶一扶一旁的灌木,没几步的路已累得气息不匀,伸手扶了她,“暂歇片刻。”
  解忧缓缓舒口气,将手抽了回来,望着脚下层叠的石阶,似是自嘲,“忧病体未复,教冢子见笑。”
  景玄看着她鬓边被汗濡湿的碎发,很想为她抿一抿,又不敢再有僭越之举,举棋不定了半日,只好顾左右而言他,“相夫子云,忧曾至秦地,入咸阳,关外风光何如?”
  “飞沙万里,长河落日,生英雄所也。”解忧顿了一下,抬眸望向西北天际,似要透过漫卷飞云,一直看到那个风沙粗粝的地方。
  “则以忧之见,楚地非生英雄所也?”
  解忧回眸,眸子里还残留着漫天流云的倒影,明净高远,认真看了他一眼,“忧不知也。”阖了眼,语声淡淡,“荆楚之地水草丰茂,清歌纵舞,鬼神所聚之处也,非兵戈之地。以忧之见,当从范大夫泛舟游于五湖。忧尝闻,楚有云梦大泽,有蘅兰、菖蒲、江蓠、蘼芜之属,忧心慕之,故当其功成名就之日,欲入扁舟于云梦,有琴为伴,终此残身。”
  “……医忧之言甚善,然秦暴虐严苛,故六国之人不得安,天下将永无宁日。”景玄紧抿着唇,隐在袖中的手因情绪激动隐隐发颤。
  “无过十载……”解忧掩眸,缓缓摇头,声音极轻,散落在山风中,仿佛一道药香飘散开来。
  景玄听了个大概,眸子一闪,凝眸看向她,还未转到中天的阳光从叶影中筛落,细细碎碎,缀在她额角和发中。
  一个形象慢慢浮现在眼前,那女孩一身浸在夕阳余晖中的缟白齐衰麻衣,白色发带随风扬起,舞若灵蛇,她神色浅淡,貌似不经意地说,明岁李牧死,赵国亡。
  同面前这医女一般的自信从容。
  景玄觉得呼吸有些紧,如果从前只是怀疑的话,现在几乎是完全确定了这样的想法——虽然仍是猜测。
  见解忧神态闲适,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闻数年之前,郭开死于秦赵道中,其人面目全非,身被数千伤,忧快慰耶?”
  “死生,无可奈何之事也。”解忧偏过头,清澈的眸子渐渐转为空白,似乎蕴满了悠远的回忆,“忧不以死为乐。”
  她的双手从未沾染血腥,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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