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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心方[上]-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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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整个人都被圈进他的怀抱,紧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忧忧。”景玄抵着她的发顶,将她紧紧揉进怀里,低声嗔怪,“儿戏之言,勿宣诸人前。”
    其实他们两个都知道,她说的自然不是玩笑话,但这种时候,只能将之推为玩笑,否则解忧的处境堪忧。
    要赌气,也该是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
    解忧没答话,但往他怀里蹭了蹭,这个动作一做,景玄便知她是应了。
    “王姬之事……”景玄将怀里的小人儿放出来,扶住她一双肩,低头看她,“已遣少姬暂归蕙苑,暗探雪堂之事,忧忧且勿插手。”
    解忧点头,这报仇原是少姬和姬华的事情,自己过分插手,于她们来说,心里也会不甘罢?这样也好。
    推开景玄,径自走到后窗,将窗隔推开。
    风从窗外拂进,将她的发丝拂得翩翩飘扬。
    一个少女脆生生的声音亦随风送来:“姊姊,雀自此起,亦歇于此处也!”
    “黄昏时看雀宿处,打令惊起,雀飞乃咒曰,‘紫公紫公,我还汝盲,汝还我明。’”这是一个年长些的女子的声音。
    解忧敛眸,回头看向景玄,喃喃自语:“我还汝盲,汝还我明……”
    如果这世间事,都如这咒语中说的一样简单,那该多好?
    我还你的心,你还我自由,这样不好么?
    

  ☆、第二百二十八章 秘事

解忧这目光,景玄是看懂了,然虽是看懂了,他却只作不知。
    放手?怎么可能放手?她知不知道,他费了多少力气,才将她牢牢禁锢在身边?
    当初原是狠下了心要放她走的,解忧却在先私自逃出庞城,狠狠地驳了他的面子,难不成她以为,他仍会像从前那样放她走么?
    “闻雀入夜则盲,人有如是者,亦名为‘雀盲’。”解忧扫眉一笑,尽量装作没有方才之事,转而说起眼下的事情,“或有人言,令雀盲人至黄昏时看雀宿处,打令惊起,雀飞乃咒曰,‘紫公紫公,我还汝盲,汝还我明’,如此****暝三过作之,眼即明,曾试有验。”
    “然实乃巫师巧言欺人,妄也。”解忧摇头,颇为慨叹,“秦越人云,信巫不信医者,不治也,甚善。”
    景玄瞥她一眼,“忧忧通巫卜,不意不信巫。”虽然说得惊讶,听语气却没有丁点惊讶。
    都说楚地巫风重,可连他自己都不信,解忧又凭什么要信?
    当不能为人带来平安和福祉时,神明也就失去了被人信奉和膜拜的价值。
    “忧略通其术,愿为婢子诊治一二。”解忧也选择略过之前的问题,一双素白的小手扶在窗棂上,温和的眸子里蕴着救世济人的光芒。
    这样的神态,如清风朗月,洁净得没有一丝污染。
    景玄恍然,这样的解忧,才该是记忆中那个他深深迷恋着的女孩子,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恋上的是面前这个完整的少女,不仅仅是她淡泊高洁的模样,亦有她的痛苦,她的任性,甚至她的心计,她为人鄙弃的手段。都成了他想要保护的东西。
    这样的感受,真是奇怪呢……
    “雀盲虽非顽疾,然令人不便,乞怜之。”解忧弯了弯眉。眉峰轻轻一拢,仿佛远山凝黛,漫起一层渺渺雾气。
    雀盲就是夜盲,可夜盲没有那么简单。
    夜盲初起,仅仅令人不能夜视。还称不上多少不便。但病情再行发展下去,视野亦会慢慢变窄,渐渐缩成小小一个圆圈,再到后来,便索性什么也看不见了。
    一个失了明的低贱婢女会得到怎样的结局,这是不必细想的。
    所以解忧这不仅是为人医一双眼,亦是救人一命。
    “忧忧心善。”景玄抚了抚她窝在肩下的小髻,将上面一支玉笄扶一扶正,“去罢,将遣医师送药。”
    “一味苍术便可。”解忧低眸。
    似乎只有在说到事情的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才会变得不那么复杂。
    …………
    黄昏时分,院中一株两人高的树下,果然磨磨蹭蹭来了个少女。
    少女一身粗麻衣裳,又黄又旧,头上也只一支荆钗。
    因为夜视不佳,她手中还有一支竹杖,一路摸索,一路磕碰,才到了树下。
    她还算白净的脸上。已被树枝刮出了一道道血痕。
    细细回忆了一下旁人教授的法子,少女举起竹杖,迟疑地拍击着树梢。
    树上歇宿的雀鸟受惊,“扑棱棱”飞起。不时“唧唧啾啾”,惊恐地鸣叫。
    少女咬咬唇,忙弃了竹杖,双手在胸前交握起来,埋下头,极虔诚地低声反复嘀咕那咒语。“紫公紫公,我还汝盲,汝还我明……”
    “我还汝盲,汝还我明……”
    一声又一声,如同夜枭凄厉的啼鸣,听着令人心碎。
    少女说了几遍,估摸着也该够了,才慢慢俯身摸索了竹杖,“笃笃”拄着要走。
    “留步。”
    “何、何人……?”少女转过身,无神的眼中漫着惊恐,这个时候,院角的树下怎会还有人?
    人们常说,这木下有鬼,难不成她撞上了鬼?!
    但……现在还是黄昏,她隐约能看到些东西,面前是个模模糊糊的人影,白衣墨发,可不是鬼影么?
    解忧无语地看着面前吓得直哆嗦的婢女,和缓了声儿道:“我乃夫人,不必惊恐。”
    “夫、夫人?”少女非但没有安稳下来,反而更害怕。
    听闻这位年轻夫人骄纵得很,她说一,景玄绝不会说二,若是惹恼了她,那可真是比撞了鬼还可怕。
    “闻小婢有疾,忧略通医术,可为婢子诊治。”解忧懒得理睬少女奇怪的反应,索性直奔主题,“吾乃医忧,楚墨之医也。”
    “医……忧?”婢子将信将疑地霎了霎眼,她依稀记得,当初她求问同伴治病之法时,曾有一人说,这等怪病,先前那医忧最能治了。
    那医忧就是眼前,自称“夫人”的女子?
    “然也。”解忧尽量柔和声音,使自己说的话听起来耐心,且可信。
    婢子很单纯,听解忧这么肯定,不再多想,欢欢喜喜地将解忧迎入了自己低矮的小屋内。
    屋子有十名侍婢所居,内里是大通铺,虽然拥挤了些,但里面整洁干净,给人清爽之感。
    解忧笑了笑,这笑容落在其他侍婢眼中,简直惊若天人。
    药是之前便备下的,浓煎的苍术汤剂,气味辛香,并不苦,因此侍婢很听话地一饮而尽。
    解忧问清她确有视野缩窄之状,取了银针在手,将针尖小心翼翼地刺入目窗穴,从皮下滑入丝竹空,隔了一会儿,又另取一针,如法从丝竹空刺向瞳子髎。
    婢子忍着轻微的刺痛,不敢乱动。
    其余的婢子们,则偏过了头,不敢再看。
    施针毕,解忧留下几句好生歇息的话,告诉她明日自会有人送药来,也不受她的谢,袖起手走了。
    行至屋角廊下,解忧步子一顿。
    一男一女的低语从暗处传入耳中,在安静的夜色里,显得尤为刺耳。
    解忧忍不住停步倾听,那女子似在哭泣,“嘤嘤”声中不时抽噎,偶尔能听到什么“妾有孕矣,为之奈何”的哭诉。
    解忧敛眉,难不成是这哀郢院中的哪个侍婢,趁着近来景玄不在,与人私_通?
    “何人?!”一声冷喝打断了她的思索。
    解忧一僵,夜色中听得剑破开风的声音,和剑刃的幽光,心头一紧。
    檗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挥剑格去刺向解忧的那一剑,阴沉沉地道:“隗,此乃夫人。”
    “啊……夫人……”女子的声音由抽噎变为惊恐。
    解忧这一回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是越女。
    

  ☆、第二百二十九章 墙有茨

那隐在夜色里的剑客收起剑,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回廊尽头。
    越女则抽泣着向另一头跑开了。
    解忧怔怔看着她的身影被夜色吞没,转头看向檗,“……越女此去?”
    夜色已深,越女哭成这副样子跑了,该不会自寻短见吧?
    “夫人不该来。”檗摇了摇头,答非所问,手腕一翻,将剑收回鞘内,拱了拱手,“某送夫人回去。”
    暮色铺满院中的每一个角落,被惊飞的雀鸟早已重新歇上枝干,偶有一两只扑棱着双翅飞过,是不眠的夜鸮。
    廊下笼着飘摇的灯笼,红纱的灯罩有些旧了,没有初时的艳丽。
    堂内灯火煌煌,景玄披着一领苍灰色的斗篷,倚在案前,一动不动,似是睡着了。
    解忧轻手轻脚地踏入廊下,抬手扶了门枢,足尖轻点在门槛上,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唤醒他。
    檗暗暗摇头,解忧实在太不懂事了,但凡她有一点作为女子的自觉,行止温柔和顺一些,景玄也不至于每日处理过各处的事务,还要忧心两人之间的关系,忙得没个消停。
    “夫人……”
    檗才开口,想劝她几句,解忧却已明白了他的意思,扁了扁嘴,提起裙子踏入屋内,向着景玄走去。
    檗见她如此聪颖,很想宽慰地笑笑,但唇角抽了抽,终是笑不出来。
    听闻燕姞正在回来的路上,偏偏越女又弄出这样的事情来,光是这些莺莺燕燕的事情,就能将九嶷搅得天翻地覆,更何况添上了庞城和其他各地的军情?
    这样的情势下,还能笑得那么云淡风轻的,大概也只有解忧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了。
    檗一边摇头,一边抱着剑离开廊下,径自去寻隗。
    解忧踏着火光缓步挪到书案前,在景玄身旁跽坐而下。侧眸细细打量他。
    他睡着的模样安静平和,只眉峰微锁,也不知还在想什么难办的事情……
    庞城的事,九嶷的事。秦军挥师南下,还有燕姞、越女,许多许多的事情,的确是愁人得很。
    解忧抿抿唇,低眸看着案上铺开的一幅帛画。轻轻敛眉。
    是山川图册,标有山道渡口,空白处还有朱笔记录的批注,极工整小巧的篆字,字如蚊脚,许是用削尖的竹片蘸了朱砂写成的。
    这地图看得她很头疼,隐约记得,前世是最讨厌这些东西的。
    但这一生她幼年漂泊,对于地理之事早已烙刻在心,虽然仍对地图带着抵触的情绪。这一眼扫去,却能尽数看懂,半点没有从前的云里雾里之感。
    看了一会儿,解忧提起笔,在图册上每一处记得的地方,细细打上标记,写下各战役的名字,仿佛这一领长卷上被挖了这些空处,她正答题一般地仔仔细细往内填写。
    景玄醒来时,正看到这样一幕。
    那少女面色认真。正微伏在案上,在图册上打上密密麻麻的标记。
    解忧写完最后一笔,将笔往白陶的笔架上一搁,才想抬臂揉一揉。腰间一紧又一暖,接着整个身子都被笼进温暖的怀抱中。
    “忧忧。”景玄低沉着声儿,沙沙的,还带着几分朦胧的睡意,“回来了?”
    “嗯。”解忧体弱,有些惧冷。感受到景玄身上的暖意,舒服得缩了缩肩,抱起手臂,抿着唇不说话。
    “心神不宁,发生何事?”景玄握了她的肩,将她的身子扳过来,与自己正面相对,怀里的人果然小脸微白,若非见到了什么,何至于形容如此憔悴?
    解忧低眸,想了一下,冲他顽皮一笑,“墙有茨,不可扫也,忧亦不可奉告。”
    墙上生了蒺藜,不可以扫掉;宫中的秘密话,不可以相告。
    景玄淡淡一笑,眸中翻起一缕波澜,转瞬却又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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