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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心方[上]-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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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罢。”解忧看看那女子,轻叹口气,“至我身旁来。”
    “夫人!”梅姬抢上前,连连摆手,“夫人不可,此奴患有疯病!恐伤夫人贵体……”
    “……忧乃医者,于疯病亦可一试。”解忧掸了掸鬓边的碎发,神定气闲,纤手从袖内取出针包,颤巍巍地拈起一根细细的长针,对光一晃,长针在日光下一颤一颤,看得梅姬等人心头发凉。
    梅姬不说话了,解忧如今是名正言顺的冢妇,年轻气盛,又得景玄喜爱,就是撒起娇来,一怒要了她和鄢妘的性命,景玄也不会有任何责怪的。
    而且,面前这位年轻的夫人看着慵懒而温和,骨子里头只怕同那神秘的燕姞一样,惹不起的。
    梅姬斜眼乜了鄢妘,两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一致决定,不去招惹解忧。
    因此她们一齐躬身为礼,不管跟在后面的那四个又急又怕的婢子,转身走了。
    解忧抿抿唇,这两个妇人果然识相。
    抬眼扫向那四个侍婢,一句话还未说,竟将其中一个吓得跌了下去。
    檗耸了耸眉,解忧巧笑盈盈,透着冷意,而少姬仍旧温和平静地坐在一旁扎花,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愈是这样,四个婢子愈怕。
    看丢了这个女奴,燕姞回来铁定要责罚她们,可……可眼前……这位看似温和的夫人显然对这女奴很感兴趣,若是惹恼了她……
    两头做不了好人,真是叫人急得要哭。
    偏偏这女奴是被剑卫捉回来的,不得不向解忧禀告。
    “还不退下么?”解忧转过眸子,看着四人轻轻一笑,笑容如同和煦春风,这会儿却只令她们四个彻骨生寒。
    犹豫了片刻,四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眼前好过,哆哆嗦嗦地趴伏着行了一礼,忙不迭地逃离了怀沙院。
    “此女何人?”解忧转向檗。
    檗拧了拧眉头,将那女子上下打量一番,摇头,“冢子未尝过问燕姞之事。”
    燕姞在这九嶷,一向过得颇为自由,那雪堂,景玄也是从来不去的,自然不会去过问她那儿的奴仆。
    “滥用私刑……而不过问?”解忧抿唇,黛眉一颤,“毫无道理。”
    她燕姞又不是什么王公贵胄,公侯卿相,有什么资格对一个女子用黥刑?
    檗默然了一会儿,转身跃回树上,落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夫人自可传信庞城,告知冢子。”
    解忧向着声音的来处横了一眼,不再理会檗,扭头吩咐少姬:“阿蕙取水来。”
    少姬温和地应了,这才放下手中的绣品,转身去打水。
    “夫人……”那女子看看解忧,年前的少女清雅淡泊,仿佛一缕山风,一泓清流,令人自惭形秽。
    可就是这样一个温和的少女,竟以数言退去了鄢妘和梅姬,还有那几个盛气凌人的侍婢。
    她觉得,解忧此举,并不完全因为她有着夫人的身份,而是她……她的身上,带有一种天生的傲气,令人心折。
    “姬身世经历,可愿相告?”解忧温和地看着她,一点都没将面前这女子比鬼还可怖的面容放在心上。
    女子定了定神,向解忧细细述说自己的经历。
    她原是西周国的王姬,这西周不是后世所说的周平王东迁之前的西周,而是在战国后期,位于雒阳,原西周王都上重建起来的西周。
    西周比东周晚灭七年。
    那是二十八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她还只有两三岁年纪。
    她隐约记得,父王和母夫人唤她“华”,如同初生的花朵一般娇艳柔弱。
    可这花还没来得及绽放,国就灭了。
    她和几个姐姐成了俘虏,被没入奴籍,几经辗转,最后落到了那个叫燕姞的女人的手里。
    燕姞时常纵容其他奴仆殴打虐待她和姐姐们,甚至用酷刑折磨她们,她身上的残疾,便是在一次次折磨中留下的。
    几个姐姐不堪折磨陆续死去,而她却一直活了下来,等待着有朝一日,向那恶毒如蛇蝎的女人复仇。

  ☆、第二百二十二章 焚书

医芜收起药碗,却不急着走,目光胶着堆在案下的九卷药经。
    “医令能护此九卷书简?”解忧抿了抿唇,黛眉轻蹙,眸子里转着忧虑。
    她应当过不了多久便会离开,也不知那时药经抄完了没有……就算抄完了,她也希望原本能够保留下来。
    可她若再次不告而别,景玄难免迁怒于这几卷药经。
    这世上,若要寻一人比她更在乎这东西,大概非医喜莫属。
    思来想去,只能托付给医喜。
    “医令……”医芜低下头,眸光中转着深深的纠结,说话吞吐起来,“医令云,某、某可于医忧不备之际,盗走书简……”
    解忧一怔,旋即失笑,真是个馊主意,不过细细一想,又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看守不力的罪名由她担,贪利忘恩的罪名由医芜背,果然不愧是医喜能想出来的法子。
    不过……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景玄素来知道她同医喜不睦,因此吩咐过,能够随意出入怀沙院的仅有医芜一人,所以只有医芜能将书简带走。
    “医令之言可行。”解忧点头,方才的笑意尽收,带了前所未有的肃然。
    医芜一怔,诧异地看着解忧,他本来以为解忧一下就会推翻这个打算的。
    面前的人虽然梳着妇人髻,但不论从身量还是容貌,都仍是少女的样子,偏偏脸上的神情,肃然得比老翁还肃然,半点不似说笑。
    “医忧……?”
    “芜自今日起,日携一卷书简归。”解忧已经跪坐下去,取了一卷书简,递到他手中,“计八日,忧应能尽末卷。”
    时间刚刚好,仿佛有人特意计算好的一般。
    解忧有些兴奋。天意,这不就是天意么?
    终于开眼了么……她从来没有叩问到的天意,终于灵验了一回。
    …………
    医芜走后,解忧依然沉浸在这样莫名的兴奋中。连抄录药经都静不下心来。
    在第三次拿起刮刀刮去错字后,她搁了笔,挪到另一头抚琴平复心情。
    外间一阵喧嚣,伴着一个少女娇憨的笑骂“狡童”和越女刻意提高了,但依然娇怯怯的声音。“兕公子不可!”
    湘帘被一抛,接着一道明快的栀子色身影携着外间翠绿的春_光一道入内。
    解忧抬眸,琴声一顿。
    是景兕来了。
    忍不住磨了磨牙,低了头只当没见到。
    害她被扣在九嶷的罪魁祸首,今日还是头一回再相见。
    景兕对这样的冷遇毫不在意,大步走近,在书案另一面坐下,伸手一拨弦,将原本流畅的琴声恰恰打断。
    解忧不得不停了下来,抬眸狠狠剜他一眼。
    “呵。”景兕怪模怪样地抱了抱臂。一副大受惊吓的样子,笑道,“嫂夫人与吾兄一般严厉。”
    “……”解忧无语。
    “夫人……”越女带了几个婢子追进来,为难地看看解忧,又看看景兕,“兕公子……”
    几个婢子也面面相觑,虽然这位公子平日就没什么规矩,被景玄罚了好几回也没什么改观,但今日这样的行为,实在是……这都叫什么事?
    “兕公子。”越女直摇头。上前轻轻揪了揪景兕衣袖,“公子不可与夫人如此对坐,有失仪礼。”
    景兕大不以为然,在他的概念里。从来没有“礼”这种东西。
    解忧同情地瞥瞥一旁欲哭无泪的越女,弹了弹一旁的小陶壶,斟出一碗茶,却自己拿起来饮了,神态自若地问道:“兕子何事?”
    一旁的侍婢强绷着脸,忍住笑。倒忘了夫人亦是个行事出格的,正好制得住顽劣不堪的公子。
    景兕摸摸鼻子,神情十分无辜,“寒食踏青节,兕愿携庄氏萤女共游九嶷,嫂夫人以为何如?”
    “……”越女张了张嘴,险些咬到舌头,急急道,“兕公子,冢子曾言……”
    “我知。”景兕不耐烦地截断她的话,“卿无过一婢,何时足以置喙此间事?”
    越女一噎,霎时红了眼眶,她这些年何时受过这样的重话,可她确实不过一个婢子罢了……
    再受宠爱,再受宽容,到底不过是一个侍婢,在夫人的面前,她什么都不是。
    幸好解忧待人宽和,越女如是想,却又暗暗凝眉,解忧虽然表面上宽和,但心思实在令人难以捉摸。
    解忧安抚地瞥了越女一眼,敛起眉,语重心长,“阿兕,同姓不婚。”
    这话她有资格说出口,她现在的身份,足可以板起脸训斥景兕。
    同姓不婚……
    景兕难得蹙起眉,露出一脸凝重的表情,看得屋内的侍婢纷纷咋舌。
    他似乎思索了很久,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说道:“无过踏青而已。”
    “……”解忧垂眸,几不可闻地低叹,“可。”
    她似乎不该应允的,但看着少年灼灼的目光,满是期盼,她忽然不忍拒绝了。
    在所有人以为景兕应当一扫凝重之态,欢悦地带着庄萤离开时,他却向解忧肃然一礼,“多谢。”
    解忧起身还了半礼,“春雨甫至,山路湿滑,在意。”
    “兕将往江畔。”景兕低眸,眸色中闪过一丝黯然,“寒食祭祀之时也,黄公尸骨不知沉于何处……”
    黄遥于他有教养之恩啊,虽然他往日并不爱理睬黄遥,可、可……
    景兕阖上眼,缓缓舒口气,这就是兄长想要的么?复仇,复仇,他除了复仇还知道什么?!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玉石俱焚,永不得安。
    “忧亦悲之甚矣。”解忧背过身,她亲眼看着、亲眼看着一个性命消失在自己面前,如何释怀?如何释怀?再开口时声音已是哽了,“越女,送兕公子。”
    景兕不在意这些虚礼,也不待越女跟上,早已大步出去了。
    他走得远了,仍能听到院外传来的高声诵诗的声音。
    “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神农虞夏忽焉没兮,我适安归矣?于嗟徂兮,命之衰矣!”
    这是伯夷叔齐的《采薇歌》!
    解忧眉心跳了跳。疲惫地扶了一旁的书案,“遣两名剑卫随行。”
    若是人丢了,她怎么向景玄交代?!
    …………
    缓了片刻,解忧打起湘帘,缓缓步入外间。
    几个年幼的孩子正坐在阶下斗草。廊内只剩了蓝清徵一人正襟危坐,一身象征嫡女身份的玄色深衣,几乎将她纤瘦的身子压垮。
    少姬侍立在一旁,垂眸出神。
    “清徵。”
    “……医……夫人……”蓝清徵平静的脸上闪过瞬间的尴尬,随即恢复了镇定,款款起身行礼。
    解忧曾为她授课,因此她行的乃是见长辈的礼节。
    解忧照例还半礼,在她身旁坐了,侧过头,和声问道:“清徵眉结而不展。有不怿于心耶?”
    蓝清徵一怔,神情愈加难掩凄惶,“闻长者病终,清徵……”
    “清徵实怀愧于心……”说到这里,忍不住宽袖掩面,低低哽咽。
    “姊姊……”一个女孩自阶下“蹭蹭蹭”地跑过来,依在蓝清徵膝头,仰起脸,两只大眼好奇且担忧地看着她,“姊姊因何而泣?”
    “燕燕。”蓝清徵将幼妹搂在怀里。她们这一族仅剩了她和妹妹两人,她既是姐姐,又是母亲,因此对幼妹说话的语气不仅疼爱。还掺了教化,“燕燕不知,奎伯病终,伯为人和善……长者之逝,实令人伤悲……”
    解忧怔怔,无意识地灌了一口茶汤。又苦又涩,却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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