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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这之中因为魔兽的暴走而死了一些人,但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研究进程超乎我意料之外的迅速!然而,在开始尝试造神的时候,我们遇到了难题,贝妮的身体是纯神体的存在,仅用那一点血样样本根本无法完全解析出她的基因谱,我不能容许他们触碰她的身体,更不能容忍他们将她视作实验体!
“如同每一个我们一样,我想到了自己,即便已经觉醒,但是我的身体只不过是经过神力改造的人类身体,从本质上来说是最接近人类的神体存在,用我和贝妮身体的基因混合造出一副最有可能承受得住她灵魂以及我力量的躯壳。我是这么想的,然后这么做了我们成功了,我,却失败了”
林黔冥一直在想着哈迪斯所说的一切,照哈迪斯所说的,贝瑟芬妮当时几乎已经死了,就算如他所说造出可以容纳她灵魂的躯壳又如何?!她的灵魂早已经脆弱不堪,又怎么移动?!难道——
“血神祭?!!”
“不错,正是血神祭。只有本就有造神之能的血神祭才有办法在不伤到她灵魂的同时移动她的灵魂。也只有血神祭才能让我们的灵魂融合,让我有机会将她缺损的灵魂补全!而贝妮的身体已经濒临死亡,如果强行举行血神祭,在那之前她的身体便会先行崩溃。”哈迪斯脸上却没有成功的喜悦,相反,却是满脸苦涩,“我虽然将她所需要的身体造了出来,但是,血神祭却失败了。”
林黔冥沉默,静静地听着哈迪斯故作冷漠的叙述,那语气下的颤抖却是连聋子都听得明白。
“血神祭需要的是,两个愿意为对方付出所有的灵魂!彼此交融的灵魂直接由两者本心最直接的反应进行判断,只要心中有那么哪怕仅仅只是一丝丝的犹豫或者担心怀疑,血神祭就必定失败。为了贝妮,我甘愿付出一切。而贝妮、贝妮她虽然并没有但是她的温柔善良却让她不会因为贪图力量而夺取我的神格”哈迪斯惨笑一声,“我以为这样便没有问题了,我忘记了,血神祭所谓的‘怀疑’却不止是如此而已!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我对她的爱,竟然会变成亲手杀死她的凶手!我的害怕,我的恐惧,我无法控制心底那害怕失去她的恐惧,我迟疑了血神祭不亏是最残酷的邪恶之术,在法术的最后一步‘还魂’时它宣布了失败。巨大的能量冲击将研究所变成了废墟,而我费劲心血造出来的躯壳在容纳贝妮的灵魂时在血神祭的反噬下身受重伤,甚至比之前更惨!人类所创造的智慧结晶再怎么接近也无法比拟神的存在,制造出来的身体勉强承受住她的灵魂,却再无法像神体那样自身疗复勉强维持住伤势,我又一次亲手把贝妮推向了死亡边缘!就好像,每一个我们,所经历过的那样”
“我无法原谅我自己,我只想要死,讽刺的是,失败的血神祭却缓和了我的旧伤,就像是、就像是将从贝妮身上夺来的生命力加在我身上一般,几年来一直恢复缓慢的黑暗神力飞快地回复着,只是我要它干什么?我要毁天灭地干什么?我要的,它又不能给我”
“抹去温斯顿家上下所有相关人等的记忆,我离开了那里,我去了海城上了神山,我杀了波塞冬,杀了安菲屈蒂(波塞冬之妻),杀了宙斯,杀了赫拉,杀了赛姬(丘比特的妻子),将丘比特扔进遗忘森林,封闭了神王宫。可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沉默,难堪的沉默,只有两人本不该有的粗重喘息,互相听闻着。故事到这边并没有结束,林黔冥清楚知道这一点,而他心中的不安并没有随着哈迪斯话语的停滞而减少,相反,那不断往上攀升的却是令他手足发冷的恐惧。
“我在这里静静地看着你出生,看着你长大,看着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在另一个自己的身上上演。我一直以为,这便是我剩下的时间中所能做的一切,一直到时间的另一个终结点我燃烧灵魂去替你挡下那一击为止。但是,一直到六年前,我发现我错了——”哈迪斯突然开口,让林黔冥的神经全部绷紧。
是了,六年前、六年前,六年前的那一天!林黔冥清楚地记得,那一天,在那片发誓守护的苍茫大海前,他第一次见到了她!
“妮”林黔冥痛苦地闭上了眼,即便不愿细想,即便一直不愿去想,即便从遇到蒂丝塔以后便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但是,终于,在哈迪斯无情的声调下,那一直不愿去想的东西终于再无法回避,就仿佛深藏的伤口被突然戳开了一般,鲜血淋漓。
“是呢,妮,一个多么奇妙的女孩啊。她就这么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了!她在那早已编织好的不可能改变的命运线上编织出了岔道,她将你带出阴冷的童年,给了你欢笑,给了你快乐,甚至,给了你,不该有的,感情”
嘣咔!
那是林黔冥咬牙的声音,脸色冰冷的哈迪斯,林黔冥几乎指到了他的鼻子上,怒吼道:“你说谎!!”
“我说谎?嘿嘿,哈哈哈哈!”哈迪斯仰天狂笑,脸上却是冰冷得没有一丝表情,“难道这无数次轮回的我们所经历的都是虚假,只有你的才是真实吗!!我说谎?嘿,我倒宁愿我真的是说谎!”
林黔冥沉默,他没有办法指责哈迪斯,甚至内心深处某个角落隐隐的,在大声呐喊着:他说的才是对的!他说的才是真的!你一直以来所爱的、无法忘记的那个人,才是骗你的!!他激动,不是因为质疑,相反,却是因为,动摇。
“我不需要欺骗你,更不会去祈求你相信,我只是告诉你我知道的真实,因为这是你应该知道的,仅此而已。”哈迪斯冷冷的,在林黔冥刚刚撕裂的伤口上又撒上了一把盐。眼前一黑,林黔冥无力地靠在身后墙上,眼神避开那冷漠的目光。
“历史的车辕在这里第一次发生了偏移,这也是我以及我所知道的‘我们’中从没遇到过的第一次!天知道当时我有多么的激动,我甚至以为我所继承的记忆只不过是哪位比奥林匹斯神族还要强大得多的神氐的恶作剧。但是没有,妮的出现犹如惊鸿一瞥,在我刚刚升起一丝希望之时就将它摔得粉碎!
“她突兀的出现又飞快的消失,那小小偏离了‘正轨’的轨迹在她‘死’后又回到了宿命的历史之中,你变回了过去的我,恢复成了和每一个‘我们’一样的存在。一切都没有改变。”
不,有的。林黔冥心中反驳,因为妮,才会有了永哥和面包在高中成为我的朋友,而你没有。
“那时候,我是这么以为的。”哈迪斯带着淡淡的伤感,仿佛在后悔着什么,眼神中却有着无法确定的迷茫,轻叹一声,他继续说道,“失望让我甚至没有多去思考,只不过再一次被欺骗的愤怒支配着我的身体,我决定在那遇见之日前给自己找点‘乐子’。”说到这里,哈迪斯顿了顿,瞥了林黔冥一眼,缓缓地慢慢说道,“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去寻找阿耳忒弥斯的转世,寻找那个曾经被冠着五月十三之名的女孩。我要她为她所做过的一切忏悔!”
“那不是”话嘎然而止,林黔冥突然看清了哈迪斯的瞳孔,那是燃烧着刻骨仇恨的愤怒。
“我找到了她之后,没有亲自出手,而是将奇美拉派了出去,在一旁看着尊贵的月之女神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被一只小小的魔兽逼得走投无路,真是让人心怀舒畅啊!哈哈!哈哈哈哈!”面无表情的大笑着,哈迪斯目光森冷,“就算她想死我也不会让她这么容易死去,她休想!休想!”
“可惜了,我还没玩够的时候,就到了你们该相见的那一年,我让奇美拉将她赶到了这里,也许是她身上的神力恢复得太过了,也许是她显得太美味了,那头奇美拉竟然脱离了我的控制,想要吃掉她。不过幸好,她至少还保留着身为主神的尊严,没有死在魔兽的口中成为腹中食物。”虽然这么说,但是林黔冥听得分明,哈迪斯的语气绝对是幸灾乐祸。
“不过在这之后的时间里,她重伤的神识陷入沉睡,整个人浑浑噩噩地在天都流浪,看着她吃着连野狗都不吃的垃圾,睡在垃圾堆里面,过着乞丐一样的生活,真是让人心情愉快啊。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她就这样过一辈子更好!”哈迪斯寒着声冷冷说着,显然他并不是开玩笑的。
“那,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林黔冥知道自己的固执,所以他明白,如果不是为了什么,另一个自己的哈迪斯绝对不会改变主意。哈迪斯冷冷地看了林黔冥一眼,仿佛直看透他的心底,林黔冥却隐隐的,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
“必须让你尽快觉醒,这是每一世轮回的我们身处这个位置时所必须对另一个自己的你们所做的事情。”
“为什么?”林黔冥冷冷问道,“我不记得我是这么一个热心的‘好人’!”
“哼!你还真是了解你自己呢!”
“彼此彼此。”
“这个时空的准则将我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我找不到贝妮,无论我怎么努力也找不到她的存在!是既定的宿命也好,是无法摆脱的诅咒也罢,我找不到她!我只能等,只能等你觉醒,只能等你去遇见。我只有将阿耳忒弥斯赶到你的身边,只有让你们尽快的相遇,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尽快觉醒!而只有觉醒了的你,才能找到贝妮!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们俩个相见的时候竟然是那种情景”
“怜惜她?别让我发笑了!她是月之女神阿耳忒弥斯!如果希弥斯是杀死贝妮的直接凶手,她阿耳忒弥斯就是最大的帮凶!而你,而你竟然对她心生怜惜?!!更离谱的是,你竟然爱上她!爱上那害死贝妮的女人!”
“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但是之后你们的发展却完全偏离了我所知道的真实,而更加荒谬的是,那以纯洁闻名的三**神之一的月之女神竟然会爱上一个凡人!嘿,虽然她并不知道,那是她发誓永世看守的囚徒。她竟然也真的爱上了你!甚至想要和你平静的在人界生活!可能吗?嘿,可能吗!那我们这么多年来承受的这一切算什么?!这二十二年的无限轮回一次又一次亲眼看着贝妮死在我的面前一次又一次地亲手将她推入死亡线这又算什么!!”哈迪斯冷冷地看着林黔冥,冰冷的眼神中杀机凛然,“我真想杀了你,当时”
林黔冥心中一寒,这才明白当时自己离死亡有多么接近!
“事情的发展已经偏离了我所知道的历史,你和阿耳忒弥斯之间的感情发展更是让我无法理解”哈迪斯喃喃着,仿佛忘记了林黔冥的存在,或许这些疑惑在他的心中埋藏得太久太深,只有在另一个自己的面前,他才可以这么毫无顾忌地表现出自己的困扰——当时的他已经完全被那种诡异的发展给惊呆了,甚至亚特兰斯的出现都没有引起他的重视。而随后贝瑟芬妮的突然出现更是让他心神大乱,即便只是另一个贝瑟芬妮,即便那并不是他的贝瑟芬妮,哈迪斯却再也无法如同之前那般心如死水冷漠地处理一切事情。
听着哈迪斯低低的自语,林黔冥却突然明白了哈迪斯为什么不杀他的理由。哈迪斯是在害怕,害怕强行改变的历史会让贝瑟芬妮永远消失,所以他既不敢杀死被他视为仇人的婧婧,也不敢杀死林自己。真是可悲的男人。心中陡地浮现一丝怜悯,却又有一丝庆幸,自己毕竟没有变成那样。
陷入了思考中的两个男人不像是准备生死相拼的仇人,反倒像是久别的朋友在回忆过往的美好时空,却依然是沉默。
良久,哈迪斯终于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