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弯起眼睛,韩珉感到指腹间一片湿濡;如果有一点点的微光,他就能看到周落闭着眼睛;伸出舌尖去勾他的手指;一点又一点;湿热、温暖得……令人有点紧绷。
韩珉转而换了另一只手,周落随即感到右侧下颌处的凉意;男人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周落玩笑似的问:“你能就这样不碰就亲下来吗?”
这么黑,能找得准吗?
他的指腹摩挲着她那寸肌肤,韩珉低头说:“我试试。”
唇上蓦地温软,周落攥紧他的衬衣,吻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用力,右手手指轮流、一根根在他肩胛处轻跳,到了衬衣领口,她又往上几寸,张开手,掌心贴住他的脖颈,手指一寸寸收住。
她的手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呵气:“你不怕我掐死你啊?”
韩珉没说话,但她听到了他的笑声,很低,像水滴在潭中。
“我在听,”她抬头说,“手掌贴在你脖子上,那么近,能完全‘听’到你的心跳声,它在动。”
说完这话,她解除对他脖子的禁锢,手往下走,摸到他衣摆,她撩了一角手就伸进去,无法无天地说:“你为什么要穿衣服?”
不等韩珉说,周落自顾自:“衣冠禽|兽?”
她又说:“还是斯文败类?”
黑暗里一阵窸窣。
空气有点潮热,她踢开一点点柜门,一线冷光斜过她的脸庞,韩珉眼神专注地看着,一截眉、一点鼻尖和一撇玫瑰色,就这么一点点,他脑海里女孩的脸瞬间被补满,鲜活明亮,眉眼飞扬地望着他。
就站在似远非远的崖边。
有一点,只有韩珉自己明白。周落以为他救了她,可对他来说,应该是她救了他。
就凭这暗淡的光感,她也窥到了他不易察觉的|谷欠|望。
和他这个人一样,她能这样清楚地见到他的谷欠|望,是件很难得的事情,大多数时候,韩珉都喜欢掌控她的谷欠|望,或深或浅的,他都很喜欢,但是极少、极少让她也窥见他的。
他以前,似乎一直都站在神坛之上,极少地往烟火人间投去一瞥。直到周落出现,他泯然众人了。
周落问他:“是不是要握住它,你才好受点?”
光暗得只能窥见一角。韩珉的脸埋在阴影中,她看见他喉结滚动,下颌处线条敛起,实在是心痒得不行,手动了动,又满意地看到他忍耐而克制的线条——白色衬衣的褶皱、似乎抿住的唇……
她在想,他现在到底是看着她做,还是闭上眼睛呢?
但,好像不管哪一种,她想想都很受不了。他怎么就能忍得住呢?
慢慢地,周落察觉不对劲,她感到它有点脱离她的认知和概念,于是很郑重地向韩珉道歉。
连忙收回手时被男人拉了回来。
韩珉抱着她,一字一句:“7月9日凌晨。周落,拜你所赐,这个时间我记住了。”
周落倒不太在意,她仰头看他说:“我之前看过那种片子,嗯……”
她煞有其事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说:“就是这儿施展不开……”
“你想让我用什么就用什么,或者你喜欢什么?我就用手还是……”
“周落——”他的手臂横在她肩膀处,呼吸缓慢而温热,“行了。”
她问:“就不难受吗?”
他平静地陈述理由:“这个地点、时间,都不对。不适合做。”
周落在他怀里,歪着脑袋,眼睛睨那线淡光,说:“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地点、时间,才适合做?”
“安全、安静、舒适的地点,你成年后的时间。”当然,这只是他现在理智时的想法。
周落:“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你哪一点吗?”
“太过理智、冷静,不近人情。有的时候,我觉得……有点奇怪。”
“什么奇怪?”
“你很会控制情绪,我也说不清,但有的时候你给我的感觉,好像是‘病了’。”她贴着他的额头,两人面对面,周落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韩珉,你说实话,你做这个事情是不是有渊源的?为什么你一个医生会做这个事?你父母家人呢?他们不担心你吗?”
……
清晨五点半,周落还在熟睡。
手机震动后又静下,提醒他有短信。韩珉迅速看了眼短信,内容很少——
莫的一批货被发现。谢撤走了人。莫需要你。
韩珉想了想,找到先前莫邵派给他美其名曰的助手手机号,发了短信过去,大意是让他来果敢接周落回陇城。
现在危机解除,谢弋不会再在这个当口找他麻烦,他要待在实验室很长一段时间,周落也暂时不能待在他身旁。
……
早餐过后,接周落的人来了。
韩珉简明扼要地告诉她事情后,女孩果然瞪着眼睛盯了他半天。
这次她难得没纠缠,只说:“你舍得一个女孩在家里孤苦伶仃的?”
“万一有什么可怕的人闯进来……”
韩珉:“我晚上尽量会回来,希望你别把我当成可怕的人……”
周落低声对他说:“这个也刺激的,夜间偷|情?”
“好,”她点头,“这个提议很好,我暂且放过你。”
女孩笑着俯下身,轻拍他的脸颊:“韩先生,晚上见哦。”
她离开后没多久,韩珉来到那由废弃军工厂改造成的研究所。军工厂外有工作人员的寝室,韩珉洗漱后穿上实验服,这才正式进入实验室。
实验服和医师袍差别不大,在走廊里,他骤然回忆起医院实习时第一次穿上类似洁白的工作服,其实或许更早吧……
再更早之前——他迫于无奈选择学医,真的并不是为了救人。
灰白的灯光在玻璃上映出他眉眼的轮廓,这里死寂、悄然无声、压抑、泯灭人|性,实在不适合让周落见到。
毕竟在她心里,韩先生还是那个救人的韩医生比较好。
怎么能做一个刽子手呢?
带白色口罩的男人朝他点头致意,金属桌前放着一个个小碟子,里面有颜色不一的米分|末状物质。
一个简单的测试。
……
……
暑假过到只剩下半个月时,一天白天,韩珉破天荒给周落打电话。
“半小时后,我在楼下等你,今天晚上我不工作,我们去仰光,莫家的别墅。”
第35章 三十五
缅甸时间晚上八点,华灯初上。
侍者早早候在大门前,俯身拉开车门。
周落站在台阶下;明黄色光从落地窗泻出;淡淡地自上而下;很少有黑色的人影在帘子前晃动;宅子空旷而冷清;没有人间烟火与温暖的气息。
她看了会;就觉得这屋子和莫爷很像。
表面道貌岸然,伪装得精致完美;事实上虚伪、黑暗。
女侍引着他们穿过一个两侧墙壁上有镜子的长廊;周落挽着他的手;眼睛看向镜子里。太多镜子了;一个接着一个;都是描金雅致的镜框,巨大、方正地挂在墙上,她清楚地看到身侧的男人目不斜视地在走路。
眉眼发端漆黑;他的肤色偏冷,挽着她;手腕处血管呈蓝色;银制的袖扣泛光,镜片下眼底静谧,整个人清冷而沉郁,像块明净稀世的孤玉。
周落大概也有一个月左右没正儿八经好好看韩珉了,他太忙,晚上回来得晚,他们之间总共也没打过几次照面。
奇怪的是,也从不感到生疏。
到正厅,侍者站定。莫邵拄着一根漆红的拐杖,一身玄色麻料唐服,面容清癯,脸上挂着淡笑注视他们。
“私宴,不用拘谨。”
韩珉颔首说:“您太客气。”
莫爷转身,拐杖叩在大理石上,清亮回荡:“这短短的一个半月以来,莫某已经明白,韩先生担得这先生二字,设宴款待,只是早晚的事。”
韩珉:“四|号的事情只是初有一点眉目,成不成功,还需要大量时间。”
“我一向觉得,我看人的眼光不会错。先生适合做这事,比起在罗成那大材小用,”拐杖点了点地,他感慨,“这太适合了。”
餐厅偏国风,红木八仙桌和椅,素雅清淡的苏式餐点,荤腥很少。
周落看到莫邵手上的那串骨珠,想起他的信仰。
莫邵摆手说:“就三个人,随意坐。”
两人坐在莫邵对面,椅子扶手隔着,周落皱眉,朝韩珉凑近,说:“想坐你身上,这个东西隔着真不喜欢。”
韩珉握住她的手:“回去坐。”
周落来劲,低声问:“怎么做?是……”
男人侧头看她:“看来你比我了解的多。”
周落摇头:“不敢当,不敢当,韩医生,论人体构造还是你更胜一筹。”
韩珉失笑。
两人毫不掩饰的亲昵,莫邵全看在眼里,他酌了口茶,没说什么。
若是按以往,韩珉不太会在旁人面前展露情绪,但在周落身边,就不好说了,毕竟情难自禁。
动筷时,莫邵无意问:“她还上学吗?”
周落愣了下才意识到他是在问自己。
韩珉:“高一,这学期开学高二。”
莫邵忽道:“还小。”
韩珉急不可察地皱眉。
“不考虑出国留学吗?国内的学习环境适合吗?如果先生愿意,我可以将她送出国,让她接受更好的环境与教育。”
周落下意识看韩珉,莫邵一说,他直接攥紧了她的手,有点痛。
“不用您费心了,她还是待在我身边比较好。”
莫邵笑了下:“先生情长。”
儿女情长的情长。
这顿饭吃得有些沉闷,周落险些坐不住。
莫宅别墅共三层,底楼客厅沙发摆件金碧辉煌,与屋外墙体的淡金色呼应,真皮沙发松软舒适,脚下是野生兽皮毛毯子,正中墙壁上挂着一个雪白、长而卷曲的象牙。
巨大、苍白的獠牙,一具残骸渺小的一部分。
它下方有一个血红的珊瑚摆件,仍然维持着昂扬生长的姿势。
莫邵将手杖搭在沙发一侧,拨拨骨珠说:“我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年龄和韩先生相差无几——”
他口吻平和地说:“如果他活到现在的话……”
“二儿子在美国,比周落大两三岁,在念大学。”他看着周落,“有机会你们认识一下,年轻人总能玩到一块儿,他啊……”
说起儿子,莫邵脸上有笑容:“也是个会玩的,以前假期还在这儿办个什么舞会,请好些人来,热热闹闹的……”
男人蓦地搂住她的腰,周落顺势坐在他身上,她一下子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她后年要高考,或许假期就不会来陇城、仰光了,也没机会认识贵公子。”
闻言,周落笑了,她咬咬唇,装得一脸不情愿:“假期不可以休息吗?反正也没什么事,倒不如认识认识,听上去好像很好玩……”
她往后仰,压低声音继续:“而且人家才比我大两三岁,我觉得我和他一定很有聊,韩先生你说是不是?”
“应该能从人生哲理聊到……”
韩珉在她耳边冷笑:“聊到床上吗?”
周落托腮:“也不是不可以……”
男人扶正她的脸,注视。
周落:“在床上打打扑克牌?什么大富翁、跳棋、过家家?”
韩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