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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敦恼怒道:“我会小心的,绝不会给郭家丢人!”
李未央轻轻一笑,笑容之中带了三分轻蔑:“难怪父亲说你没有脑子,你果然没有脑子。”
郭敦讶然地看了看她,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
李未央道:“你要去就去,我绝不会拦着你,横竖我不是你们郭家的人。”说着她回了屋子,砰地一声关上了屋子。赵月冷冷地看了郭敦一眼,随即快步走到了房门之前,静静的守在那里,用敌视的眼神看着他。
郭敦后悔自己在心神不稳定下说出的话,可是覆水难收,郭澄盯着他目光十分的严厉,“四弟,从嘉儿进入郭府起,她有哪一点对不起咱们,或是对不起你我的?她为了郭家殚精竭虑,若不是为了我们,她何至于如此?你实在是太让人寒心了!难道裴家人的行为激怒了你,就能够让你彻底失去理智吗?!”
郭敦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确,李未央不是他们的亲妹妹,可是他一直努力的将她看做自己的亲人,正因为如此,当他看到李未央眼睁睁看着郭敦痛苦却不让他服下逍遥散的时候,才会如此的愤怒,他不是故意这样说,只是他觉得李未央根本没有如同他一般的愤怒……可是现在他突然明白过来,每个人遇到问题的时候处事的方法都不同,李未央不说,不代表她不愤怒,若非她很痛心,何至于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见他面上露出愧疚,郭澄语气稍微平稳了一些,才慢慢道:“嘉儿不是冷酷,更不是无情,她比我们更理智!你这个猪脑袋,好好想一想吧!”说着他转身离去,再也不看郭敦一眼。
郭敦站在院子里想了很久很久,他将李未央进入郭府的那一天起所做的事情想了一遍又一遍,不错,李未央并没有半点对不起郭家的人,相反,她尽心尽力的在郭夫人身边照顾,她今天硬逼着郭导戒除逍遥散完全是为了郭导着想……三哥说的没错,五个兄弟里头就属他没脑子……越想越懊恼,越觉得自己狼心狗肺!随即,他走到了房门之前,却被赵月恨恨地瞪了一眼,冷声道:“你还要打扰小姐吗?”
郭敦不说话,他只是忐忑地上前,敲了两下门,砰地一声房门被打开了,走出来的却是纳兰雪,她看了郭敦一眼,神情之中有了一丝莫名嘲讽,却没有理会他,却是快步走了出去,她是要去看一看药煎的如何了。
郭导却是睡着了,他静静地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李未央也在旁边认真的瞧着他,目光十分的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郭敦心中更加的内疚,他走上去,几乎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对着李未央道:“妹妹,都是我的错,你要不就打我吧。”
李未央看也不看他一眼,目光始终凝聚在郭导的身上。只听到啪啪啪,打了十数下,声音响彻了整个房间。李未央抬起头却是一愣,那郭敦一张脸孔已经被他自己打得像猪头一样,不禁失笑道:“四哥这是做什么?打给我看的吗?”
郭敦更加的难受,他老老实实地认错道:“小妹,都是我不好,是我太没脑子,惹你生气了。”
李未央淡淡地看着他道:“我是从来不会原谅人的,四哥若是真的诚心悔过,就该好好想一想,要如何为五哥报仇。”
郭敦的眼睛一亮,急忙道:“小妹,你有什么法子吗?”
李未央看着睡去的郭导,轻轻一笑道:“这件事情,我从五哥受伤开始就在想了。白白的让五哥受了伤,咱们是不是也得向裴家讨一点利息呢?”
她这样说着的时候,眼中却是一片的冰寒,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郭敦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李未央露出这样的表情了,她向来是淡然的冷静的,就是发怒也不会表现出来,可是此刻她身上凝聚着一种风暴,叫人不自主就感到害怕,他轻声地道:“小妹,你的意思是?”
李未央回过头,静静瞧着他道:“挑拨离间,祸水东移,这一招只有裴家人会吗?咱们应该做得更加彻底一点!”
郭敦诧异地看着,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狠狠地锤了一下自己的头,为什么他的脑袋就是不及其他的兄弟聪明呢?
这个郭家老四,勇猛忠厚有余,智商不足,若不是他这样来认错,过了今天李未央一定会找机会收拾他一顿,叫他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可是现在看他一副垂头丧气的猪头样子,李未央好气又好笑,最终只是微微一笑道:“你就等着看吧,我会让裴家的人懂得五哥的痛楚。”
十天过去,郭导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而纳兰雪更是几天几夜的守着他没有合眼,眼下多了乌青,看起来比郭导还要憔悴十分似的。第十一天的早上,郭导终于走出了屋子,他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整个世界重新亮堂了起来。走廊的尽头,只听见轻轻的脚步声,郭导偏过头,阳光下,李未央微笑着向他走过来,道:“五哥已经全部康复了吗?”
郭导看着自己的妹妹,点了点头道:“多谢你。”当天发生的一切,其实他隐隐约约有感觉,若非是李未央坚持到底,只怕他又重新陷入了逍遥散的噩梦中。事实上,若非郭导具有强烈的自制力,还有纳兰雪的鼎力相助,他绝对不会有办法熬过十天来的痛苦。
这时候,李未央已经看到了从一旁静静走过来的纳兰雪,便出声叫住她:“纳兰姑娘,多谢你了。”
纳兰雪只是笑容平淡,道:“救治病人本来就是我的职责。”
李未央轻轻地笑道:“是啊,这一回你幸好没有让我们排队,无论如何我们欠你的又多了一些。”
纳兰雪的面容如冰似雪,她看了看李未央,又看了看郭导,神情中流露出一丝复杂:“不必谢我,从今往后不要烦我便是。”说着她走了出去。
郭导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纳兰大夫是个好姑娘,可惜二哥没有这个福气。”
235 酷审裴徽
众人匆匆赶到了后院,刚一进去就听到一声惨烈的哭喊之声,随即就看到一个女子披头散发地从喜房中跑了出来。
众人定神一看,那女子一身华丽的新嫁娘衣裳,红艳艳的色彩,越发显得她的脸没有丝毫血色,唯有雪白的脖子上留着两道深深的青色掐痕,清楚地昭告众人她受到了怎样可怕的虐待,她就像风里的纸片一样飞出来,仿佛从鬼门关上刚刚逃回来,一把扑进太子的怀里泣不成声道:“太子哥哥,救命!救命啊!”
众人都吃了一惊,仔细去瞧那女子,见她梨花带雨,却不掩姿容绝色,不是寿春公主又是谁呢?
太子恼道:“寿春,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这种模样成何体统!还不快擦掉眼泪!”寿春公主震惊地看了太子一眼,下意识地倒退了两步,这时公主的乳娘恰好从外头进来,公主立刻像一只小猫一样缩在乳娘的臂里瑟瑟发抖,动了动嘴唇,喃喃着“救命”两个字,幽怨的大眼悲绝地望着太子,凄然泪下。
太子见到众人目光灼灼,知道没办法遮掩,便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你仔细说清楚!”
寿春指着新房的方向,凄厉地道:“他……他突然疯了一样扑上来要掐死我!”
裴帆见到这种情形,心头极度吃惊,连忙跪下道:“公主受惊了,我这就去教训这个逆子!”说着他已经快步地冲进了房门,随即一反手便将新房的门关了起来,杜绝了众人的视线。
李未央冷笑了一声,裴帆这么做,根本目的就是为了掩饰在新房里发生的一切,可惜现在所有人都听见寿春公主这样说了,亡羊补牢又有什么用,不觉得太晚了吗?
寿春公主鬓角都松开了,头发披散着,由乳娘扶着,施了淡粉的脸颊哭得一塌糊涂,泪意涟涟,显得惊骇到了极点,丝毫也没办法顾及仪态了。
裴弼静静地站在一旁,却不看任何人,一双眼神只落在了李未央的身上,那神情之中似乎还略带着一丝嘲讽。所有人中,他第一个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是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只不过,他知道此刻已经落入对手的圈套,多说多错,只能暂且按兵不动。
李未央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却只是向他轻轻地一笑,不甚在意。
众人只听到寿春公主哭哭啼啼地道:“太子哥哥,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太子看到寿春雪白的面颊还有清晰的五道指痕,再也压抑不住心头怒火,厉声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身边的宫女呢?”
寿春公主的手指在颤抖,她颤悠悠地道:“都死了,死了!她们冲进来要救我,被那个疯子给杀了!”
此言一出,众人的面上都是大惊,若说刚才他们还以为裴徽是因为喝醉了酒才会对公主无礼的话,现在竟然连公主身边的宫女都杀了,这绝对不是喝醉酒无礼这么简单!静王元英上前一步,一把握住寿春公主的胳膊道:“寿春,你刚才说了什么?再重复一遍。”
寿春公主泣不成声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一切都好好的,他却像是喝醉了,在新房里大发脾气,砸光了东西,又突然扑过来,我见他神色不对连忙要逃,他却不管不顾,上来就狠狠地掐住了我的脖子,不信,你们瞧!”说着寿春公主露出了脖颈之上的伤痕。其实她不这么做,她的伤痕也是十分的明显,谁都无法忽视。“然后我的宫女们听见声音,冲进来救我,结果他竟然用金樽,活生生将人打死了……”
太子心头怒火冲天,心中不由将裴徽怨怪到了极点,新婚之夜耍酒疯可以,可是伤了公主可就是大罪,更别提竟然还诛杀了公主身边的宫女,这样的罪名,皇帝怎么会轻饶!简直是胆大包天!想到皇帝平日里对寿春公主的宠爱,太子明白现在必须安抚住她,连忙道:“寿春啊,如今这么多客人都在,你好歹顾全大局,不要哭闹,免得皇家失了颜面……”
这还顾全什么颜面,性命都要没了!难不成还要让她忍气吞声嫁给这个疯子不成!寿春公主完全惊骇住了,她连连摇头:“不!我才不要嫁给这个疯子,我要回宫,现在就要回宫!”说着她甩开太子的手,哭得花容失色。
众人都是面面相觑,可是皇家的事情,谁也不敢多言,更多的人向新房投去了窥探的眼神。而静王则冷笑一声道:“太子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公主受此大辱,你还要逼着她嫁给裴徽吗?”
太子当然知道这门婚事是不成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减轻裴徽的罪名,不至于牵连整个裴家,所以他看着元英,十分平和地道:“静王误会了,我当然有我的用意。大家都是知道的,寿春向来受到父皇的娇宠,脾气也是十分的娇惯,受不得一点委屈,芝麻大的事情被她说得天大一般,这都嫁过来了,不过是一点小小的摩擦,难道还能就此回宫不成?她当这婚姻是儿戏吗?”
强调寿春公主的娇蛮任性,才能减轻裴徽的罪名,否则意图谋杀公主,这罪过裴家人吃罪不起,太子是想方设法用酒后失德掩盖过去。
这时候,齐国公却冷淡地道:“太子此言差矣!若是寿春公主所说属实,这裴公子便有意图谋杀公主之嫌,众目睽睽之下,太子殿下未免太偏袒裴家了!”
一旁的太子妃不急不忙,语气平稳地道:“齐国公,你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人家常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不能因为你与裴家向来有嫌隙,就蓄意破坏人家的婚姻,寿春公主年纪轻不懂事,您是长辈,自然当作和事老的,怎么能够说出这么严重的话来呢?”
裴弼却只是看着李未央,人群之中,她肤白如雪,目光沉静,下颌纤柔,唇瓣微抿,怎么看都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