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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是薛家自己家里的事儿,他来到薛淼身边的时间晚,也只是风言风语地听了一些。
薛淼处理了公司里的紧急事件,再回来就已经快凌晨十二点了。
他有些疲累,揉了揉眉心,抬步走向薛子添的卧房,拧了拧门把,不出所料,反锁了。
他拿出备用钥匙开了门,房间里一片漆黑,适应了突如其来的黑暗再看过去,床上的少年正趴在枕头上睡着,已经蹬了被子,呼呼的睡的正熟,看来刚才的不愉快转眼就给抛到脑后去了。
薛淼走过去,给薛子添盖好了被子。
忽然听见薛子添喃喃地说梦话,叫了一声“妈妈”,薛淼帮薛子添盖被子的手一下子顿住。
从薛子添的房间里走出来,薛淼又抽了两根烟,手指摩挲着一旁沙发上的手机,翻出通讯录扫了两眼,重新扔到沙发上,才松了松领口进了浴室。
………………
这个夜晚,因为秦箫还在X县取景,秦可颜便在天海公寓和辛曼一起住。
“你可千万别早恋啊,别让你姐寒心。”
辛曼在心底补充了一句:就算早恋也不要找那种歪瓜裂枣问题学生啊,那个粗鲁小子压根就配不上你。
不过这话也就是在心里想想,对秦可颜还是要让她往正道上引的。
“我知道了曼曼姐,你今天晚上已经说了不下十遍了,”秦可颜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明眸善睐,“你放心,我对他没有那种感觉的,他粘着我也只是想要问我题,因为班主任上个星期刚刚组织了一个二人组,就是自主帮扶差生的,我和薛子添是一个组。”
辛曼也觉得自己有点多虑了,秦可颜绝壁是乖乖女,比她和秦箫年少的时候都要乖,想当年她和秦箫两个女生捋袖子打群架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初中,也正是老师口中的问题学生。
真是黑历史。
不堪回首。
“那你早点睡。”
辛曼刚刚想要离开的时候,秦可颜忽然叫住了辛曼。
“曼曼姐,我想问你个事儿。”秦可颜顿了顿,“宁宁的爸爸,到底是谁?我问过我姐,不过我姐没跟我说。”
虽然她也很喜欢宁宁这个小外甥女。
而此时此刻,辛曼抿了抿嘴唇,没吭声。
其实这问题她也只是猜测,秦箫从来都没有直截了当的告诉过她。
不过既然秦箫从国外回来了,以秦箫这种站在聚光灯下的身份,不用刻意去找,对方轻而易举地就可以看见,就等着对方找上门来吧。
………………
这两天极度困扰辛曼的,除了一夜情的yes…or…no之外,还有就是莫名其妙丢失的户口本和身份证。
她站在柜子前面,直接将抽屉拉出来,将里面大大小小的证件全都倒在了床上。
乱七八糟的证件什么都有,就除了最需要的那两样东西。
没办法,只有去补办了。
还要开证明。
辛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证件都一一放进去。
纸张的边缘擦过手指,手指猛地一疼,渗出血珠来。
辛曼将食指含在唇间,眼光掠过抽屉下面,是一张一寸的黑白照片,她眯了眯眼睛。
☆、020 我就去给你收尸
照片上的男人穿着军装,板寸头显得十分干净利落,特别是一双眼睛,温暖脉脉,她一直都记得,在她最孤苦无助的那个雪夜里,他将她从雪地里拉起来,将身上的大衣脱下给她披上。
辛曼看着看着,觉得眼眶有些湿润,狠狠的抹了一把眼睛,也顾不得收拾的齐整了,直接将所有东西一股脑堆进抽屉里,狠狠的推进去上了锁。
伴随着极轻微的咔嚓一声,好像在心上也上了一把锁。
手机又进来了一条短信。
辛曼不用看都知道又是祁封绍发来的。
她昨天把祁封绍的手机号码拉黑之后,他就开始换陌生的手机号给她发短信。
“曼曼,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能不能告诉我?”
“曼曼,你说分手总要有一个理由吧,到底是因为什么?”
“曼曼,你不能这样就把我判了死刑,你必须要跟我说清楚。”
“曼曼,今天晚上十点,我在老地方等你,你如果不来,我就等到天亮。”
在C市有一个十分知名的所在夜色,是C市最大的私人会所,而在天台上,却是一个情侣约会的好地方,虽然是露台,但是装修精致,甚至由一流的建筑师设计了圆拱形的有机玻璃罩,有各色酒类和精致的中西餐,中央有一个巨大的舞池。
和祁封绍在交往期间,辛曼便经常和他去夜色天台,随便点上一杯鸡尾酒,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站在天台的栏杆旁边大声叫。
只不过现在,心情舒畅却已经成了妄想。
辛曼冷冷的看着手机屏幕,然后输入了一行字,发送。
………………
迪亚酒店,总统套房。
柔和的灯光亮着,天花板的水晶灯照射的光,好像是蒙了一层朦朦胧胧的纱,不远处的长桌上,还摆放着烛台红酒,空气中有玫瑰花的香气。
磨砂的浴室门内,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祁封绍交叠着双腿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给辛曼发短信。
本来没有什么指望着辛曼回给她回信息,当看到她的信息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
忽然,浴室的门开了,裸着的辛雨馨探出头来,半个肩膀露在外面,手中一条毛巾要遮不遮的挡在胸口,一片春光乍泄。
“亲爱的,要不要一起洗?”
祁封绍抬眼看向辛雨馨,唇角带着笑,“你先洗,我这边有个电话进来了。”
辛雨馨的表情很明显有点落寞,“好吧。”
等到浴室的门刚刚关上,祁封绍唇上的笑就冷了下来,手指在短信上犹豫了一下。
对于辛曼,他是对她有感觉的,否则也不会抗拒跟她在同一个屋檐下合租那么长时间,要知道,他是有洁癖的。
而辛曼,如果不请小时工过来打扫,不过一个星期,她的牙刷都能丢到鞋盒里去。
但是,祁封绍却能忍受,而且甘之如饴。
只不过,辛曼抗拒他的触碰。
交往一年多,除了接吻和牵手,两人谈恋爱谈的好像是未成年人那么纯情似的,三垒还没过,每到祁封绍想要向前迈一步的时候,辛曼都会找借口避开。
想到这里,祁封绍就觉得烦躁。
他就算是再喜欢辛曼,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也是有正常的生理需求的,他需要一个固定的床伴。
祁封绍想着想着,已经抬手点开了信息。
上面是他发送的一条信息:“曼曼,今天晚上十点,我在老地方等你,你如果不来,我就等到天亮。”
下面是辛曼回复的一条信息
“你从天台上跳下去,我就去……给你收尸。”
☆、021 拒收!
辛曼越来越觉得恐慌。
全身检查的结果要在一周之后才会出来,而且,她当时问了医生,医生说高危行为之后三个月的窗口期之后才能检测出来。
辛曼当时差点晕倒。
难道她要在恐慌之中度过三个月的时间吗?
辛曼撑着下巴坐在桌边,看着窗口一片灰暗的天空,手指在桌面上敲着。
“曼姐!”
辛曼转过头来,就有一束超大的鲜花花束递了过来,差点戳上了她的鼻子。
周多多说:“曼姐,有人追啊。”
辛曼抬手拿起夹在花中的一张卡片“曼曼,我爱你。”
是祁封绍的字迹。
辛曼直接把卡片扔进了一旁的粉碎机里,两个字从牙齿缝里蹦出来:“拒收。”
周多多眨了眨眼睛,“但是我已经帮你签收了啊。”
辛曼觉得,如果她真的染上了艾滋,她要报复社会的话,第一件事就是不戴套和祁封绍上床。
不戴套……
对了,如果那天晚上和那个男人是第一次的话,他有没有……戴套?
………………
辛曼摆明了是不想看见这束花,拿起来就想要丢进垃圾桶里,被周多多拿去分给办公室的同事了。
每个人办公桌上都放着一个花瓶,插着一朵鲜花。
辛曼尽量不让自己的视线向旁边飘,盯着前面的电脑屏幕,整理一篇采访稿子,觉得有点渴了,她拿起马克杯去茶水间接水。
茶水间有两个女同事正在交谈,看见辛曼了笑着打招呼,“曼曼,谢谢你的花,很漂亮。”
辛曼强扯嘴角扯出一抹笑来。
泡了一杯咖啡从茶水间走出来,经过主编室顿了一下脚步,看见周多多正在和主编据理力争着什么。
辛曼向前走了两步,忽然被宋主编叫住:“那个小辛,你等等。”
宋主编说:“正好,你跟着多多去薛氏走一趟采访,嗯,就这么定了。”
辛曼还没有反应过来,不是上次例会因为损失了报社公共器材而暂时剥夺了她外出采访的机会么?
周多多用诚挚的眼光看着辛曼,“曼姐,我没想到宋主编会这么安排啊,不过那也没办法啦,嘿嘿嘿,你就只能跟我走了。”
辛曼:“……”
她怎么觉得周多多这个小妮子此时此刻脸上的笑有点猥琐呢?
等到半个小时之后,从报社出去,辛曼才知道主编给她安排的工作扛摄像机做采访。
………………
辛曼在大学念新闻系的时候,也去传媒学过拍照和摄像,因为觉得感兴趣,还特别买了十分专业的单反相机。
C市繁荣的CBD中心区,众多知名商业大厦都集中于此。
报社的一辆专用面包车在薛氏大厦前面慢慢悠悠地停了下来。
辛曼拎着摄像机往车下跳,结果嘭的一声额头就撞上了车门框,顿时闷叫了一声。
她对着大厦的玻璃门扫了一眼,撩起刘海,额头上一杠红。
周多多已经跑去前台去查登记表了,辛曼跟过来,前台说:“齐润报社?你等一下,我打电话确认一下。”
前台小姐按了座机的几个键:“齐润报社的记者……对的,好,我明白了。”
周多多问:“怎么样?”
“你先做下登记吧,然后这边有一张表,你填一下需要采访薛总的问题,我们这边需要严格把关。”
周多多手里花了两个通宵整理有关于薛氏掌权人的问题,辛曼就放下摄影机帮她填写预约表。
写好了预约表再交给前台,前台说:“你们可以离开了,等我这边排开记录之后会打电话通知你们。”
周多多说:“那我们在这里等。”
前台小姐也不多说什么,反正每天过来做采访的大报小报都不少,这么一个齐润报社……没听说过,便直接将预约登记的纸张放在一沓表格最后,塞进了一个文件夹内,扔进了抽屉。
辛曼陪着周多多来到靠墙的一排公共座椅上坐下,揉了揉有点酸痛的脖子。
“你准备等多长时间?”
“老宋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这个采访必须要拿下,”周多多说,“就先不说这人很可能是咱们将来的顶头上司,就算不是,好歹也来了解上流社会成功人士的生活嘛……”
辛曼这才想起来,现在要采访的这个薛氏掌权人,就是前两天周多多说了要收购报社的。
“我去个厕所。”
辛曼点了点头,“去吧,我这边看着摄像机。”
………………
三楼走廊上,薛淼左手端着骨瓷茶杯,缓步走到栏杆边,另外一只手拿着手机打电话,“那块地皮的竞标策划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