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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箫一眼就看穿了辛曼,“找借口就找一个好点儿的借口,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是舍不得他了吧?一个晚上都不想浪费?”
辛曼低着头,在平底锅里浇上一层油,“你跟他谈过了?”
“嗯,谈过了,”秦箫抱着手臂,向后靠着冰箱门上,“他说了,他不会先提离婚,只有你提离婚,而且你想要什么,只要开口,他就能给你办得到。”
辛曼的后背僵住,半晌才知道去翻已经煎好一面的牛排,“嗯那如果我想要薛氏呢?”
“哈!”秦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们俩还真是好姐妹,一样的点子一样的语气,我也是这么问的。”
辛曼心里一动,“他说什么?”
“他说,给你,只要你要。”
陪着秦箫吃过饭,已经到了九点多了,秦箫叫辛曼直接给薛淼打电话来接,一个女孩子家,坐出租车出去也不安全,辛曼说:“我向来都是自己坐出租车,没什么事儿。”
秦箫拗不过辛曼,便直接把自己的车钥匙扔给辛曼,“开我的车走,明天早上我让助理去橡树湾取车,我可不想让你平白无故地被黑车拉走,被拐卖到大山里面。”
辛曼噗嗤笑了一声,“你是看那个人口拐卖的新闻了?那个版是我做的,你觉得怎么样?”
秦箫瞪了她一眼,“你就会吓唬人。”
辛曼没有推辞,还是开着秦箫的车离开了。
秦箫抱着宁宁站在阳台上,看着自己的那辆开车车灯的小跑消失在夜色里,微微摇了摇头。
宁宁抓着一颗大草莓,嘴角沾着红色的草莓汁液,“妈妈你为什么摇头?”
秦箫说:“你觉得你曼曼阿姨怎么样?”
“曼曼阿姨很好呀。”
“哪里好?”秦箫就趁机考察起来宁宁的词语积累量来,“给我说几个词。”
“呃可爱,漂亮,还”宁宁皱着眉头,苦思冥想,“贤惠!”
秦箫眼睛一亮,“哟,你还知道贤惠?那你说妈妈贤惠不贤惠?”
宁宁立即摇头,“不贤惠!”
“呵那你今晚自己洗澡,自己睡觉,自己给自己讲故事哦。”
宁宁立即扯住秦箫的衣角,抱住她的腰,巴结道:“妈妈贤惠,贤惠死了。”
秦箫:“”
其实宁宁的心里话是:妈妈不贤惠,但是妈妈有爸爸呀,爸爸又不嫌弃做家务做的一团糟的妈妈。
辛曼回到橡树湾,已经是到了晚上十点。
在玄关看见鞋架上的男士拖鞋已经不见了,她心里小小的雀跃了一下,薛淼已经回来了?
薛淼的确已经回来了,他坐在书房里,无意中翻动了一下一个空白的笔记本,发现了在笔记本扉页画着的画。
是一朵素描的百合花,没有上色,就是单调的黑色线条,剪影,以及雪白的纸页背景。
薛淼无端就想起来在去年的时候,他难得一次去给薛子添开家长会,从教室门口走进,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靠近走廊位置的那个身影,在众多家长中,穿着并不显得过分雍容,却好像是一株水仙一般,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低着头写写画画。
他还记得,当他走近的时候,在靠近桌边的位置,当她看见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局促,很快他就了解到了,她的局促,是因为她手中的画,那个狗带的猪头。
而现在,在扉页的雪白纸张上,只留下了一束洁白的百合花,静静地开放着。
在百合花的下面,有一句话。
陌上花开。
书房的门响了一声,薛淼抬头,就看见了探头进来的辛曼,辛曼脸上带着笑,“你今天回来的真早,吃饭了么?”
薛淼十分淡定地将本子阖上,重新放在桌子的抽屉里,“吃过了。”
辛曼摸了摸鼻子,从薛淼的书房里退出来,下楼去厨房里弄了个水果拼盘,再上来给薛淼送到书房里,“你吃着,我去收拾东西,明天下午的航班,要去B市出差。”
“嗯。”
薛淼的目光并没有离开电脑屏幕,随口嗯了一声。
“奶奶好点了么?”
辛曼临出去的时候,忽然想到薛老太太,便有凑进来问了一句。
薛淼说:“已经好点了,还需要住院观察。”
第二天早上,辛曼起的很早,收拾了一下东西。因为只需要在B市呆三天,所以没有带很多东西,一个小包足够了。
吃早餐的时候很宁静,从百叶窗外面透进来的阳光,洒在地面上,晕开一片片的细碎的光线。
辛曼很享受此时的宁谧,看着薛淼吃东西,也是一种享受。
秦晋这两天倒是工作十分兢兢业业,生怕出了什么差错是的,不到七点半,就来到了橡树湾准时等待。
门打开,辛曼一张笑的阳光灿烂的面庞,“秦特助,早!”
秦晋被这么太阳花一样的笑给吓了一跳,“呃,辛小姐,早。”
辛曼其实挺喜欢听秦晋叫她辛小姐的,会给她一种自己还是年方二八的小姑娘的一种错觉。
薛淼对秦晋说:“先拿来和沈氏的那个合作案的文件给我看看。”
秦晋应了一声。绕过辛曼,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份文件放在薛淼面前。
辛曼则也上了一趟楼,除了拿下来一个出行需要的背包,还有一式两份的文件,将背包撂在沙发上,走到秦晋身边,跟他并排站着,看着正在看文件的薛淼,一副好好小姐的样子。
秦晋正在报告工作,一见辛曼这么凑过来,口中的话立即就顿了下来,清了清嗓子,“咳,要不然你先说。”
辛曼冲秦晋眨了眨眼睛,“那就谢谢咯。”
说着,辛曼就上前一步,将手中文件夹中的一张打印纸放在薛淼面前,“薛总,我有事跟你谈。”
秦晋揉了揉鼻子,在心里默念了一句:还真的是不客气呢。
可是
这个文件上的字迹,却真正的让秦晋吃了一惊
“离婚协议书”这五个大字,当真是让秦晋如鲠在喉了。
这是要离婚了?
薛淼没有抬头,低着头,额前的发遮挡了脸庞,阴影影影绰绰,坐在薛淼对座的辛曼说:“昨天晚上,秦箫已经把你的的话给我传到了,我便临时拟了这样一份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字了,一式两份,你一份我一份,如果将来你想要找来律师的话,可以。”
她顿了顿,想要从薛淼脸上的表情上看出什么来,可是无果。
她咬了咬下嘴唇,“你看看后面的条件,就是按照秦箫的条件开的。”
薛淼抬起头来,一双黝黑的瞳仁之中倒映着辛曼的小小的身影,似乎他的世界里只能容纳她一个人,却也又有不同。
她知道,薛淼的世界里,不可能只有她一个人的,那样太自私了。
薛淼没有翻开离婚协议书中的条款,直接翻到后面的最后一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辛曼提醒:“你不看看我提的条件么?很苛刻的。”
薛淼静默没有说话,而一旁的秦晋看了一眼自己头儿,看样子明明是好奇的要死,却就是死硬的不开口,也实在是好奇的很,多问了一句:“什么条件?”
辛曼说:“薛氏你名下所有的股份归我,房产归我,财产归我。”
秦晋:“”
这是离婚协议么?是抢劫吧,如此不公平条约,是个人都不会答应。
但是。薛淼却答应了。
辛曼目光炯炯的盯着薛淼,将两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向前又推了推,“你现在还可以反悔,但是,签了字你就不能反悔了。”
薛淼点了点头,“签了字就不会反悔。”
他收起其中一份离婚协议书递给秦晋,“收起来。”
秦晋咽了一口唾沫,看了一眼仍然坐在位子上的辛曼,又看了一眼薛淼,心里有点诧异,就这么一个签字,自己跟了十年的头儿就这么被扫地出门了?这薛氏的公司是要易主了?
他跟着头儿走出去,薛淼的动作有些迟缓,唇齿间衔了一支烟,金属的打火机凑在唇边,却几次都没有点燃,有点烦躁。
薛淼直接咬着烟蒂,看向秦晋的目光薄凉。“去开车。”
秦晋忙不迭地点头,“噢噢,好的,我这就去。”
哎,还真的是不作就不会死啊,好端端的一对配一脸的夫妻俩,就这么作死了。
秦晋开了车,顺手将离婚协议书放进文件夹中,好奇心驱使下,看了一眼离婚协议里面的条件,顿时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我擦
原来如此!
中午,周多多给辛曼办了一个“送风宴”。
辛曼一边吃着烧烤,一边问:“只听说过接风宴的,还没有听说过送风宴的,你也真是会自己胡编乱造。”
李岩在一旁接嘴道:“无论是什么,她都能自己创造出来。”
周多多直接用筷子在李岩的碗边敲了一下,“闭上你的嘴巴!之前带你来的时候怎么说的?你就只能当雕塑,不要耽误我们两个人说话,女人家说话,男的插什么嘴。”
李岩无可奈何的摇头,但是看向周多多的目光,在辛曼看来,真的是很宠她,要不然哪个男人会任由女人在别人面前损自己呢。
吃过饭,因为报社里没有给辛曼派车,算是自费,所以周多多就叫了李岩开车去送辛曼去机场。
辛曼说:“不用了,我打车就行。”
“有一个司机干嘛不用?”周多多笑了笑,“也不用什么物质上的感谢,就给加满油就成了。”
李岩:“财迷。”
“sht…p。我跟曼曼开玩笑,哪儿轮得到你插嘴。”
辛曼笑了。
李岩和周多多算是在大城市里,小康的一对情侣,买了十五万的车,房子也买了,正在装修,房产证上写的是两人的名字,房贷一起还。
家里的两个老人都要给贴补钱,但是两人都不要。
辛曼看着车窗外飞快流逝而过的景致,她倒真的挺羡慕这样普通的情侣的。
到了机场,辛曼背着包向安检走去,上了飞机,按照座号找到位子,坐下来就戴上了眼罩。
辛曼已经做好了一个人的旅途的准备,却没有想到,会遇上另外一个也同样前往B市的旅伴。
☆、120 如果不回去的话,后果自负
听着隐隐约约像是由空姐协调调换座位的事情,辛曼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猛地摘下眼罩,有点诧异地看过去,“你怎么也在这儿?”
宋南骁已经和坐在辛曼身旁的女士协调好,换了位子。.。
他坐了下来,笑着看向辛曼,“这话该我问你吧,你也是去B市?”
“对啊,”辛曼说:“我去B市做采访,一个国际性的赛艇的比赛。”
宋南骁则举了举手中的邀请函,辛曼扫了一眼,是去B市的一家国家知名医院参加一个研讨会。
辛曼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微妙,“还真的是巧。”
往往,一个人的旅途会显得很寂寞,就算是拿着耳机听歌,都会觉得落寞。
其实,这个时候,辛曼倒是挺希望自己身边有这样一个可以说话的人的。
宋南骁为人很风趣,一些冷笑话或者是逗人笑的故事张嘴就来,辛曼笑着:“我觉得你可以不用当医生了。”
宋南骁挑了挑眉,“那要去做什么?”
“说相声啊。”
“没想到我还有这么一项技能,”宋南骁笑笑,“等我医生的饭碗丢了,也好歹还有一项可以靠嘴上的工夫。”
辛曼点头,“这么说来,我这种记者,恐怕是失业之后最难转业的人了,空有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