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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栽倒在地上了。
☆、042 一团乱麻
十二点整,下课铃声响了。
秦可颜收拾了书本,想起早晨辛曼离开的时候,脸上那不正常的酡红,便借用了薛子添的手机想要给辛曼打电话。
薛子添一听秦可颜提那个女人,原本向上扬起的唇角就耷了下来,不死心的嘟囔了一句,手指摸了一下自己的耳垂,手指触碰到耳垂上一个金属的耳钉,陡然间想起来在酒楼吃饭的那个时候,辛曼若有所指的那句话,心里就更堵了。
秦可颜打了三遍电话,都没有人接。
薛子添瞅着秦可颜脸上那一抹焦虑,不禁开口问了一句:“没人接?”
秦可颜将手机给薛子添塞手里,转头就走,“我得去报社去找曼曼姐,她生病了。”
在学校门口,秦可颜要拦车,薛子添直接拉住她的衣袖,“我秦叔叔来接我了,坐车送你过去。”
只不过薛子添没想到,在车后座,还坐着一个没有想到的人。
薛淼正在打电话,摇下一半的车窗看着外面一片树荫,看见薛子添上来,眼光瞥过去,对电话里说:“嗯,那个工程我也找人在盯着……”
薛子添让秦可颜坐前面的副驾上,然后秦特助说:“秦叔叔,麻烦去一下……”
秦可颜说:“齐润报社,我姐生病了。”
“我知道,只不过你……”薛淼听见“齐润报社”这三个字的时候,猛地就顿下了话音,滞顿片刻,才继续说,“等到开会的时候具体说,嗯,就这样。”
薛淼吩咐秦晋,“去齐润报社。”
………………
秦可颜到报社的时候,辛曼晕倒已经被同事发现了。
辛曼被周多多翻过来,直接掐她人中,向后头围观的人喊道:“你们谁会人工呼吸的,上来一个!”
没人敢吭声,都用十分同情的目光看着周多多。
周多多心想这帮同事真不够意思,在关键时刻一声不响,扭头就看见膀大腰圆的秃瓢站在面前,心里咯噔一声。
“主编……”
宋主编听见外面的骚动,出来就看见了这么一出闹剧,心情显然是不会好了,“周多多,你这是在做什么?快点回去做事!”
“因为辛曼她昏倒了,都是因为工作压力过大导致。”
周多多结巴了一下,戳了一下辛曼的胳膊,“赶紧说句话啊。”
宋主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后面就走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薛淼注视着因为周多多的挪动而躺在地上的辛曼,脸色明显红的不正常,他蹲下来,伸手覆在她额头上,很烫。
他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将辛曼打横抱起就向外面大步走去。
正好赶上锁了车上来的秦特助,吩咐道:“开车,去医院。”
“薛、薛总?”
直到人都走了,宋主编还没有回过神来。
这是什么节奏,小辛什么时候和即将收购报社的大老板扯到一起了?
………………
其实,辛曼被薛淼抱着下了楼,丢进车里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虽然头还是有点昏昏沉沉的。
她靠着后车座,眼皮微微向上抬了抬,看见了坐在身边的薛淼。
辛曼闭着眼,脑子里一团乱麻。
但是这个时候也不好说什么,便索性继续装晕,就是这车颠簸的她有点头晕恶心,以往她明明不晕车的,结果现在一阵反胃。
“呕……”
开车的秦特助一听这声音,差点油门当刹车踩了,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薛淼,“头儿,要不要停车?”
薛淼眼角的余光落在辛曼簇起的眉头上,她的一张小脸上全都是强忍着的痛苦神色,睫毛覆在眼睑上,蝶翼一般的微颤着,嘴唇抿成一线。
“继续开车。”
秦特助一听这句话,立马就开始把车子当成飞机开,真不想这位胆大妄为的辛小姐吐在车上。几条车流稀少的路段都是一路飙过来的,到了医院,辛曼胃里翻江倒海的一阵难受,也顾不上继续装晕了,刚刚推开车门,就低着头吐了。
狂吐。
辛曼吐过之后,视线所及是一双锃光瓦亮的男士黑色皮鞋。
☆、043 没有诚意
她抬起头,一只修长的手递过来一张纸巾。
辛曼没接,一时间愣住。她就这么逆光看着面前的男人,忽然觉得这人好像言情小说里描述的:仿若神祇一般从天而降。
只不过,薛淼的下一句话,就把她这个自带光环的女主角打回了原型。
薛淼看她没动作,便直接将纸巾抹了一下她的嘴角,“怎么不装了?”
辛曼:“……”
原来这人一早就知道她醒了,只不过是一直在……试她?
辛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抬手夺去了薛淼手中的纸巾擦了一下嘴,抬步就要向前面走,但是猛地站起来,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向前栽倒过去。
不偏不巧地刚好就栽倒在薛淼身上。
每个人在危险的时候都有本能的要抓住救命稻草,此时此刻的辛曼也是如此,她的手滑过薛淼身上的西装外套,然后抓住他衣袖,只是本能的动作,不过因为辛曼身体虚,倒是做出来几分撩人的错觉。
薛淼还特别张开了手臂,双手都没有挨辛曼,只是辛曼抱着他的腰,导致这个姿势倒像是辛曼主动投怀送抱死缠烂打一样。
这样的姿势,刚好就被后来赶过来的薛淼和秦可颜两个孩子给看见了。
一时间,这两个大人两个孩子也都是各自心怀鬼胎。
………………
辛曼在诊室量了体温,三十九度八。
她已经烧的快脱水了,医生忍不住说:“你们这些小年轻,整天玩儿的不顾及自己的身体,非要等到玩儿垮了终于病倒了才知道收敛。”
给辛曼开了三瓶药水,让她去隔壁的休息室里去打点滴。
薛淼让秦特助跑了一趟楼下,开了一间单独的病房出来,护士将辛曼的输液瓶固定在输液架上,在瓶底比了一下,“差不多过了这条线,按铃让我过来换。”
辛曼眼观鼻鼻观心,嗯了一声。
等到小护士出了病房,辛曼才动了动嘴唇,说:“谢谢了。”
不管她对于这人有什么就如同薛淼口中所说的成见,他帮了自己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薛淼拉过一把椅子在床前坐下,一双眼眸幽暗的好像是拍打礁石的黑夜深海,上下唇瓣一碰,“没有诚意。”
辛曼:“!!!”
呵呵,她倒是忘了,这个斯文败类自从第一次见面之后,就一直是想要睡她的,要不然也不会把自己的全身体检报告给她了。
这人还真是难得生一回病,一不留神就给了对方可乘之机了。
………………
秦可颜和薛子添两人下午还要上课,薛淼便让秦特助先把两人送去学校。
薛淼靠左在床头柜的一把椅子上,交叠在一起的膝盖上摊着一份文件,以一副慵懒的姿势翻看着。
秦特助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在病房里的两人,还是拿着车钥匙出了房门。
只剩下薛淼和辛曼两人,辛曼莫名的觉得有压力。
“薛总,你能不能坐远点儿?”
薛淼掀了掀眼皮,将椅子拉了一下,往窗口出移动了一厘米。
辛曼:“……”
其实此时此刻,辛曼正想要把薛淼赶出去,薛氏公司堂堂的总裁,日理万机,现在却死活赖在她的病房里面不走?
病房里特别安静,辛曼几乎都是只能听见输液瓶里滴落的药水的滴答,还有薛淼偶尔翻动手中文件的纸张翻动声。
薛淼清了清嗓子,侧过身来伸出手,想要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水杯,手指还没有触碰到杯子,就听见辛曼一个声音:“你想干什么!”
薛淼的视线这才从文件上移开,隔了一个水杯,和辛曼对视着,轻描淡写地说:“我只是想要喝口水。”
辛曼扯了扯嘴角,“您请便。”
辛曼也真的是有点困顿了,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昏昏沉沉了。
半梦半醒之际,不知道过了多久,辛曼忽然察觉到下面一股暖流……
辛曼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糟糕。
好像是来例假了。
辛曼即刻便从床上翻身起来,差点就忘了自己还挂着点滴,直接就向卫生间冲,结果手背上猛地疼了一下,才把她的神智给拉了回来。
她转身,踮起脚尖想要将输液瓶拿下来,一只手已经先于她将输液瓶给取了下来,高高的举过头顶。
薛淼单手插着风衣口袋,“走吧。”
在卫生间里有固定输液吊瓶的架子,薛淼帮辛曼挂好,便先出去了。
辛曼将卫生间的门反锁了,才坐在马桶上,撑了撑头,无语望天。
果然是来例假了。
真是来的好不如来的巧,就在她穿着一条相当明显的白裤子的时候。
☆、044 明抢?
辛曼在卫生间里磨蹭了有十几分钟,才慢慢悠悠地从卫生间里踱出来。
刚好秦特助也回来接薛淼了。
辛曼听见薛淼说要走了,心里松了一口气,笑着说:“薛总您要走了哈?慢走不送。”
薛淼的视线凉凉的看过来,并没有直接从辛曼身上移开,此时此刻刚好就落在仍旧在她腰上系着,刻意用来遮挡的男士黑色大衣,“辛小姐,我的衣服能还给我了么?”
辛曼心里暗道惨了。
其实不仅仅是她的白裤子上沾了红,而且还渗出来漏在了薛淼的大衣上,虽然说不仔细看并不明显,可是……
辛曼将大衣抓在腰间,严词拒绝:“不行,我不能还给你!”
薛淼:“……”
秦特助:“……”
这是摆明了明抢?
辛曼直接绕过床尾,直接将大衣坐在了屁股下面,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件大衣已经染上了我的味道,我这个人有严格的精神洁癖外加强迫症,不能允许有异性用带有我味道的东西,所以这件大衣多少钱,我原价买了。”
一分钟后,秦特助尾随着薛淼从医院走出来,还一个劲儿的纳闷,“头儿,你就这么把大衣送人了?摆明了辛小姐就是乱说的嘛。”
薛淼没理会秦特助,直接上车:“到前面超市停一下车。”
他进了超市,直接就在女性用品的货架中间走道上来回走,皱着眉看着这些花花绿绿的牌子,拿起手机来给拨了一个国际长途号码。
一旁有导购员和女性顾客经过,纷纷侧目看向这个长相英俊身材颀长的男人身上。
等到接通,薛淼直接就问:“女人例假的时候用哪个牌子的卫生棉比较好?”
电话另外一头的女声正在说英文,听见这句话忽然笑了,标准的伦敦腔立马就换成了带着京腔的普通话,转换毫无痕迹。
“呵,稀罕了,这是要给谁采购的?”
薛淼顺手拿起一包粉色包装的卫生棉看了一眼,淡然道:“女朋友。”
………………
辛曼已经换了一个输液瓶,还剩下三分之一。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出去去一趟超市,她只随身备了一片超薄的护垫,根本就不行。
辛曼拿出手机来给周多多发了一条短信,让她下班来医院看她的时候,顺带帮她买一包卫生棉。
“咚咚咚。”
病房门传来敲门声,一个护士拎着一个硕大的超市购物袋进来,冲辛曼眨了眨眼睛,“你男朋友让我给你送上来的哦。”
辛曼狐疑,男票是什么鬼?她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单身贵族,这辈子都已经不想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