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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未尽吗?”
“千里迢迢相访,匆匆两日自是有不舍之情。”汉楚却是认真对答,毫无轻佻之语,这倒是惊了天泽,以为看错了人,听错了话,汉楚几时改性了。他上前摸摸汉楚头又摸摸自己的,不见有发热现象。汉楚一把推开他;“摸什么,我没发烧,不过是有点悟了,再过几年我就不敢近女色,专近贤朋了。”
汉楚一句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他三位娇妻免不了娇嗔,拧了他的耳朵,他不得不求饶,恢复本性哄娇妻开心。
荷儿依如跳脱的兔子,她在外面忙得不得了,她忙着放爆竹,院子里是一片“噼哩啪啦”的爆炸声,不停地听到她尖刺的叫声和纵情的笑声。她在外面放完爆竹又跑到里面,在汉楚的脚下摔响一个扔爆,吓得汉楚一跳三尺高,回头望,荷儿已是笑得前仰后合,娇喘不已。汉楚瞪她:“你想吓死我!?”
“胆小鬼。”她撇撇嘴。
“都要做新娘了,还玩这玩意?你是不是想学蒋总裁大婚日上街捡爆竹,把卢枫晾在洞房?”
她纵声大笑,其他人也是大笑。荷儿扔了爆竹笑:“那我们去村子外玩,反正也没这么早开饭。”她拉起汉楚,直往村西口的大晒场下的河塘。
“你来这做什么?想下去游泳?”
“这儿清静,水很静,很平,那边是丛竹,有很多小鸟藏在里面,我们打惊它们,让它们飞出来。”
汉楚想想依她言,向竹丛扔出几块石子,只听“蓬”地声一群鸟惊吓地飞出,不知投向何处。
荷儿笑:“我们就将像这鸟儿一样,过完年就这样各自飞了,不知何时能见面。”
“荷儿你怎么了,好好的说这样的话?我们年年都会见面相聚,我们的亲情是剪不断的。”他说着揽过她:“你是不是舍不得姑妈,伤心?”
“有点,现在想想,我当初真不该任性,应该多陪她一点。”她往水里打水漂:“这个世界真的有很多东西是说不清的,要离开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可一切已回不转头。”
“你真是个傻丫头,女孩子大了总是要出嫁的,你想姑妈就把姑妈接过漠北住些时又有什么?”
“但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她说着又是笑下:“你说是不是每个女人出嫁都有这种心情,否则中国的古俗哪会有哭嫁这一习俗?你说那天妈妈会如传说的那般哭嫁吗?”
“会。”
“生女孩子真不好。”
“荷儿你不要说这些伤心的话,你再说我就不要你嫁了,嫁得这么辛苦,何苦?”
“我只是说说而已,感慨古人真言。”
“现在想过了,我不准你再想了。”
她风轻云淡般笑:“没事了,这就叫凤还巢,你看有几只鸟飞回来了。”
“是,鸟儿也是恋巢的,它不会不归自己的巢。我们回去吧,他们该找我们。”
她点头,返身。天泽找来,他想去拉荷儿,荷儿却是避开笑:“你找来做什么?你一个小小的李家堡还能把我们俩个大活人弄丢?我们不过出来说说闲话,可以开饭了吗?”
“嗯。”天泽望眼汉楚。
汉楚笑下:“我们随便聊聊,下午就看你小李飞剑对卢枫的弹指。”
天泽微笑:“我不用飞剑,只用弹弓,我们都用弹弓,享受一下儿童时的乐趣。”
汉楚笑:“亏你还想到我不会。寻找童真真是不错。”
“我呢?我也是要的。”荷儿叫嚷。
“他不就是专门想着讨你开心才请大家来这乐一乐的。”汉楚笑:“我不过沾你一点光,白欢喜一下。”
“如果是这样,你确应该谢我,那你要再多送点才好。”
“再多,卢枫家就装不下了,反贪局的就该找你公公核算财产来源。”
荷儿哦声笑得厉害。一时他们回到李宅,就餐。因为都想着围猎,都快快地吞下几口饭,味也没辨出什么就个个放了筷,搁了碗。女眷们最是兴奋,呼啦地跟在天泽后面上了山,个个似女猎人似的穿着运动装,个个精神,可谓飒爽英姿,一副巾帼不让须眉之态。上山她们一点不感觉累,嘻嘻哈哈,笑嚷不断,可没哪个男人阻止她们,他们不在乎她们会惊走猎物,他们只求她们开心畅怀,打猎也许并不是主要目的,但是无论他们如何想,到黑夜降落,他们的收获还是着实不少,野兔,野鸡,小鸟总够大家分享。荷儿打了一下午也有收获,她打着两只小鸟,她说够她自己吃。他们满载而回,雪地被他们踩得“嚓嚓”响。
一回李宅,个个摩拳擦掌将烧烤的工具整出来,将猎物处理干净,就像模像样的烧烤起来,不久香味就溢满李宅。几位老人坐在他们中间,感受浓浓子孙情,浩叹不已。天泽取来珍藏的乡下米酒,香味,绵厚纯浓,不比其它酒酿,味美独特。一刻烤味熟了,他们先敬了几位老人,男人女人都满上酒,痛快地吃起来,喝起来,笑声,嚷叫声充斥李宅。天泽就着酒兴慷慨挥笔,为卢枫和荷儿婚事题书一副:举案齐眉,白头偕老。笔力苍劲豪迈,圆润。引几位老人赞许不已。他们也就着兴致各书字画相赠。全都是当年二三十时年代的风流俊俏的才子雅士,世事苍桑,他们把乌发留在了遥远的过去,而精神传给了子孙,他们没有遗憾。子夜时分,老人们休息去了。年轻的男女继续寻欢。快天明,年轻的男女们都醉得东倒西歪,这儿一个,那一团。
日上三杆时分,卢枫最先醒过来,腿有点酸麻,他想动一下,身子却被压着,他睁开眼,荷儿软软地倒在怀里,香梦沉酣。他亲昵地亲吻她的脸颊,闭上眼又睡,他不想就此醒来起身离开,他要荷儿好好地睡在他怀里,还有两天,他们就可以洞房花烛夜,没有比这更让他兴奋,想了多少年,他终于可以真真实实的拥有她,他想的甜蜜,被醒来的汉楚瞧见,起来踢了他一脚骂声臭美。接着九隆、汉禹,李小维都相继醒来,都伸着懒腰叫痛快过瘾。天泽闻声也醒来,他想舒展身站起,可肩头被丽缇靠着,腿被霓裳枕着,都做着甜美的梦。他微笑下,挪开丽缇,搬走霓裳,站起身,活动筋骨,放眼其他女眷,俱是美梦不肯醒状。卢枫这时已坐起身,低头凝视怀里的荷儿。天泽上前招呼他,开他玩笑。他不以为然地回笑,没动身子。九隆和汉楚几个已婚男士各为妻子盖上衣随她睡,难得她如此尽性。他们走出屋,迎接他们的是艳丽的太阳,这是个好天,大晴天。他们一起回味了昨晚一遍,说了一些鸡毛蒜皮的笑话,女眷们也就都醒了,跑出户外,个个惊喜赞叹。接着进去打扫战场,风卷残云般一下搞定。女人的手脚就是麻利,她们分工有序,不推委。
下午四时许,荷儿要卢枫陪她和古嘉蕙上灵山,香君她们听也要跟了去,这样汉楚他们又再次上灵山,初五一早又赶下灵山。初六就是荷儿、卢枫的大婚。他们赶得什么似的,可心理都特别的畅快兴奋。这两天的太阳又出奇的好,照得人暖洋洋。
卢沈两府布置的都是七七八八只等新人拜天地。就了了心愿。
……(本卷结束) ……
第35卷 梅之恋雪
第1章:出嫁
荷儿自下山有点无所适从感,做这也不是,做那也不是,在屋子里跑上跑下,园子里乱转,像没魂似的。把香君她们看得笑得绝倒。当她再从园子回来,香君一把拉住她按她坐下笑:“你别这样激动,出嫁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是叫你生离死别,你想回来随时可回来,门是不会关的,傻丫头,那时姑妈会更痛你。”
“是啊,你这个傻丫头,把我们眼都转花了,再这样看我们饶你。”黛娜拧她的脸蛋。
古嘉蕙笑:“不如我们再帮她试试衣,时间不就很快过去,费事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在这瞎转。”
“这个主意好。”
于是几个年轻媳妇拉着荷儿上化装室。这一进去就是大半天,时间不知不觉像流水,一流流到晚上七点,汉楚来催她们几遍该下楼用餐,但她们还磨磨蹭蹭蹭了半个多小时才下楼,香君叮嘱荷儿晚上睡觉别把发型搞乱了。荷儿笑她疯了,说她顶着这样盛装如何睡,不是要累死她,她不干。
荷儿餐室入坐,一家人都是叮着她看。她的外公亲切地微笑:“谁说我的丫头丑,我说可少有女孩可比,就像枝绝世出尘的梅,小时是邀春童子,如今该是邀春仙女,飘逸,没有惊鸿一瞥之美也差不多。”
“二叔公您真会赞她,您赞她不就是赞您自己?”香君笑。
“是啊,是啊,荷儿外婆年轻时可更是个美人,才淑兼备,所以我就爱上她了,一爱爱了六十多年,卢枫也会这样爱我丫头的。”
“外公。”荷儿臊,娇嗔她的外公:“你小心我用豆腐塞住你的嘴。”
汉楚他们并没有因为荷儿臊而停止说她,他们拿荷儿取乐,取笑了一个痛快。
过了子夜一家人才相继安睡。这时天泽却来了,他直接上荷儿房,敲她卧室,荷儿正卸装。她打开门,白他一眼:“这会来做什么,我累了不想跟你说话。”
“我只是看看。我心有点痛。”
“你不要总是把自己搞得那么辛苦,和不凡、小维聊聊天,打打牌,也放松一下。”
“我一下午都是和他们玩这个。”
她不由地轻笑声:“那我弹一曲你就睡觉。”
他点点头。
荷儿往琴台旁坐下,连弹几首梅曲。天泽在梅曲中渐渐安睡。荷儿轻挑弦丝,嘎然罢音,看他睡态,想是睡着了,帮他盖好被长久地凝视,他梦里不时的挑动眉,一手按着心口,她如何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她倦倦地笑下,无声地息叹,接着流下一行清泪:“你却是不明白我的心,你的心当真是爱丽缇了吗?爱吧,我不会再干涉你,丽缇的确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孩,不仅天生丽质而且有才情、温情。你不用再想着我了,卢枫会照顾好我,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我,他不比你差,你也是这样认为的,甚至强过你,对不对?”她这样自言自语似嘲讽地笑:“你是什么天才?军事天才?推理天才?武学天才?……什么天才都好,你自己爱惜好自己,凡是不要强出头,但能放下还是放下,我从来也没见你活两天太平日子,希望丽缇可以让你享受到家庭的温暖。”她说到这泪水更是潸然,流了很长段时间,幽幽起身回内室。她累了,真的很累了,沐浴,躺上床,不再想天泽只想卢枫,想卢枫对她十余年的情爱,想他为她吟咏的首首情诗温馨地露出笑意,在这温柔地笑中漫漫熟睡。
卢枫,他的兴奋是不言而喻的,几乎一整晚都未睡,合上眼就是荷儿穿着白纱裙向他款款地笑,叫他笨驴快来呀!他几次这样笑醒便干脆不睡起身画荷儿写诗。待天刚朦胧亮就把九隆和不凡叫醒陪他,九隆和不凡当然懂他这份心,当然也就乐意遂他的心。
沈府一家人也是早早起了床,天泽倒是意外地睡了一个懒觉。汉楚叫他四五遍才把他唤醒问他送不送荷儿的嫁。
“当然,我也是她哥,最亲的哥。”他坐起身。
荷儿再次由五美帮助梳理打扮。上午九时许,迎亲的车队来了。香君忙吩咐快点把门关好,别让他们就这样进来。一时迎亲的队伍被堵在大门外,做为男方宾客的九隆、不凡在门外大声叫,说再不关门,可是要非法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