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黑暗中,男人看着怀里女人半张白嫩的脸,眸底隐隐一暗,唇间慢慢应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他真的知道?
秋意浓身体微微一顿,转头看向他。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宁爵西低头对上她的视线,目光沉晦不明,温润的面部线条稍显冷清,也很内敛:“因为,那个人就是我。”
秋意浓没有防备,就这样听到了一个答案,像是一颗炸雷在耳边轰然响起,炸的她耳聋目炫。怔愣的看着这个男人。
宁爵西低头瞧着她难以置信的表情,一字一顿道:“抱歉,当年是我伤害了你。”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你,我明明是在菱城,薄宅,薄晏晞的房间被……怎么会是你。”她嘴里虽这样说,手却慢慢从他大掌中抽出来,身体跟着向后退。
宁爵西任由她把手抽走,任由她拉开距离,没有试图强再拉回来,他依旧用?眸沉静的望着她。
他的沉?就是最好的回答,不需要再去追问什么,秋意浓脑海里太乱,她需要整理,需要重新确定彼此的位置,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嫁给了曾经强暴过自己的男人。
这是何其可笑,她厌恶的,憎恨的施暴者原来不是薄晏晞,是她千方百计算计得来的枕边人,是她的丈夫。
这是何其可笑!
一时间,她感觉什么都乱了,什么都不对,这时间、空间、人,都不对。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或是掉进了另一个相似的空间,才会有这些荒诞离奇,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
“我……我去下洗手间。”秋意浓掀开被子下床,她浑然不觉走错方向,直到发现拉开了落地窗的门,被一阵刺骨的冷风灌进身体,才打了一个激灵,想起来这是在酒店,不是在别墅,于是转身往正确的方向走。
宁爵西已经拧亮了台灯,靠在床头看着她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撞,最后消失在洗手间门口。
然而这间套房的洗手间设计独特,整个都是透明琉璃,他很容易就看到她在洗手间中间呆呆的站着,缥缈的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
她站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
直到她终于站累了,慢慢蹲下去,把脸埋在双膝间。
宁爵西静静的看着,下床从外面的大衣口袋里掏出烟来,发现已经湿的不行,只能扔进垃圾桶。
他回到卧室,在洗手间玻璃门前站了片刻,推门而入。
秋意浓依然是那个姿势,抱住自己缩成一团,小小的身影招人疼。
他在她身前蹲下身来,静静看着她的发顶,缓声开口:“如果你不开心,可以告诉我。你有怒火,也可以朝我发。”
她肩膀动了动,慢慢抬头,苍白的脸色,通红的双眼,陌生般的看着他那双漆?的眸,好长时间后,突然笑了起来。
宁爵西眼睁睁看着她一边笑一边无声的落泪,他伸出手想要拉住她的手,却被她厌恶的避开了。
“浓浓。”他再次伸出手来拉她,把她用力拉进怀里,细细的吻落在她脸上,想吻掉那泪痕:“是我的错,别哭了,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只要你别哭了。”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从一开始我就错了。”她拼命摇头躲开他的唇,躲开他的怀抱和触碰,胃里一阵肆意翻涌:“我不该自以为是的设计了这场婚姻,我不该自作聪明的以为自己足够聪明,原来被耍的团团转的那个人,不是你,始终是我。”
说完这句,她终于没再忍住,眼泪越来越多,她怎么擦都擦不掉,索性放弃,任由它们在脸上肆意流淌。
“浓浓。你想要我怎么做,才能弥补我的错误,你说。”
他的手臂像铁钳一样,她怎么都推不开,终于崩溃的朝他尖叫嘶吼:“我不想听,你别碰我!宁爵西,你让我恶心——”
他的手突然松开了,她没有再看他或是说任何话,转身冲了出去。
胡乱套上毛衣和毛呢长裙,拿了大衣和手包,她就这样冲进电梯。
一分钟后,宁爵西打了电话给司机,司机立马到路口等人。
深夜,秋意浓独处一人歪头坐在车后座回了青城。
到了别墅,她走进充满了所有他气息的卧室,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逃离,走到床边抱了自己的被子进客房,倒头就睡。
司机往返青城与菱城两地,早晨五点才把宁爵西送回了别墅。
宁爵西在一楼楼梯口停了一会,上了二楼卧室,大床上没有她的身影,他发现少了一床被子。
转身去了上次她睡过的客房,悄无声息的推开门,果然,她身体背对门口,像个虾米一样缩在那儿。
看着她的睡颜,他在床沿边坐了很久,外面天色渐亮,腕表上的时间慢慢指向七点。
每年的大年初二格外忙碌,一些集团下属的高层以及一些重要客户都会去宁宅拜年,身为盛世王朝的掌权人,他不得不在八点前赶回去。
拿出纸笔,他留了张字条给她,压在她下面,独处从车库里开了跑车出来。
秋意浓一直睡到下午,醒来头仍然昏昏沉沉的,这一觉看似睡的时间很长,其实大部分都是在做噩梦。
梦里全是一个高大蛮横的男人把她压在身下,她的双手被高高扣在床边上,她叫的嗓子哑了却似乎助长了对方的兴致……他像个野兽一样对她施暴,她在此之前从未和异性有过这样的接触,她羞愤到恨不得立刻死去……
当年莫少薰的心理治疗起了一定作用,后来又不断在吃药,她已经几乎很少做这种梦。可是这次,她整整一夜都在与这个噩梦纠缠。
那种逃不掉的恐惧像长在骨头里的倒刺,跟着她的每一次呼吸一下一下的刺着皮肉,她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她太脏了,整个身体的皮肤都在刺痛……
洗了很久,她筋疲力尽的披着睡衣出来。
靠在床头随手去拿,碰到了一张纸,是宁爵西留下来的。
一行字刚劲有力的字:浓浓,很抱歉,我会给你时间冷静,最近几天我会住在宁宅。如果在这期间你冷静下来了,我们谈谈,我等你电话!落款是一个‘爵’字。
把纸条放回去,她开始动手收拾东西。
搬进来的时候是两只大箱子,走的时候依然是两只箱子,她提着箱子出门,天籁送去修了到现在还没接到修车厂的电话。
她拦了辆出租车,找了间经常快捷酒店住下。
这一住就是两天。
到了第三天,也就是大年初五的时候,财神爷的生日,大街上鞭炮此起彼伏,她没办法睡着,起床去餐厅吃早餐。
经济型快捷酒店往往都包第二天的早餐,多是自助,粥、包子、油条、咸菜等老百姓餐桌上的食物,说实话,十块钱的早餐标准,味道很是一般。秋意浓却毫不在意,每天早上都会过来。
而每天早上七点,离她两个桌子距离的地方都会有个人影如期出现,秋意浓自顾自的吃早餐,并不会去在意。
但正是年假期间,快捷酒店入住率本就不高,餐厅内人更是少到只有三四个的样子,她想不注意都难。
终于这天,她放下筷子。对隔了一个桌子的男人道:“能不盯着我吗?你这样我怎么吃得下?”
那个身影像是十分欣喜的样子,端了餐盘欢快的坐过来:“意浓,你肯理我了?”
“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秋意浓喝了一口味道淡的像水一样的南瓜粥,无奈的看了一眼池绍森道。
池绍森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小心翼翼的把自己餐盘里的烧卖夹放到她餐盘里,“这是你最爱吃的三丁烧卖。”
“这里好象没有吧?”秋意浓低头看了一眼三丁烧卖,皮薄馅大,形若杯,底为圆,外形如同花边一般在眼前绽放。
池绍森帅气的脸上笑的深情:“这是我在李记买过来的,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他家的烧卖,我一大早去排的队。尝尝看,好象还热着。”
秋意浓怔忡片刻,才拿起筷子慢慢吃起来,吃完了,池绍森又想再夹一只过来,她摇了摇头:“绍森,别这样,你我已经各自有了家庭,不应该再这样。”
“意浓。”池绍森注视着她的容颜,“大过年的你为什么搬出来住?外面到处都在传你们婚变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秋意浓并不想多说什么,拿纸巾擦唇低声道:“绍森,别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你太太汪蔷现在是最需要你关心的人,不要说什么你对她没感情的话,既然你已经选择了她是你太太,你就应该好好的珍惜这段婚姻。”
对于这个真正意义上的前男友,她感觉自己讲的够多了,遂起身离开,左手却被池绍森突然拽住了,“你让我好好珍惜婚姻,那么你呢,你又是怎么经营你的婚姻的?宁爵西外面还有个小三,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对那个秦商商呵护倍加,他那种人根本不能专情,更不可能给你幸福,在这个世界上我才是最爱你的人。意浓,我知道你当初和我在一起一半是真情一半是有目的的,你想拿到菱城那块地。没关系,我不介意被你利用,我现在掌管着整个池氏的生意,我有能力了,我可以帮你,你也别担心汪蔷,我不爱她,我爱的人是你……”
“绍森。”秋意浓不想纠缠下去,用力掰开他的手,然后冷淡的看着他说:“你不用费心了,那地皮四天前已经在我的名下。至于你说我利用你,对,我一直在利用你,你很好,是我不够好。你口口声声说你不爱汪蔷,那么我就多一句嘴,既然不爱就放手,各自成全彼此。当然,如果你离了婚,我也不可能嫁给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还有,我们以后最好不要再见面了,祝你幸福!”
她利落的讲完,起身离去。
走出餐厅没几步,旁边角落里突然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她寻声向那个方向走过去。匆忙的脚步声离的并不远,那个人似乎对这边的地形不太熟悉,对前面的叉道一时不知道要往哪里走,正东张西望着犹豫不决。
她看到手里拿着一个?漆漆的大家伙,看上去是摄像机之类的。
原来是偷拍的记者。
她离对方并不远,只有五六步的距离,若是刚才和池绍森在一起的一幕被拍下来,照道理她应该上前要求对方把拍到的不实照片删除或是叫来池绍森一起抓人,但,突然间,她不想这么做。
相反,她倒希望对方能歪曲事实。
餐厅内,池绍森呆呆的坐在那儿,他没听进去所有的话,只听到一句:你口口声声说你不爱汪蔷……既然不爱就放手,各自成全彼此。
回到房间,秋意浓感觉有点不对劲,她想了会儿,赶紧拨了陆翩翩的电话。
陆翩翩不知道在干什么,那头非常的吵,还有风声:“意浓,什么事呀,我和一帮朋友在忘忧谷蹦极,快轮到我了,只有五分钟的时间,有什么话赶紧说啊。”
蹦极?
秋意浓揉揉发痛的眉头,叹了口气说:“翩翩,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刚才我遇到了池绍森,他拉着我说了一段想要复合的话,我为了让他死心一不小心说了句可能会误导他的话。”
“什么误导他的话?”
“可能……他会向汪蔷提出离婚的话……”秋意浓尴尬的轻叹。
“哦。”陆翩翩那头出奇的安静了会,心事重重的跟着长叹一口气说:“其实我这阵子被这对夫妻也折磨的够呛,离就离吧!我早就替汪蔷不值了,她条件那样好,追她的男孩子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