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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轻水又说道:“无论如何,从这个兑振华入手、调查追踪该公司的产品批发渠道。可能会发现这个传销组织的最上层,从而把全国各条线连根一起斩断。只不过这个工作量太大了,也不是一地警方能完成的。工作成果也不会很突出。……唉!苏州这边的案子已经完了,其他的事超出了我们的权限范围,操那个心也没用。”
成天乐酒喝多了语气有点冲,看着李轻水道:“政府养着伱们这些警察有什么用?这样的案子都破不了!……端掉一个苏州的团伙,那个传销组织不是还在吗?真有本事的话,就连根拔了!”
李轻水同样也喝多了,瞪着成天乐道:“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知道成总伱本事大,有能耐伱去,我们支持配合。举双手双脚给伱鼓掌!……伱以为我没活干啊,一天到晚就围着传销团伙转,救了人还不领情、还被人拿刀砍?别的不说,就是毕明俊那个案子,我们多少人加班熬了半个月的通宵啊!……伱当时倒是总经理。咋啥都不知道呢?”
成天乐一拍桌子道:“伱听好了,飞腾公司逃走的家伙我会继续抓,抓完了再让他们去找伱自首、让伱立功受奖,伱就等着谢谢我吧!至于毕明俊,我也一定会亲手抓住的,哼。到时候还不一定交给伱呢!至于那个传销组织,等哪天我心情好又有空,也会连根拔起来的。不是有线索吗?我就去天津找兑振华,从他开始查!”
两个人在桌上顶起嘴来了,各自带着酒意声音都很大,就差当场互掐了。旁观者赶紧劝道:“成总啊,李队不过是发发牢骚、开开玩笑而已,伱也别当真。李队是个真做事的人,苏州这个传销团伙不就是他牵头打掉的吗?天津那边的事他管不着啊,相信兑振华那边也被查过,可是情况很复杂,想根除确实不容易,只能发现一个打击一个……”
成天乐来了情绪,在酒桌还犟起来了,抓着酒瓶子昂首挺胸道:“谁说开玩笑,谁说别当真?我成天乐说的话,有一句算一句!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了,诸位都是见证,假如将来不把毕明俊抓到,不把云少闲所属的那个组织给收拾了,我就不姓成!”
这酒话说得可够大的!“耗子”学完了之后,蹲在桌子上瞪着成天乐道:“酒喝多了好大的口气,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吧?”
成天乐也有点懊悔,挠着脑门道:“喝多了,真是喝多了!人们常说喝酒误事,一点都不假呀,就是出门吃了顿饭,回来竟然拉了这么大的饥荒!”
“耗子”兴灾乐祸道:“伱也知道拉饥荒了?当时那样子可是挺嚣张的,张牙舞爪就(好像屋里已经装不下伱了!……越要面子可能越没面子,将来说话不算数我看伱怎么办,难道改跟伱妈妈姓?”
成天乐硬着头皮道:“说就说了,又能怎么样?毕明俊我本来就要找,等到将来我神功大成,不妨去挖那个传销组织的根,就从兑振华查起!”
“耗子”:“伱就别说大话了,赶紧收拾收拾,伱要的车队就快来了,先把于飞接出来再说。假如连这个人伱都搞不定,也少扯别的了。”
203、逝者如斯,过尽千帆皆落梦
李轻水前一天晚上也喝多了,但今天却起的很早,眼睛里还有点血丝,可精神头却很足,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仿佛忘记了疲倦。他没去政法委的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看守所,今天是于飞被放出来的日子,他去“帮忙”办点手续。
他已经调到政法委工作,不再管这边的事情,假如是一周之前,恐怕李轻水还不合适利用以前的情面过来插手,心里总觉得应该避嫌。但今天难关已经过去了,来的路上表情一直是笑呵呵的,他想起了成天乐昨天在酒桌上说的话,脸上的笑意不禁更浓。
于飞的东西很少,收拾收拾不过装了一个旅行包,这里面就是他如今的全部家当了。办完手续,又进行了一番例行公事般的教育与叮嘱,李轻水把这个旅行包交给了他,并陪着他一起走出了看守所。
向外走的时候,于飞的步伐下意识的很快很急,这里确实不是个好待的地方,他想尽快离开;但是走向大门的时候,于飞急匆匆的脚步莫名又放缓了,似乎前方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阻挡他出了门就是阳光下真实的世界,孑然一身的他又将往何处去呢?
他不是无家可归,但却没脸也不甘心这样回家,自己被警方拘留的消息一定传回去了,父母家人也许就在门外等着,他又怎么面对他们、见到了又该说什么呢?此时此刻,于飞宁愿再回到传销团伙去。
这扇不愿意走出的门,终究还是要迈出去。来到看守所门外,阳光有点刺人,于飞不禁眯起了眼睛·门外并没有看见父母和哥嫂熟悉的身影,他也不知是该失望还是暗中松了一口气,站在那里又不禁惆怅起来。
他拒绝了李轻水送他去民政部门接受救助遣返的帮助,但现在却不知该往何处去?晚上睡哪儿都成问题!感觉是一片茫然,只能漫无目的的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
就在一年多以前,成天乐从梦湖美蛙饭店包间里溜走逃离传销团伙时,与他此刻的处境是一样的·也是不知道该往何处去、晚上在哪儿过夜?不知道为什么·于飞此刻竟莫名想起了成天乐。
苏州老城的很多街道并不宽,看守所在一条横巷里,门前并不允许社会车辆停放,可是对面恰恰停了一辆车。那亮闪闪的车标在阳光下令人眩目,并不完全是因为光线的关系,而是它在于飞眼中名贵的不敢想象。怎么会有人把这样一辆车停在看守所门口,而居然没人管?太不像话了!——茫然的于飞还不忘在心中暗骂了一句。
那车门是开着的·旁边还站了一个人,器宇轩昂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但于飞并没有认出来那人就是成天乐,只顾低头走过去。成天乐的样子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他无形中流露出的气质与当初已截然不同,这种改变是形容不出来的。
于飞压根没想到自己会认识这个人·所以也没仔细看,或者因为光线的原因,他没有看清。但成天乐一见于飞走过来,便主动迎上前去热情的招呼道:“于飞、于经理,你终于出来啦!我都等你好半天了,来来来,快上车!酒席都准备好啦,就等着给你去去晦气呐!”
于飞吓了一跳,抬头一看不禁愕然道:“成,成·成天乐,怎,怎么会是你?”
成天乐已经来到近前,一把抢过于飞的旅行包道:“就是我呀·知道你今天出来,特意来接你的。”
于飞愣住了·被成天乐挽住胳膊向车那边走的时候,他才愣愣的问道:“你来接我,有什么事吗?……这辆车是谁的?”
成天乐打开车门,把旅行包扔到后座上,将于飞按在副驾驶座上,笑呵呵的答道:“没事就不能来接你啦,以我们的交情,我不来接你谁来接你?这么长时间难得见面,想找你都找不到,今天终于有了机会,当然要好好表示感谢!·……这辆车就是我开的呀,你觉得怎么样,还不错吧?”
说完话,他也上车、关门,将车驶离了这条巷子。李轻水站在看守所的大门内看着这一幕,也是暗暗吃了一惊,他早知道成天乐今天会来接于飞,也知道他把车停在对面,却没想到成天乐竟会开来一辆崭新的双门四驱四座法拉利!
于飞本人更是懵了,他根本没反应过来,坐在车上就和做梦一样。还有更令他目瞪口呆的事呢,成天乐的车驶出巷子来到街上向右转,有两辆宝马启动在前面开路,后面也有两辆宝马同时启动在后面跟着,一路前呼后拥而去。
于飞好半天没敢说话,而成天乐只顾开车也不说话。到最后还是于飞忍不住先开口,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要去哪儿
成天乐:“什么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接你去吃饭嘛!”
于飞磕磕巴巴的说道:“一年多不见,你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车?前面的、后面的那几辆车又是怎么回事?”
成天乐笑了:“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朋友多、给我面子而已。那些人都是陪我们去喝酒的,今天一定要让你尽兴,否则不能表达我的心意。”
于飞彻底傻眼了:“成天乐,你现在到底是干什么的?······要表达什么心意?”
成天乐仍然呵呵傻笑道:“我要感谢你啊,想当初是你把我叫到苏州来的,也是你告诉我要追求敢想敢梦的人生,道路虽然艰险,但不能放弃迈向成功目标的努力;也是你给了我一个机会学到了很多东西,也看穿了很多东西,从传销团伙脱身之后,我就在努力做己的事业啊。我并没有耽误光阴,一直在学习积累,难道人生不应该是这样吗?所以我今天要谢谢你,难道不应该吗?”
这些正是于飞曾经对李轻水说过的话,今天却被成天乐拿来用在他自己身上,于飞愕然不知如何应对,也不知成天乐要把他带到哪里去。但如今反正他也无处可去,恰好成天乐这么热情的来接他,也就跟着走吧,至少还有一顿饱饭可吃。
这场面很像成天乐当初孤身一人来到苏州,在车站被于飞接走,却并不清楚自己的目的地在哪里?所不同的是,成天乐当时是怀揣着梦想被骗来的,结果却步行走了那么远的路;而于飞今天是走投无路时被接来的,坐着他所想象不到的豪车。
还有更想不到的,成天乐请他吃午饭的地点就在梦湖美蛙饭店!
这家饭店想当初他们来过,于飞和刘书君想趁吃饭中途把成天乐扔下,而成天乐也想趁吃饭的机会溜走,反正都没想着等到最后自己结账。结果是于飞最倒霉,他是最后一个走的,兜里的钱不够,还是让服务员陪着去提款机里取的钱,那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脸没地方搁呢!
如果让于飞自己选,他这一辈子恐怕再也不愿意回到这家饭店吃饭了,但是车队一停,下来一批帅哥靓妹簇拥着他们直接就到了饭店门前。梦湖美蛙饭店也早有安排,服务员在大厅里列队相迎,齐声问候道:“成总好,于经理好!”
老板吴燕青则站在楼梯口,热情的抓住于飞的手握着道:“您就是于经理吧?久仰久仰!光临敝店,不胜荣幸!······今天您是成总的贵客,我们的服务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饭菜的口味有哪里不合适的,尽管提出批评。”
于飞一进这家饭店,刚开始还怕被服务员认出来,但大家却好像根本不认识他了,每个人都笑脸相迎,表现的异常尊敬,这才松了口气。这场面当然不是因为他于飞,而因为他是成总的“贵客”!
其实梦湖美蛙饭店的服务员就算还记得于飞,的确已经认不出他来了,于飞的样子比一年前整整瘦了好几圈,眼窝深陷、面有菜色,衣服裤子都皱巴巴的,上楼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扶着把手,样子有些畏缩猥琐。
酒菜早已备齐,人到了就可以开席,上的都是梦湖美蛙饭店拿手的特色菜,包间就是当初那间。陪着一起喝酒的有成天乐的三名“随从”,还有梦湖美蛙饭店的老板吴燕青。跟着成天乐的还有四辆车那么多人呢,但这间中包太小,他们无法同席,都在楼下吃饭。
众人把于飞推到了主座,不断的劝酒劝菜。在传销团伙里只学会了能言会道的于飞,此刻竟好似突发性语言障碍,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直到成天乐亲手拿了只螃蟹放到他面前的盘子里,于飞才呐呐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