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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笑完之后就说,阿波罗,你能这样爱护爷爷,爷爷就算没有白疼你。没有管别人怎么说,他们是在羡慕你,羡慕你永远这样年轻。
除非你死了,否则他们是不会停止这种羡慕的。爷爷又说。
爷爷要教界王许多东西,爷爷也要教我,他说,如果我学了,我会比界王更厉害,因为界王会老,我不会。在这个世界,年轻就是本钱,可是我真的很想长大,如果能够长大,我愿意做除死以外的任何事情。
我对纳新说,我也是病人,我可以留在医所里治病吗?
纳新说,我只是在做护理工作,你的病要由医生来诊断。
于是,在纳新的带领下,我来到了医所的问诊室,这是我第一次看医生,我从来没有生过病,我唯一的病就是永远也长不大的病,可是这个病爷爷却说治不了的。
爷爷都这样说,我也就不再要求。
现在我遇到了纳新,我又唤起了希望,我穿着天使服来看我平生的第一个医生。
这就是医生吗?眼前的人,穿着一身宽大的袍子,袍子下面长到脚面,上面却连他的脸都遮住了,我甚至看不出他是男是女。
躺下吧。医生说。
他的声音像一阵风,快得令我依旧无法捕捉到他的性别,其实我是不在乎他是男还是女的,我只在乎他能否治好我的病。
我按照他的吩咐躺在一张木头床上,床上什么褥子也没有铺,我觉得后背硌得生疼,我开始觉得看病一点也不好玩。
闭上眼睛。医生说。
我把眼睛闭上。我等待医生的下一次命令。
可是这次,过了很久很久,医生却再没有说一个字。
我仍旧闭着眼,我感觉不到身上有任何异样,医生到底在等什么呢?
可是我不敢问,我怕这样会影响医生看我的病,我怕因此我的病就再也不能治了。
我耐下心地等待,就这样过了很久,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我仿佛回到了海边的礁石上,任凭海风在我身边吹过,任凭海鸥在我头顶飞过,任凭海沙在我眼前洒落……
第3章 她叫我波
海风在我身边吹过,海鸥在我头顶飞过,海沙在我眼前洒落……
我站在海滩上,从没有觉得自己这样高大,这一切是真实的吗?为什么我会出现在海边?我不是应该在医所的病床上吗?
我抬头看天空,那蓝天白云真真切切,那白云就像天空海洋上的浪花,在风的抚动下,任意飘卷……
我使劲跺了下脚下的沙地,一个足迹出现在沙地上,我的脚是赤裸着的,沙的感觉很微妙,软软细细的,那坚硬的颗粒在我的脚掌脚心里摩擦。这种感觉绝对不会是不真实的。
波,你怎么啦?旁边有一个女人在问我。
我太在意海,太在意天空,竟然没有注意身边还有一个女人。
你是谁?我问。
波,你怎么啦?我是你的未婚妻啊,你今天带我来海边不就是向我求婚吗?难道……难道你改变主意了?女人急切地说。她的眼中开始闪动泪花。
她的个子很高,可为什么她会仰头看我呢?
我忽然摸摸自己的脸,我很少摸自己的脸,但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了。
你有镜子吗?我问她。
有啊。她说着从挎在肩上的一个粉色小包里拿出了一面椭圆形的镜子,镜子的背面是一朵荷花,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样式的镜子。
我把镜子慢慢举到面前。
啊,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几乎要栽倒,我感觉头嗡地一下,血似乎都涌到了头顶。
镜子中出现的人,是个男人,男人的脸形就像这镜子一样,柔和的椭圆形,眉毛并不浓重,在脸上划出两弯优美的弧线,眉毛往下是深邃幽深的眼睛,那短粗有力的睫毛搭在上面,眼睛中间是细长的鼻梁,鼻梁向下延伸,则是深陷的人中,再往下就是一双轮廓线分明的嘴唇。
我冲着镜子笑了一下,镜子中的人脸也对着我苦笑,没有错,镜子中就是我的脸。
波,你是不是太累了?女人扑到了我的怀里。
波?我的名字叫做波吗?我问。
对啊,你的名字叫波,我一直都是这么叫你的。女人说。
那镜子中的脸绝对不是那张孩童般的永远也长不大的脸,我现在的身材高大,我的名字叫做波,我胸前还有一个美丽的女人,然而,原来的我呢?
纳新呢?
医所呢?
爷爷呢?
那海上的礁石呢?
……………………
第4章 失忆
波,你还好吗?你是不是生病了?女人望着我的眼睛充满了关切,那里面似乎有我很熟悉的东西。
我的确是病了,可我的病应该只是那长不大的病啊!难道我又得了失忆?我跑向了大海,海水很快就没过了我的膝盖,没过了我的胸,没过了我的脖子,很快我的眼睛也进入了海中的世界。
我在海里大喊着,爷爷,爷爷,海水灌进了我的嘴里……
咸咸的,苦苦的,以前我也喝过海水,但是第一次觉得这海水如此难以下咽。
一双白皙的手臂忽然环住了我的腰,我知道这是那个女人,她眼睛中的我熟悉的东西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爱了。
对待一个爱我的人,我没有反抗,任由她将我拉回了岸边。
女人累得呼哧带喘,我则平躺在还沙上看着虚无缥缈的云,我听到女人又在呼唤波,我还没有熟悉这个名字。我是阿波罗,我说。
阿波罗也好,波也好,你快点好起来吧!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我觉得很可怕,我可不想失去你。女人说着,潸然泪下。
我的心中有太多不解,可是我不能放弃好好地生活,我这样躺着是永远也找不到答案的。
我冷静下来好好地想,爷爷是地空界界王的老师,如果我消失了,他绝对不会不管我,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我重新振作起精神,准备适应这个新的我。
看我坐起来,女人止住了哭泣,你好点了?她问。
嗯,我帮她擦脸上的泪水,我说,我好多了。
我假装一副高兴的样子,女人果然也高兴了许多,拍着胸口说刚才被吓坏了。
我只是想我恐怕失去了记忆,我需要你的帮助。我对她说。
女人拉住了我的手说,没关系的,你早晚会恢复的,我会告诉你你的过去,帮你找回你的记忆。
但愿如此,我这样说着。
海风扑面吹来,我闭上眼睛,我忽然灵光一动,我想起爷爷告诉我的一个方法,那就是心灵感应,靠心灵感应我可以和爷爷对话的,无论在哪里。
可是自从爷爷告诉了我这个方法,我还一直没有试验过,不知道现在的我还能不能使用它。
我知道那需要一个绝对封闭的空间,在这海滩上是不行的。
我对女人说,我想回家,你带我回家好么?
女人痛快地答应着,挽着我的手臂,拉我往东边走,那里停着一个四个轱辘的怪物,四个轱辘的我只见过马车,这是什么呢?
上车吧?女人说。
原来这也叫车。这是什么车?我问那女人。
沙滩吉普车,女人回答我。
我坐在了那舒适的软椅上,等待这车走起来。可是车子并没有动,我好奇地看看坐在我右边的女人。
啊,对不起,你一定也忘了怎么开车,还是让我来吧。女人说完就和我掉换了位子,她手中握着一个圆盘一样的东西,呜地一声,车子就开动了。
这车跑起来比马车快多了,我紧张地屏住呼吸,窗外是飞驰而过的树木,我不敢看太久,就闭上眼睛,呼呼睡去。
第5章 农庄
当身边的女人把我叫醒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下了,停在一个农庄前面,那里有我熟悉的动物,比如牛和羊,它们无忧无虑地吃着地上的青草,旁边是个吹着笛子的牧童,牧童戴了个破草帽,看到我们的车子,牧童还冲我们挥舞他的草帽,大概是劲用大了,那草帽被它甩了出去,他忙去捡。
哈哈,好可爱的牧童。女人说。
那牧童的背影看上去很熟悉,他瘦小的身躯不是正跟以前的那个我一样吗?可如今的我高大威猛,以前千百次的梦居然成真。
叔叔阿姨你们回来了?牧童捡起了草帽,骑了一匹小青牛来到我们面前,小青牛还用它长长的鼻子蹭我的裤腿,好像跟我很熟识。
他是这农庄的小伙计,叫云笛。女人为我作着介绍。
我冲牧童笑,又拍拍小青牛的额头,算是见面礼。
农庄里面很大,有青黄连作一片的农田,犁铧在田地里翻滚,翻出新鲜潮湿的泥土,高粱在热辣的阳光下耷拉着一个个饱满的头,恨不能用自己身上的茂叶来遮挡阳光。蝴蝶、蜜蜂、牛蝇在花草间飞舞,花架上摆满了一盆盆鲜花,姹紫嫣红,妖娆妩媚。
我身边的女人边走边为我作着介绍,有我熟悉的花,也有我从未听说的花,女人对花似乎很感兴趣,说得兴起,竟摘下一朵怒放的芍药,让我为她戴在头上。
她的长发密密黑黑,像弥漫了青春的森林,又像一堆熟透的野葡萄。我把芍药插在她的鬓角。女人就湿润了她的双眸。
怎么了?我问她。
你以前给我戴花都不是戴在这里的。女人咬着嘴唇说着,好像这是件多么令人伤心的事情。
横亘在高架上的丝瓜藤缀下几个青嫩的丝瓜,我用双手轮换着锤打那弱不禁风的丝瓜,我的心头烦恼也正像这丝瓜一样在腹中纠缠了千丝万缕。
是我不好,不该怪你的。女人从后面抱住我的腰。
你知道医所在哪里吗?我问女人。我想我大概是病了,我需要再看医生。
什么医所?你是说医院吧?女人用唇吹着我的耳根说。
怎么叫都好,反正我想看医生。
好,那过两天就带你去。女人的声音中透着悲伤。也许,也许你休息两天就全好了。
我也希望如此,然而人们的美好愿望很难实现。女人把我带到了农庄里的住所,那是很宽敞很干净的大房子,比我原来跟爷爷住的地方要大许多。屋里的摆设也是我从未见过的,女人逐一为我介绍着沙发、躺椅、衣柜、写字台、电脑、电视等等。
我发现这里许多东西都带个电字,电大概是一种魔力吧,就像爷爷的咒术,就像灵兽的灵力。
我这样理解肯定不会错,因为电茶壶里刚倒进的凉水很快就变热了,而电视里出现了活灵活现的人。
纳新!我指着电视上一个女人叫了起来。
是她!我肯定地说。
第6章 兰心
谁?谁叫纳新?女人冲我瞪大了眼睛。
是……是我的一个朋友。我没有把我所记忆的事情告诉面前这个女人,是怕她无法接受,因为这件事我自己都没有想明白。
哦?你还记得这个朋友,是女孩子对么?女人的语气中充满了好奇。
对,是个女孩子。我很佩服这个女人,她一猜就猜中了。
哼!我就知道!又是你的哪个小情人嘛!女人把嘴巴撇了撇。
对于情人这个概念我还不太理解,爷爷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但我好像明白,情人应该就是你所爱的人吧?
有一点我很清楚,世界上很少有完全相像的人,除非他们是血缘同胞。找到这个电视里出现的像极了纳新的人,也许就可以解开我现在的谜团。
怎么找到电视上这个人呢?我指着电视上这个像极纳新的女人,我的手指紧紧贴着那玻璃一样的平板,生怕她就在这电视上消失。
哦?这可不好办。她是个科学家,正在接受采访。我试着联络电视台看能否找到她。
女人是通过使用一种叫做电话的工具联络电视台的,她对着红色的话筒说明了我的请求,最后她放下话筒对我说,好了,你的小情人下落找到,她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市区,那座酒店可是五星级的呢。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