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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朵瞪大了眼睛,惊喜交加,眼底泪水徐徐满出眼眶,无比感动地看着傅司年,小心翼翼求证,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真的吗?”
“嗯,真的。”
郁朵咧嘴,破涕为笑,“老公,你真好。”
说着扑进傅司年怀里,愁眉不展,虽说可以出去玩,可和傅司年一起,和坐牢有什么区别?出去玩有什么意思?
一个人潇洒自在,两个人就成了累赘。
郁朵叹息,对傅司年许诺的以后没有一点期待。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先回房休息吧,今晚阿齐会住在家里,你注意点。”
郁朵点头,“我知道了。”
她从傅司年身上起身,恋恋不舍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连,眼底搁着浓浓的情意。
给人一种情深的错觉。
“你爱我吗?”在郁朵出门前一秒,傅司年突然问道。
郁朵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不自然眨眼,却没有半点的犹豫说:“我当然爱你。”
从书桌到门口,隔着约莫□□米的距离。
郁朵看不太清傅司年脸上的表情,更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像隔着一团雾般的模糊,只知道他一直在注视着自己,一动不动。
在那灼灼目光下,郁朵心虚不已。
好突然。
为什么要问她这个?
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在怀疑什么?
郁朵双手交织在前,不安地绞在一起,等着傅司年说话。
傅司年脸色沉着,终于在郁朵按捺不住的前一秒松口,“没事,你早点休息。”
郁朵讪讪点头,拉开书房门,离开。
泡在浴缸内,郁朵还一直在琢磨着傅司年最后问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爱我吗?”
听起来像是夫妻间正常的对话,确实也正常,这些属于夫妻间的小情话,从前说过不少。
可她今天却莫名觉得不对劲。
至少傅司年的反应,不对劲。
从前她回答说“我也爱你”,傅司年肯定会回她一个,今天却……
难道疑心病又重了?开始怀疑她的真心?
虽然她的真心确实经不起怀疑,可傅司年没理由知道啊?
郁朵百思不得其解,揣测着傅司年最后那话的意思。
想来想去,除了傅司年开始怀疑她的真心外,什么理由都站不住脚。
这不行,她对傅司年的真心日月可鉴。
她爱他!
傅司年怎么能怀疑她的感情呢?
太危险了!
与其被动怀疑,不如主动出击。
郁朵起身,在浴缸内加入大量精油,泡了约莫二十分钟,她抬手闻了闻自己手臂上的香味,清新的果香,仔细闻,又有魅惑的甜腻香味,是傅司年最喜欢的一种香,从前只要她故意喷了些这香味的香水,他是绝对把持不住的。
今天她泡了这么久,她就不信傅司年会对她无动于衷。
征服一个男人,先从身体开始。
在很多地方郁朵落入下风,唯一在这件事上,傅司年作为一个有正常需求的男人,她轻而易举就能让傅司年丢盔弃甲,难以自持。
房间里传来些许的动静,郁朵忙从浴缸内起身,浑身湿漉漉的,胸前裹着毛巾,将浴室门拉开一条缝隙,羞涩又难堪地咬着下唇,“司年,我忘记拿睡衣了,你能帮我把床头沙发上的衣服拿过来给我吗?”
傅司年看了眼整齐放在床头沙发上的衣服,顺手递给了郁朵。
一只湿漉漉的手从浴室羞涩探了出来,白里透着绯红,几滴温和的水珠从光滑的肌肤上滑落,落到傅司年手上。
“谢谢你老公。”
郁朵接过衣服,将门关上。
十分钟后,她散着微湿的头发从浴室内出来。
身上没穿睡衣,颇有心机地穿着傅司年的一件衬衫,衬衫宽大且长,恰好遮住她腿根,一条细长白皙的大腿明晃晃的杵在那,性感十足。
傅司年正在书桌后继续翻阅着郁朵微博小号里的内容。
从最后一条三天前的微博,一直翻到三年前的第一条微博。
微博里的郁朵形象和现在的郁朵截然相反,很快乐,这些快乐即便只有几行文字,甚至于一个表情也能看出来。
在三个月前,是他从未见过的。
不同于满心满眼只有自己,她眼里有星辰,走在人群中,像一颗重新被点亮的星星,耀眼又迷人。
傅司年至今还记得郁朵在巴黎时,穿着后背全|裸的性感礼服,和那个法国男人在舞池中摇曳,那种因自信而散发出来的光芒,让她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轻而易举便得到了在场所有人注视的目光与掌声。
同时也让他挪不开眼。
可是为什么你能在一个陌生地方笑得那么开心,却不愿意在相处三年的我面前诚实笑一笑。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老公,你在看什么?”
娇软的声音打断傅司年的思绪,顺着声音方向抬头,看着面前只穿着自己一件衬衫的郁朵,眉心紧锁,“你睡衣呢?”
郁朵低头看了自己身上这衬衫一眼,无辜道:“你给我拿的就是这件衬衫。”
她赤着脚踩在地毯上,一步一步走到傅司年面前,身上那股迷人且蛊惑人心的香味弥漫开来,看着傅司年眼底浓浓的欲|望,郁朵微笑更甚,她踮起脚尖,双手抱住傅司年的脖子,低声,冲着傅司年呵气如兰,暧昧不明的话里,却带着娇羞与期待,“老公,我好想你……”
傅司年感受着郁朵泡过澡后,触碰到自己的皮肤的灼热温度,眉眼微沉,侧脸线条紧绷着,没有说话。
他知道,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抗他面前这女人的投怀送抱。
平时纯洁如百合,夜晚却性感得像罂|粟,勾人致命。
是男人无法抵抗的诱惑。
郁朵脸上笑容更甚,因为她能感受到这目光的炙热。
傅司年深吸口气,闭上双眼,就在郁朵认为傅司年把持不住时,傅司年倏然睁开双眼,那双漆黑幽深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冷静得不像个男人。
郁朵:……?
她引以为傲的魅力不再了?
“去把衣服换了。”
是因为腰伤?
郁朵凑到他耳边,红着脸低声说了句话,以为能撩拨到傅司年,却没想到傅司年脸黑更甚。
“去换!”
语气严厉更甚。
郁朵不知道哪里得罪这位祖宗了,气氛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么煞风景?
真是喜怒无常。
郁朵换完睡衣从衣帽间出来,她听到浴室内淅沥的水声。
夫妻间的事,这些年也做过不少,她屡屡得逞,今天却出师未捷身先死,傅司年今天吃错药了?
就在郁朵胡思乱想之际,傅司年从浴室内出来,表情比平时更为阴沉。
郁朵想起之前在书房不经意间偷窥他和阿齐说的那句话:“杀了,剁碎,扔海里。”
傅司年现在这幅模样,像是要亲手去办这件事。
“老公,我……”手触碰到傅司年的手臂,郁朵一惊。
好凉。
刚才,傅司年是在洗冷水澡?
……傅司年在委屈自己?
宁可去冲热水澡,也不愿意碰她。
这无疑比得到傅司年‘死亡’的消息,更让她吃惊。
傅司年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明明被撩得情动,却百般忍耐,为什么?
除了不喜欢自己,郁朵找不出第二个理由。
傅司年居高临下,看着床头的郁朵欺身而下,在她身上投下大片的阴影。
“你爱我吗?”
郁朵张唇,想回答,却被傅司年提前打断,“不喜欢的事,不要做,不想说的话,不要说,你骗别人,同样也在欺骗自己。”
我可以让你演,也可以等你心甘情愿付出真心那一天,但在这之前,我不希望听你说,‘我爱你’这三个字。
他问:“你真的和你嘴上说的那样,爱我吗?”
第25章
“你真的和你嘴上说的那样; 爱我吗?”
郁朵脸上的笑容顷刻间僵住; 因为傅司年这句话; 她胸口心跳如擂战鼓; 但奇怪的是; 原本该是慌张的情绪,此刻却莫名的镇定自若。
她甚至觉得,从嫁给傅司年到如今,没有哪一刻有现在这么从容淡定。
傅司年明明是看着她,盯着她,审视着她,怀疑她,她却丝毫不惧; 对上傅司年那双深沉墨色的眼眸; 眼神清明。
“只要你说是; 我就相信你。”
这话说得极为动听,也说得极为让人安心。
傅司年扣着她的手心; 这是个极为暧昧的姿势,但他冲过凉水后的肌肤温度偏低; 冰冷的温度从手心传来,郁朵猝不及防打了个寒颤。
寒意从掌心冲向大脑; 大脑里搅成一团的思绪突然间如拨云见日,彻底清醒过来。
刚才她竟然差一点……差一点就鬼使神差将那个字说出口了。
反应过来的郁朵心底自嘲笑了一笑。
只谈钱; 不谈爱; 这是她从一开始就告诉自己; 并牢记在心的。
傅司年这人藏得太深,远比表面上看上去要复杂得多。
且不说他这个反派的角色,就说他现在做的这些勾当,一旦被揭发,下场必定凄凉。
和一个踩在刀刃上的人说爱,这太危险了。
她甜甜地笑,“你怎么了?我当然爱你。”
那双眼睛晶莹剔透,即使被他遮住了灯光,也依然明亮灵动,眼底璀璨,似映着漫天的星辰,眼角微漾一抹愉悦的弧度,似乎全部的真心都写在了眼睛里,眼睛太小,真心太多,装不下,溢出来。
看着郁朵那双眼睛,扣着郁朵掌心的手被傅司年缓缓松开,冰凉的掌心已经炙热,在松开时,郁朵恍然间微怔,下意识抬手想扣住他的手,却只是抓了个空。
傅司年沉沉叹了口气,抚上郁朵的眼睛,躺在她身侧。
“睡吧。”
郁朵有那么一种害怕的错觉,仿佛她在即将坠落深渊时,没有抓住悬崖边上那根救命稻草。
可想想又觉得好笑。
这个比喻太荒唐了,她怎么能这么想呢?
郁朵转过身去,看着傅司年昏暗灯光下,最为显眼的高挺的鼻梁,被子下的手悄悄勾了勾他的掌心。
没有动静。
郁朵大着胆子,握住了傅司年的掌心,十指交叉,十指相扣。
紧闭双眼的傅司年眼皮下眼珠滚动,被窝下放着的手,手指蜷缩着收紧,紧紧扣住郁朵的手。
算了。
就这样吧,这样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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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灯火通明的秦氏大厦,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名穿着干练的助理从外走进,“秦总,赵律师来了。”
“让他进来。”
“是。”
没过多久,一名穿着西装的男人走进,朝着办公桌后的男人毕恭毕敬道:“秦总。”
宽大的老板椅后秦邵转了过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赵律师于秦邵办公桌面前坐下,将一份材料递到秦邵面前。
“今天我去警局看过乔小姐,乔小姐有些话,希望我转达给您。”
“什么话?”
“乔小姐说,傅先生回来了。”
拆文件袋的手一滞,这事比乔桉突然失踪,又发现乔桉被警察带走调查,遗产伪造的事曝光还要出乎秦邵的意料。
他眉心紧蹙,声音不由自主地拔高,语气带着刻意压制的怒火与震惊,“你说什么?”
赵律师沉声道:“傅司年傅先生回来了。”
“他没死?”秦邵震惊之余,双拳紧握,上半身朝上稍稍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