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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那边的菜换换吧。”
“哦？好吧。谢谢。”
昭寒瞥了我一眼，脸色不太好看，不过什么也没说。
我的脑子里还是昨晚那片皎洁的月光，一缕青烟，带着那股好闻的烟草味道。可惜画面一转，我仿佛又看见梦中的那一幕：为什么要欺骗我们？心情瞬间又跌落谷底。
罗捷啊罗捷，你好糊涂！喜欢这种感情本身没有错，可是你要睁开眼看看对象是谁？更何况以现在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身份，偶像明星和小小助理——根本就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事情好不好？就算他知道我是女生也……况且，如果他一开始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也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接近他们的机会。难道你想沉溺在这种建立在谎言和欺骗的感情里吗？别傻了！
“喂——”
昭寒拿筷子尖敲着桌面，“你没看见吗，我也要换菜！”
我抬头看着他，心情正抑郁着，语气也就不太友善了：“你说什么？”
昭寒一愣，随即口气又强硬起来：“我也够不着呀，你刚才不是主动给泰一换了吗，为什么就不能给我换？”
我“啪”地一声把筷子放在桌上，冷冷地说：“你要换哪个？”
众人都停止了手中的筷子，茫然地看着我们。
昭寒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大概没想到我的反应如此敏感激烈，让他感觉大为丢脸。
或许是当着李老师这个外人的面儿，他也不好跟我为这么点小事针锋相对的争吵，心里却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便冷笑了一声道：“哎，我错了，不换了行不行？不过你今天对泰一真是不一般啊，一直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恨不得把自己碗里的都扒给他，莫非是爱上他了？”
“你！”我忍无可忍（另一方面则是心虚），拍案而起：“我才没有！什么跟什么啊……你说话注意点儿！”
见我恼了，昭寒更来劲了：“没有？那你为什么脸红啊？是被我说中了吧，哈哈！”
他笑得很邪魅，其他人也只当是玩笑，跟着笑起来。
我无言以对，只得勉强咧了一下嘴，慢慢又坐回自己座位上。没办法，他们平时在宿舍时也喜欢这样胡侃，互开玩笑，据说不少女性粉丝就好这一口，所以在大家都当成玩笑的情况下，我若是跟他们就这个问题较真，反而显得太过拘谨，不大方。
可是，开这种玩笑未免也太残忍，就像在我那不为人知的小伤口上撒盐一样，疼虽不至死，却也很难受的。
泰一没有笑，轻轻皱了一下眉，对昭寒说：“玩笑开过头了吧？”
昭寒耸耸肩：“怎么了？我们还不是成天被歌迷P成裸男，光着身子抱在一起，开个玩笑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罗捷又不是娱乐圈里的，没必要跟我们一样娱乐大众吧？”
泰一的声音淡淡的，不悲不喜，可是他的话不知为何一下子就戳中我的泪点——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他们感到失落。
我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如鲠在喉，默默地低下头。
昭寒发现我情绪不对，显然也有些不知所措，干咳了两声声，到底没说出话来。
餐桌上，一片令人尴尬的沉默。
“啪”的一声。
我抬头一看，原来雅言不知从哪儿摸来了一个遥控器，打开了那个挂在厨房墙壁上的小液晶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午间娱乐快报”。
“下面播放最新消息……”
圣勋一看背景画面，惊喜地叫道：“咦，这不是我们这两天开演唱会的体育馆现场吗？这么快就上电视新闻了？”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转到了电视屏幕上。
“……作为此次全国巡演的首站，4EVER于上周末，连续两天在五棵松体育馆举行了两场演唱会，全场座无虚席，证明了4EVER作为全国一线偶像组合的高人气，并未因之前的种种绯闻非议受到影响。然而，就在体育馆场外，记者发现还有很多未能入场的歌迷……”
画面转到了体育馆外侧的大厅。和我那天出来看到的情形一模一样，三五成群的歌迷们因为没有票入场，互相抱着哭成一团，表情凄惨。
我的喉咙口一阵发紧。
记者逮住了一个哭得最为悲恸，双腿瘫软在地的女孩问：“你从哪儿来的啊？为什么没有票进入演唱会现场呢？”
“我、我从银川坐飞机来得……我在后援会论坛上汇款，买、买了内场票，可是到了这儿，他、他们才告诉我没有票，只能买黄牛票……可、可是我的钱不够，买了黄牛票就没、没办法回家了……”
那女孩满脸泪痕，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道。现场画面的背景音里，还能隐隐听到有人在喊：“放票！放票……”
“……据悉，4EVER的首场演唱会，有大约超过1000名歌迷因为没有门票被拒之场外，其中还有不少人是从外地赶来的。而黄牛票的价格，已经翻至原价的三到五倍以上，使不少歌迷无力购买。
作为4EVER出道以后的首次全国巡演，这种混乱的局面让人不能不为之后的六大城市的十二场演出担忧……截至记者发稿时为止，4EVER的经纪公司月桂传媒以及演出承办商怀恩公司的相关负责人均未对此事作出任何回应。”
除了我，其他人大概都是刚知道有这回事，一时间面面相觑，无话可说。
“天啊，这些事是真的吗？”圣勋叫道，目光转向我，“罗捷，你知道吗？”
我实在无法再向他们隐瞒，只好点了点头。不过令我感到奇怪的是，这件事明明和后援会团票不成功有很大关系，记者却在旁白中根本没怎么提及，反而把最后指责的重点落在了月桂公司和怀恩公司上，不能不说有些可疑。
“我就知道，那个怀恩干不出什么好事，就是一个钻到钱眼里的演出公司罢了！”昭寒拍了一下桌子，一脸怒气：“那么多人辛辛苦苦工作了那么久，结果搞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上了电视新闻，哎，真是……不说了！”
泰一想了想，向我问道：“刚才那个银川的女孩说到在后援会团票，后来又没拿到，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么？”
我犹豫了一下，正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他们，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一看屏幕，居然是梁月桂来电！我一惊，赶忙冲他们比划了个安静的手势。
“喂，老板……您找我有事？”
梁月桂只说了一句话：“你现在就来公司一趟。”便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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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这么多内幕
我惴惴不安地赶到公司，却在走廊里和洪兴不期而遇。
“罗捷，你来了？”他笑眯眯地跟我打招呼，可我一想到最近在票务方面出的那些个破事儿，害得4EVER也上新闻一起丢脸，便不想理睬他，沉着脸“嗯”了一声。
“怎么了，你今天好像不太高兴？”洪兴继续问道。
还真能装傻呀！我站住了脚。
洪兴也停了下来，我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
“洪哥，我刚刚看了午间娱乐新闻，歌迷们因为没有票，都在场馆外面蹲着哭，还被记者采访了。好好的演唱会变成现在这么民怨沸腾的，别人会对4EVER怎么想？您觉得我现在还能高兴的起来吗？”
“哦，那条新闻我也看到了，现在正想去跟你们老板解释一下呢。”洪兴面不改色地说，“不过那记者采访的落脚点好像不对吧，那些歌迷明明是因为后援会没有拿到票才进不了场子的，怎么能怪4EVER或者怀恩公司呢？”
见他居然把责任推脱得一干二净，我不禁大为诧异。
“话不是这么说的吧？后援会也是为了给真正的歌迷谋福利，才揽了这么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结果因为你们不肯和大燕网合作，又不肯配合他们团票，才没有团购成功不是么？怎么能说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洪兴耸了耸肩：“可我事先确实没有收到过后援会组织者的联系，也没有跟他们达成任何协议啊，你现在说我们‘不肯配合’他们，又是什么意思？我觉得，选择和什么样的机构合作是怀恩公司的自由吧，不管那些组织者之前是如何向会员保证的，那也只是他们跟歌迷之间达成的协议罢了。没有拿到票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组织者的想法不切实际，结果没有能力做到。”
我被他说得一愣，半晌无语。
“你，你这么说也太不近人情了吧？我没法认同……难道她们做了这么多事，结果就是活该被坑？”我找不出更有力的话来反驳他，内心极度懊恼：“你是不知道那些小姑娘在现场外面哭得有多惨。”
“放松啦，罗捷。你也不能只看到那些在场外哭的小姑娘吧，我相信大部分人还是很满意我们提供的服务的。比如那些直接在官网上买票的歌迷，她们看演唱会不就看得很开心吗？这次的事情也未必不是件好事，至少让大家明白论坛团购都是不靠谱的，还是要直接到官网上买票才行。我想4EVER之后的十几场巡演，歌迷们就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这样不是很好么。”
“可是这次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你……你这明明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忿忿不平，大步向梁月桂的办公室走去。
洪兴从后面追上我。
不知为何，他脸上带着微笑，和颜悦色地说：“你应该往事情好的方面看，付出的代价越大，越能快速成长。”
“诡辩！”
我和他几乎同时抓住梁月桂办公室大门的扶手。
秘书在一旁看着我俩，问：“等一下，你们俩要一起进去么？”
“不要。”
我松开手，气呼呼地抱着膀子站在一旁，斜眼打量着洪兴。只见他耸了耸肩，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我心里暗自冷笑。以前就听同事说洪兴这个人似乎有海归背景，到底有没有什么真本事我是不知道，不过西方人那种貌似有理、实则虚伪的说话方式，还有随意潇洒的派头倒是学得挺像。
秘书打内线电话通报了梁月桂，然后说：“梁总说让你们一起进去。”
一见梁月桂，洪兴便主动说：“梁总，关于今天出现的那条4EVER北京站巡演的负面新闻，我已经跟媒体圈的朋友联系过了，他们说原来并不打算那么报的，是星天娱乐的人在背后施加压力，才把矛头对准了我们。我们公司公关部的负责人说会尽快准备几份通稿，重点放在4EVER持续强劲的高人气和对粉丝的号召力上，最晚明天一早就会发出，尽可能将此前报道的负面影响降低到最小。”
我一怔：难怪刚才我也觉得那条新闻报道的侧重点不太对劲，原来如此……
梁月桂点了点头：“你们都坐吧。我猜十有八九就是这样，星天娱乐一直都对月桂公司虎视眈眈，连上次4EVER的广告解约，也是他们在背后动了手脚，听说把几个广告商都聚在一起，还准备优惠出售旗下的顶尖艺人给那些产品做代言。”
他的语气很平静，就像在描述一件和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事情似的，我却听得头皮一阵发麻。
“哦，那他成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