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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什么也没说，在另一头挂断电话。
我拿着电话的那只手无力地垂下，眼眶里涩涩的，但是我已经下定决心不哭。至少不能在4EVER面前。
不知何时，雅言站在我面前，依旧面无表情的脸，看上去却比平时阴沉可怕。另外三人都默默地看着我们。刚才打电话的声音那么大，估计他们也都能把情况猜个八九不离十了——归根结底，责任在我，无可否认。
我站起身，向雅言深深鞠了一躬，低声说：“对不起……”
“现在说对不起有用吗？你对砸碎了的花瓶说一句对不起，它就应该原谅你吗？”
雅言揪住我的衣服领子，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饱含痛苦。
看着他的样子，我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对不起，我知道糟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多少句“对不起”也没有用，可是不这么说又能怎样？就算他气得想再揍我一顿，我也只能认了。
毕竟比起他即将要面对的舆论压力和困扰，我知道自己受这点皮肉之苦，真是连皮毛都算不上的。
第四十一章 地狱使者
有人把雅言从我身边推开。
我以为是泰一，睁眼一看，却吃了一惊：竟然是昭寒。
“你这小子，是不是4EVER的克星？第一次见面就拿花瓶砸我，现在又给雅言捅了这么大篓子。”昭寒一脸似笑非笑，一边不断松开手指、握紧拳头，就听那指关节咯吱直响。
“哎，到底怎么办呢？不代表4EVER集体揍你一顿，我都觉得对不起那个花瓶！”
圣勋扑过来挡在昭寒面前，哀求道：“昭寒哥！我不用你代表，别动手了行不行？外面已经够乱的了……我们现在要团结，一致对外！”
“哟，你都知道要团结了？可我这儿还一肚子气呢……你别拦着我啊，不然我连你一起揍。”
昭寒嘴上说归说，实际上却没多大动作。雅言没说话也没动，只是在一旁冷冷地看着。
“玩够了吗？那就别再站在这儿挡我的道。”
听到雅言的声音，我浑身不禁一激灵：没想到这些貌美如花的男生气场居然都这么强，发起火来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昭寒的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我让你站一边儿去，不要多管闲事！”
“你说我多管闲事？”
昭寒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我突然想起那天在甄欣的婚礼上，就是昭寒在贵宾室里向经纪人提出抗议，为了照顾雅言的感受，不愿在对方要挟下上台表演，心里不由一阵悸痛。
“不就是一张合影照片吗？又不是被记者抓了现行，全身都脱光了，一个绯闻而已，至于那么寻死觅活的么你！”昭寒愤然道，“我都传过那么多次绯闻了，哪次情况不比你严重，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吗，怎么轮到你就受不了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就算抓住罗捷暴打一顿又有什么用？”
“你跟我能一样吗？你那些绯闻都是假的，假的！”雅言叫道。
“管他是真是假，在大众眼里有区别吗？过不了一个星期全部都会忘掉的。”昭寒轻蔑地哼了一声，“告诉你，别心里有火就往不相干的人身上撒。你再怎么不甘心，人家也已经结婚了，现在要多风光有多风光，嫁入豪门才是那种女人的最终梦想吧？她只是跟你玩玩的，就别再痴心妄想这世上……”
还没等昭寒说完，雅言已经扑过去，一拳打在他下巴上。
“疯子！醒醒吧！”
昭寒不甘示弱，两人像两只豹子一样疯狂地扭打在一起。我和圣勋一看都傻了眼，赶忙上前拉架，可是那俩人都气懵了，红着眼，怎么拉都拉不住。
“够了，你们俩都给我住手！”
泰一大吼一声，冲上来一只手按住一个，可是我们三个的力量竟然还是压不住那两个，只能说男人暴怒的时候大概都像野兽一样力大无穷，难以控制。
正闹得不可开交之际，公寓里安装的固定电话突然响起。这个电话号码只有月桂公司的少数高层和成叔知道，通常都是有紧急情况要联络的时候才会打过来。
泰一狠狠瞪了打架二人组一眼，见他们都老实点了，才起身去拿电话听筒，“嗯”了几声，终于放下。
“走吧，老板叫我们一起去公司。”泰一说，“你们两个，赶紧去洗把脸！”
办公室里，梁月桂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滑过，最后停在昭寒和雅言身上。
他皱了皱眉，终于沉下脸开口问道：“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叫你们过来吗？”
“……知道。”
“大声点儿，我听不见。”
梁月桂的口气像极了军训教官，众人不得已又大声重复一遍。
“昭寒，雅言，你们俩这脸上是怎么回事，嗯？不知道马上就要回归了吗，说了多少次，想打架，没问题，但是死活都不要往脸上碰，忘了你们都是靠什么吃饭的了？还是嫌4EVER最近惹的麻烦不够多，想再添几件事情好让娱记多写几笔？”
二人都低头不语。
“真是，出道好几年了，怎么连自己这点脾性都控制不住，我都替你们丢人！”梁月桂嫌恶地摆摆手，“是不是不想做了，嗯？不想做就直说，都给我说话！”
“不是……”
我听着听着，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老板为何只字不提甄欣和雅言绯闻合照的事情？这才应该是今天紧急召集4EVER到公司的重点吧！至于我这个罪魁祸首……唉，一切都只能听候发落了。
“……行了，今天我召集你们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们，这次新专辑回归的时间不变，一切都按原计划进行。下周都给我们好好准备，特别是你们俩！一个性子倔得像头驴，一个脾气火爆一点就着，什么时候才能改改？都向泰一学着点！”
梁月桂敲着桌子说。
“就……这些？”雅言有些无法置信。
“怎么，你还有什么问题？”
“我的……那张合影，现在在网上被传得乱七八糟……”雅言怨愤地瞥了我一眼，又问梁月桂道：“您难道不追究这件事的责任人吗，就这样不了了之？”
“责任人？你说那些娱记？”梁月桂竟然笑了起来，“算了吧，我早就提醒过你，从你们在一起的那天开始，就应该做好被公众发现的心理准备，现在这个时机还不算是最坏的……再说了，那张照片本来就是真的，公司能怎么回应？只有等这事儿自己过去，还能怎么办。”
雅言愣在原地，似乎没想到梁月桂是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可是这样做，对甄欣她……很不公平。还有她的形象……”
我明白雅言是什么意思，毕竟现在结婚了的人是甄欣，比起还是单身状态的雅言，她的处境恐怕会更艰难些。
作为全国数一数二的优秀年轻女演员，甄欣在荧幕上一直塑造着那种坚强聪慧、温婉善良的现代知性女性形象，深受各个年龄层的观众的喜爱，曾经连续三年被评为“国民媳妇”理想型的第一名。
可这才新婚不久，却被爆出这样的绯闻（而且又是年龄悬殊，相差七岁的姐弟恋），媒体很可能抓住这一点大做文章，不能不说是对于之前健康形象的一种损毁。
“她的形象？”梁月桂收起了笑容，声音听上去有些尖锐：“雅言，你在担心她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好好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甄欣的经纪公司可不是吃闲饭的，为了保住她的形象，他们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必要的时候，就算抹黑你也在所不惜，你怎么不想想自己到那时该怎么办？还有你的歌迷，4EVER的歌迷现在都在想什么，他们的情绪会不会影响这次回归的成绩，你想过么？我真想问问你，你现在有什么资本去关心别人怎么样？
我不想吓唬你，也不想施加更多压力，继而影响到4EVER接下来的回归，所以刚才忍住没有提。可是你的这种反应，不得不说，真的让我很失望！我没有禁止你谈恋爱，可是不管有什么后果，都必须由你自己来承担，这可是你当初向我保证的。
你到底有没有作为偶像的自觉啊？偶像闹出绯闻的后果有多严重，你难道一点都不明白吗？况且你现在又不是一个人，你是4EVER团队的一员，就是因为你的任性才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对于4EVER的其他成员，你难道不应该先说一句对不起吗？！”
梁月桂这番话如雷贯耳，像绝世武林高手一样，一招一式都产生了绝对强大的威压。就算我并不是被训斥的那个人，也已经被吓得到浑身发软，只想尽快逃离。
我偷偷用余光瞥了众人一眼，只见大家的脸色都十分难看，更不要提被点名的雅言了，用“面如死灰”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说话啊，你哑巴了，啊？”
梁月桂毫不留情，继续逼问雅言。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眼神却异常的冷酷可怕，简直就像一个地狱使者！
“对……不起。”
不知为何，我浑身的血直往额头上涌，往前走了一步，冲梁月桂深深一鞠躬：“老板，请您别再骂雅言了！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这一切……全都是我的错。”
第四十二章 误会
众人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那眼神有讶异也有同情，仿佛看着一个被老板发飙逼疯了的人一样。
我的心脏紧张地快要从胸口跳出来，梁月桂发火的样子的确可怕！可是如果继续沉默下去，看着雅言如此受虐，我也不知自己心底的某根神经到底熬不熬得住。
梁月桂像是刚刚发现了我的存在，一脸不爽的表情，皱着眉问：“你在说什么？”
我的声音有些发抖，但还是将失去的来龙去脉简述了一遍，最后承认是自己不小心把雅言的手机带到外面，然后由于一些不得而知的因素，造成了那张绯闻照片的泄露。
梁月桂听罢，厉声反问雅言道：“是我听错了么，你一直把那张照片存在自己的手机里？我应该说你是太痴情呢，还是太愚蠢？”
雅言没说话，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
我万万没想到梁月桂竟然会接着骂雅言，赶紧慌不择言地解释：“不，不是的……雅言平时都不用那个手机的，我错拿的那手机上面，只有甄欣的号码……”
“拜托！”雅言再也忍不住，冲我叫道：“闭嘴吧，不要再说了行吗？！”
“对不起……”
要不是泰一和圣勋死命地拉住雅言的胳膊，我感觉那一瞬间的雅言似乎又要暴走。办公室里即刻乱作一团。
看到眼前这幅荒唐的光景，梁月桂竟然被气笑了。
“行了！看看你们现在这是什么样子，哪还有半点偶像的气质？唉……我真不明白了，当初怎么偏偏会看中你们呢？简直就是一群野兽嘛！”
众人无语。我莫名感觉空中似有一群乌鸦飞过，留下很多点点点……
梁月桂单手扶额，用无名指揉了揉眉心，一脸无奈地说道：
“我知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儿了……罗捷，你不必太自责，这件事不是你的错。实话告诉你们吧，尤其是雅言，你听好了，这张合影并不是罗捷不小心泄露出去的。就在昨天中午，有个人匿名把这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