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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过年的这个男人竟然带她到了寺庙?难不成是来拜佛?
拜佛不应该是正月初一吗?今天来凑热闹干嘛?
童时誉兀自解了安全带,告诉她:“这是法慈寺。”
“所以我们这是在天梁山山脚?”年轻女子一脸的不敢相信。
男人静静点头,“没错。”
沈君瑜:“……”
乖乖,一不小心就被带到了天梁山山脚!
法慈寺位于云陌南部,距离童谣古城不远。是北方地区的名刹,和西南地区的永安寺齐名,也是百年古刹。
天梁山景区则是国家4A级风景名胜地,风光无限好,完全不亚于铜卜山。
近两年一些网红明星也时常前来天梁山打卡,为景区增加了不少人气。
沈君瑜很不解,“大过年的怎么来这里了?”
他应该知道她不信佛,之前爬铜卜山路过永安寺,他们都没有怎么拜,在寺庙里转了一圈就离开了。今天还带她来法慈寺做什么?
男人勾唇一笑,高深莫测,“相信我,会有惊喜的。”
沈君瑜:“……”
因为刚刚下过雨,整座天梁山都笼罩在一片迷迷濛濛的水雾里,俨然一幅青釉秀色的丹青。远山青黛,就像古时女子精致的眉妆,美却不妖娆,反而清丽动人。
座落在山脚的那座百年古刹,安静而又祥和地伫立在那里,很显然它就是那幅丹青上面最功于技艺、最和谐统一的一笔。青灯古佛,僧侣住持,参天古树,碧瓦飞檐,一景一物皆不可多得。
砖红色的大门明显刷了一层新漆,可依旧难以掩盖它的古旧沧桑。檐角挂着两盏大红灯笼,红彤彤的,火热惹眼,让人无法忽视。
童时誉停好车。两人并排走进寺里。
走进大门以后,寺里异于寻常的热闹。游客有很多,熙熙攘攘,都是来拜佛祈福的。
沈君瑜没想过会这么热闹,有些惊讶,“怎么这么多人啊?今天是除夕啊!”
童时誉告诉她:“和西南地区一样,云陌人也非常信佛。逢年过节来拜佛的人就特别多。”
法慈寺很大,建筑群密布,佛塔林立,七殿八殿一大堆。
光转一圈都需要花上好多功夫。
不过童时誉明显不是带她闲逛的,他是有备而来。
两人一入寺一个殿都没去,直奔后山。
法慈寺的后山连着天梁山。后山被开发出一大片空地,有些建了房子,专门供寺里的僧人居住。有些则用来种菜,还有一部分则是茶园,种着云陌人喜爱的白茶。
两人并排拾阶而上。
青石板的台阶长有青苔,看得出来平时走得人很少。
台阶一侧是护栏,另一侧靠山。山上种了许多不知品种的树木。即便是在大冬天也是绿意葱茏,勃勃生机。
虽然很好奇去见什么人。不过沈君瑜知道童时誉爱卖关子,她索性也就不问了,跟着他走就好。
路上偶尔会碰见一两个僧人,冲他们点头致意。
沈君瑜回以微笑,礼貌妥帖。
她虽然不信佛,可对僧人却很有好感。她总觉得每个下定决心遁入空门的人都是值得敬佩的。他们放下红尘,超然于物外,找寻自我,追求内心深处的宁静。他们似乎都特别睿智,慈眉善目。
沈君瑜跟着童时誉走到一间禅房。也不知道里面住了谁。
和过去无数次一样,男人轻扣禅房门扉,只一下,里面就传来大师的浑厚的嗓音:“进来!”
门未锁,两人推门进去。年迈的老者正席地而坐,闭目吟诵经文。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意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诟不净,不增不减……”
……
童时誉自然地在古旧的檀木桌边坐下,并抬手招呼沈君瑜:“君瑜找位置坐下。”
沈君瑜:“……”
如此自来熟,好像他不是客人,而是主人。
她依言坐在她身侧。
屋里非常空荡,略显冷清,看不见几样家具。
桌子上万年不变煮着清茶。茶水在精致小巧的炉火里滚滚沸腾。一时间茶香四袭,满室弥漫。
老人家低头专注于自己的事。两人也识趣地不打扰他。
童时誉提起茶壶,揭开壶盖,缕缕茶水应声注入瓷杯。
他将杯子递给沈君瑜说:“来尝尝这茶。”
沈君瑜依言接过放在嘴边轻抿一口,茶香立即扑鼻而来。那味道说不上好,有点苦,又有点涩,但是很香,香气在口齿间紧紧缠绕,久久不散。
童时誉给自己也斟了一杯,他仰头喝下后这才抬眸问沈君瑜:“味道如何?”
沈君瑜微皱着眉头,语气很是无奈,“我不懂茶,喝不出什么特别的味道。”
童时誉听了她的话扬眉笑出声,声线低沉和缓,“这可是法慈寺今年的新茶,千金难买一克。”
“什么?”沈君瑜难以置信,不可能吧?怎么会这么贵。
“时誉又胡说八道了!”老者浑厚的嗓音蓦地传来。
沈君瑜侧头看过去,大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身。
老者两鬓花白,神采奕奕,看上去很亲切。一双桃花眼和童时誉神似非常。
他很快就在桌边坐下,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急不缓的语调,“姑娘你别听他胡说,这是老衲自己种的茶,今年收成好屋里还有很多,你若是喜欢可以带些回去。”
沈君瑜笑着道谢,不愿坲了大师心意,其实她一向不太喜欢喝清茶,平时喝得很少。偶尔也就泡泡玫瑰花茶和菊花茶什么的,清热解暑。
倒是她的父亲钟爱茶,尤其是云陌一带产的白茶。
她将小巧的瓷杯放置桌上,对着老人道:“这茶初入口苦涩,过后回甘,有点像望川一带的涑茗茶,应该也是好茶。”
老者当即面露诧异,捋一捋斑白长须看向沈君瑜:“姑娘原来懂茶?”
沈君瑜谦虚道:“懂茶不敢,随口这么一说而已。”
老者微微一笑,指了指对面的童时誉,“他就说不出来这些话。”
躺枪的童队:“……”
喝了几口茶,一老一少开始闲聊。
“时誉你好久没过来了吧?”
童时誉端着茶杯,怡然自得,“有大半年了。”
“你上次过来还是六月底,是有大半年了。”老者轻轻点头,垂眸看他,嗓音浑厚沧桑,“那今天过来是?”
“来看看您。”男人响起轻松自然的语调,“顺便把人带给您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都好累,筋疲力尽的那种,可还是要努力生活。
第41章 第41场雨
第41场雨
老者转头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沈君瑜; 抬手捋了捋斑白的胡须,微微一笑; “时誉,你把人带过来给我看; 经过人家姑娘的同意了吗?”
童时誉:“……”
童时誉闻言哑然一笑; 翻了个白眼,无语道:“爷爷; 您能不能不要每次见面就拆我台好么?”
“爷爷?”沈君瑜咋一听到童时誉这个称呼倏然一惊,不可思议地看向童时誉; “这是你爷爷?”
童时誉点点头,“亲爷爷,如假包换。”
沈君瑜:“……”
这人一声不吭就把她带来法慈寺见他爷爷,都没有提前知会她一声。这样自作主张真的好么?
这怎么看都有点见家长的阵仗啊!
沈君瑜一时间非常慌; 如坐针毡。
童时誉看出她脸上的慌乱; 轻轻拍了拍她手背,柔声安抚她:“别紧张,都是自己人。”
沈君瑜:“……”
自己人?她俩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这人的脸皮敢不敢再厚点?
她毫不客气地赏给他一个白眼。
老者冲沈君瑜和蔼一笑,“不用紧张姑娘; 就当我们是朋友。”
沈君瑜尬笑,不自在地点点头。她怎么可能会不紧张呢!老人家不是别人,而是童时誉的爷爷。
她端起茶杯喝茶; 佯装镇定。
“您在法慈寺多久了?”她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没话找话。
“有些年头了,时誉他奶奶走了以后; 我就来了法慈寺。”老者仔细品茶,动作慢条斯理,无比气定神闲。
不愧是祖孙,气质这块这一老一少真是拿捏得死死的,同样的淡定从容,一派坦然。
自从得知老人家是童时誉的爷爷,沈君瑜就无法自在地面对他了,总觉得有压力。
“我到外面走走。”她连理由都没找一个就直接起身了。
童时誉点点头,“注意安全,别走太远。我等会儿过去找你。”
沈君瑜嗯了一声,闪身出了禅房。
老旧的木门一经合上,她顿时松了一大口气。总算是摆脱那尴尬的气氛了。
不问她的意见,就擅自做主把她带来见他爷爷,等会儿可得好好和她掰扯掰扯。
见沈君瑜离开,禅房的门被严丝合缝地关上,童时誉的爷爷童百川撑着一双饱经沧桑的慧眼,扬声孙子说:“今年的新茶味道如何?”
男人的手指随意地婆娑着瓷杯杯沿,一圈接着一圈。
他仰头饮下半杯,茶香在口齿间萦绕开来,久久不散。他的嘴角漾开一抹浅笑,“初入口时微苦,过后回甘,是好茶无疑了。”
老者:“……”
老人家嗔怪:“这分明是人家姑娘品出来的,又不是你。”
年轻的男人笑得俏皮狡黠,“她品出来就等于我品出来,没差别。”
老者:“……”
“你呀,真不要脸!”老人犀利地剜他一眼,毫不客气地这样说:“年岁越长,这脸皮也是越发厚了。”
他并非真正的僧人,只是一直在法慈寺带发修行。言语之中也多了几分随意。
“爷爷这茶真不错,还挺好喝的。看来这一方好茶都尽数被你深藏了。也给我整点带回去。”
“你又不喝茶,浪费我的好茶做什么。”
谁知童时誉悠悠道:“我未来岳父爱好茶道,尤其喜爱白茶,我刚好可以从您这儿顺点过去讨讨他的欢心。”
童百川:“……”
童百川轻嗤一声,“想娶人家闺女哪那么容易,你以为区区几盒茶叶就能收买得了?”
童时誉和煦地笑了笑,“投其所好总归没错。”
他话锋一转落在沈君瑜身上,“怎么样爷爷,人还不错吧?”
童百川挑了挑眉,“你看中的人问我做什么?你觉得她好那便是好。”
“想听你夸她一下。”男人嘻嘻笑,像个三岁小孩一样幼稚得可爱。
童百川:“……”
老人家倒也配合,徐徐道:“知书达理,温婉娴静,确实是个不错的姑娘。不过只怕性子有些刚烈。”
童时誉挑挑眉,“刚烈何以见得?”
“难道不是?”童百川反问。
男人点点头,“您看人倒是很准。”
“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见得人多了,什么性格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老者怡然自得,细致品茶,“这样的姑娘你总归还是要多花点心思的。”
男人眉角轻蹙,一时间不言语。
老人家心思澄明通透,一语道破,“怎么,遇到事了?”
“感情之事,繁琐得很。”年轻男人明显有些迷惘困顿,神色复杂。
“你从小就懂得为自己争取,以你的性子该是志在必得,何以这般消沉?”
他斟酌后方慢声细语:“在她身上我花了不少心思,可总觉得她离我很远很远。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她才能离我近一点。”
童百川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