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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包里翻找出手机的连接线,打算将手机插上电后就去睡了。
可刚将充电器插入插座,只剩下百分之三电量的手机屏幕亮了。
是容白的微信号——
短信还是不如微信方便,在这部戏开机仪式上,容白将主演们拉进了一个微信群,那时候两人顺便加了好友,从那之后就一直用微信联系了。
容白:'睡了吗?'
陆瑶:'没有呀,容导有事吗?猫咪疑问脸。jpg'
容白:'嗯,想问问你除了‘怕黑’之外,还有什么害怕的?'
容白:'以防下次拍戏时再有突发状况,没法应对。'
陆瑶想了一会儿,暂时想不出来别的害怕的事情。
因为她本身就不是因为怕黑才会有那样的反应,只是黑与货车与捆绑多种条件叠加在一起,勾起了会让她崩溃的回忆。
而在拍完那段戏份后,陆瑶又赶了两个进度,虽然不是很重要的剧情点,但都没有再引起陆瑶的排斥。
在来之前,乐玥还曾担心过陆瑶,怕她不能接受剧本里的激情戏的那部分,毕竟听陆瑶说,她连恋爱都还没谈过,乐玥很担心到时候男主角演的太投入,给陆瑶心里造成阴影——
但在她知道合作对象是李深后,乐玥就完全放了心:“我和他合作过,很绅士,很规矩,不仅不会借演戏揩油,还懂得怎么样跟你保持一个舒服的距离。”
“对了,”乐玥还说,“如果有不懂的地方,也可以找李深问,他在演戏前会对剧本用很长时间去研究,可能会提供给你新思路,他在演戏时也不会刻意抢戏,拿演技压制对方,总体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合作队友。”
如果不是他对初恋至今念念不忘的话,乐玥可能会在下一句话加上‘陆小瑶你可以考虑一下李深这个人,硬汉a到爆,当男友的最佳人选’。
陆瑶回答容白:'应该没有了吧……?但我也不能确定,只是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而已。'
信息发出去,没有得到容白的回复,他正在和秦萌通话,秦萌在根据白天他的失态发问。
她开门见山,第一句话就是:“你对陆瑶那小姑娘是不是还存了别的心思?”
等容白和秦萌谈完挂断电话时,已经过去五分钟了,他回复陆瑶:'想不起来没关系,但只要想到了,就一定要告诉我,我希望你不要隐瞒我。'
容白靠在床上,等待着陆瑶的‘好’或是‘晚安’的回复,可一直到窗外的闪电频繁地一次次撕裂黑夜,倾盆大雨随着‘轰隆隆’的震耳雷声而来,陆瑶都没有回复他的信息。
“是已经睡了吗?”容白盯着两人的聊天记录轻声道。
应该是睡了吧,白天她的情绪起伏那么大,后来又拍戏到那么晚的时间,现在一定很疲惫了。
容白没有多做怀疑,换成躺姿,将手机铃声开到最大,然后放到了枕头旁边。
不是因为要靠闹钟叫醒。
只是因为一个和李名升相同的理由,以防她来电话时,他听不到。
陆瑶一直在等容白的信息,可直到手机自动关机时,陆瑶才发现自己刚刚充电的动作被打断后,就再也没想起来这件事。
刚给手机插上电时,又不巧,窗外一道大大的闪电劈过,伴随着迟来的隆隆雷声,屋内被从窗缝强势挤进来的风吹得不停晃动的灯泡忽然灭了。
轰隆隆——
陆瑶保持着给手机插电的动作,僵住不动。
手机只亮了一秒就又灭了。
“停电……?”陆瑶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
有那么一瞬间,陆瑶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年纪,其实今年已经到了本命年,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倒霉。
白天遇到那么多挫折就算了,晚上雷雨天停电,还偏偏刚巧碰上她手机没电关机。
原本的困意在此刻瞬间消散无踪,陆瑶的大脑在受到惊吓后,恢复到了相当清醒的状态,她根本做不到直接丢了没电的手机闭眼入睡,她甚至根本不敢闭上眼睛。
窗外狂风乱雨,屋外的大树被吹得东倒西歪。
即使坐在床上,陆瑶也能感受到整个山林随雷鸣而鸣,随狂风而吼的怒势。
她害怕。
害怕墙上的树影,它们乱晃时总给陆瑶一种那是魔鬼在窗边起舞或趴在窗户上朝里看的感觉。
害怕床底会突然爬出来一个人或鬼,趴在床头对她笑,或从床尾拽住她的脚。
所以陆瑶将整个身子都缩在了薄毯子里,除了头以外哪里都没再露出来。
‘快点睡吧,快睡吧,睡着了就不害怕了。’
她一直默念着这句话来催眠自己。
可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明明已经很努力在强迫自己入睡的陆瑶却越来越清醒。
“算了。”陆瑶从床上坐起,借着窗外的闪电,找到了自己的鞋子,她换好衣服,决定去楼下找李名升帮忙看看旅馆的电路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几秒后走到门口时,面对黑暗与灵异鬼怪变成怂包的陆瑶已经改了主意。
“算了,还是找秦萌借手机吧,这样比较近。”
她就在隔壁,怎么想也比去上下楼梯一番折腾找李名升要合理的多。
雨夜中最可怕的不止床底和厕所,还有灯光闪烁的电梯间与黑漆漆的楼梯。
紧接着,抱着哪怕打扰对方,也要去敲门的心情的陆瑶就又发现了一件倒霉事——
门锁坏了。
她亲手从里面反锁上的门被堵住了,陆瑶的第一反应是有人从外面锁上了她的门。
可在短暂慌张后,她稳定了心神,借着时不时亮起的闪电查看门锁,发现是里面的门锁被卡住了,她不能将插销拔到最后,反复尝试了近十次都没能打开。
这可坏了。
人的所有情绪基本都是平时一点点积累铺垫,最终由一件事引出,彻底爆发。
恐惧情绪也不例外。
先前给陆瑶带来害怕情绪的都只是她的想象,并没有一件事情成真了,所以即使害怕,她也可以冷静,稳住。
直到门锁坏死,她无法离开这间让她恐惧的,危机四伏的屋子。
这一刻对陆瑶来说,才是所有幻想都成真,所有情绪都崩堤的一刻。
她开始敲门,试探性地喊人:“有人吗,有人能听到我说话吗?容导,萌萌姐,你们在吗?”
考虑到可能和隔音也有问题,陆瑶又跑到屋子两边的墙去敲墙,对着墙呼喊他们的名字,尤其是在根据自己屋内的摆设猜到容白那屋的床头应该正挨着自己屋里的这面墙后,她大多数待在这面墙边,对着墙喊容白的名字。
她将这种徒劳的无用功做了大概有十五次,第十五声‘容白’喊完,陆瑶就放弃了。
正琢磨着要不要回去睡觉,别折腾了。
她现在虽然精神紧绷睡不着,但躺着总比站着舒服,而且白天是真的太累了,在尝试了打不开门加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后,陆瑶彻底没力气了。
有种‘人也好,鬼也好,要下手就下手吧,反正她要睡了’的丧感。
突然,从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
“谁、谁啊……”陆瑶问话的时候心脏悬在嗓子眼,声音和脚一起发虚,发飘。
清冷的声音隔着门响起。
“我,刚才好像听到你的声音了,所以过来看看你怎么了,你刚刚喊我的名字了吗?”
是容白!
太好了!
陆瑶也没想到自己刚刚的声音居然真的穿过了墙,在雷声滚滚的雨天被他给听到了。
“嗯,是我喊的。”连环惊吓的刺激,让陆瑶再开口时,带上了她自己都没发现的哭腔:“刚刚突然停电了,我的手机没有电,门锁也坏了,我整个人都被困在里面了。”
“我好害怕,所以,所以就在喊你的名字……”
她和容白说话。
可容白从先前问过她问题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应过她,一声没再吭过。
这太反常了!
陆瑶怀疑他已经不在门口了,试探着喊了两声:“容导,你还在吗?”
“……”
没有回应。
他果然不在了。
去哪里了?
陆瑶不认为容白会是个在丢下一个问题后,不等回应就自行离开回去继续睡觉的人。
如同刚刚容白翻来覆去睡不着,是因为觉得陆瑶不是那种连晚安都不说就去睡觉的人,他觉得她就算再累,也会将礼数做足,说了再见才会去睡。
他们对彼此都有自己的判断,而且事实往往证明他们判断的没错。
尤其是在她惊疑时,身后的阳台处传来了异变,有奇怪的声响,那么大的声音绝对不像是动物或树枝碰撞会发出的声音。
陆瑶的脊背一下就绷紧了。
大脑在此刻飞速运转,一整晚的蛛丝马迹全都联系在了一起,她终于知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门是有人刻意动过了手脚。
电也是那个人刻意切断的。
他在确保所有人都睡下,时机成熟后准备对自己下手,没想到却在门口看到了容白,所以刚刚容白之所以突然没了声音,肯定是被人解决掉了。
而那个人,现在可能顺着容白屋子的阳台跳到了她的阳台上。
嗒、嗒——
身后传来了带着水声的脚步声。
在声音由远到近的几秒内,陆瑶连自己明天上报时的标题都已经想好了——
《19岁女演员陆瑶深山拍戏遭遇匪徒入室杀人》
她握紧了刚刚从包里拿出的一把防身用的刀具,准备转身的同时趁对方不备捅上一刀。
心意已决,她迅速转身,哪知又出了变故。
“怎么是你?”陆瑶惊呼。
颀长的身形投在墙上的影子被拉的又高又瘦。
与那奇怪恐怖的投影完全相反的俊美容颜此刻挂着水珠,黑衣与黑色的裤子均被雨水打的湿透,带着水意的发梢紧贴着他的侧脸,那双原本带着关切的眼睛在看了陆瑶的正脸后,忽然愣住了。
她没哭啊?
“你……”容白的声音戛然而止,差点就因为愣神把刚刚心里想的事情说出来了。
他本来是在门口听到了陆瑶的声音像是哭了,头脑一热,就冲到阳台翻阳台去了。
她每次一哭,他的理智就会断线,然后做出各种毛头小子才会做出的事情。
等容白跳到窗台时,看着陆瑶忽然绷紧了身子的背影,他本身已经觉得自己这么做可能不太合适了。
去楼下找工作人员来撬锁最好。
可心中忍不住一动,万一他现在进去,她会哭着回头看他,然后因为害怕忽然抱住他呢?
君子不该趁人之危,所以这种一念之差的心思,让容白自己都难以认同,并觉得自己刚刚进屋的目的不纯。
他清空了这种想法,但最终还是进了屋。
‘先安抚好她,然后再去找人来修门。’他这么想。
没想到陆瑶不仅没哭,手里还拿了把刀,刚刚转头的一瞬间脸上带的神色还是‘决绝’,有种要殊死一搏的感觉。
容白摸了摸鼻子。
真是一点歪心思都起不得。
“我来帮你修门。”
b市市内,顾家,亲自给顾然做饭,拉着他温言软语夸了一晚上的戚白白在半小时前又一次被拒绝进军演艺圈。
她每次问顾然:“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拍摄影视剧?要等到我七老八十,走不动吗?”
顾然的答案总是避重就轻:“我怎么可能会那样做,只是最近还不是机会。”
今天的答案不同。
今天顾然的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