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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照射下来,洒在她的肩头。她微微低着头,散下的碎发遮住那双明亮的眼眸。那张巴掌大的脸颊,泛着一片阴郁,染满不该属于她的哀戚。
那一瞬间,凌靳扬整颗心收紧了下,他喉间一阵酸涩,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情愿呆在这里,也不想再留在他的身边!
“凌先生,是她吗?”院长见他呆呆的站在原地,赶忙问了句。
凌靳扬抿着唇,轻轻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也许是这边的说话声,惊扰到童念,她慢慢转过头,恰好看到男人鹰隼般的眼睛。映入眼底的那张熟悉脸庞,让她心底揪了下,只是很快又平静下来。
其实早就知道不能躲一辈子,只是想不到,他找来的速度真快!
迈步走到她的面前,凌靳扬拉起她的手,一把将她揪起来,他按耐住心底的怒意,最后只咬牙道:“回家!”
童念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她也不解释,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同他回到病房收拾东西。
病床边,凌靳扬神情冷静,他沉着脸,将她的东西一样样收拾起来,却没有说话。
曾经预想过很多次与他再见的画面,但是没有一次是这种无言相对的,童念抿着唇,低低开口:“你想说什么?”
收拾行李的动作顿住,凌靳扬蹙眉转过身,正要开口,口袋里手机响起来,他将电话接听后,脸色立刻大变:“小姨出事了。”
银色的奔驰迈凯轮飞速行驶,凌靳扬将大致情形告诉身边的人。牧惟晗找到当年的刘护士,却只见到她留下的遗书,而他再去找阮妍的时候,找不到人。
警察局那边传来消息,那个买通醉驾司机的小混混已经抓到,而且他也将幕后主使招供出来。警方赶往韦家抓人,但是徐莉也不见人影。
“她们会去哪里?”凌靳扬双手握着方向盘,俊脸透着焦急。如今所有的事情水落石出,如果阮妍和徐莉在一起,那必然万分危险!
童念双手紧握,秀气的眉头深锁,她沉着脸低下头,再度抬起来的时候,眼底涌起精光:“墓地!她们一定去墓地!”
将方向盘一转,凌靳扬加速行驶,同时也掏出手机,打给牧惟晗,各方人员一起朝着墓地赶去。
墓地,汉白玉石碑前。
徐莉一身黑色的套装,她蹲在墓碑前,双眼直勾勾盯着墓碑中的照片。
从墓地的大门外,走进来一道身影,阮妍神色匆匆的赶过来,神情透着阴霾。她看到蹲在石碑前的人,目光徒然沉下去:“说吧,你究竟做过什么?”
事到如今,早已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徐莉站起身,回头瞪着身后的女人,新仇旧恨,一并涌上心头,“你知道,他是谁的儿子吗?”
阮妍心口一沉,望见她眼底的笑意,霎时手脚冰冷,“不,不可能——”
“不可能?”徐莉挑眉,满腔的悲愤难以克制,“我曾经也以为不可能!可是事实就是这么讽刺,我的儿子死了,我却辛辛苦苦养大你的儿子!”
阮妍脚下一个踉跄,因为这突来的事实,万念俱灰,“你说,他,他是我的儿子?”
“对!”徐莉伸手指着她,目光中染满恨意,“他就是你的儿子!”
顿了下,她嘴角滑过一抹凄楚,哽咽道:“是你害死你的儿子,都是你这个祸害!”
阮妍手脚冰冷,心底的情绪翻江倒海,她狐疑的抬起头,“你胡说什么?祁皓是车祸身亡的!”
“车祸?”
徐莉勾唇笑起来,一双眼底腥红,“那场车祸,应该撞死的人是你!可是阴差阳错,死的却是皓皓!”
“你——”
心口一阵剧烈的收缩,阮妍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硬住。
眼角滚下一串串热泪,徐莉凄惨的笑起来,渐渐的竟然笑到不可抑制,“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何苦费尽心机,到头来却葬送了他的性命!就算他是你的儿子,可我含辛茹苦养育他二十四年,他……”
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收紧,徐莉神情悲恸,她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揪住阮妍将她拉到墓碑前,恶狠狠的嘶吼:“应该死的人是你!是你!”
阮妍呆呆的望着墓碑中的照片,心头起伏难平,她从来都不敢想象,她的亲生儿子还在世,却因为她的缘故,又得而复失吗?
不,这样沉重的打击,她万万接受不了!
墓园外,一辆疾驰而来的银色迈凯轮,嘎吱一声停下。车里的人推开车门,大步跑进墓园。
“小姨!”
童念望着跪在墓碑前的阮妍,心惊的喊了她一声。
徐莉一惊,望着靠近的凌靳扬,一下子惊慌起来,她从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抵在阮妍的脖子上,“不许过来!”
凌靳扬脸色大变,他猛然间站在原地,语气放柔:“你别激动,我不过去。”
这个时候,墓园外面响起警车的声音,闻讯赶来不少警察。
徐莉将手里的刀子逼近,硬生生架在阮妍的脖子上,对着众人吼道,“你们都后退,不许过来。”
大家见她手里有利器,不敢贸然上前,都往后退开一些。
眼见着她的刀尖就要划破阮妍的脖子,童念一急,作势就要冲过去,却被身边的人拉住,搂在怀里,不让她动。
此时,牧惟晗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扬起手里的一封书信,大声喊道:“韦太太,你别激动!当年的事情,你被骗了!”
“被骗?”徐莉咻的厉目,转头望向牧惟晗,“你说什么?”
牧惟晗将信封打开,把里面的信纸抽出来,摊开给她看:“这是当年的护士留下的遗书。她因为心有愧疚,在自杀前,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你的孩子没有死,死的是阮妍的孩子!”
轰——
徐莉心底一阵抽搐,她颤着双唇,不敢置信的摇头,“你胡说,胡说!”
牧惟晗见她情绪波动大,便试着往前一步,将手里的信纸推过去,柔声道:“你先把人放开,这封信给你,你自己拿去看!”
眼角盯着那张信纸,徐莉反手将身前的人推开,一勾将信纸拿过来,低着头细细默读。半响,她冷笑着将信纸揉烂,神情近乎崩溃,“不可能!你们骗我,你们所有人都在骗我!”
警察见人质已经安全,便大步上前,要将她拘捕。
“别碰我!”徐莉拂开前来给她戴手铐的警察,脸色透着阴鸷,“我自己会走。”撂下这句话,她径自往前。
走到警车边上,她站在原地不动,忽然软了语气,哀求道:“好歹我们韦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能不能让我自己开车去警察局?”
警察一愣,从来没有人提出这样的要求,当即回绝掉。
徐莉转头望向童念,眼神带着恳求:“我不会逃跑的,只是不想坐警车。”
望着她憔悴的脸庞,童念目光闪了闪,将眼神看向身边的男人。
凌靳扬抿着唇,也不知道同警察说了句什么,最后才勉强同意,让她自己开车去警局,不过警车要前后夹击,防止她半途潜逃。
凌靳扬带着童念和阮妍上车,一直跟着警车后面。此时的阮妍,神情还没缓过劲来。这样颠覆的事实真相,使她万难承受。
童念伸手搂住她,不时的低声安慰,当年换子的事情,让所有人都感觉不可思议。
黑色的轿车中,徐莉双手握着方向盘,面如死灰。方才那封刘护士留下的遗书,在她心底激起千层浪,她双手不停的发抖,却还是抑制不住那种锥心的刺痛。
如今回想起来,她隐隐发觉,这事情似乎是有蹊跷,只可惜,为时已晚,大错已经铸成。
车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是一条提前预留的信息提示声,“祝徐女士,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妈妈,我爱你!”
提示音结束后,徐莉早已泪如雨下,往年的这一天,韦祁皓都会孝顺的给她庆祝生日。那一幕幕的画面,犹如一把利刃,狠狠剜着她的心。
原来,她害死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一把将方向盘转过去,徐莉直接将车开上高速公路。后面的警车发觉情形不对,立刻打开警笛,四面追击。
车子行驶上高速公路,徐莉盯着后面紧追不放的警车,嘴角的笑意倏然轻松起来。眼角瞥到路边的指示牌,那是韦祁皓车子出事的地段。
“皓皓,妈妈来陪你!”
徐莉卯足一口气,将油门踩到底,全速朝着对面的车子冲撞过去。
砰——
一声巨响,黑色的轿车直接撞上迎面躲闪不及的卡车,车身急速的翻转数周,直到甩向路边的护栏才慢慢停住。
追赶的警车始料不及,纷纷急刹车才能躲过与之相撞。
凌靳扬将车也开过来,他将车熄火后,推开车门下来,却只看到前方那里撞毁的车子,已经冒出白眼。
车毁人亡,绝无生还的可能。
现场顿时乱成一团,各种救援的人影来去匆匆。
童念静静的站在原地,她抿着唇,亲眼见证,这一场惨剧落幕。
……
聿沣市的机场,人来人往。
童念站在登机口,紧紧搂住怀里的人,语气悲伤,“小姨,你还会不会回来?”
抬手抹掉她的眼泪,阮妍抿唇笑了笑,道:“傻孩子,小姨无论在哪里,心里都记挂着你。等到你需要的时候,我一定会在你身边。”
事情虽然终结,但是阮妍不能摆脱心头的自责,无论当年的事情如何,她终究是这件惨剧的始作俑者。连累那无辜的生命逝去,她难辞其咎。
“靳扬,”阮妍缓了口气,松开童念,迈步走到凌靳扬身边,神情颇有深意,道:“念念这孩子命运多舛,从今以后,小姨把她交给你了。”
凌靳扬了然的点点头,俊逸的脸庞沉寂。
不多时候,童念眼见着阮妍走进登机口,眼睛湿漉漉的难受。她最后一个亲人,也离她而去,虽然不是永别,但终究还是远离她。
走出机场大厅,童念一路都沉默无语。最近这些事情,发生的都太突然,她完全都没有消化的时间。尤其是韦祁皓的死,罪魁祸首竟然是他的至亲,这种匪夷所思,让她心情久久也不能平静。
十字路口,童念怔怔杵在原地,直到身边的男人,含笑问她:“需要送你吗?”
童念抿着唇,摇了摇头,她高昂起头,正要开口,却不想被面前的男人制止住。
“念念!”
凌靳扬抿唇一笑,俊逸的五官在阳光下,神采飞扬,“从今以后,你去过自己想要的日子吧!”
乌黑的翦瞳闪过惊诧,童念讶异的盯着他,一时间心头涌起无数的滋味,“你,说的是真的?”
男人好看的剑眉轻佻,凌靳扬垂下眼眸,想起她在疗养院呆坐的那个画面,他心头重重揪了下,酸涩难抑:“这一次,我保证!”
望着他转身走远的背影,童念心头豁然开朗,她眼底酸酸的,有种想要落泪的感动。纠缠了这么多年,这一回,终于是他先转身离开。
凌靳扬迈步走到车前,按下车控锁,拉开车门坐进去。他抬手发动引擎,将车开走。
透过后视镜,他能够看到车后那抹身影,与他渐行渐远。
直到眼底的身影消失不见,凌靳扬菲薄的唇才勾起笑来。童念,这一次我给你自由,只为等着与你再度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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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追人什么的,讨好什么的,温馨什么的?会是啥样子捏?
想看的孩纸都要乖乖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