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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叹了口气,凌靳扬伸手将她抱起来,把她放在腿上,右手抚着她的后背,柔声低喃:“别怕,没事了。”
童念双手揪住他的衣服,乌黑的翦瞳中一片水光,“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她紧咬着唇,哽咽出声。
残忍?
将她拥在怀里,凌靳扬明亮的双眸动了动,菲薄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这个世界,原本就是残忍的。他努力让自己强大,就是为了保护他身边的人,免于经受这种残忍!
低头凝着怀里的人,凌靳扬动作温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泪水,瑞拉是他抱养回家的,这三年相伴的感情极深,他心里也很难受。
扣扣——
病房的门响了两声,护士推门走进来,将订好的晚餐放在桌上,瞥了眼相拥的两人,低笑着离开。
童念全身虚软,使不出什么力气,凌靳扬伸手将她放回床上,用枕头垫在她后腰,让她坐的舒服点。看着她煞白的脸色,他眉头皱的更紧,急忙打开保温桶,将里面的白粥倒在碗里。
端起粥碗,凌靳扬将勺子抵到她的唇边,沉声道:“张嘴。”
从昨晚瑞拉失踪,童念就心神不宁,这一整天也没好好吃过东西,她胃里早就难受,却又吃不下去,没有一点儿食欲。
童念眼眶酸酸的疼,盯着他递来的勺子,勉强张嘴吃了一口。眼前忽然浮现出那个血淋淋的纸盒,她脸色倏然一变,捂着嘴掀开被子跑下床。
捂着嘴跑进卫生间,童念虚脱的跪在马桶边,双手扶着边沿,低着头一阵干呕。
“念念……”凌靳扬跟着她跑进来,见她坐在地上,吐的天昏地暗,他俊脸透着焦急。他拿过毛巾,蹲在她的身后,轻抚着她的后心,试图缓解她的不适。
将胃里的东西都吐出去,直到最后吐出来的都是苦水,童念额头都是虚汗,整张脸惨白如纸。她只要想起瑞拉的惨状,胃里就是一阵翻江倒海。
感觉到胃里一阵痉挛,童念伸手按住胃口,疼的弯下腰。
“怎么了?”凌靳扬见她痛苦的皱起眉头,慢不迭的问她。
童念深深吸了口气,咬着唇,声音很低,“胃疼。”
凌靳扬脸色一凛,伸手将她从地上抱起来,转身走出卫生间,把她轻轻放在床上。他按下床头的红灯,呼叫护士。
不多时候,护士快步走进来,询问了详细情况后,说是神经性胃部痉挛,拿给她一粒胃药吃,让她缓解下来就会好的。
护士看到桌上摆的粥,又看看床边的男人,立时笑道:“病人吃过药,很快就会缓解的。如果她不想吃,不要逼她,少吃一顿不会饿着的。”
护士的话,让凌靳扬愣了下,冷峻的脸庞闪过一丝异样。
观察了一会儿,见童念并没有出现别的症状,护士点点头,叮嘱今晚只给她喝温开水,别的不要吃,随后便离开。
病房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周围一片静谧。
童念吃过药,胃里的抽痛缓解很多,她睁开眼睛,恰好看到床边的人,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看,那双眼底的温柔,似曾相识,让她心头颤了下,别开视线。
“我好多了。”童念双手撑着坐起来,端起桌上的温水喝了口。
凌靳扬抿着唇,没有说话,抬起腕表看了眼,已经是半夜两点,他轻咳了声,道:“你睡吧,我看着你。”
“不用。”童念想都没想的拒绝,翦瞳中一片生疏,“我不需要你陪。”
她眼底的倔犟和疏离,让凌靳扬心头火起,她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狠狠刺伤他的心。他冷笑了声,沉着脸站起身,拿起外套大步走出去。
望着他消失的身影,童念松了口气,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又抿着唇放回去。
窗外一片漆黑,乌沉沉的云,遮住皎洁的月亮。
童念双手抱膝,将头枕在膝盖上,周围很安静,只有加湿器喷出水雾的沙沙声,她用力吸吸鼻子,眼眶再度温热起来。
自从三年前第一眼看到瑞拉,她就很喜欢,它褐色的毛发毛茸茸,那双漆黑的眼睛水汪汪的,每一次看到,都让人心底软软的,舍不得伤害它。
为什么那些人竟然如此狠心,要对一只无辜的动物下毒手。前天晚上,它还趴在自己脚边撒欢,她还带着瑞拉去洗澡,用吹风机吹干它湿漉漉的毛,看着它舒服的挺着身子,她还戳着它小脑袋,斥责它太胖,要减肥,吓得瑞拉缩在床底,好久才出来。
童念闭上眼睛,眼前都是那片血色,她一个机灵睁开眼,额头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缓缓低下头,她盯着自己摊开的双手,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瑞拉留下的温度,想起它那双湿漉漉的黑眼睛,她眼角的热泪忍不住滚落,“瑞拉……”
她颤着声音低喃,却久久等不到往日的回音。再也看不到,它欢腾着跑过来,在她身上撒娇的憨态模样,再也触到它肉滚滚的小身子,再也不能够了。
“唔——”
童念双手扣在胸前,眼里的热泪汹涌溢出,她咬着唇,狠狠用力。脑海中再度浮现出瑞拉的惨状,她心口阵阵收紧,痛的喘不过气来,那些人到底有多歹毒,才能下去那样的狠手!
将脸埋在膝间,童念压抑的哭声低低传来,她心里无限自责,如果她能够照看好瑞拉,也不会让它惨遭毒手。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童念靠着床头睡过去,她轻轻的抽泣,秀眉紧锁,睡的并不安稳。半响,她咻的睁开眼睛,眼底是来不及散去的惊恐。
“啊!”
随着她的喊叫声,病房的大门也被人推开,跑进来的男人,一脸厉色:“怎么了?”
看清面前的人后,童念先是一怔,而后低声道:“我做噩梦。”
凌靳扬长长舒了口气,俊脸阴沉沉的,他站在原地,挑眉盯着她惊惧的脸,眼底一片晦涩。
原本以为他早就离开,可他竟然没走吗?
童念低下头,暗暗叹了口气,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双手环住肩膀,没有说话。
望着她微微发抖的双肩,凌靳扬心头的怒意散去,他将外套丢在沙发里,转身坐到床边,目光暗沉下来。
先前被童念气得不轻,他拿起车钥匙离开,可车子还没开出医院大门,他又折身回来。今晚发生这样的事情,将她一个人丢在医院里,他还真不放心,所以也顾不上和她生气。不过害怕她又闹,索性在外面走廊坐着。
要不是听到她尖叫,他真要默默无闻坐一晚上。
“躺下!”凌靳扬沉下脸,声音很冷。
童念眼眸缩了缩,僵硬着身子没动,“你……”
“童念——”
凌靳扬俊脸冷峻,眼角闪过一抹凛冽:“别惹我发火,要不然我直接把你拎回家!”
忍住鼻尖的酸涩,童念缄默不语,她慢慢躺下来,整个人缩进被窝里,闷着头不再说话。
瞥了眼她的动作,凌靳扬紧绷的嘴角勾了勾,她从小就这毛病,每次害怕的时候,就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咬着唇不说话。
抬手将壁灯调暗,凌靳扬上半身靠着床头,单手抚着她的肩头,声音不自觉的柔和下来:“睡吧,有我在,安心睡。”
他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童念心底泛起涟漪。曾经那些不眠的夜晚,他也如这般,坐在她的床头,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柔声的低喃:“有哥哥在,宝宝安心睡。”
曾几何时,他的温柔慰藉,是她心底深处最眷恋的依靠,可心倦了,情已不在,爱无以为继。
也许是他熟悉的气息,依旧让她感觉踏实,童念很快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身边的人呼吸平稳,凌靳扬低下头,深邃的双眸盯着她的脸,抹去她眼角残留的泪痕,指尖停留的温热,让他缓缓收紧五指,想要握住那份暖意。
许久,他怅然的转过头,望向窗外浓稠的夜色,隐藏在暗影中的双眸,透着让人无法分辨出情绪。
一夜无梦,童念睁开眼睛的时候,满室光亮,身边的位置空空如也。她坐起身,伸手遮挡了下窗外明媚的阳光。
眼睛肿胀难受,她环视四周,没有任何人影。脸颊幽幽闪过什么,她低下头,情不自禁望向左侧的位置。
那里,洁白的床单上,泛起的褶皱,散开淡淡一圈印记,说明昨晚的一切,并非梦境。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童念伸手拿起来,平静的接听。
“你在哪?怎么不在家?”韦祁皓担心的声音,透过话筒传递而来。他如常的来接她上班,却没有见到人。
童念眼角一片酸涩,沙哑着开口,“瑞拉死了……”
电话那端,韦祁皓脸色一变,他皱起眉,厉声追问:“你在哪?”听到她说的地址后,他马上发动引擎,飞速开去医院。
……
阳光明媚的早上,一辆银色的奔驰迈凯轮,马力强劲的行驶在车道上,车身转过路口,直接朝着一处僻静的别墅区开去。
将车停在别墅外面,凌靳扬打开车门,迈步走到门前,将门铃按响。
叮咚——
大门应声而开,门里站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身上只穿着男人的衬衫,暴露出来的身段姣好。
“你找谁?”看到门外站着的男人,她甜甜的笑起来,魅惑的双眸勾魂摄魄。
凌靳扬眼神冰冷,视线越过她落向客厅,“褚峻呢?”
闻言,女人一慌,遮掩着笑道:“你找错地方了,我不认识这个人!”
眉宇间闪过一抹厉色,凌靳扬沉着脸,伸手推开她,大步走进去。
“喂!”
眼见拦不住人,那女人焦急的喊了声,怒道:“谁让你进来的?你这是私闯民宅!”
凌靳扬转身坐进沙发里,双腿交叠的睥睨着她,掏出手机,丢在桌上,眼底的笑意极深,“报警,我正好有事要和警方谈谈。”
“你——”
女人双手叉腰,俏丽的脸色一片颓然,狠狠跺了下脚。
侧面的楼梯上,传来脚步声,走下来的男人,身上穿着黑色的睡衣。他走到女人身边,低声道:“你先进去。”
那女人看了看他,点点头,便起身回房。
“来的可真早。”
褚峻几步走过来,坐在他的对面,俊逸的脸庞似乎并没有异样。
见到他下来,凌靳扬鹰隼般的目光眯了眯,他嘴角噙着一抹笑,声音低下去:“没有你早!褚峻,你真让我刮目相看啊!”
“怎么?”褚峻抿唇笑了笑,眼底的阴霾一闪而过,“心疼了?”
深邃的眼眸腾起一股怒意,凌靳扬薄唇紧抿,语气阴霾,“褚峻,你敢动我的人?”
褚峻低低一笑,沉寂的眼底涌起勃然的怒意:“我弟弟一条命就这么没了,我只是吓吓她,这不算过分吧!”
一脚将茶几上踹过去,直接抵在褚峻的身前,凌靳扬抬脚踩在茶几上,将脸靠过去,厉声道:“刘铮的事情,前因后果你都清楚,他怎么进去的,你也明白。要是你心里不痛快,非要把这笔帐推到别人身上,那也成,我凌靳扬都担下来,少他妈瞎找寻!”
褚峻脸色铁青,因为他的话心口怒意难平。尸检的报告说,刘铮是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死亡,可他不相信!今时今日,凭借着凌家的势力,想要遮掩什么东西,那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如果没有之前韦祁皓的闹腾,没有凌靳扬将人弄进去,何至于就死了!
所以,这笔帐,他们这些人,一个也别想逃脱干系!
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凌靳扬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