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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她那副模样,凌靳扬眼底倏然沉了沉,他颓然的叹了口气。眼见她脖颈里还泛着红痕,心头的那股邪气,终于沉淀下去。
窗外,夜幕降临。凌靳扬伸手打开台灯,昏暗的卧室里,亮起柔和的灯光。他倾身坐在床尾,并没有再度逼近她,远远隔着些距离,能够看到她的侧脸。
昏黄的光线洒在她的肩头,凌靳扬眯了眯眸子,烦躁的情绪安静下来。也许对她,不应该用如此激进的手段,毕竟当年的事情,她是受害者,说到底,他凌靳扬也推不掉干系。
她微微露出的脸颊,神情紧绷,珍珠色的贝齿咬着唇,那双乌黑的翦瞳中隐隐透着一片氤氲。虽被她一再隐忍,可他却看得清楚。
心底幽幽喟叹一声,有些事只能怨造化弄人,他无力去挽回,只想着用尽全力去留住他仅有的。难道,这也有错?
半响,凌靳扬站起身,大步走出卧室,直接迈步走下楼。
他的身影刚刚消失不见,童念咻的抬起头,环顾四周,只有大门一处出口。她心知凌靳扬今晚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她必须要自救。
手机被他丢掉,童念心急的四处找寻,看到床头柜的电话后,她抬起话筒,听到接通的滴声,兴奋的险些尖叫。
谨慎的看了看门口,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童念按耐住心头的雀跃,又犯了难。这个时候,她要将电话打给谁?
报警?对于凌靳扬来说,他有一百种手段,能够解释今晚的事情,更能将之合法化。
找人求救?
童念怔住,秀眉紧蹙,她很想将电话打给韦祁皓,可想到今晚的事情,她心口酸酸的难受,又感觉自己无颜见他。再说,如果让韦祁皓见到她被凌靳扬如此对待,估计又会发生惊天动地的事情!
左右思量后,童念只能想到一个稳妥的人,那就是牧惟晗。想到此,她果断的拨出电话,听着话筒中响起的铃声,她暗自祈祷,快点接通,快点接通。
终于,电话那端,响起男人温柔的嗓音:“靳扬,有事?”
童念用力握住话筒,声音发抖:“惟晗,是我。”
“念念?”牧惟晗听到她的声音,显然吃惊,他蹙起眉头,将车子停在路边:“你怎么在别墅?”
来不及和他解释,童念用力吸吸鼻子,求救道:“快来救我,救……”
啪——
电话断掉,童念转过头,只见身后的男人一手端着牛奶,另一只手将电话线扯断。
凌靳扬低低一笑,望着断掉的电话线,俊脸阴霾,“童念,我都忘记,你如今学会撒谎骗人了!”
手指轻抚着牛奶杯的边沿,他菲薄的唇轻勾,滑过一道残忍的弧线,“想要求救是吗?我告诉过你,今晚谁也救不了你!”
话落,他将托在手里的牛奶杯掷向墙角,哗啦一声,晶莹的碎片,落满白色的地毯上,反射出冷冽的寒光。
童念脸色煞白,凝着他从眼底深处,散发出里的阴霾戾气,她一颗心沉到谷底,红润的唇瓣逐渐失去血色。
……
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飞速行驶在车道上。韦祁皓接到童念的电话后,只听到她急促的喊了一句,而后便什么动静也没了。无数次的回拨,听到的只有机械的关机声。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收紧,韦祁皓目光如炬,心头隐隐猜到什么。他先赶去荃湾河畔,童念的家门紧闭。而后他又快速开到澜苑,佣人们说家里没人,老爷少爷都没有回来,如此更加印证他的猜测没有错。
是凌靳扬,一定是凌靳扬将她带走了。
韦祁皓脸色阴沉,修长的手指紧握成拳,他原本还想不通,自己周密的安排,母亲怎么会忽然得知童念的过去?看起来,是有心人在暗地里筹划,目的显而易见。
回想起童念在电话里那声吓惨的喊叫,韦祁皓心口发紧,他找了无数的关系,可始终找不到凌靳扬的所在。
他不能放弃,因为他心里清楚,童念肯定在这附近的某一处地方,等待着他,等待他去将她带走。因为他听得出,她声音里的绝望。
“念念,你在哪里?”
开车绕着全市的各个街道,韦祁皓转来转去,他心里急得要命,却又一时间理不出头绪。车子开到十字路口,他眼角一闪,忽然想到什么,猛打方向盘,强行左拐,将油门踩到底,车身很快消失不见。
十几分钟后,韦祁皓将车开进一处普通小区,他凭借着记忆找到四楼的门牌号,抬手用力敲门。
砰砰砰——
家里的大门震天响,童心最先站起身,还以为是收水电费的,一脸不高兴:“敲什么敲?这个时间来,谁家不吃饭啊?!”
拉开大门,迎面看到门外站着的男人后,她立刻呆愣住,惊诧不已:“你,你……”
没时间和她叙旧,韦祁皓脸色阴沉,说话直奔主题:“你知道念念在哪吗?”
童心手里还攥着筷子,此时抿唇笑了笑,道:“我姐啊,肯定在家嘛!”
韦祁皓蹙眉,失望的摇头道:“她不在。”
“啊?”童心诧异,黑眼睛眨了眨,又道:“对了,她搬家了,不再凌家住,你不知道吗?”
韦祁皓狠狠翻了个白眼,心想她说的都是废话,“除了这些地方,她还能去哪?”
听到门外的说话声,婶婶笑着走过来,问道:“心心,你和谁说话呢?”她走过来见到门外站着的人,马上也呆掉。
这个男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全身都透着金贵,和他们这些老百姓自然不一样!
“心心啊,这是你朋友吗?”婶婶热情洋溢,亲切的邀请他进屋。
厌恶的扫了她一眼,韦祁皓忍住脾气,追问童心道:“你快说,知道念念还会去哪里吗?”
听到他的逼问,婶婶的脸色闪了闪,心头暗自琢磨,这怎么又事关童念?敢情这好事都被她一个人占了去。
童心挠挠头,一时半刻也想不起来:“哎哟,你别催,我这不正想呢嘛!”说话间,她低着头,细细回想。
如果是以前,韦祁皓早就大少爷脾气发作,可如今他有求于人,只能忍住脾气,硬是不敢发作。
“对了!”
正当韦祁皓忍无可忍的时候,童心忽然挑起眉,眼底闪亮,“三年前,有一次靳扬哥哥让我去栋别墅看姐姐,那地方好像挺偏僻的。”
“在哪里?”韦祁皓脸色一变,直觉的感受到某种异样,他下意识的认定那个地方就是童念如今的所在。
缓了口气,童心将地址告诉他,虽然她只去过一次,可那样一流的别墅区,自然让她过目不忘。
暗暗记下地址后,韦祁皓道了声谢,转身快步跑远。他打开车门,快速离开。
自始至终,婶婶都听的云里雾里的,她拉着女儿回屋,好奇的问:“念念又怎么了?”
听到这话,童振青立时皱眉,端着酒盅的手顿住,“怎么,念念出事了吗?”
童心弯腰坐在凳子里,撇撇父母,娇声道:“你们想什么呢?看到刚才那个帅哥了吗,那是我姐男朋友,还有靳扬哥哥护着她,她能出什么事情啊!”
童振青蹙眉,神情有些担忧,不是很放心:“心心,快给你姐打个电话问问。”
低头扒拉几口饭,童心撅着嘴抬起头,拿起边上的手机将号码拨出去。听到关机声,她脸色也沉了下,蹙眉道:“关机了。”
童振青放下酒杯,作势就要站起身往外走,却被婶婶给拽住:“老公,你要做什么?”
“我去凌家看看。”他刚才听有人来找童念就感觉不对劲,这大晚上的,怎么会不见人?
“哎哟!”婶婶赶忙将他拉回来,硬是把人按在椅子里,竖起眉头:“你傻了啊,怎么跑去凌家?你去做什么,要人吗?”
“我……”
婶婶狠狠瞪他一眼,厉声道:“你怎么如此糊涂,念念这十几年在凌家,吃穿用度都是人家供着,难道你还怕毒害她不成?许是她小孩子贪玩,你这样去问,不是显得我们责怪人家吗?”
童振青垂下脸,感觉她的话也有几分道理。童念这十几年在凌家生活无忧,当真没有亏待过她,应该不会是凌家人让她受气!
半响,童心也放下筷子,凑过来,道:“爸,你放心吧,我姐不会有事的。而且有韦祁皓在,肯定能找到人!”
她挑了挑眉,沉声道:“也许手机没电了,你放心,我明天早上再给她打!”
虽然心头还有疑虑,可童振青终于还是听了她们母女的劝,没有深究。他算计着,童念这孩子处事稳当,应该不会有事,也许真是贪玩,手机没有电了。
韦祁皓开车全速前进,他让人查到那片别墅区的业主名字,其中有一栋署名凌靳扬。至此,他已经完全肯定,童念就在那里。
脚下的油门踩到底,他俊脸紧绷,健硕的胸口起伏难平。凌靳扬,你最好是没有做伤害她的事情,否则便是你死我活的较量!
……
别墅里,悄然无声。二楼的主卧,亮着一盏灯,透过落地阳台,隐隐反射出昏黄的光线。
童念紧握双拳,全身戒备的盯着对面的男人,她一步步后退到落地窗前,后背抵上大片的冰冷。
“过来!”
男人压低的声音冷硬,传递而来的是不容抗拒的命令。
心房处狠狠缩了下,为他眼底展露的阴霾,那种发自骨子里的寒气,让她脸色大变,手脚瞬间冷下来,失去温度。
童念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容,她眼角酸酸的难受,有什么就要蔓延溢出。事到如今,一切都已不能挽回,她虽然痛恨,却还想给彼此留一条生路,并不想毁掉过往深藏心底的那些相依相伴。
十二年,十二年的依恋,在她人生的岁月中,岂可说忘记就能不去回想?她斩断那些旧日美好,只想要重新简单的生活,可他为何偏要步步紧逼?!
“凌靳扬,你别逼我!”
望着他阴鸷的脸,童念心口发紧,她无路可退,回头看了眼阳台,并没有藏身之处。视线穿过镂空的栏杆,能够看到庭院中泛着银光的泳池。
“逼你?”凌靳扬脸色染怒,额头的青筋凸起,他菲薄的唇微勾,冷声道:“是我逼你,还是你在逼我?”
想起她刚刚打电话求救,他心底的怒火怎么也控制不住。难道在她心里,他已经如同恶人怪兽吗?她那副即惊又恐的模样,真的让他感觉到心疼!
这十二年的心有灵犀,当真一去不复返?如今,她对自己,竟连基本的信任都吝啬给予。
她的警告,并没有让他停住脚步,眼见他一点点逼近,童念手足无措,真的感觉出害怕。她努力争取来的自由生活,以及对未来人生的向往,坚决不能再度摧毁在他的手里。
她有资格重新生活,并且好好生活下去。
“别过来!”
童念沉着声音,翦瞳紧紧盯着他,那双眼底的凌冽,早已清楚明白的告诉他,她不会妥协,更不允许自己重蹈覆辙。
后退着脚步,童念不觉将身体移动到阳台外面,她攥着拳头,全身轻轻发颤。她必须自保,拼尽一切手段,不计一切后果。
倏然,背后飘来引擎的发动声,紧接着“嘎吱”一声,急刹车的响动,划破寂静的夜空。
童念听到刹车声,心底狠狠一颤,她下意识的转过头,从高处望远的视线中,清晰的落入一张男人的脸庞。
眼底倒映着他的俊脸,童念隐忍的泪水,在看到他焦急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