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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查房的医生的护士不免被这样的声音吸去了视线,只见由远及近迈步而来的男人,周身透着清冷高贵,那种与生俱来,嵌在骨子里的贵气让人由心底想要景仰,仿似天生贵胄,只是男人的气息太过冷寒,尤其那双漆黑的看不出半分神色的眸子,仿佛深渊,没有边际,没有阳光,一但被吸入,便要石沉大海,永不见天日。
所以男人所过之处,大家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避让,甚至在擦身而过的时候,连大声呼气都不敢了,空气,都像是被冻结了。
直到男人停到了一个高干的病房门口,大伙才悄悄的舒了一口气,能在这层楼巡查的,自然也了解每个病房里住的什么病人,那间病房,算是医院里接收的,除了楼下那位还在重症观察室的重要领导以外,身份最贵重的一位病人了。
隔着一扇门,莫骄阳等了一会儿,才敲了两下,在没有听到里面应声的时候,就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骄阳?”
贾美云有些意外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莫骄阳,她正在给老爷子盛粥,还没空出手来去开门,李嫂去楼下送粥了,虽然冯家也有人送,不过昨天顾学茵上来看老爷子的时候,正好赶上了老爷子喝粥,说了一句粥闻着就好喝,所以,昨天晚上李嫂回去的时候,她就嘱咐了多做一点,今天给楼下送一罐过去。
“爷爷,妈。”莫骄阳叫了人,看了一眼正接过粥碗准备喝粥的莫伟天,再度抿起了唇瓣,在沙发上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杜若不是说你出差了吗?这么早过来,是赶火车来的吧?”贾美云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钟,从S市飞B市的飞机,好像没有这个时间过来的。
莫骄阳没应声,贾美云也没多想,说话的功夫,已经又盛了一碗粥出来,拿了筷子,转过身给莫骄阳递了过去,“没吃饭吧,先把粥喝了,你爷爷没什么事儿了,夏大夫说为了安全起见,住院观察两天。”
当着老爷子的面,贾美云也不敢把夏大夫的原话说出来,每每老爷子张罗出院,她还得想着各种理由拦一拦,夏大夫的意思,最少也要住上七天看一看情况,要是稳定了,再出院,不然,这么大年纪了,真要是再突发,她也当不起这个责任啊。
这些话,贾美云跟莫首长说了,莫首长跟她也是一个意思,左右医院的条件也还好,虽然不比家里舒服,可是单人小套间,吃饭睡觉有警卫员和李嫂送,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莫骄阳的确没吃早饭,接过粥,看了一眼餐桌上没有空碗,问道:“妈,你是不是也没吃呢?”
贾美元乐了,儿子越来越贴心,心口像是被蜜裹了一般,“还有碗,一会儿李嫂回来,我跟她一块吃,噢,对了,一会儿你下去看看你老首长吧,前两天出了意外,挺凶险的,好歹是抢救过来了,不过身体还虚着呢。”
莫骄阳点了点头,声音不高,应道:“我知道了。”
莫伟天今天的精神似乎没往日的好,粥喝了半碗,就把碗放了回去。
“爸,怎么喝这么少,是不是今天的粥不合胃口?”
贾美云有些担心的看着老爷子,昨天早上还喝两碗粥呢。
莫骄阳吃饭快,一碗粥两口就见了底,也是因为从昨天到现在,好像闻到了食物的香味,胃才有了条件反射,手上拿着贾美云盛来的第二碗,一边喝着,一边抬眸看着莫伟天。
莫伟天神色有些萎靡,一副无力的样子,摆了摆手,“不喝了,胸口有点堵。”
贾美云一听,脸吓白了,“爸,要不,我去让夏大夫过来看看?”
“不用,我先躺一会儿,你先把这个收了,替我下去看看有忠吧,昨天要不是他媳妇上来,咱们也不知道他在这住着,我这会儿胸口疼,就不去了。”
贾美云哪里敢听老爷子的话,昨天和前天一直好好的,这突然就胸口疼了,万一是心脏呢?
手上麻利的收拾着桌上的粥灌和碗,扭头看着莫骄阳说道:“骄阳啊,你在这儿看会儿你爷爷,妈去找夏大夫。”
莫骄阳拿着碗的手一紧,目光莫测的看了一眼已经半闭着眸躺下去的莫伟天,点了点头。
贾美云去卫生间洗了手,又拿了披肩搭在肩上,这才开门出了病房。
床上躺着的人,仿似进入了休息的状态,祖孙两个从莫骄阳进来,一句话都没说。
莫骄阳起身把手上的碗送进了卫生间里,在洗手池子下冲了两遍,刷的瓷白照人,才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坚硬的皮鞋跟似乎忘了这是医院,忘了病房里还有个待休养的老人,步子重重的踏在地面上,铿锵有力,来来回回,仿似没有停歇。
一分,两分,三分,时间秒针跳动的数字在变化中忍不住偷瞧这个不懂礼貌的男人,顺便瞟一眼那个把被蒙过头的老人,想要看看他的忍耐力还有多久。
四分半,躲在被子下的老人,赫然翻身而起,动作利落的哪里还有半分刚刚喊心口疼的虚弱萎靡样。
“浑小子,一大早上扰人清梦,你是觉睡多了,还是差出少了?”
莫伟天扬着眉毛,虎目假怒的瞪着莫骄阳,一副不堪其扰,又没处发泄的烦躁样。
莫骄阳单手抄兜,目光复杂的看着莫伟天,看着他用与往无异的口吻跟他说话,没有半分的心虚,也没有半分想要解释的意思,心,一阵阵的抽痛着。
是啊,谁让他大意了呢。
那次S市之行,原本就是老爷子对他明晃晃的警告,谁让他大意了,相信了,自负了呢!
作茧自缚,说的不就是他吗!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知道想要杜若回来,必须在老爷子这块走过这一关,不然,就算是现在他把杜若带回来,依老爷子的性子,能做初一,必然不怕再做十五。
同样,杜若的性子,也不会顶着难生育的可能,开开心心的过回以前的生活。
所以,从看到便笺,知道杜若离开以后,他做的第一个决定不是去追回杜若,而是先来跟老爷子谈,他要把杜若的后顾之忧给断了,他要接回杜若的时候,让她无所顾忌,他不想这样的事儿,再重新上演,一次也不想再重复了。
“爷爷,我们谈谈。”
声音微哑,那是因为心里难受,把自己最敬重的亲人,推到谈判桌的另一面,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为了一个女人,他会做出这样的事儿。
就想他从没想过,老爷子会对一个弱女子,步步紧逼一样。
“爷爷,我会把杜若找回来。”
这一声,坚定铿锵,目光灼灼。
莫伟天瞳仁急剧的收缩着,从莫骄阳迈进这间病房,或者说,从昨天下午,B市领导的视察团回来,他就知道,这小子不出二十四小时,一定会出现在他面前。
不过,他原想着,这小子或许昨天半夜就到了呢,没想到,还能拖到今天早上。
“杜若的那些病例,我在B市找专家看了,人家说两年是最好的结果,就是十年、八年,也算不得差,有许多这样的病例一辈子都没有恢复过来,有些患者因为各种原因强制要了孩子,五个月左右母体死亡的也不在少数,四个月左右因为身体无法负荷提前引产的也有例可询,爷爷知道你不会接受杜若为了你孕育一个孩子面临死亡,可是爷爷这把年纪了,有今天没明天,你忍心看着爷爷陪你等下去,或者说,你忍心看着爷爷死不瞑目?”
莫伟天一席话说的很快,而且刚一说完,就抬手捂着心脏的位置,仿佛那里正受着刺激,剧烈的收缩着,连脸色也变的不好。
☆、329。第329章 莫骄阳VS莫伟天2
“同样的招数,爷爷是不是越用越得心应手了?”语带讥嘲,莫骄阳眸光望着窗外,看着雪后初晴的天空,上午九点,阳光就可以这样的刺目了,如果站在窗口,是不是就更能感觉到暖意?
也不知道杜若那天来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阳光,至少,在听到这么诛心的话时,还有暖阳照着她,至少,心冷了,可是身体,还是热的。
那么了解杜若的莫骄阳,如何不知道,自己这样的猜想,不过是心存期望罢了,在自己没有陪在她身边,没有给她温暖的时候,至少有阳光照耀着她。
心,只有这样去想,才不至于痛不可挡。
莫伟天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讥嘲,更别提这话是从自己的亲孙子嘴里吐出来的,即便知道自己做的不厚道,却依然目光如炬的强辞道:“莫骄阳,这是你跟一个病重的老人说话的态度,啊?”
呵呵——
一声轻呵,嘲意不减,收回目光的莫骄阳,眼神犀利的对上老爷子炯炯有神的目光,质问道:“爷爷,你忘了我是你一手教出来的吗?”
“什么意思?”莫伟天有些防备的看着莫骄阳,心里多少透着虚。
莫骄阳把自己的身子退的离伟天远一些,后背依着墙,脚尖踮地,一手解着大衣的暗扣,一边叹息的说道:“爷爷,咱们开诚布公的谈一次,关于杜若,关于孩子,还有,爷爷的身体,我昨天晚上已经问过夏大夫了,夏大夫说爷爷老当益壮,就是再娶一房,生养儿女也不是不可能的。”
“莫骄阳,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莫伟天被莫骄阳那句生养儿女气的抬手就去拿床头柜上的杯子往过砸,连水带杯,一声脆响过后,墙壁边和莫骄阳的裤脚,都溅上了水。
只是这样还不够,莫伟天四下环顾着周围,病床上什么也没有,床头柜上还有个暖瓶离他稍微远一些,老人家这会儿也不闹力气弱,闹重病不行了,蹭的一下就从病床上站了起来,脚步一跨,一只搭在病床上,一只搭在床头柜上,手臂一伸,捞过了暖瓶,再度朝莫骄阳摔去。
里面的水是贾美云早上新换的,半壶热水,还冒着热气,摔在墙壁上,砰的一声就炸开了。
莫骄阳又不是傻子,这种情况,傻子也不会站在那等着挨烫不是。
莫伟天看着莫骄阳动作利落的闪到了窗边,那瓶热水只扑到了地上,墙边,半点没伤着那个大逆不道的臭小子,气的不顾形象的一手掐腰,一手指着莫骄阳的鼻子骂道:“浑小子,你爷爷都他妈多大岁数了,你奶奶去地下这么多年我都没找,到了到了,我都快进棺材的人了,还想着说小,还他妈生儿育女,你是生怕你爷爷死了没人惦记,狠着劲儿让人戳你爷爷的脊梁骨啊!”
莫骄阳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我奶奶没的时候,不也说让你找个伴,是你自己不找,这会儿扯我奶奶做什么?”
“那不是我跟你奶奶情长吗……”
“我爸跟我妈长情,我跟杜若长情,一辈传一辈,这是家风,这样不好吗?难不成非要等到以后后代们问起来,说咱们家的家风就是见利忘义,恃强凌弱,不懂包容,大难临头各自飞?”
莫伟天瞪着语气凛然的莫骄阳,气的手指打颤,怒喝道:“莫骄阳,你少他妈往老子头上泼脏水,老子今天的所作所为,就是以强压人了,你能怎么着?老子就是非要把你这个婚离的彻底,难生育跟不能生育在老子眼里就是一个概念,没有商量,杜若的事儿,老子就做了,不管你同意不同意,老子就做了,老子还告诉你,不只做了,老子还把新孙媳妇的人选都给你定好了,既然今儿你来了,索性咱们就把这话敞开了说,朱部长的侄女,朱崇的堂妹,跟杜若一个年纪,也是学医的,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