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在他肩上拍了拍,“现在医学水平这么发达,能治好也说不定,我们要相信医生。”
很苍白,却是她唯一的方式。
章繁惨淡笑了一下,尽是凄苦,“我宁愿她好好生活在地球另一端永远不见她,也不想她以这样的方式回到我身边。陆北,你知道等待死亡的感觉有多无力可怕吗?”
她没有等待过死亡,但面对过死亡,陆北仰头看了看星星,“你的感觉我懂,可是除了接受,我们都别无选择。”
所谓成长,就是要学会接受,不管好的还是坏的。
夜,静静的,风凉透到了心里。陆北搓了搓手,偏头看着他说,“如果不知道怎么办,就珍惜每一天,这样肯定不会错的。”
没有失误,就不会后悔。没有后悔,才不会一直藏着遗憾。
章繁默了一会儿,倾身抱住她,“谢谢你了,陆北。”
——
回到病房,陆南已经醒了;正在喝粥。
她脸色苍白,陆北伸手在她额头上探了一下,“感觉好点儿了没?”
“好多了。”
陆南喝了一口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床头柜,“你电话落在饭店,刚才莫庭给你送回来了。”瞥了她一眼又问,“你去哪儿了,没遇上他吗?”
下意识摸了一下兜,空的,陆北抓起柜子上的手机,解释了一下,“刚刚遇上同学,在外面聊了一会儿。”
她捏着手机歪坐到沙发上给莫庭发了条微信,【到哪儿了?】
他没回。
她点开游戏,边玩儿边低着头说,“对了,我回来的时候碰上周奕扬了,好像是来看你的。”
陆南轻‘嗯’了一声,垂头喝着粥,没什么表情。
陈冰从医生办公室回来,看了时间,对着陆北说,“你姐还要在医院住一晚,我先送你回家。”
“不用了。”陆北退出游戏,抓起放在一旁的书包甩到肩上,“我自己搭车回去就可以了,不然你还得回来,麻烦。”
想了一下,陈冰点点头,“路上小心,到家给我电话。”
陆北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从医院出来,陆北选择搭地铁回家,最近的地铁口离医院不到三百米,经过巷口,她瞥见有人在打架。
准确地说,是三个打一个。
以多欺少。
她犹豫着要不要管。
在路口站了一会儿,等她看清被打之人的相貌,还是走了过去。
“杜锦然。”她站在巷口喊了一声。
正在打杜锦然那三人的动作停了下来,其中一人瞥了她一眼,在杜锦然身上又踢了一脚后,领着另外两人走了。
杜锦然躺在地上,脸上挂了不少彩,两管鼻血直从鼻孔里往外冒,陆北走过去,在他旁边蹲下,抽出纸巾塞进他鼻孔里,问,“你没事儿吧?”
杜锦然抬手盖住脸,语气羞愤,“你走,不用你管我。”
歪了一下嘴角,陆北从地上站起来,“那你赶快回家吧。”顿了顿,“地上凉,别躺太久。”
她真就走了。
杜锦然从地上爬起来,在她背后捂着鼻子喊,“你还真走啊。”
两步追上来,从她书包侧兜里掏出纸巾擦了擦鼻血,看着鼻血忍不住低骂了一声,之后理直气壮地说,“我受伤了,你送我回家。”
“你家在哪儿?”
杜锦然,“君临。”
君临是H市有名的富豪别墅区,莫庭家就在那里,陆北想了想,摇头,“不行,你自己回去。”
“为什么?”
陆北,“不顺路。”
“你有没有同情心?”杜锦然勾住她的书包带,“你不送我回家,我只能跟你回家了。”
“。。。”
早知道就不多管闲事了。
绕了个道,她把杜锦然送回家。
到了小区门前,他又要把她往家拉,“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不用了。”陆北躲开他的手,“我自己回去。”
“不行。”杜锦然跟着她,“那我亲自送你回家。”
“。。。”
她真不该多管闲事的。
僵持着,一束灯光冲这边打过来,叶羚将车开过来,从车窗探出脑袋,目光在两人身上绕了一圈后,望着陆北问,“不回家睡觉跑这儿干嘛,感冒好了?”
杜锦然好像和她很熟,“叶阿姨,她送我回家来的。”
瞄了一眼他挂彩的脸,叶羚撩唇一笑,“又打架了?”敲了敲方向盘又问,“你们俩怎么凑到一起了,陆北,你该不会也打架了吧?”
“没有。”杜锦然知道陆北在她手下训练,忙替她解释,“她只是经过,然后送我回家。”
叶羚勾了一下唇,倾身把车门推开,“上来,送你回家。”
陆北刚想说不用,杜锦然把她推上车,感激道,“谢谢叶阿姨。”
叶羚笑瞥他一眼,“你也上来。”
杜锦然忙窜进后座儿。
油门一踩,叶羚没有把车子调头,直直开进了小区。
一路飙到自己家,熄了火,解开安全带对杜锦然说,“你快回家吧。”
杜锦然见她把钥匙拔了下来,扒着座椅背问,“不是说送陆北回家吗?”
“是啊。”叶羚推开车门,笑着对他说,“已经到了啊。”转头对着陆北喊,“儿媳妇儿,走了。”
陆北,“。。。”
杜锦然如遭雷击。
奔溃地从车上窜下来,头也不回地跑进隔壁别墅。
陆北推开车门下来,叶羚借着光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很晚了,别折腾了,在这儿住下,我会和你妈妈说一声的。”
陆北是被她拽进屋的。
第25章 第25章
所谓一回生,两回熟。
陆北回到上次她住的客房掏出课本儿写作业。
奇怪的是,已经快十点,莫庭一直没回来。
她不会的题目,没人教她。
她趴在桌子上,盯着窗外发呆,手机安静地躺在一边。
这一片视野很好,可以看见波光粼粼的湖面,她翻了身,摸过手机又给莫庭发了条微信。
没回。
她起身拿衣服去洗澡。
洗完,擦着头发出来,消失了半天的人正坐在窗边翻着她的作业。
听见动静,莫庭抬头从玻璃窗的倒影中看了她一眼,复又低下,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拿过演算纸,把她不懂的问题一一详细列了过程。
一句话也没说。
陆北抓了抓头发,走过去,伸出食指在他肩上点了点,“你去哪儿了?”
身上有淡淡的酒味,莫庭低着头演算,没什么情绪说,“和如风他们在酒吧玩了一会儿。”
陆北神经不粗,“你在生我气?”
他沉默,笔尖未停。
还真是。
弯着腰趴到桌面上,陆北伸手盖住演算纸,歪着脑袋问,“为啥?”
他拎开她的手,继续写,“自己想去。”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脑子笨。”她再次盖住,“提醒一下呗,不然你被气死了,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气你了。”
笔尖顿住,静了几秒,他把笔扔在桌面上,双臂环在胸前靠在椅子上看她,“真不知道?”
她摇摇头。
闭了闭眼睛,莫庭转回身拿起笔继续写,陆北歪了一下嘴角,走到沙发边坐下拿出手机打游戏,留他一个人在那儿生闷气。
还故意把游戏的声音调很大。
他没什么反应,快速写完手上的东西,往桌上一放,一句话也没有,起身回自己的房间。
陆北关了游戏,走到窗边,拿起演算纸看了看。
很详细。
但没口述的易懂。
她仔细琢磨了琢磨。
正研究着,叶羚让人喊她下楼吃宵夜。
在家的时候,陆北每晚也要吃宵夜,她把笔一放,批了件外衫,奔到楼下。
莫尧在婆家,大佬在国外出差,楼下就只有叶羚在吃。
宵夜很丰盛,陆北坐过去,拿起筷子吃起来,叶羚咽完嘴里的东西,对着她说,“你知道运动员很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吗?”
“啥?”
“避免受伤。”她很严肃说,“不管是在训练还是在平时,都要尽可能避免受伤。你知道很多运动员都是因为受伤,才被迫停止运动生涯。我也知道你腿上有两下功夫,但是,不许胡来!”
陆北澄清,“我真没打架。”
叶羚,“我只是先给你提个醒。”
陆北点点头,接受她的提醒,吃得差不多,叶羚抽过纸巾擦了一下嘴,又说,“等会儿去哄哄我儿子,你气我就算了,气他我不能忍,他长这么大还没被谁气到过呢。又是喝酒又是晚归,小丫头,你挺有能耐啊。”
“。。。”
还真护犊子。
陆北不承认,“我没气他。”
话是这么说,上楼经过莫庭房间的时候,还是抬手敲了敲门。
门打开,莫庭穿着深蓝色的睡衣,身上散着淡淡的沐浴香,湿润的碎发垂在额前,俊脸看起来温和了不少,只是态度依旧冷淡,“有事?”
“嗯。”她点点头,靠着门框很认真问,“你。。。是不是想跟我吵架?”
谈恋爱好像都会吵架,他们还没吵过,也许到了该吵一吵的时候了。
“。。。”
他作势要关门。
陆北抬掌挡了一下,探着脑袋说,“我真有事儿,你给我写的解题过程我看不懂,你还是用说的吧。”
到她房间,莫庭坐到她的位置上,“哪儿不懂?”
她搬来凳子坐到他旁边,“都不懂。”
“。。。”
他拿过笔,从第一道题开始给她解释。
“这道题考查的二次函数图象与几何变换。”
他用笔指着题目,看着她说,“由于抛物线平移后的形状不变,故a不变,所以求平移后的抛物线解析式通常可用两种方法。一是求出原抛物线上任意两点平移后的坐标,利用待定系数法求出解析式。二是只考虑平移后的顶点坐标,求解析式。”
他用笔在题目上划了划,“这道题比较简单,坐标顶点为原点,所以只要看清题干要求,确定平移后的顶点位置,就可以直接列出方程式。题目是左移两个单位,所以移动后顶点为(…2;0),那你觉得方程式应该怎么写?”
陆北茅塞顿开的样子,“把X换成X+2。”
莫庭把笔放下,“你真不懂吗?”
“这道比较简单,是我漏掉没写的。”她嘿嘿笑,指着下一题,“下面的就真不懂了。”
“。。。”
后面每一道题,他都耐心给她解释,陆北听得很认真的样子。
等全部讲完,时间差不多十一点半。
她早就困了,一直强打精神,听完,捧住他的脸亲了一下,“谢谢你了,莫庭同学。”
“早点睡。”他微微把她推开,回了自己房间。
她一夜好梦。
清晨,陆北打着哈欠和他在门口相遇。
“早啊。”
他点点头,“早。”
脸上看不出情绪,陆北跟在他身后,“你不生我气了吧?”
他穿着深色圆领毛衣,露出白皙干净的脖颈,背影修长,没有回头,却是对她伸出了左手。
陆北笑了一下,拉住他。
一大早,空气中仿佛染了蜜的味道。
下了楼,陆北才知道,下雪了。
屋外皑皑一片,是亮眼的白。
她以前住在S市,很少下雪,更难说有积雪。
阿姨端上早餐,笑说,“还没见过初雪下的这么大,倒是赶在年末下了一场。”
外面雪花还在飘着,大厅门口立着一颗巨大的圣诞树,陆北才想起来不久便是圣诞节了。
不过她对老外的节日没什么兴趣,在S市的时候从来不过圣诞,此时见到圣诞树,随口问了一句,“你们要过圣诞节吗?”
莫庭,“这是莫尧弄的。”
“你怎么不叫姐姐啊?”
陆南比她大一岁,她都喊姐姐,莫尧比他大好几岁,他竟然直呼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