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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北接话，嘿嘿笑说，“来看看你们打得有多菜。”
周奕扬眉毛一挑，扬着声辩解，“我们球队儿三个主力有两个没来，能打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他倒也心大，陆北问，“除了章繁还有谁？”
“莫庭。”他又灌了口水。
“咦。。。”陆北不相信的样子，“他看起来就是一个书呆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他还会打球儿？”
周奕扬一口水从鼻孔喷了出来，擦了一下，扭过脸看她，“谁跟你说他是书呆子？”
她一字一顿，“我说看起来像！”
周奕扬哈哈大笑，“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词儿老那么新鲜呢，哈哈哈。。。”球场上江一舟朝这边挥了挥手，又喊了他一声。
周奕扬拎着水瓶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她们说，“我先去了，等下半场完了，一起去玩儿。”
——
她们当然是没有跟他们一起去玩儿的。
下半场球赛快要结束前，两人先溜了。
在公车上的时候，周奕扬打来电话，陆南默默把手机递给陆北，就听他在那头十分不满说，“说好的一起玩儿呢，先走了算怎么回事儿啊？”
“谁跟你说好了。”明明是他自说自话，陆北歪了一下嘴角，“椅子上给你们留的吃的别忘了拿，玩儿得愉快。”
听着电话那端的‘嘟嘟’声，周奕扬掐着腰‘嘿’了一声，转手又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刚一接通就不满地直嚷嚷，“我说您老今天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不能来打球儿，害我在未来媳妇儿和小姨子面前丢尽了脸你知不知道！”
那边B中的几个主力勾肩搭背站在一起，得意又挑衅地望着他，电话那头半晌没动静，周奕扬脑子一抽，吃了雄心豹子胆似地说，“陆北说得没错，你丫就是一书呆子。”
他一口气说完，把电话掐了。
莫尧拿着手机，一阵莫名其妙，莫庭坐在沙发上看书，一个粉嫩嫩的小婴儿趴在他怀里，她走过去在沙发扶手边翘起一条腿坐下，‘嗳’了一声，用胳膊撞了撞他，“周奕扬那小子有媳妇儿了？”
他翻着书没什么反应，莫尧嘴角下撇四十五度，推了他一下，骂了句，“死相！”
从他怀里抱走小婴儿，举到自己面前，故意哼着声说，“周末小朋友，你可千万不能学你小舅舅，真是个书呆子。”
莫庭把书合上，瞥了她一眼，莫尧弯着眼睛笑，“这可不是我说的，听周奕扬说，是那个叫陆北的小姑娘这么说你的。”
——
图书馆，陆北拿着笔认真地在英语书上勾勾画画，每画一条，都虚心地向陆南请教，“姐，‘能够帮我忙吗’应该怎么念？”
Could you help me？
陆南很标准地给她念了一遍。
陆北默默拿笔记下：【苦的油…害哦扑…密？】
笔记本上，她已经记了一串。
1、我想去购物 ： I‘d like to go shopping。
【矮的…赖克秃…够烧乒】
2、这不是我要找的：This is not what I’m looking for。
【贼斯…意思…闹特…沃特…爱慕…撸king否】
3、我想去警察局：I want to go to the police station？
【矮…王秃…够…秃啧…普利斯…死dei申】
4、我不在乎：I don't care。
【哀…冬特…凯尔】
5、。。。。。。
等陆南看到这些笔记，嘴角抽了一下，陆北写好二十条，把纸撕下来，塞进兜里，“先背20条，背好了再学别的。”
她贯彻落实陆南勤能补拙的四字箴言。
晚上睡觉前还拿出小纸条温习一遍，她正念着，放在床头的手机屏幕亮了。
莫庭问她：【在大学路哪里见？】
指尖在屏幕上快速点了点，她回：【美食街口。】
第12章 第12章
十月，微凉。
早上出门前，陈冰让她多穿点儿。
陆北在衣柜里翻了翻，随手捡了一件藏青色的线衫穿上，又套了条黑色铅笔裤，陆南拿着词典经过她身边，盯着她两条纤细笔直的长腿忽然问了句，“小北，你现在多高？”
“不知道。”陆北正在和一绺翘起来的头发作斗争，随口回了句 ，“上次测一米七，大概就这么高吧。”
陈冰抱着干净的床单进门给她们换洗，正好听到她们的对话，看了一眼陆北的个子摇摇头说，“不能再长个儿了，现在的男孩子都不高，你再长，以后男朋友都难找。”
陆北歪了一下嘴角，从镜子里看着她妈妈，不以为然说，“那就找个矮的呗，只要人品好，好不好看不重要。”
陆南笑了一下，拿着词典坐到书桌边。
陈冰揭下陆北的床单，抖了抖，背对着她说，“你说得容易，现在的男孩儿谁愿意找个比自己高的女朋友，你才十五岁就一米七，我的天，我真是不敢想。”
那绺翘起来的头发弄了半天也没弄好，遂不管，陆北拿过挂在衣架上的小包套过头斜挎着在腰侧，握住包带正了正，说，“我今天正好去算卦，到时候给您问问您将来的女婿是高是矮。”
这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陈冰扭回头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微叹了一口气，听她说去算卦，抖床单的手一顿，精致的眉毛挑了一下问，“算卦？算什么卦？”
陆北摆摆手，“没啥，感觉跟人有点儿犯冲。”又指了一下鼻子，“礼拜五的时候鼻子差点儿撞歪了，为了避免以后嫁不出去，我得去算算。”
陆南听着她的话，坐在一边闷笑，手上的笔尖未停，背对着她们点头笑着说，“是该算算。”
陆北从小就对那些个稀奇古怪的东西感兴趣，陈冰扭回头不再管她，只问，“中午回来吃饭吗？”
“不了。”
陆北嘿嘿笑，抓过柜子上的钥匙勾在食指上晃了晃，拍了拍肚子，“美食街好多好吃的，我会吃饱了回来的。”
她说完转身出门，陈冰在她背后叮嘱，“那些不卫生的别吃。”
陆北手举到头顶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换乘了两条地铁线，九点半的时候她先到了大学路美食街。
莫庭还没来。
大学路是H市大学城最旺的一片街道，街道两旁开满了各种各样的商铺，美食街是其中的一条街，里面全是吃的。
因为周末，路上很热闹，来来往往很多大学生，熙熙攘攘的。
陆北到了美食街就把对陈冰的承诺抛诸脑后，从南到北把美食街的铺子挨个儿逛了一遍，手里拎了一堆吃的。然后在美食街左边休闲区的椅子上坐下，边吃边等莫庭。
九点五十分，莫庭到了美食街。
架好脚踏车，手抄进兜里，站在路口先是目光四周逡巡了一遍，很快，锁定在了休闲区的身影上，他抬脚走过去。
他坐到她对面的时候，陆北正捏着一根烤串咬得起劲，见他到了，把面前的吃的往他那边推了推，弯着眼睛推荐说，“很好吃，你也尝尝。”
她吃东西好像特别香，莫庭摸了一下鼻尖，笑了笑，单手撑在额前看她，“陆北同学，你没吃早饭吗？”
陆北拿过一旁的果汁喝了一口，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摆摆手，“吃了，只是大概最近在长身体，到这边又饿了。”
她从袋子里翻出一只纸盒，递到莫庭面前，“这个绿豆酥最好吃，我特意给你留的。”
莫庭忍着笑，拿起一块绿豆酥尝了尝，点点头说，“嗯，很好吃。”
陆北给了他一个‘你果然很识货’的眼神，把没开封的果汁插上吸管递到他面前，然后抱着自己的果汁慢慢喝。
莫庭吃东西不快，而且很斯文专注，他长得好，眉目如画的看起来很是赏心悦目。
吃完一块，莫庭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巾擦了一下手，陆北咬着吸管，目光还呆呆地落在他这边，半晌，她眉毛微微皱起，望了望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
莫庭今天也穿了一件藏青色的线衫。
好像，撞衫了。
莫庭注意到她的目光，也发现了撞衫的事实，眉间微动了一下，弯着唇角说，“测字的先生在哪儿，咱们走吧？”
“哦，好。”陆北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回答说，“那大叔就在美食街后面的那条街，从这里拐个弯儿就到。”
两个人从休闲椅上起身，陆北挠挠头，又发现了一个事实。
莫庭今天也穿了一条黑色的长裤。
好像，又撞衫了。
再看鞋子。
都是白色。
又又撞了！
陆北手掐到腰上，上下将他打量了一遍，敛着眉问，“你为什么要这样穿？”
莫庭摸了一下鼻尖，另一只手抄进兜里，低头看着她说，“我妈说天冷，让我多穿点儿。”
陆北讪讪，“我妈妈也是这么说的。”
街道上有不少穿着情侣装的情侣出没，没有一对比他们两人的衣着相似得更彻底，莫庭高了陆北十多公分，是以两人的身高在人群中很惹眼，莫庭的颜值更是吸引了一大波目光往他身上粘。
陆北偏头瞥了他一眼，正好和他的目光撞上，他笑了一下，问，“看什么？”
她歪了一下嘴角，“你出门老被人看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他说着，目光挪回前方，弯了弯唇角又问她，“那你呢，运动会那么多人看你，什么感觉？”
“也没什么感觉。”她笑着收回视线。
走了两步，一个白面红鼻子小丑朝着他们走过来，扭晃着身子递了一张照片到他们面前。
陆北接过看了一眼。
照片里定格的画面是他们对望的那一幕。
拍得。。。还挺好看的。
陆北挠挠头，莫庭从兜里掏出钱包，抽了一张递给了红鼻子小丑，小丑晃着身子走开后，她想了一下，把照片给他，“你花的钱，给你。”
莫庭接过照片，垂下眼睫看了一眼，之后就真的收起照片放进钱包，塞回了兜里。
神色如常地对她说道，“咱们走吧。”
陆北本来以为他会推辞一下，把照片送给她，巴巴看着他把照片收起来塞进自己兜里，她愣了愣，直到他嗓音响起才回过神，点点头，‘哦’了一声。
路口转了个弯，到了陆北说的测字的地儿。
这边是一间书店，测字儿的先生一般都在廊檐角摆张小板凳，坐那儿给人测字儿算命，因为不收钱，往他这儿来的人倒也多，陆北以前来大学路玩儿的时候，跟他侃过几次，她觉得这叔儿是个高人。
可惜，他今天没来。
望着空荡荡的角落，陆北挠挠头，左右逡巡了一遍，抬头望着莫庭说，“呃。。。他好像没来。”
“那真不巧。”他笑了一下，面上不显半分无功而返的失望。
倒是陆北，微皱着眉，面上难掩失望，歪了一下嘴角对他说，“抱歉了莫庭同学，害你白跑一趟。”
他们正站在书店外的人行道上，此时有人骑着脚踏车经过，莫庭从兜里抽出手轻揽了她一下，躲开那辆车，一瞬间，清凉的薄荷香盈满陆北鼻腔。
她微微抬眼，撞入眼帘的是微微凸起的喉结，在往上，陆北猛地收回目光。
莫庭将手放回兜里，陆北捏了捏斜挎在腰侧的包带，“那个，既然测不了，我就先走了。”
莫庭，“你等会儿有事？”
“没。”她回。
“那一起吃顿午餐吧。”他笑了一下，“我还欠你一顿饭，今天还，好吗？”
这种语气，真真是让人无法拒绝。
离饭点还有两个小时，她问，“那接下来干啥？”
莫庭偏头看了一眼，转回来之后看着她问，“你想做什么？”
她只想吃美食街的东西，但是刚刚已经吃饱了。
陆北认真想了想，她思考的时候，莫庭问她，“要不要去海底世界？听说新来了一只北极熊。。。”稍稍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