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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纪堃被送到医院急诊室的时候,病情已经非常危急,他的血压只剩80多,心跳快的厉害,严重失血已经导致失血性休克。
白秋合赶到医院的时候,雷纪堃的手术还没有结束。
惊慌失措她问一边的陈亮:“怎么好端端变成这样,医生怎么说,他一定会没事的吧?”
看到白秋合,眼睛早已通红的陈亮火大的抓起她的衣领吼:“你他妈还来干什么,你不是恨不得他死吗?雷哥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何天诚见状连忙拉开陈亮,只见他严肃道:“亮子,冷静。雷哥伤的这么重,还躺在里面抢救,你就别在外面给他添乱了。”
陈亮挫败的放开白秋合,竟呜呜的哭了起来,“雷哥怎么这么命苦,自从遇到这个女人,他就没有过过一天安慰日子。”
闻言,白秋合低着头红了眼眶。她的眼泪一直在打转,她在心里默默自责。
何天诚深吸了口气,对低着头的白秋合缓缓道:“手术已经进行了六个小时了,医生说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
白秋合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苍白,她呆呆的望着手术室的门,双|腿不自觉的打颤。她紧紧握着手,嘴里断断续续的重复着:“他一定会没事的……他会没事的。”
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雷纪堃那么坏,老天一定不会让他走的。
白秋合紧紧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为雷纪堃祈祷,她希望她真诚的祈祷可以打动上苍。
后来雷纪乾和范铭皓也先后来了,大家都脸色凝重的等在手术室门口。
9:30,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几个人连忙涌上去问医生雷纪堃的情况。
主刀医生说:“暂时脱离危险,但是病人伤的太重,肺部、膈肌还有肝脏均导致穿孔,手术时胸腔已流失了的血液,所以还需要转到重症监护室观察。”
“意思是……”何天诚开口道。
“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除非两天之内病人能从昏迷中醒过来。”医生缓缓道。
“那要你们是吃干饭的吗?”陈亮破口大骂,“雷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告不死你们医院。”
“我们会尽我们最大的力量挽救病人的生命。”
这时候一边沉默了半天的雷纪乾也开口了,只见他沉着脸一字一句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都必须给我保住他的性命,否则你们医院就别想开下去了,我说到做到。”
主刀医生连忙好声好气的说一定会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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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合进去看雷纪堃的时候,雷纪堃就那么插着氧气管安静的躺在病床|上。
几天没见,平常很注重外在形象的他下巴竟然冒出了青色的胡渣,他的脸上还有一处明显的红痕。
白秋合忍不住掩住嘴巴哭了,她轻轻的抚着雷纪堃的脸,低低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雷纪堃昏迷的时间里,白秋合不吃不睡陪在重症监护室外,她坚信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下午,雷纪乾出去一趟再回来时说:“通过监控和行车记录仪,警方已经侦破了这个团伙“碰瓷”案,那两个嫌犯已经被警方逮捕了,我一定会整死他们。”
虽然出了一口恶气,但是雷纪堃还没从昏迷中醒过来,大家谁都高兴不起来。
雷纪堃昏迷的第二天晚上,见他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大伙的脸色更是一个比一个凝重。
此时的白秋合只觉得眼前一片灰暗,她感觉她的世界好像在下雪,因为她的周身一阵阵发冷。
再次进病房探望雷纪堃的时候,白秋合紧紧握着雷纪堃的手喊他的名字,可他依然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好像他消失了一样。
白秋合不厌其烦的喊着,喊到最后她的嗓子已经沙哑了,而雷纪堃还是面无血色的躺在那里。
最后,白秋合不喊了,她忽然想想要看看雷纪堃的伤口,看看他吃了多大的苦头。
没想到的是,掀开衣服的一刹那,雷纪堃腰侧显眼的纹身映入了白秋合的眼帘。
那个纹身是一个独角兽亲吻百合花的造型。
看到这个,白秋合忽然嚎啕大哭,她一边哭一边对雷纪堃大喊:“雷纪堃你怎么这么傻,纹那个得多疼,你是要让我内疚一辈子吗?”
“雷纪堃,你给我醒来,你回答我啊!”
喊完这句,白秋合伏在雷纪堃的床边哭的昏了过去。
雷纪堃昏迷的第三天,所有人沉默不语,只是一个劲叹气。
而白秋合坚持从隔壁的病房蹒跚着走进重症监护室继续陪雷纪堃,她陪着雷纪堃说了好多好多话,她的声音依旧沙哑。
絮絮叨叨了好一会,想起了一件事情,白秋合强装镇定对病床|上的雷纪堃笑着说:“你不是介意徐知南和陆听南吗,陆学长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你就放心吧。而知南哥哥他过去未来都是我的知南哥哥,也只是知南哥哥,你懂我的意思吗?”
“那天你不是很介意我在信中给知南哥哥分享的诗吗?那我为你读诗好不好?只为你一个人读诗。但……你要答应我,读完你就醒来好不好?”
白秋合握着雷纪堃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一下,然后沙哑的说:“不知道你想听什么,我就读我最喜欢的也最想读给你的蒋勋老师的《愿》好吗?你听好了哦,我只读一遍。”
“我愿是满山的杜鹃
只为一次无憾的春天
我愿是繁星
舍给一个夏天的夜晚
我愿是千万条江河
流向唯一的海洋
我愿是那月
为你,再一次圆满
如果你是岛屿
我愿是环抱你的海洋
如果你张起了船帆
我愿是轻轻吹动的风浪
如果你远行
我愿是那路
准备了平坦
随你去到远方
当你走累了
我愿是夜晚
是路旁的客栈
有干净的枕席
供你睡眠
眠中有梦
我就是你枕上的泪痕
我愿是手臂
让你依靠
虽然白发苍苍
我仍然是你脚边的炉火
与你共话回忆的老年
你是笑
我是应和你的歌声
你是泪
我是陪伴你的星光
当你埋葬土中
我愿是依伴你的青草
你成灰,我便成尘
如果啊,如果
——如果你对此生还有眷恋
我就再许一愿
——与你结来世的姻缘”
(正文完)
第79章 甜甜哒的番外(一)
医生说如果今天晚上雷纪堃要是再不醒,可能就再也不会醒了。
在此之前;白秋合一直坚信雷纪堃一定会没事的;他那么厉害一定都会挺过去的,可是直到凌晨雷纪堃都始终没有要醒的迹象,白秋合的心在一点一点滴血。
她不禁做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雷纪堃真的走了;她不会再爱任何人,她要永远地留在这座城市陪着他;直到来世的相聚。
凌晨一点;白秋合心跳的特别厉害;她紧紧握着雷纪堃的双手,睁大通红的双眼目不眨眼的看着雷纪堃沉睡的脸;只怕她一个眨眼或者一个走神他就在这个世界悄然离开。
“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吗?”白秋合贴近雷纪堃的耳边轻轻呼唤;说完她在雷纪堃的额头印了一个深深地吻;“雷纪堃;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许是接受不了雷纪堃就要离她而去的消息,白秋合又气不过似得张嘴在雷纪堃的手背上轻轻|咬了一口:“雷纪堃;你不是想要个女孩子吗?你要是走了;那我就立马和别人结婚;生个女儿气死你。”
躺在床|上的雷纪堃不自觉皱了皱眉,徐徐睁开眼便怒视着白秋合,“你要和谁生女儿?”
其实今天早上雷纪堃就醒了,只是他醒过来的时候,白秋合还在隔壁的病房,于是他就买通大伙和医生对白秋合隐瞒了他清醒的事实。
否则,他也不会听到白秋合给他读的深情情诗啊!
装了一天,听到白秋合许多的心里话,雷纪堃的心比吃了蜜都甜。想不到嘴上不说的她,内心深处竟然深爱着他。
本想多装两天,多听听她难得的情话,谁想这会她忽然说要和别人结婚生孩子,雷纪堃再也装不下去了,要媳妇真和别人结婚生孩子,他铁定要被气吐血。
于是,忍无可忍他就愤怒的睁开眼瞪着白秋合。
蓦然听到雷纪堃的声音,白秋合以为她出现幻觉了,可仔细看雷纪堃确实真真切切睁着眼睛在看她啊。
一瞬间,白秋合就喜极而泣了。
“雷纪堃你真的醒了吗?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真的要死了。”白秋合的眼泪一颗颗滚落,“你怎么那么坏,你吓死我了,恨死你了。”
白秋合边哭边不满的雷纪堃的胸口捶了一下。
雷纪堃身体震了一下,牵动到了伤口,他忍不住轻轻抽气。
见状,白秋合连忙慌乱的问:“对不起,对不起,很疼吗,我去叫医生吧,去告诉医生和大伙。陈亮和何天诚还在外面呢。你哥和范铭皓白天也都在的。”
“不急,我没事。”说完雷纪堃对白秋合伸出了手。
白秋合眼里含|着泪花子靠近雷纪堃,只见雷纪堃的双手捧着她的脸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道:“告诉我,你要嫁给谁?”
闻言,白秋合的眼睛开始躲躲闪闪,她支支吾吾的说:“你听错了,我……我没说。”
雷纪堃的拇指放在白秋合唇上轻轻的抚,声音不自觉带了些危险气息:“嗯,到底嫁给谁?”
见他奇迹般的醒了,白秋合也舍不得逗他了,于是忍着羞耻一咬牙一闭眼道:“嫁……嫁给你。”
闻言,雷纪堃忽然低低的笑了,他的眼睛弯成一座吊桥,荡漾着看向白秋合。
白秋合的脸红了个彻底,意识到自己是被雷纪堃下套了,她恼羞成怒的拍开雷纪堃放在她唇边的手:“雷纪堃,我都快被你吓死了,你竟然还有空开这样的玩笑。”
“这不没事了么。媳妇还没娶到手,我哪能就这么歇菜。再说我死了,媳妇不就便宜了别人吗?我死也不会瞑目啊。”
“不要胡说八道,我才不会。”白秋合满头黑线。
雷纪堃摘掉氧气罩,对白秋合说:“去把门反锁了。”
“干嘛?真的不用叫医生吗?”
“不用,听话。”
白秋合见雷纪堃好像确实没什么大问题,于是便听话的反锁了病房的门。
雷纪堃慢慢往一边挪了挪,然后擒着一丝笑拍着旁边的空位说:“上来。”
“啊。”白秋合傻眼了,“干嘛,你刚醒,让我挤你的床不合适啊,你好好躺着别动。”
“上来让我抱抱你,乖。”
白秋合睁大眼睛,“我现在给你抱不好吗?”
“不要,要抱在怀里睡。”雷纪堃不满的撇嘴。
“你的伤口……”白秋合有所顾虑。
“要不愿意就算了。”雷纪堃把脸转向另一边,“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看他像是有些不高兴了,白秋合连忙脱了鞋子和厚厚的棉衣,然后轻轻地躺在雷纪堃的身边。
雷纪堃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闹别扭,白秋合轻轻抱住他,像哄小孩子一样哄:“对不起,别生我的气,我陪你睡好不好。”
脸朝着另一边的雷纪堃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他徐徐转过脸深深地对上白秋合的目光,一字一句道:“以后不准再提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