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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见余生久久没转过身,余致远硬生生把她扭了过来,眉眼不善:“知道为什么九渊清歌能嫁,你不行吗?”
黑色口罩下,没有人看到的嫩唇,有了往下垂的弧度。
很快,又扬了起来:“知道,因为我长得丑。傅家是军政世家,傅擎苍又是嫡孙,婚姻自然重大。若是被旁人知道,他娶了一个丑得惨绝人寰的女人,肯定会被万人嘲笑,女方家也会抬不起头。”
她没去看余致远的神情,不用想也知道,余致远一定是那副“算你有自知之明”的嘲讽模样。
“对!”男人接话。“不仅是这样。”
“余家是商业豪门,却不是政局世家。有钱,却没有权,就像一只行驶在冰川海面上的泰坦尼克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船毁人亡。”
“和傅家联姻,余家将会面朝大海,一帆风顺。”
“但那个联姻的人一定不是你!就算傅爷不要九渊清歌,就算嫁你二叔的女儿,也轮不到你,清楚了?”
就在余生抬眸之际,就看见男人薄凉的嘴唇稍张:“你不配!”
随着男人话音落,余生也被他甩到楼梯口,本能地抓着扶手稳住重心。
背后,一只柔软的小手扶住余生的背,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味飘来。女人附耳,轻言:“小心些。”
余清歌扶正余生,就像路过一样,朝着余致远恭谨说道:“爸爸,傅少爷来一趟,动静有些大,不知道爷爷是否被惊醒,我去瞧瞧他。”
余致远“嗯”了一声。
待余清歌走后,白芍清也从楼上下来。
余生的膝盖还是麻的,只能病恹恹地靠在楼梯扶手上,像极了画中病态美人儿林黛玉。
白芍清走到余致远身旁,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似安抚。
“致远,很晚了,早些休息,不然你心疼病又要复发了。”
余致远反握住白芍清的手,降下火气的眸子还盯着眼前的少女。
他胸口稍稍舒了一口气。
刚刚看到少女眼眸中那丝情愫,应该是看错了。
余生十几年喜欢秦吕林,是他看在眼里的,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周,对傅擎苍产生感情呢?
单纯胆小的余生,只会喜欢“陌上人如玉”般的公子哥儿。
“快高考了,你把高考考完。秦老三和你的婚事,我考虑在你上大学之前办好。”
第97章 大海那么深了
余致远招手,一旁的两个佣人走上前,搀扶着余生去了二楼。
望着那抹瘦弱的巧影,余致远的眉头不知不觉又紧皱起来。
“致远……”
只要看到余致远愁眉,忧心的时候,白芍清都会很心疼。
“没事。”
余致远伸手,拦住白芍清的腰。四十多岁的女人,腰身也不再纤细。
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略吃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温柔道:“去锦城办事,又赶回来参加宴会,确实有些累了,今晚又出了这档事……你不用担心我,说服好九渊才是重要的。”
“秦老三这边……没这么容易谈好,我现在得出去一趟,你好好睡觉。”
余致远走到玄关,白芍清给他整理好西装外套:“别太累了。”
余致远“嗯”了一声,继而又关心地抬眸:“维生素吃了吗?生九渊那会大出血,身体弄坏了。现在夜里眼睛不好,听力也下降了。要记得每天吃,不然,等我走了,就没人照顾你了。”
或许是人老了,或许是余致远待她是真真的好,十几年如一日,他的每个眼神,每个动作,每一句话,都透着暖人的关心。
十世的艰难困苦,才换来今生对自己这么好的丈夫吧。
尽管是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
“吃了,你去办事吧。”
……
劳斯莱斯在深夜的凌晨,从“余家大院”开走。
徐毅一面开车,一面望着后视镜里,闭着眼睛,似乎很劳累的余致远,细声询问:“老爷,去龍门吗?”
男人没有睁眼,喉咙闷声“嗯”了回应。
黑色的劳斯莱斯上了高速国道,与黑色的夜融为了一体。
“老爷,白家那边传来消息,厉家大少就要刑满出狱了。厉老鬼不是厉小鬼的对手了,才一年,就妥协。”
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瞳孔里弥漫着浓厚的血丝,就像是充了血一样。
“那小子是第二个傅擎苍。”
徐毅:“二十九岁就能掐死他爹的军火线,是个狠角色。不过,若厉长啸出狱,白家的生意就不好做了。”
“老爷,今晚为什么不直接答应让三小姐嫁给傅爷呢?与傅家联姻,您能攀上政家,白家的军火线也能扩得更广……”
后视镜中,男人充血的眸子狠狠瞪了他一眼,徐毅本能地止住了嘴。
他有时候挺同情三小姐的,老爷对她未免太心狠了。
当年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三小姐不过才数月,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
幼儿无错,大人之间的恩怨,牵连到她,实属可怜。
不过,这么多年老爷都无法释怀,也足以看出,老爷对谈摇的恨,不止长江大河,或许有大海那么深了。
……
唐容君在“鸿园”等着,一直等到凌晨四点半,才听见园子里传来汽车的声响。
白洛立马冲到唐容君面前:“夫人,您别冲动。”
傅老夫人在唐容君来之前,就打了个电话过来,是她接到的。傅老夫人说,容君来“鸿园”杀人,让她告诉傅擎苍。
那时候她还不信。
现在……她信了~
第98章 茶茶
唐容君拿起U8轻机,轻车熟路地压枪,怀着一腔怒气,冲到门口……
和傅擎苍白止撞了个正着。
却意想不到,是个喝醉的傅擎苍。
瞥到那把U8轻机,白止下意识警觉地扶着傅擎苍侧身。U8近距离射速太快,眼尖的他,一目了然那是把真的,而不是模型。
“夫,夫人,爷喝了酒,有什么事情,等爷身体好了再说好吗?”
白止给白洛使了个眼色,白洛立马走了上来:“是啊夫人,这万一擦枪走火的,子弹突出来后果不敢想象啊。”
傅擎苍皮肤呈古铜色,常年待在部队,英俊的脸庞也偏铜黄色。若不是见到他无力地被白止扛着,单从他脸色看,只会以为他睡着了。
白止的身后跟着一个医生。
春嫂闻到酒味,从别墅内走了过来,见到醉熏的傅擎苍,也不顾唐容君还在那,便开始责怪起来:“白止,不是让你看好少爷吗?少爷酒精过敏,上一次不注意就算了,这次怎么还喝酒?肯定又是宫少爷弄的,下次宫少爷来鸿园,我非揍他一顿不可。”
春嫂常年跟着傅凌风,傅凌风死后便跟着傅擎苍。
闻言,唐容君嗔怒的脸色平复些许。
她把U8交给白洛,走上前,双手搂着傅擎苍的腰,想要把他扶进屋。
怎奈,这儿子大了,做妈的抱不动。
白止:“……”
“夫人,还是我来吧。”
把傅擎苍扶到客厅的沙发,医生立马着手开始给他输液。
“阿苍,酒精过敏吗?”
春嫂一面悉心地解开傅擎苍军装外套,一面心疼地回答:“是啊夫人,少爷跟着大少爷在部队的时候,第一次喝酒,喝了一点就晕了。军医说,不能喝,喝多了会有生命危险的。”
“少爷很懂事的,回帝都,陪着您还有老爷老夫人参加宴会,他都会礼貌地抿上一口。为了不让你们担心,他只是对外称常年不喝酒而已。”
白止:“……”你确定是不让他们担心,而不是挂不住面子?
白洛:“……”哥哥你给爷一点面子。
白洛凑近白止:“哥,爷不能喝酒,你不知道吗?”
白止:“你和我一样跟着爷十年,你难道知道?”
白洛摇头:“不知道。”
“我自然也不知道。”然后又嘟囔一句:“我还以为爷上次是因为受寒,所以春嫂才找医生来治病,原来是因为那晚喝了酒……”
白洛:“……”
唐容君慢慢坐下。
傅擎苍五岁之后就去了部队,很少回来。十五岁那年,傅凌风死了,他回来的次数就更少了。
三五年不回家,都是常事。
“有没有大碍?”唐容君问。
“休息两天就好,多亏傅爷身体素质好。两个月内别再喝酒,不然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白洛把医生送走,到客厅时,就看到白止乖乖地站在唐容君面前。
“他去哪了?”
“云端之上。”
“那种地方他从来不去。”
“爷说他心情不好,就去了。”
“酒呢?他知道自己酒精过敏,自虐地往肚子里喝?”
夫人,真不是说谎,爷是真的自虐地喝。若不是他自己扛不住倒了,宫少爷都要哭了。
唐容君的手腕,突然被一只滚烫并带着茧的手抓住了,男人的呓语声飘了出来:“茶……茶。”
第99章 你死了,我守寡吗
身体休克,大脑混沌短路的傅擎苍,意识被挤压在脑海的最深处,勾起了曾经的记忆,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很干净,无暇。
那天,早上起了雾,浓雾遮住了半边天,十五岁的他,正在和部队的其他人一起“早训”。
太阳从浓雾中探了出来,给大地洒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满身大汗的他,远远地,看见一个短发少女,上身一件无袖黑色T恤,下身一条长裤迷彩……
利落的碎发飘在她额头,一双傲视苍生的狂野眸子,一双高帮靴踩在雪地上,手里拿着个馒头,看好戏地往这边走过来。
指着一个累瘫在地上的男人笑道:“宫斯寒,让你跑去公海抓鱼,被傅叔擒回来了吧。才五百个俯卧撑,五百个引体向上,五百个负重前行,二十公里跑步而已,瞧把你累成这样,真丢脸。”
跑完最后一米的傅擎苍,双手交叠拉着衣角,利索地把上衣脱了下来。
双手叉腰,朝着两百米外,那个大口吃着馒头,一只脚踩在大石头上,笑得无法无天的“假小子”走去。
余光瞥见不远处走来的傅擎苍,少女立马放下腿,换了一副面孔,小碎步跑到宫斯寒边上。
娇糯道:“阿寒,被罚了真的很可怜,我特意问春嫂拿的奶油馒头,我喂你吃好不好?”
虽然在演戏,少女还是没忘取笑宫斯寒。
——言外之意,宫斯寒你好菜,吃饭都不能自力更生。
宫斯寒:“……”
少女清亮的眸子里,男人越发走近。
立马伸手把吃了一半的馒头硬塞进宫斯寒嘴里,一只手抱着自己的膝盖,一只手拿出一张纸,很温柔地擦着他脸上的汗。
宫斯寒:“……”要不是他累得虚脱,他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个女的。
不对,他也打不过她啊……
“阿寒,阿苍对你可真好,明明是你去公海抓鱼,他什么都没做,替你受了一半的惩罚。”
——言外之意,她真的很想看看宫斯寒做一千个仰卧起坐,一千个俯卧撑,一千个引体向上,跑四十公里后,会不会直接挂掉~
男人那双靴子,稳稳地定在离她半米远的雪地上。
少女收回手,双手抱着膝盖,怀着星星眼花痴说道:“阿苍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帅最好的男人了,阿寒你比不上他哦。”
“滚!你特么快滚去嫁给他,别烦老子。”
“嫁,我当然要嫁,谁嫁给阿苍,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