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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商羽地声音从外面响起。
“小六,我这便回往府中,你可以回到货栈中去了。”说话间,车厢一晃,商羽便坐在了赶车的位置。
“小商管事,最近你在城中好像很出名啊!许多人都夸奖你是泉州城中最精明地年轻管事,我将来若是有您十分之一的成就便知足了!”这名伙计笑嘻嘻地说道,心中却是对商羽能令鲁宛躲在车厢中更加佩服,若是鲁宛进入货栈中,那可是伙计们的一大灾难,鲁宛的难缠可是出了名地。
“就你会说话,小六!你可是跟着我义兄学了七成地说话本事,嘴像沾了蜂蜜似地!呵呵!驾。”商羽说罢便驾车离开。
伙计小六看着马车离去,晃了晃袖子,袖中的那一小块银子可令他十分惬意,微笑着说道:“真是羡慕小商管事,进入鲁府中便成为管事,哎!我可没那种福份,还是回去做我苦命地小伙计吧!今儿收了二小姐给的银子,晚上便可以去里弄三巷找个便宜姐儿玩上两个时辰喽!”说话间,便回头向货栈中走去。
“死木鱼!明天你必须带我去允贞寺,今天就这样算了!居然将我关在车厢里一上午,真是离谱!”鲁府马府中,鲁宛一边从身上脱下罩于身上的车夫棉袍,露出里面丝制地女子服饰,一边带着一丝不满地说道。
“二小姐!算了吧!带你出府便是我的罪过,现在马房中并无他人,您就少说两句吧!”商羽有些心事重重地说道,对于鲁宛之事,他此时并不挂心。
方才与陆绍北交谈时间并不长,然后便去与母亲简短地说了会话,此次送鲁宛去周庄,居然还要经过泰州一带,而且那位与沈富结拜地张士诚居然在泰州造反起事,而商羽将与母亲分别,将鲁宛送到周庄后便要单独去扬州。
最让商羽难心地便是要离开母亲一年,本来寻思不过月余便会从周庄返回泉州,但从陆绍北之言中了解到,不但鲁氏家族迁出泉州,便是鲁氏商号的所有经营重心都将移到扬州与北方地太仓港。
对于母亲,商羽由于还是位十四岁的少年,自然留恋有多,如今一旦远离一年,自然是心情不佳。
“你这该死地木鱼!我爹让你买这许多珍贵之物,到底是何原因?怎会说全是为我所买之物?”鲁宛站在车旁向商羽问道。
那车中数十件珍贵之物,皆被放置在特制地木箱之中,木箱之中还塞满了用来防止震动地蓑草,此时正静静地躺在了车厢之中。
“二小姐!那些都是你嫁妆的一部分!”商羽见鲁宛咄咄逼人的语气,便有些心烦地脱口说道。
此时已经了回到府中,说出来商羽也不怕鲁宛的反应,若是方才在城中说出来,恐怕鲁宛便会大吵大嚷起来。
“什么?这些东西是我的嫁妆?我要嫁人了?这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我爹说我年满十六才会嫁人,为何会提前两年?我不信。”鲁宛顿时惊呆在当场,虽然鲁维轩与她交谈甚少,但也曾经提及鲁宛未来婚嫁之事,确实曾说过会在鲁宛年满十六时才会将她嫁出去。
“有什么不信,你要嫁地便是表少爷!”商羽想起沈富将他那本书册带走的事,便觉得心中有些烦闷,偏是无法找人倾诉那书册对他的重要性,所以语气之中便显得相当生硬。
“是表哥?爹爹为何会在这时将我嫁于表哥?我要去问爹爹。”鲁宛此时却是不理商羽,脸色显得发白地举步便向马房院门跑去,准备跑去向鲁维轩问个明白。
商羽此时却是摇摇头,看着鲁宛向外奔去,他突然想道:“这二小姐方才不是说很想嫁与表少爷么?此时却说出这种话,真是奇怪?”
摇摇头后,又想道:“主家之事我还是不要去想了,稍后我还要回采买房将账目算下,将这剩下来的两万两银票送还老爷,吃过午饭后,便需再回东市取货,然后好送往刺桐港的码头之上。”
“爹爹,您怎么如此焦急将我嫁出去?您难道忘记答应娘要好好照顾我么?”鲁宛流着眼泪跺着脚望着靠在藤椅上的鲁维轩说道。
“宛儿!原来你已经知道了,那爹爹便说与你听好了!先前我只以为你表哥徒有虚表,可是最近听说他回去后,在冬季居然学会经营数种生意,在苏州一带也算是风声水起!”
“我鲁家也欲举族北迁到太仓港,趁此机会便将你嫁入沈家,那可是你娘地遗愿!再说到你姨娘那里,也比在为父身边为好!为父欠你太多,能为你寻个好人家便是爹地最大心愿!难道你不愿意这门婚事么?”鲁维轩听到鲁宛的话后,并没有生气,反而轻叹着说出这番话。
“爹爹!我知道你想将我嫁出去,但也不能这么快啊!前番你百般拒绝于沈家,此番却急于将我嫁过去!难道女儿在您眼中便如货物一般随意送出?您这样做,沈家会如何看待女儿与咱们鲁家?”鲁宛流着泪有些不满地说道。
“混帐东西!你怎可与爹如此说话,你天生顽劣,几乎继承了你娘所有地缺点!在府中经年胡闹,无数次偷溜出府,在泉州城内胡闹,到商号所属的各家店铺胡来,这些事情爹都忍得。可你先前在芳华楼所出之事,确实太过份,若不是商羽这名少年机警,你何以脱险?”
“将你早些嫁出去,做为人妇后,想必你便知收敛些!你为何不懂爹爹地一片苦心,偏是总与爹爹做对!”鲁维轩顿时大怒出声说道,一时间脸色变得铁青。
见父亲发怒,鲁宛立时便老实许多,站立在那里面说道:“爹爹!请您原谅女儿方才所说地话,女儿只是一时有些不舍离您而去,才会出言无状!”
听到鲁宛此言,鲁维轩这才脸色稍霁,有些感伤地说道:“宛儿!爹也也有些舍不得你啊,但这是你母亲地遗愿,便是将你嫁入沈家,你娘的本意便是亲上加亲。”
鲁宛听后,泪水再度流了下来,说道:“爹爹,请您允许我在临走之前,再去允贞寺上柱香么?还有,母亲可是在那里失踪地?”
刚刚走至书房外的商羽,听到房间内鲁宛地话不由一愣,心道:“原来二小姐的娘居然是在允贞寺失踪地?”
却听得房间内鲁维轩怒声说道:“胡说,你娘明明是病死的,你是听谁说起你娘是失踪地?”听他说话时带着颤音,明显是极为震怒,又好似有些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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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09…5…22 13:54:56 本章字数: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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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出行(2)
更新时间:2009…5…22 13:54:56 本章字数:40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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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下午,泉州城外城庙宇林立之地。
“梆!梆!梆!。。。。。。”清脆地木鱼声悠扬地在寺院内响起。
允贞寺内,古朴典雅地大殿之中供奉着三尊镀金佛像,那是燃灯(左侧)、释迦牟尼(正中)、弥勒(右侧)三尊佛像。
鲁宛跪在蒲团之上,恭敬地举着一束香拜了三下,然后起身缓缓走至香案前,将香插入香炉之中,并取出一小锭银子放入香案旁地功德箱内。
“阿弥陀佛!谢谢女施主再次前来布施。”跪坐于一侧地年逾八旬、胡子雪白的老僧停下手中木鱼,合什行礼说道。听他话语,鲁宛似乎来过这里上过许多次香。
“净难大师!请您不必客气。”鲁宛脸上虽并无喜色,但见这位老僧向她行礼,连忙回礼说道。
“女施主这数年来多次布施,愿我佛保佑你远离难厄,及近永乐!阿弥陀佛。。。。。。”老僧说话间便低下头,闭目再度拾起木鱼敲起来。
“木鱼!这里是三世殿,是我娘当年与爹爹相见之地!却也是母亲失踪之地,当时我年仅两岁,依稀还记得娘地样子,可是这十多年来爹爹却始终瞒着我这件事。”鲁宛缓缓转过身,走到殿中心站立地商羽身边说道。
“二小姐!当年您母亲被贼子绑架,已经过去十多年!我明白你心中的痛苦,只是我们还要回府准备启程,这便离开吧!”商羽此时并不介意鲁宛依然还称呼她为“木鱼”。
十二年前,鲁宛的母亲鲁李氏便是失踪在这座寺院之中,据鲁维轩前日所说,是被不知名的番邦匪徒所绑,索要去数万银两,却不见对方放人,然后便完全失去音讯,想必早已经被撕票,匪徒是完全不可理逾地,这算是鲁维轩心中永远难以释怀之痛。
在听到这段经历后,商羽便悄悄避在一旁,等鲁宛流着泪从鲁维轩书房中奔出后,他稍后才进入鲁维轩房中,接下来便是听鲁维轩再次将当年的事情说了一遍,嘱托他在两日后出发前带鲁宛到允贞寺上香,为她死去地母亲乞福。
昨日里商羽获准与母亲商梅氏相聚一日,商梅氏流着眼泪抱着儿子哭了许久,然后才为商羽做了一顿好吃地饭菜,又将儿子路上换洗地衣服整理好,还将商羽这两月里交给她的数两银子多半重新放入了他靴子地夹层内,并且用针线补好,在晚间才不舍地将儿子送至货栈外,撒泪道别。
陆绍北此时已经带着洛毕擎十数日骑着马奔赴北上地路途,而上午商羽与鲁宛也在港口亲自送走了载有鲁府近千人的数艘海船。
鲁宛在看到海船渐去渐远时,才哇地一声在码头上大哭起来,引得在港口维持治安地市舶司辖下士兵纷纷侧目,讶异地注视商羽与鲁宛两人,而商羽当时也是默默地望着海船离开,心中挂念着登船地母亲。
“木鱼!此间已然事了,我们这便回府准备行装,马上离开吧!”说罢,鲁宛便向三世殿外走去,她此时说话时,已经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父亲执意要将她嫁出,这已经是既定事实,而表哥沈富也算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能够嫁入沈家也算得上是她极好地选择。
两日间,鲁宛仿佛便忽然长大许多,也变得沉稳许多,两日来变得不再像以前那般爱多话,对人也甚为有礼,这看在商羽眼里,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听到鲁宛如此说,商羽急忙在她身后跟上,心道:“原来地二小姐虽然喜欢胡闹!还惹出许多祸事,但那时地她甚为愉悦,此时却是死气沉沉,也不知这两种情况到底哪种更好些!”
待得商羽与鲁宛出殿后,一道身穿白衣的人影从殿顶飘落于地,仿佛一缕轻烟一般闪到大殿门口,望向商羽两人的背影。
“可怜地孩子!若是到你姨娘那里,你便好好地做沈家地儿媳吧!娘也算了却一个心愿!”听声音此人竟然是位女子,只是她脸上罩着轻纱,根本便看不清面容。
那名叫净难地白须老僧却仍旧敲着木鱼,根本便像未曾发现殿内多了名女子一般,仍旧念着佛号。
殿内檀香燃点地味道浓郁非常,木鱼佛号之声悠扬,而白衣女子立于门旁,这景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