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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身体有残存的记忆,有时,午夜梦回时,会让我吓得惊醒,我努力不去触动她记忆深处,那里,令我很不舒服,心里痛得很,我知道她生前的一切,玉罗司告诉我得很详尽,我也知道,一旦让南宫世家发现了我,他们一定会杀我没商量。
除此以外,我生活得充实而忙碌,前尘往事,渐渐淡漠。
直到春祭的那天,随着那匹飞奔过来的惊马而来的人,又一次闯入了我的生活。
第二十二章
允倜逼近我,俯下身,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很熟悉的气息,魂牵梦萦多年的青草香气,胸口一下子像被堵了什么东西,迷茫中,我听到他在我耳边轻声说:“你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为什么,就不能说句真话?还是,在你心目中,我永远不如其他人来得重要?”直起身,他退开一步,眼中是哀戚凄淡。
不是这样的,我摇头,一阵委屈涌上心头,泪水控制不住地流出来,“我没有,是你自己,我一次一次去找你,你闭门不见,现在反倒来指责我。”话一出口,我猛地捂住嘴,为什么要说,说出来做什么,这么多年都忍了,现在说出来,五年的努力放弃,又算是什么!
我转身便走,背后风声扑来,我下意识地侧身,回手便是一掌,到我自己反应过来时,掌风已堪堪击到允倜胸前,他居然不避不让,我骇得用力抽掌,一掌打空,激得我体内气血翻滚,煞是难过。
一股柔和的力道从我手中传入,强制着我体内杂乱的气息渐渐平复,允倜搂紧了我,头埋入我的脖子,声音暗哑:“傻瓜。”我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渗入到我的脖子上,烫到我的心里。
他的手越搂越紧,像是要把我揉进身体里去,气都透不过来。我挣扎了下,他又用了点力:“不要再离开,梦儿,别再离开我。”语气里是从来没有的软弱和悲伤,带着祈求。
我的泪一下子汹涌而出,心里酸楚难当,不要这样,允倜,你让我如何放手?别用这样的深情绑住我的手脚,你的世界,真的不适合我。
“允倜。”我抚住他的头,感觉到他身子颤动了下,再也忍不住,双手紧紧抱住他温暖的身躯,就这样,让心奢侈一下。
良久,久到我已忘记了时间,只听到外面长歌高声说话:“为什么不能进去?我家主子在里面,你们是不是欺负她了?”
“朱姑娘在里面很好,你稍安勿燥。”丛公公的声音。
“好才怪呢,你们不让我进去就是有鬼!我家主子听到我声音为什么不出来。”长歌又急又怒的声音,可以想像他暴跳如雷的样子。
我赶紧推开允倜,就要往外走,允倜拉住我,我说:“我不走,就去看看他。”
允倜轻声道:“你现在这样子出去会吓着他的。”
“什么样子?”我茫然,他抿着嘴,示意我看左侧,墙上有块大大的铜镜,可能就象现代练功房中镜子的功能一样,镜中我两眼红肿,目光迷乱,头发可能刚才在允倜怀中揉乱了,散落在肩头,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很狼狈。我脸腾地红了,再看允倜,除了眼睛微微有点红外,整个人还是一丝不乱,整洁依旧。真是不公平。
“丛安。”允倜扬声叫,“不要叫人进来!”我低吼。
“是,爷。”丛公公并不进来,只在门外应声,“练功热了,着人送盆热水来洗把脸,就放门口吧。”又对我说:“让长歌闭嘴候着。”
我白他一眼,抬声道:“长歌,你先去仙兰那边,我一会就回去。”
“主子,您没事吧?”长歌叫。
“没事,快去。”我说,长歌这才离开。
允倜道:“你对他可真好,他对你可也不仅像奴才对主子。”
我用力嗅了嗅,然后说:“王爷,您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打翻了,好大的酸味。”
他剑眉一挺刚要开口,我正色道:“允倜,长歌不是奴才,是家人,和仙兰一样,是我的家人。”他看着我,眼中柔情似水,“好,是家人。”心一颤,我避开眼。
水送了来,允倜去拿进来,我净了面,又草草把头发整理一下,允倜叹口气,伸手过来解我的发髻,我刚要让开,他说:“别动。”我静了下来,他细细地把我的头发梳理好,束上玉环:“到现在,梳个头都不会,你这五年里到底怎么混过来的?”
清清朗朗的声音像一泓春水,缓缓注入我心里。拨动着我的心弦,让人不由得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整理好,他牵起我的手,拉着我出门,我想挣脱,他的手牢牢抓住我的,怎么也挣不开,厅外候着的人,一个个低眉顺目,头也不抬,我这才心安一些。
进了书房,他才放手,雪雁沏上茶来,下去时,飞快地瞄了我一眼,眼中满是好奇。我的脸必定是又红了,只觉滚烫滚烫的。
“说罢,到底怎么回事?那时为什么要跳湖?解药哪里来的?你怎么会在南宫飞的身体里?”他拉我在身边坐下。
一连串的问题,我知道他想问的决然不止这么多,不说清楚,他是决不能罢休的。细细整理了下思路,我说:“你那时一直昏迷不醒,我心神不定,失足落下水,醒来时,已是在南宫飞的身体里了,南宫御风对她使用的就是通杀,她母亲不忍心,最终还是给了解药。并送她到了中原躲避。我醒来时,向她讨要了解药就进宫找你。”
“通杀配制的方法不一样,解药也不同。”允倜说。
“我能怎么办?总比没解药好吧?”我道,知道他会怀疑,可总比说出真相来得好,那可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的事。我自己都糊涂着呢。
允倜点头,我松口气往下说:“好在解药有效。”他笑:“你怎敢开口要那么多钱?”提及此事我便要笑,将其中的误会说了,允倜大笑:“我那皇兄,自负英明,这回自己栽在自己手里,闹出这样大的误会。怪道一问及此事,他总是回答说是你先要钱,后才肯给药。”
原来还有这样一说,我笑得前仰后合,允倜怔忡地看着我笑,我揉着笑痛的肚子问他:“怎么了?”
他伸出手,抚住我的脸,叹息般说:“就是这个笑容,还有这个眼神,梦儿,你是真的回来了。”眼波如水,直让人能溺死其中,心中一酸,我靠进他怀里:“傻瓜,我从来就没有离开。”
搂住我,他问:“为什么不来找我?对了,你说我闭门不见?怎么回事?”
“我不是说过了,候门深似海,想见你,比登天还难。递了无数次名贴,你就一句话,不见,哎,你当时怎么想的?朱玉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就不能见一下。”
“难怪我上回让你有事来府里找我,你说一大堆话,还跟我要信物,原来是吃了闭门羹的。”他笑,“你还笑?当时我真快气死了。”我嗔道。
他歉然道:“真是对不住,其实,你的名贴我一回都没看到,像这种情况,都是由总管处理的,那个时候我身体尚未复原,皇兄吩咐他任何人都不能打扰。可后来,我在梦都见到你,你为什么不说?”
“我为什么要说?”我冷哼,心里有气。
他静了片刻,把下巴搁在我头上,缓缓道:“一开始没能认出你,是我的不是。”
我心一软,回手抱住他:“什么时候认出来的?”
他轻笑:“这天下间,除了敌人,就只有你会直呼我的名字,那个语气,除你之外,不作他想。”
我脸一红,真是的,有必要说这么清楚吗。
第二十三章
“梦儿。”允倜轻声唤。
“嗯。”我应着:“什么事?”
“你若直接说叫原梦,我们何至于走这许多弯路?”他问。
我身子一僵,理智突然全回来了,从他怀里弹了起来,站直。“怎么了?”他不解地问我,回首看到他漆黑透亮的双瞳中透着的柔柔的波纹,心一软,什么都说不出来。
“允倜,以后还是叫我朱玉吧。”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原梦的一切,早已是前尘往事,名字,不过是个符号罢了。
他点头:“叫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眼眸弯了弯,带着醉人的温柔。我叹口气,这个人,心里涨满了感动,罢了,罢了,我决定,做个蜗牛,躲在他温暖的壳里,走一步,是一步。
主意定了,浑身突然一阵轻松,不由得在心里鄙夷自己,说到底,还是为自己找了个留在他身边的理由。
看着我神情变幻,他问:“想什么呢?一会皱眉,一会微笑的。”
“想你是个傻瓜。”我嗔笑。
“好。”他拉长的声音中带着满足:“随你说罢。”神情里的宠溺令人沉醉。
“我真的要走了,长歌他们该等急了。”我说。
允倜沉吟一下:“玉儿,要不,你搬到霁雪园可好?”霁雪园与他日常住的清平轩紧邻,是靖王府主院的一部分,我摇头:“还有十几天你就要出征了,等我们从岭南回来再说吧。”
允倜的眼睛一亮,那脸上的灿然,与发自内心的喜悦,都触动着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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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莲香院,我迟疑了一下,来到东院。
小莲一看到我便笑道:“您来了,我家小姐刚从您那边回来呢。”
梦蝶已从屋里迎了出来:“朱玉,我去西院找你,你不在,今天练功时间可真长。”
我嗯了声,问她:“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她拉着我进屋,我刚坐定,她便问:“今天,允倜没问你什么吧?”我抬眼看她,不明白她的意思。她补充道:“他有没有听到我们说话?”
“听到怎样?没听到又怎样?”我问。
她呆了呆,怔了半晌,咬着唇,突然发狠:“是啊,听到他又能怎样。总之现在就是我了!他心里想的念的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
一抬头看到我,她尴尬笑笑:“对不起,吓着你了。”
“没有。”我斟酌着词汇,然后问:“原姑娘,你真的很想回去吗?”
她睁大眼,一把握住我的手,惊喜地问我:“难道,你知道该怎么回去?”
抽开手,我淡淡地问她:“在这里,北靖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做他的王妃有什么不好?”
“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她明媚的眼突然蒙上一层哀伤,“朱玉,我很想念那里的人,虽然我知道,都不是我的,我其实是占有了别人的丈夫,可是,我是真的爱他,”她指指心口:“我只要一想起他,这里就刺痛。”
我捂住胸口,强压着心里的痛,本来以为,天立再也与我无关,但是,面对梦蝶,我还是很难释然,深吸口气,我忍不住问:“他也爱你吗?”
梦蝶点头:“他对我很好,应该是爱我的。哎呀,我才不管这些,只要我喜欢他,他对我好就行了。”她脸上浮现出甜甜的微笑,接着说:“你不知道,他是个很温柔的人,他懂好多好多东西,他带的学生都很崇拜他的。他还会画画,画得可好了。”梦蝶沉浸在回忆里,眼中神采飞扬。
我凝视着她,原来幸福在她而言,很简单,只要自己心中的感觉就可以了,“那块朱纹碧玉。”我说。
她愕然看我,我继续道:“允倜手中的那块玉,它也许可以帮助你。”
她摇头:“允倜当那块玉是宝,决不肯给我的。”
“告诉他,你是原梦蝶,他会把那块玉给你的。”
“是吗?”她将信将疑,突然,她身躯微震,盯着我:“你是谁?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她虽然头脑简单,倒也决不蠢笨,我微笑看她。
她退了一步,然后慢慢地问:“原梦?”
“原梦早已经死了。”我说得很巧妙,她怔了怔:“是吗?那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与她的事。”
“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