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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在这里,我怎么换衣服呢?段锦咬了咬嘴唇,不知该怎么跟叶新月说。
还是叶新月见他为难的表情,再稍微动用了一下她的小聪明,便立刻猜出了锦儿不肯有所动作的原因:“嘿嘿,锦儿,你在害羞吗?”她一脸坏笑地凑到少年面前,搞怪地挑了挑眉毛。
“我……”论口才段锦哪里是她的对手,当然啦,他也没她脸皮那么厚,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话还没说,脸倒是稍稍有些泛红。
见到锦儿脸上那有些可疑地红晕,叶新月地笑容更盛了,她不由伸手去捏了捏锦儿的脸颊:“小锦儿,你思想会不会太成熟啊,我是你姑姑,又不是别人,你有什么不好意思地?”言下之意,没事,你脱吧,姑姑我高风亮节,偷看一两眼就足够了。
叶新月的话让段锦更加乱了阵脚:“姑姑,你出去等我一下。”他无奈地双手抵住叶新月的腰,想把她推出房间。
偏偏叶新月腰部最怕被人碰,谁叫她那里有根“痒痒筋”,别人一碰那儿她就止不住想笑。
“呵呵,哎呀,锦儿,你别碰我的腰……”她边笑边转身想躲开锦儿的双手。因为怕自己用力大会弄疼了姑姑,锦儿本就没用多少力,叶新月的一转身反倒让他动作一滞,而叶新月也因为转身得忽然,被锦儿的床脚绊住,随即后仰着朝床上躺去。
“啊——”她不由惊得叫出声来。
“姑姑!”段锦伸出手去想要拉住她,但是却也来不及,他随着叶新月一起,正面朝着她也向床上倒去。
眼看自己要重重地倒在姑姑身上了,他下意识地改变了方向,险险地倒在了叶新月身旁。只是,他的双唇也因此而轻轻地擦过叶新月的脸颊。
叶新月不由惊讶地睁大眼睛。
而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段锦差点连呼吸都要忘记了。
“姑姑。”他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但是张口,却只是下意识地低喃着唤她。
第一百一十一章 酸甜的
叶新月的脑中有一瞬的空白,刚刚触碰到她脸颊的那柔软,是锦儿的嘴唇吗?有些冰凉,却又带着丝丝温暖,轻轻划过她的侧脸。
虽然说她偶尔会兴起恶作剧的念头,逮住锦儿,作势要亲他。但是,那毕竟是打闹而已,她也没有真的亲下去,顶多就是总去捏捏他的脸颊,吃点豆腐。
奇怪,为什么被一个小孩子意外用嘴唇碰了一下脸颊,她要想那么多……她本是想立刻坐起来,把这奇怪的念头赶出脑外的,但是意外的是,锦儿去轻轻拉住了她的衣袖:“姑姑。”
“嗯。”她也觉得自己猛然起身的话,动作显得太突兀了些,所以依旧平躺在床上,侧过头看向身边的少年。
少年的黑发尚未干,有一些凌乱地附着在额前,还有一些则宛如清新迷人的海藻,蜿蜒披散在床上,就好像黑色的河流,静谧而流动。他光洁的前额很饱满,衬出双眉的秀气与微扬,一双犹如黑色水晶一样的瞳仁,沉静好似清澈见底的池水。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她滴溜溜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却没有看向他。
“姑姑。”心动而唇动,他低声叫她。
她立刻抬眼看着他:“嗯?”
他薄薄的双唇轻轻动着,刚刚它们擦过她侧脸,她的体温似乎还残存其上:“我……”
叶新月看他说话,便一直看着他。
他反而不知道自己原先想要说什么了。
倒是叶新月脱离了尴尬的氛围,重新回到她“姑姑”的角色里:“你想说什么?”
“我……我换衣服。”段锦地眼神不太自然地从她的脸上移开。垂下长长的睫毛,盖住眼中真实的想法。
叶新月这会儿倒也没有了开他玩笑的意思,径直站了起来:“好,我出去等你。”
段锦点了点头:“嗯。”
叶新月走了出去,段锦则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才坐起身。他出神地看着门地方向。知道姑姑就在门外院子斜对面地堂屋等他。他看向放在床边的一叠衣服,默默地站起身来。换衣服。
他解开衣襟,换上干爽衣服地时候。衣带在他更衣的时候轻轻扬起,从他地唇边擦过,他不由想起刚刚的场景。
姑姑为什么表情那么诧异?
自己的心里又为什么那么惊讶?
这个动作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按住自己地唇。似乎,此刻他心里并没有那时那种感觉。在他的唇轻轻擦过姑姑脸颊的时候。他觉得好像呼吸一滞,而当他的唇离开了她的脸颊后,他才好像重新学会了呼吸一样。似乎,连心脏都在那一秒停止了跳动一样。
他不知道这个动作有什么含义,但是觉得它的确是非比寻常的,带着些许亲昵的意味,更多的是他并不明了地淡淡情愫,说不清,道不明。他却莫名地有些欢喜。
轻轻放下手指。他继续穿衣,唇角却微微扬起。
窗外地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雨后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洒满大地,也从段锦房间地窗户外折射进来,照耀在少年俊雅而清秀的面庞上。湿湿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让人心动的光泽,白皙的容颜好似无暇的美玉。他唇角噙着的那一点半丝的笑意,就好似缀于朝阳下花瓣上的那一颗晶莹的露珠,只要你静下心来聆听,几乎能听到它坠落于地时那一瞬间发出的声音,虽然有些破碎,却无比美丽。
自从遇见姑姑,他会笑了呢。段锦淡淡地想着。原来的自己,几乎从不知笑容为何物。日子过得很平静,没什么值得开心的,也没什么值得不开心的。今天、明天和后天,过得跟昨天、前天、和大前天完全没有两样。姑姑的出现就好像打破了这种循环,她让他知道了什么叫欣悦,也让他明白了什么叫懊恼,更让他体会了什么叫在乎着一个人的滋味,什么又叫被人在乎着的滋味。
这些,都是他原来所不曾感受过的。
对了,最近他又多出一种陌生的情绪。他常常会觉得心里酸涩,譬如莫遥拥着姑姑的肩膀的时候,譬如段莫离抱住姑姑的时候,这种微酸的感觉,显然不是开心的情绪,但是却又不能简单地归类为不开心,就好像不小心吃了一个还没有熟的枣子,一下便酸到心里去了。但是与真的吃到酸枣子不同的是,吃到这种枣子,你可以选择不咽下去,吐出来,下次还可以有个警醒,不再吃。
但是,这种微酸带涩的感觉却不是这样的。
差别就是,他根本抛不开它。
叶新月从锦儿的房间走出来后,径直来到堂屋,坐下。
她百无聊赖地等着锦儿换完衣服。心里对于自己刚刚抗战了不到三天就缴械投降的行为有些无奈。锦儿还真是知道“切中要害”,他拿自己的健康跟她耗,她根本就肯定是舍不得的嘛。臭小孩,算准了她宝贝他。
她郁郁地想,锦儿长大了她会不会被他吃的死死的?
应该不会,锦儿很乖很听话的啊。心里的另一个“亲锦派”的声音立刻冒出头来。
可是,锦儿这么乖乖牌,很有扮猪吃老虎的天分啊。叶新月自己又反驳自己的观点。她心里有个小人,尾巴扫地,一脸明媚而忧伤地对着小手指,分析着锦儿可能存在的危险系数。
想来想去,叶新月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变成了无限个。算了算了,思想有多远。她就滚多远的话,那思维滚出去她就回不来了,还是别想了。锦儿这才多大点人哪,她为他操这份儿闲心做什么。
不晓得以后哪个丫头这么福气,会被锦儿爱上。他这样的孩子。一看就是死心塌地地主儿,而且没有跟着段莫离落下毒舌的恶习。绝对是温柔体贴的不二人选哪。
想着想着,叶新月忽然有些嫉妒起这个暂时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旮旯地待着的小女孩来。为什么她培养出锦儿这么个完美品。却由别人直接享受成果啊?
正在叶新月心里杂七杂八地想着这些有的没地地时候,锦儿房间的门打开了。
段锦换好衣服,不想让姑姑多等,便立刻从房间出来。结果一开门,就看到叶新月坐在堂屋地椅子上。脸上表情丰富精彩。
他心里有些想笑,姑姑不知道又在想什么有趣的事情了。有时候,他真地很佩服她,为什么她总是能想出一个又一个奇怪的观点,但是更奇怪的是,旁人偏偏又没有理由反驳她。他自然不知道,叶新月此时心里正在描画若干年后,他会爱上的女子的外貌和性格特征。
“姑姑,我换好了。”他一边说。一边朝堂屋走去。
叶新月听到他地声音。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头,一眼便见到他走出房门。
这孩子。不是刚换了干净衣服吗,怎么又朝雨里走。
“等等,我打着伞来接你啊。”她忙不迭地站了起来,急匆匆地朝堂屋外面走。刚才她走神走得厉害,压根就没注意到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所以她一心担心锦儿再淋湿了。
段锦一眼便看出他这个姑姑没注意到雨不下了。他笑了笑:“姑姑,雨停了啊。”
叶新月却已经走到了堂屋门前,抬起脚想要跨过门槛。然而……她没有跨过去。她抬起的脚正好被门槛绊住,紧接着,她的整个人都朝外面载了过去。
“姑姑!”段锦见势不对,赶紧要来拉她,但是两人毕竟相隔一些距离。即便段锦立即施展轻功却也已经来不及。他的手刚刚拉住叶新月的手,便随着她一起摔倒在地。
摔倒之后,叶新月却忽然不动了。
“姑姑,你怎么样?”段锦没有立刻站起来,而是紧张地扶着叶新月从地上坐起身来,“摔着哪里了吗?疼吗?”他忙不迭地问。
叶新月低着头,声音没什么波澜地说:“没事。”她真的没事,只是……
段锦察觉出她的不对,双手轻轻捧住她的脸,这才发现,她地眼中贮满泪水。
“姑姑,你怎么了?”他一脸关切地问,恨不得自己代替她摔倒在地上,“哪里受伤了吗?告诉我好不好?”他上下打量着她,着急不已。
叶新月避开他关切地眼神:“我真的没事。”她扯了个勉强地笑容。
刚刚,她明明看得见门槛在那里,她也抬起腿想要迈过去——可是,她没有迈得过去。
她想起了段莫离对她说的,脑中若是有淤血块,会有的症状,其中一项,就是越来越容易摔倒……
段锦焦急地看着她,深怕她哪里伤着了。“姑姑,你说话呀?你哪里疼吗?我……”叶新月轻轻搂住他,不让他看着自己的眼泪落下:“我没事,给姑姑抱一下,好不好?”她的声音里,满是无助。
原来,面对病情,面对死亡,她远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坦然,她也根本没有做好准备……
段锦不知道姑姑怎么了,他问她,她也不回答。他心里无比心焦,但是却又毫无办法,他忽然恨透了这种无能无力的感觉。他双手用力搂住她的身子,不知道自己怎么样做才能安慰她。所以,他只好尽力用自己单薄的身躯为她带来他所有能给她的温暖和安定。
他了解姑姑,她不是那种摔疼了会哭的人,之前即便瓷片扎了脚,或者是划破了手掌,她虽然也皱眉,虽然也吃痛,却没有掉过眼泪。
她是怎么了?
她不回答,他也不再问。深怕她会更加难过。
“姑姑,有我在呢。”半晌,他轻轻地如是说。
第一百一十二章 幼狼的忠诚
叶新月静静地抱着锦儿,就好像溺水的人抱住一根浮木一般。她心里的惊慌与无助在这一刻几乎要爆出来。她很不争气地掉下了眼泪。
她在心里耻笑自己,嗨,叶新月,你个胆小鬼,还说自己不哭,还说自己不怕,现在还不是懦弱得跟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一样。不就是摔了一跤吗,看你现在的德行。
段锦轻轻地拥着她,他想要安慰她,却不知道